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呀!’鐵花挑釁道。
鐵花正巴不得呢!
她和孟府的妻子一樣,都沒有體會過尖叫的樂趣。
她很想體驗一下。
鐵花雖然還是個學生,但每天總會有不同的人,來車接車送。
她是學校的校花,自然會受到這種待遇。
她的美貌,是她每天做小汽車的資本。
她每天坐著小汽車,精神抖擻的出去,又精神抖擻的回來。
她多么希望,她能精神抖擻的出去,聲音嘶啞地回來呀!
無奈那些小汽車的車主不給力,總是讓她連逢場作戲的動力都沒有。
鐵花安靜地躺在那里,在煎熬中等待著結束。
雖然只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但是,鐵花卻感覺如幾個世紀一般漫長。
鐵花受夠了那些小汽車的司機,等他們將她送回學校之后,她就殘忍地將他們從名為‘爸爸們’的微信里刪除。
鐵花希望有一天,能夠痛痛快快地發聲,就像尖叫的廣告語一樣。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博爾特。
當時,鐵花正坐在一輛嶄新的小汽車里。
路過一片工地時,里面傳來一陣陣響亮的號子。
是人的吶喊聲。
不是許多人,而是一個人。
盡管只有一個人,那呼喊而出的號子,卻比許多人都要嘹亮。
鐵花驚訝地搖下車窗,探著腦袋往外瞧。
僅僅只有一眼,她便再也忘不掉。
金色的陽光下,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正提著一個打夯機,在那里歡快的打夯。
如果他只是個普通的打夯人,那么,鐵花興許不會感興趣。
然而,他并不是!
他不普通!
甚至可以說,他非常特別。
他光著膀子,身上的肌肉,如小山一樣墳起。
在金色的陽光下,顯得越發健美。
而他操作夯機的動作,又是如此的嫻熟。
夯機以每秒幾十下的速度,高速砸向地面。
每一次沖擊,地面都會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
那聲音,鐵花感覺似曾相識。
她和小汽車的主人,經常會合力演奏出那種聲音。
鐵花望著那個男人,精神忽然有些恍惚。
她在想,如果小汽車的主人,也能像那個夯機一樣,那感覺應該會很美妙吧!
小汽車緩緩開走,然而,那個夯機卻給鐵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鐵花每次乘坐小汽車外出,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那個夯機,繼而想起那個操作夯機的男人。
‘真不知道那個男人,叫什么名字,有沒有婚配!’
鐵花雙手撐著下巴,望著車窗外緩緩倒退的風景,出神。
‘嗨,管他呢,他婚配與否,有什么打緊?俗話說的好,只要鋤頭揮的好,墻角…’
‘我就不信了,我弄不到那個男人…’
鐵花收回發怔的心神,將注意力集中在小汽車的駕駛座上。
駕駛座上,是一個禿頭的中年男人。
穿著西裝,打著領帶,戴著厚底的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
他駕駛小汽車的技術很好,自打鐵花上車之后,就從沒見過他用兩只手握著方向盤。
他習慣一只手握方向盤,而另一只手,則在不停地摩挲鐵花的大腿。
鐵花對此并不抵觸,她收了錢,被這樣對待,也是理所應當。
可是,此刻鐵花的心思已經不在這里了。
她想到那片工地看一看,去聆聽夯機高速撞擊地面的聲音,順便,再去看一看那個操作夯機的男人。
鐵花必須從車上下去。
然而,小汽車的主人已經交了錢,又豈會輕易放鐵花離開?
不怕!
對付這種情況,鐵花早就做好了準備。
她每次外出的時候,都會帶一個血包。
遇到不想合作的司機,她就會將血包偷偷撒在裙擺上,并謊稱來了親戚。
這種方法屢試不爽。
鐵花趁那個斯文的男人不注意,從坤包里摸出那個血包,偷偷撒在了裙擺上。
然后,她驚恐地大叫起來。
她的叫聲,驚動了那個斯文的男人。
‘你怎么了?’那個斯文的男人問。
鐵花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來親戚了!看來今天是合作不了了!’
鐵花說著,就去坤包里掏錢。
買賣不成仁義在,她沒有提供服務,自然要將錢還給斯文男人。
斯文男人拒絕道,‘錢你拿著!’
鐵花說,‘咱們又沒有合作,我怎么能收你的錢呢?’
斯文男人的眼鏡,突然折射出一道邪惡的光。
他瞇著眼,笑道,‘合作繼續,不就可以收我的錢了嘛!’
‘可是,我來親戚了啊,不方便啊!’鐵花疑惑地皺起了眉頭。心想,難道這家伙這么變態,來親戚了,也不放過?
可是,鐵花又豈會懂得,被欲望沖昏頭腦的男人的苦衷呢?
斯文男人笑著說,‘不礙的!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可也要為我的健康著想吧!’
鐵花已經確定,眼前這個斯文的男人,就是一個禽獸。
‘你的健康,關我屁事啊!你就是一只高學歷的…,我付了錢,就該獲得應有的服務。你半路下車,算幾個意思?
咱們這是買賣,做買賣就要講究誠信。沒有誠信,今后誰還敢光顧你?
還有,你是個學生,尼可以隨便逃課,沒有人管你,你什么時候想了,往微信群里一發,就有大把的司機來接你。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我是個職員,每天也有工作。為了和你合作,我今天可是請假出來的。我請了一天假,就少掙一天的工資,月底上繳工資的時候,老婆又要問東問西,你要我怎么回答?
我真的好難呀!你就當可憐我,和我繼續合作下去吧!你放心,只要你和我繼續合作,我一定讓你滿意。
上次來的時候,是因為第一次見面,心里難免有些緊張。一緊張,就在你跟前現了眼。不過,這次不會了。這次我是有備而來,我準備了這個…’
斯文男人掏出一瓶藍色的小藥丸,鐵花清晰地看到,棕色玻璃瓶的標簽上,寫著‘威猛小鋼炮’幾個字。
‘哼哼!’鐵花不屑地笑了。‘還威猛小鋼炮!你真好意思!’
‘你什么意思?你敢看不起我?’斯文男人急了。
他的臉色通紅,脖子通紅,整個人都要變成通紅的了。
顯然,他發怒了。
發怒的男人,最好不要起招惹他!
因為,男人一旦發起怒來,就會喪失理智,變成一頭兇猛的野獸。
尤其,當這個男人發怒的時候,他的眼前坐著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少女,這種情況更加危險了。
這種時候,女孩子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逃跑。
瘋狂的逃跑,喪家犬似的逃跑。
而且逃的越快越好!
逃的越快,就越安全。逃的越快,就越能保護自己。
可是,鐵花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她沒有逃。
她不是不想逃,她也想過逃跑,但是車門已經被斯文男人鎖死了,她沒有辦法出去。
‘出不去就出不去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樣!這里可是法治的天下,我就不信他會冒著觸犯刑律的風險,來強迫我!’
鐵花正是抱著這種思想,她才會在無法跳車的情況下,保持著古井無波的鎮定。
然而,她錯了。
他高估了斯文男人。
斯文男人是個狠人。
他覺得鐵花瞧不起他,就打開那個棕色小藥瓶,將里面的藍色小藥丸,一口氣全倒進了嘴里,然后嚼也不嚼,直接吞了下去。
鐵花震驚地望著斯文男人,心里竟然升起一絲恐慌。
她被斯文男人的舉動,嚇到了。
‘你這是干什么?你一口氣吃這么多藥,你想死呀!’鐵花一邊破口大罵,一邊去摳斯文男人的喉嚨。
現在這種情況,必須給他洗胃。
不然,如果這些藥丸,在他的體內發酵,他就徹底完了。
鐵花之所以有這樣的擔憂,主要得益于她少女時代看過的一本書。
那本書的名字叫金…梅。里面的男主角就是一次吃了太多的藥,才暴斃身亡的。
鐵花不想斯文男人步男主角的后塵。
如果斯文男人死了,警員一定會將她列為嫌疑目標,到時候,如果再到教室里傳喚她,她的清純校花形象就徹底毀了。
所以,鐵花無論如何,都要解救斯文男人。
鐵花將斯文男人的腦袋摁在她的大腿上,使勁捶他的肚子。
這種方法很快就起效了。
斯文男人被鐵花捶的腸胃翻騰,剛剛吞進去的小藥丸,就一股腦兒全都吐了出來。而且,大部分還都吐在了鐵花的絲襪上。
鐵花嫌惡地把他推開,然后拿紙去擦腿上的污穢。
‘瞧瞧你踏馬干的好事!這些藥丸有多貴,你知道嘛?這一瓶可一千塊錢呢,你白白浪費了我一千塊錢,你必須賠償我損失!’
斯文男人氣急敗壞地說。
鐵花懵了。
‘你要我賠償你的損失?呵呵,真是搞笑!我剛才救了你的命,這筆賬又該怎么算?是藥三分毒,你一口氣吃那么多,要不是我將你吃進去的藥逼出來,這會兒你估計早就見閻王去了。’
‘反正我不管!你必須賠償我損失,不然我跟你沒完!你不賠償我損失,我就去你學校里舉報你!’斯文男人威脅道。
鐵花都要被氣死了。
這個拔…無情的家伙,真是令人火大!
鐵花低頭看了一眼,斯文男人吐出來的小藥丸,都粘在了她的絲襪上。
她說,‘你的藥丸,都在這兒,如果你還想要,你就拿回去吧!你這人真沒品,居然想舉報我!我今后再也不做你的生意了!’
斯文男人一聽藥丸還在,立馬就來了精神。
瘋狂地一打方向盤,將車子緊急停在路邊,然后解開安全帶,就朝那些小藥丸撲去。
他絲毫不在意那些小藥丸周圍的污穢,在那里大快朵頤起來。
鐵花的絲襪上有個黃豆大小的破洞,一個小藥丸掉進了洞里。
斯文男人連這顆小藥丸都不肯放過,直接撕裂了那片絲襪,伸手進去拿。
可是,他并沒有拿到。
他在撕扯絲襪的時候,那顆小藥丸,順著絲襪與小腿的縫隙,滑了下去。
斯文男人像條食蟻獸,伸出了…去夠那顆小藥丸。
鐵花嚇了一大跳。她頭一次發現,斯文男人的舌…是那么的長。
鐵花心想,上次我怎么沒有發現呢?還是說,他上次太笨拙,根本就不懂得如何正確地使用?
就在鐵花胡思亂想的時候,只聽斯拉一聲,她的絲襪被扯破了。
那顆小藥丸滑到了她的腳掌下,盡管斯文男人的舌…很長,但也不可能從膝蓋的位置,一直伸到鐵花的腳底板。
所以,他直接撕破了鐵花的絲襪。
鐵花原以為,他撕破絲襪之后,會用手去取那顆小藥丸。
可是,他并沒有。
他似乎嫌惡那顆小藥丸外面的污穢物,不忍心臟了自己的手,竟然直接張開了嘴巴…
他的舌…無意中觸碰到鐵花的腳掌,頓時,一股酥麻的感覺便像龍卷風一樣,席卷了鐵花的全身。
鐵花感到一陣戰栗。
之后,她便再也沒有力氣了。
她對斯文男人說,‘繼續開車吧!我決定了,咱們之間的合作繼續!’
斯文男人卻一臉的嫌棄,‘你說終止就終止,你說繼續就繼續,你以為你是誰呀?我告訴你,老子已經好了,你愛滾哪兒滾哪兒!不要在老子跟前晃悠,礙老子的眼!’
‘你…’
鐵花整個人都蒙了!
這他娘的是什么操作!?
吃了那么多的藥,還沒怎么著呢,就好了?
媽的,這藥的名字不應該叫威猛小鋼炮,應該叫繳械投降丸。
‘我…我怎么了?趕緊給我下去,你這丑不拉幾的女人!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么會想到和你一起合作!’斯文男人一邊罵,一邊打開了車門。
‘你…你…曹尼瑪的…你還真是拔…無情吶!’鐵花直接爆了粗口。
她實在想不明白,現在的男人都怎么了,事前像條狗一樣跪…,各種討好,各種奉承,恨不能把她當娘一樣供著。可事后呢,又百般嫌棄,恨不能一腳踢開!
‘趕緊給老子下去吧!’
斯文男人解開鐵花的安全帶,一腳將她從副駕駛上踢了下去。
鐵花直接摔倒在地上,膝蓋都紅了。
之后,斯文男人一腳油門,直接開著車子彪了出去。
‘混賬玩意兒…’鐵花大罵道。
沒多久,斯文男人的車子又倒了回來。
鐵花一陣欣喜,看來這個男人并不是那么壞嘛,良心發現,來接自己了!
斯文男人將車子停在鐵花身邊,然后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他彎下腰,伸出了雙手。
鐵花高興壞了,以為他要來攙她,也伸出了雙手。
可是…
斯文男人伸出的手,卻沒有去攙她,而是伸向了她的坤包。
斯文男人從里面取出一疊紙幣,然后將坤包扔在了地上。
‘我今天沒有動你,這錢理應歸還!’
斯文男人關上了車門。
斯文男人將車子開走了。
‘臥槽尼瑪啊!’
鐵花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