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你瞧我這腦袋,竟然把這茬給忘了!’
張三猛地一拍腦袋,‘我們這里是藥店啊,而且是拜年老字號的藥店,這里的掌柜醫術也非常精湛,我怎么把他給忘了呢!可以讓他給你瞧瞧的呀!’
王二朝天翻了個白眼,這人真是不靠譜,看他服飾上的等級標志,想必在福音藥店工作了也有些年頭了,可怎么連自家的看家本領都能給忘了呢?
他一定是個混吃等死的咸魚,沒有任何理想,沒有任何抱負,只想著度一日是一日,等到老了,還要吸國家的血,讓國家養活他!
嗯,一定是這樣的!
王二這樣一想,心中對他的鄙夷更甚了。
張三笑著對王二說,‘你呆在這里,不要走動,我去給你請掌柜過來!順便,我再給你拿幾個橘子補補身體。’
‘尼瑪…老子都這樣了,你居然還想著占老子便宜…’
王二氣急敗壞地破口大罵,可這些張三都已經聽不到了。因為,他早就已經溜得沒影了。
‘媽的,畜生!’王二罵道。
接下來,王二一邊耐心地等待店掌柜的到來,一邊緩緩地走動。
他始終相信,強大的意志力,可以戰勝一切病魔。只要他堅信自己沒事,就一定會沒事。至少他多走幾步,就一定能讓屁股上的痛苦明顯減輕。
他在緩慢走動的時候,四處瞅了瞅,之前那個老司機就在不遠處,他身上包裹著嚴實的防護服,沒讓一寸肌膚露在外面。
他此刻的處境很不好,他不停地在那里手舞足蹈,十分狼狽的樣子。
再看他的身邊,則圍滿了福音藥店的伙計。那些伙計,個個堵著嘴巴,像植物大戰僵尸里的豌豆射手一樣,嘟嘟地向外噴射著污穢之物。
那些福音藥店的伙計,身為豌豆射手,是稱職的。他們沒有浪費一發炮彈,全部噴在了手舞足蹈的老司機身上。
‘媽的,就是你們這些畜生喂飽了我!’
王二盯著那些氣焰囂張的伙計,不由得握緊了拳頭。要不是因為那些家伙,他根本不可能變得如此狼狽,更不會被張三摔斷尾椎骨。
王二將他目前所遭受的一切苦難,都歸罪于福音藥店的那些伙計。然而,他卻從沒有想過,那些伙計也是受害者。
他們現在正在吐著的,都是他們花錢買來的呀!那一道道美食,那一杯杯扎啤,都是他們拿血汗錢換來的呀!
它們剛吃進肚里,還沒有被充分消化,就被張三給惡心出來了。
說到底,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張三而起,張三才是最大的幕后黑手。
‘等老子病好了,老子非把你們通通告上法庭,讓你們賠我誤工費、醫療費、和精神損失費不可!嗯,還有福音藥店,我也要告。
它為那些罪魁禍首提供衣食住行,它比那些罪魁禍首還要壞!’
王二正想著,張三回來了。
張三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身后跟了一個面色紅潤的年輕人,那人約摸二十歲上下,身材挺拔,五官端正,是那種女人見了就要撲上去要求生猴子的那種。
王二望了那個年輕人一眼,又把目光投向張三,不知為何,張三的額頭上滿是細密的汗珠。就跟剛拉練了五十公里似的。
王二疑惑地問,‘人呢?店掌柜呢?’
張三指著身后的年輕人,說,‘這不是在我身后站著呢嘛!’
‘哦?’王二吃了一驚。
福音藥店,王二來過許多次。
藥店的店掌柜,雖然沒有請他瞧過病,但也打過幾個照面。
在王二的記憶里,福音藥店的掌柜,應該是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須發皆白,身材還有些傴僂。
可再看眼前這人,二十歲上下,身材挺拔俊郎,頭發五黑飄逸,臉上的五官更是精致立體,頗為有型。
無論如何,王二也無法將福音藥店的店掌柜,和眼前這個好看的年輕人聯系在一起。
‘喂,我只是摔斷了尾椎骨,腦子可沒有摔壞!我的智商還在,你怎么能把我當做沙比來對待呢?
店掌柜什么樣,我會不知道?如今你請個半大小子,過來冒充店掌柜。你讓他給我瞧病,萬一他一個失手,把我給瞧死了。這責任,你擔得起?’
王二厲聲責問道。
張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向王二解釋說,‘蛇妖…’
他剛說出蛇妖兩個字,立馬就停住了。因為,他之前喊王二蛇妖的時候,王二很不高興。王二應該不喜歡別人這樣稱呼他。
如果此刻,張三還這么稱呼他,萬一王二發起脾氣來,幻化成一條大蛇,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吃掉,那就太罪孽了!
所以,張三剛說出那兩個字,就停了下來。他不安地望向王二,見王二神色淡然,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繼續往下說。
‘我真沒有騙你,這的確是我們福音藥店的店掌柜。你說你之前見過他,跟現在這個長的不一樣。您說的沒錯,以前那個店掌柜,的確跟現在這個不一樣。
但是,他們卻是同一個人,都是店掌柜。’
‘你小子,臉皮真是厚,我都把你給拆穿了,你竟然還想狡辯!那好,你說他們兩個是同一個人,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王二問道。
張三愣住了,他是福音藥店的伙計,每天都能見到店掌柜,對店掌柜每天的變化,也都看在眼里。
他親眼目睹了店掌柜蛻變的整個過程。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福音藥店的店掌柜。
可是,要讓他拿出證據來證明,還真有點難為他!
現在的店掌柜是個非常優秀的年輕人,不管是外貌,還是氣質,都遠非之前的店掌柜所能比。
兩者差距之大,簡直可以用涇渭分明來形容。
這樣不同的兩個人,怎么才能證明他們是同一個人呢?
張三仔細盯著身后的年輕人瞅了半天,還是沒能找出什么方法,來證明他就是店掌柜。
這時那個年輕人開口了,他說,‘你真不信,我就是店掌柜?’
王二搖搖頭,堅決地說,‘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你倆差太多了,你如此年輕,外貌又如此出眾,怎么會是那個半截入土的糟老頭子?’
年輕人聽了很高興,雖然王二對之前的店掌柜的看法,讓他很不爽,但是王二對現在的他的評價,卻讓他心花怒放。
年輕人笑著說,‘要想證明我就是店掌柜,其實很簡單!只要你把掌柜夫人喊過來,讓她來證明,就一清二楚了!’
‘對啊,喊掌柜夫人來作證啊!掌柜夫人是最有發言權的了,她每天晚上都和店掌柜在一個被窩睡覺。她總不至于連自己的老公都能認錯吧?
哈哈,喊掌柜夫人來作證,一定再合適不過了!’
張三笑著說,‘我這就去把掌柜夫人請來!’
說著,張三又跑沒影了。
很快,張三就回來了。
回來的時候,他面色陰郁,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而且,他來的時候,還推著一輛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白發蒼蒼的婦人。
那個婦人很有些另類,她似乎不甘愿老去,身上還穿著只有妙齡女子才敢穿的時髦衣服,上半身是一件印著比卡丘圖案的打底衣,下半身則穿著一條不足二十公分的迷你裙,迷你裙下則套著誘人的黑色絲襪。
如果不關注她的臉,和干枯的手臂,單看她的衣著,男人一定會激動不已。
可是,她的那張臉,真是太滄桑了,上面沒有一點膠原蛋白,全是溝壑縱橫的褶皺,褶皺里,還堆積著慘白的化妝品。
這樣的臉,看了都讓人倒胃口,更別說讓人激動了。還有她那雙手臂,簡直可以用瘦骨嶙峋來表示。
王二盯著那個婦人,心里竟然有些害怕。
‘這人真是太嚇人了,如果不是她的眼珠子還在轉動,我都要以為她是一具干尸了!’王二心中暗道。
‘喂,你這人真是太不靠譜了,讓你去給我請藥店掌柜,你卻請來一個毛頭小子。讓你去請掌柜夫人,你卻請來一個千年的古尸!
要不是我尾椎骨受傷了,我非沖過去,給你兩下子,好好教訓教訓你不可!’
張三大呼冤枉,‘大仙啊,我實在冤枉啊!我之前請來的那個,的確是店鋪掌柜啊!而我現在請來的,也的確是掌柜夫人呀!
至于掌柜夫人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我也不清楚啊!
我剛才去她房里,第一眼見到她時,也嚇了一大跳。
掌柜夫人才十八歲,還是個妙齡的少女,前幾天還在院子里見過,才幾天不見,怎么就變成了老太太了呢?
我也曾懷疑她根本不是掌柜夫人,可如果她不是掌柜夫人,她怎么會躺在掌柜的床上?
店掌柜一向最喜歡年輕貌美的姑娘,超過三十歲,連正眼都不會瞧一眼。
他怎么會勾搭一個老婦人,并讓她躺在他的床上呢?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個年邁的老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十八歲的掌柜夫人!’
王二聽了,感覺非常不可思議。
如果掌上看所說的,全部都是事實。那這件事情,也未免太過詭異了。
年近半百的男人,不然忽然變成了帥氣的大小伙子,而十八歲花季的掌柜夫人,則變成了只能依靠輪椅代步的干尸老人!
這情況,就更天方夜譚一樣,詭異的令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