第32章 大勝回抵

　　看著對方翰博爾泰敗退突圍的身影，皇甫哲茂揮停了張遼準備進攻的打算：“窮寇莫追，你速速帶領士卒將此處的休屠各人全數解決！”

　　接到命令的張遼果斷停止了動作，率領朝廷軍隊對殘余敵人展開了圍殺。休屠各人再次聚集的人數不足萬數，面對裝備精良的漢軍圍剿，他們也只能夠勉力抵擋。

　　戰斗已經趨近于尾聲，皇甫哲茂并沒有加入到戰斗之中，只是遠眺著翰博爾泰他們離去的背影。

　　這小股的休屠各人看起來只能選擇向南匈奴駐地撤退，與南匈奴聯合起來才有為族人復仇的可能性。

　　皇甫哲茂要的就是休屠各人如此選擇，雁門郡內漢胡雜居的現狀，雖然現在看不出來什么，當漢末亂世來臨的時候，這些胡人統統都會變成并州的隱患。

　　整個并州都已經被他視作自己的禁臠，絕對不能等到出現問題的時候再做部署，要防患于未然之間。

　　就在皇甫哲茂在思考后續布置的時候，休屠各駐地的戰斗已經漸漸進入尾聲。五子良將之首的張遼親率大軍，還是很輕易的就解決了倉惶應對的休屠各族。

　　“啟稟校尉，現場休屠各族反抗者盡皆格殺，余者選擇投降，還請校尉示下。”

　　皇甫哲茂點點頭，笑著說道：“張司馬辛苦了，安排士卒打掃戰場，爾押解休屠各族人班師陰館，本校尉去平城走一遭。”

　　張遼一邊指揮著士卒開始打掃戰場，一邊擔憂地說道：“皇甫校尉，此間休屠各族剛剛大敗，又有小股胡人突圍而出，校尉若是只身前往平城怕是不妥。不若咱們先到平城略作修整，然后再班師返回陰館如何？”

　　皇甫哲茂雖然沒有將休屠各人放在眼里，但也不好駁了張遼的面子，沉吟片刻便說道：“也好，咱們先往平城一行，然后再回抵陰館。”

　　“諾。”

　　打掃完戰場之后，皇甫哲茂和張遼率領一千五百多士卒踏上前往平城的道路。看著俘獲的大批戰馬，皇甫哲茂心頭泛起一絲寒意。

　　若是一開始他就選擇與休屠各王翻臉，憑借胡族人弓馬嫻熟的本事，要讓休屠各王組織起來，怕是最后勝負難料。

　　幸虧自己打定了師出有名的主意，倒逼著休屠各王倉促選擇出手，才有了今日漢軍攻打休屠各的大捷。

　　張遼慢慢跟隨在皇甫哲茂的身邊，看著周遭那些戰馬突然開口說道：“這休屠各族恐怕真有意圖不軌之相，要不然不至于小小駐地就蓄養如此多的戰馬。”

　　“是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些胡人就是一群白眼狼，不管朝廷如何優待他們。一旦讓他們發現朝廷內憂外困，他們就會狠狠撲上來咬上一口。”

　　張遼很是認同皇甫哲茂的觀點，從先秦到現在，漢人與胡人之間的關系一直如此。就算漢武帝派遣衛青、霍去病封狼居胥，最終匈奴族還是卷土重來。

　　皇甫哲茂低聲說道：“返回陰館之后，你與張令速速整頓軍務，逃跑的休屠各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下一步我們說不定要和南匈奴動手！”

　　張遼心中一凜，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南匈奴向來被匈奴中郎將監控，若是咱們選擇動手，怕是要經過王中郎將那一關。”

　　“是哪位王中郎將？”皇甫哲茂畢竟初來乍到，對于匈奴中郎將還真是不甚了解，是以開口詢問起來。

　　“王柔王將軍現在添為匈奴中郎將，當初末將隨北部尉見過王中郎將。”

　　皇甫哲茂撇撇嘴，之前在晉陽遇到一個想要接任雁門郡守的王澤，平城的縣長又是王氏旁支的王卜，現在有冒出來一個王柔，這王氏一族真不愧是并州的豪門望族。

　　不過這么一個龐然大物橫亙在并州大地之上，對于皇甫哲茂計劃的影響也是非常巨大，甚至不亞于雜居于并州的這些胡族。

　　只是對于這些士族來說，簡單粗暴的手段自然不能作為首選，還是應該徐徐圖之，然后一點一滴將王氏一族徹底抹除。

　　很快平城就出現在皇甫哲茂的視線之中，而他也一早就派遣傳令斥候前來通傳，是以平城縣長王卜一早就在城外等候。

　　“下官王卜見過皇甫太守，不知休屠各之事可曾解決？”

　　皇甫哲茂指了指一旁俘獲的休屠各人和戰馬，笑著說道：“區區胡人罷了，本太守出馬還不是手拿把攥。平城今后不需再為休屠各人發愁，他們已經徹底被本太守打散。”

　　休屠各駐地與平城的距離太過危險，王卜一向在憂心防備休屠各可能的襲擾，畢竟這些蠻族什么都能夠做出來。

　　“啟稟太守，休屠各這些胡人名義上還是屬于朝廷庇護，不知大人如何應對朝廷的詰問？”

　　皇甫哲茂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休屠各王意圖謀害朝廷命官，進而聚眾準備襲擾雁門全郡，本太守為黎民計，自然不能放過這些胡族，這樣說王縣長可還滿意？”

　　王卜聽出皇甫哲茂言語中的不爽之意，心中不由一凜。王氏一族的族長王述從自己的稟報中察覺到這位新上任的太守有與王氏結盟的意思，特地命自己試探一番。

　　不過眼前皇甫太守似乎同樣察覺到王氏一族的意思，明里暗里警告的意味非常的鮮明。

　　皇甫哲茂暗中警告一番之后，重新換上了一張笑臉：“王縣長難道要讓本太守在平城外一直待著不成？”

　　王卜這才從思緒中清醒過來，拍了拍腦門說道：“下官已經在府中略備薄酒，還請皇甫太守賞光。”

　　皇甫哲茂帶著張遼及數十個士卒跟在王卜的身后，邁步走進王氏一族主政的平城。對于他自己來說，這是一次試探王氏一族的絕好機會。到底是聯合還是斗爭，就看王氏一族要顯露出何種態度來。

　　王卜也在不停揣摩著皇甫哲茂的態度，都鄉侯皇甫嵩已經在冀州大破黃巾軍，平定黃巾叛亂就在轉瞬之間。

　　這么一位強勢人物的后人在雁門郡集太守、北部尉于一身，可不僅僅是一郡這么簡單，很明顯是沖著并州刺史而來，這對于王氏一族是好是壞，就連族長王述都無從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