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沖破口大罵。
陳剛卻滿不在乎地瞧著他。
‘你罵任你罵,我不生氣就是了!老子就喜歡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
陳剛心里忍不住地冷哼。
‘葉傾城就是你的軟肋,老子抓住了你的軟肋,看你還怎么囂張!’
曹沖見陳剛根本不給他機會,心中的怒意無可復加。
他兩眼仿佛要噴出火來,聲音也陰寒的要命。
他低著嗓音,問,‘你到底讓不讓我過去?’
陳剛搖搖頭,‘你現在是大夏的囚犯,你沒有任何自由!’
曹沖也不再多說什么。
在陳剛的注視下,扭頭便朝葉傾城走去。
‘臥槽,我說話不好使是吧?我不讓你去,你還去?這不明擺著無視老子的權威嘛?’
陳剛急忙奔跑幾步,一個飛踢,踹在了曹沖的后背上。
曹沖雙手被扎帶捆在背后,本來就不容易保持平衡。
又被陳剛突然來了這么一下子,身體猛地向前摔倒,整張臉也砸在了地上。
五環旗艦店的地板,是大理石做的,硬的很。
曹沖又是正臉砸在地上的,結果可想而知。
鼻梁骨都差點摔斷了。
鮮血飆了一地。
陳剛對這樣的結果,感到很滿意。
對于這些不守規矩的罪犯,就應該這樣被虐。
犯了法,就應該認罪伏誅。
逃什么逃?還一逃就是幾十年!
你們踏馬不嫌累嘛?
每當這樣虐待罪犯時,陳剛就會想起那幾個蒙面歹徒。
當然,換個說法,這句話依然成立。
陳剛一想起那幾個蒙面歹徒,就會死命地虐待罪犯。
那幾個殘忍殺害了他父親的歹徒!
他們殺了人,犯下滔天的罪行,卻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還跟沒事人一樣,逍遙法外!
陳剛一想起他們逍遙快活的樣子,就忍不住氣的咬牙切齒。
自從父親慘死那天開始,陳剛就立下宏愿,一定要當一名警員,讓這個世界上犯下滔天罪行的人,受到應有的懲戒。
還有就是,一定要捉住那幾個蒙面歹徒,拿他們的狗命祭拜父親的亡魂。
只有這樣,才能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
陳剛早就謀劃好了,等他抓到那幾個蒙面歹徒,他不會將他們交給法律。
他要用自己的方式,結束他們的狗命。
他要讓他們享受到世間最殘酷的私刑,讓他們在最恐懼的氛圍中死去。
他還要在他們的腦門上,紋上奴隸的字樣,讓他們到陰間,去侍奉父親來贖罪。
解決了蒙面歹徒,他就辭去公職,做一個除暴安良的游俠。
哪里有危難,他就到哪里去。
不受法律的束縛,也不受道德的規范。
只要有人敢犯罪,他就用自己的方式,教他們怎么做人。
現在,曹沖被摔的滿臉是血,陳剛覺得很興奮。
曹沖在地上拼命掙扎著。
他的雙手被扎帶捆著,根本就站不起來。
‘快放開我,你個混蛋!’
曹沖大聲嘶吼著。
同時,他抬眼望向葉傾城所在的方向,希望葉傾城能夠忽然出現。
那樣,就說明,葉傾城是安全的。
那樣,曹沖也就可以放心了。
可是,葉傾城并沒有出現。
葉傾城所在的那個展柜,安靜的像一間停尸房,落針可聞。
葉傾城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
難道她有心臟病,去到那里的時候,剛好心臟病發?
或者,她有幽閉恐懼癥?在那個幽暗的展柜后面,被嚇到暈厥?
還是說,那個展柜后面,藏了某個歹徒,將她綁了?
曹沖一想到,展柜后面,極有可能藏了一個歹徒,心臟便猛地一縮,更加拼命地掙扎起來。
陳剛慢悠悠地說,‘你就不要掙扎了,我還從沒見過,有人被反綁了雙手,倒在地上還能夠站起來的!’
‘那我就站起來給你看!’
曹沖咬牙切齒地說。
然后他拼命地蹬著雙腿,上半身也拼命地向上揚起。
同時,他的雙手,也在使勁地掙扎。
綁住他雙手的是扎帶,又不是金屬手銬。
曹沖相信,只要他有足夠的毅力,就一定能將扎帶崩斷。
他的手腕被勒出一道道血痕,鮮血從血痕里溢出來,將扎帶染成了紅色。
‘嘖嘖!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情癡呀!你和那個小妞,之前不是不認識嗎?你們不是今天才看對了眼嗎?怎么,才一天,你們就玩起深情來了?
唉,看來我是真的老了,跟不上你們的潮流了!’
陳剛戲謔道。
‘我們怎樣,是我們的自由,要你管?你個單身狗,三十多年,連個對象都找不到,你也配談感情?’曹沖冷哼道。
陳剛老臉一紅,說,‘是,我是單身狗,我是不懂感情。可那又怎樣?你還不是栽在我手上,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情人受難,卻什么也做不了?’
曹沖聽后,更加怒了。
他的手腕,上面的印痕更加深了,血流的也更加快了。
溫熱的感覺,在他的胳膊上流淌。
然而,他卻始終未能掙脫。
扎帶雖然不是金屬,但是它仍然非常的結實。
沒有足夠的技巧,和堅韌不拔的意志,是很難掙脫的。
曹沖就是一個普通人,身子也瘦弱的很,所以,他根本無法掙脫。
‘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曹沖大喊道。
他以為他能夠自己站起來,可是,他太高估自己的實力了。
他又不是武林高手,他怎么可能獨自站起來?
他要想站起來,只能依靠別人的幫忙。
現在,除了他自己,只有陳剛一個人。
也就是說,他只能找陳剛幫忙。
可是陳剛會幫他嗎?
很顯然,不會!
陳剛戲謔地說,‘你不是很牛逼嗎?你不是說要自己站起來嘛?怎么,這么快就打臉了?’
‘我勸你就死了那份心吧,我是不會幫你的!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自己爬過去!'
曹沖二話沒說,竟然真的開始爬了.
他像個毛毛蟲一樣,身子一伸一縮的,慢慢地往前爬!
他爬過的地方,總會留下一灘血跡.
就像蝸牛走過的粘液.
陳剛雙手抱著胸,跟在他的后面,慢慢看他爬.
他并沒有伸出援手的打算.
他不可能幫他.
雖然爬行很艱難,但曹沖并沒有放棄.
葉傾城就在前面,他只要再努力一點點,就可以看到她了.
所以,他絕對不能放棄.
忽然,他停了下來.
他抬著頭,怔怔地望著前方.
陳剛覺得奇怪.
順著他的目光,向前看去.
前方不遠處,就是葉傾城所在的那個柜臺.
一條細長的腿露在外面.
腳上穿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
一看,就知道是葉傾城的.
陳剛對這雙高跟鞋,印象太深了.
當初,葉傾城就是用這雙高跟鞋的鞋跟,踩在了他的脖子上,差點讓他斷氣.
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這雙高跟鞋.
還有高跟鞋上面的那雙大長腿.
葉傾城的大長腿,很長,很白.
陳剛看過第一眼,就再難忘記.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完美的腿,甚至稱之為腿玩年,都不過分.
只不過,此時,那雙完美的大長腿卻無力地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而且,在那雙大長腿的邊上,竟然還有一雙男人的皮鞋.
陳剛可絕不認為,五環旗艦店的員工會把自己的皮鞋落在店里.
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里正蹲著一個男人!
陳剛神情一緊,立馬蹲下身子,舉起了手槍.
‘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曹沖大吼著,拼命地往前爬。
這時,陳剛卻一把抓住了他的雙腳。
現在,對面具體什么情況,有幾個人,手里拿著什么兇器,都不清楚,怎么能沖動行事?
曹沖回頭望了陳剛一眼,眼睛里滿是怒騰的火焰。
他內心憤怒到了極點。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這樣。
但是,有一點,他卻非常清楚。
那就是,他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恍如一頭暴怒的野獸,完全憑借自己的獸性做事。
他憤怒地一聲嘶吼,然后雙手用力。
嘭——
反綁在曹沖手腕上的扎帶,竟然被掙斷了!
陳剛都看傻眼了。
他從沒見過有人會這么猛!
曹沖是第一個!
曹沖掙脫了扎帶,然后猛地彈跳起來,反身就沖到了陳剛身前。
陳剛有些懵!
你費那么大勁,好不容易才掙脫扎帶,不去找你的小情人,來我這兒干嘛?
只見曹沖來到陳剛面前,伸手一捉,便將陳剛的手槍搶了過來。
‘你…你想干什么?’
陳剛萬萬沒有想到,曹沖會奪他的槍!
他一點防備都沒有,手上的槍,就這樣被曹沖搶走了!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借你的槍玩玩!’
曹沖擺弄著手里的手槍,啪嘰一聲,給它上了膛。
速度之快,行動之干練,讓陳剛都看傻眼了。
臥槽,這小子的槍法怎么這么熟練?
難道他以前練過槍?
陳剛一時之間慌了神,自己剛才那么對他,他要是反過來報復,那可怎么辦?
‘大意了,我真是大意了啊!’
陳剛心中止不住地嘆息。
‘我警告你,你寫小說加點顏色,頂多進去勞教幾個月。可刺殺警員,那可是要殺頭的!’
陳剛警告道。
‘哼,殺你?我可沒那功夫!’
曹沖冷哼一聲,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提著槍,快速沖向葉傾城。
曹沖畢竟不是警員,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
他如此大張旗鼓地往前沖,非但救不了葉傾城,還會打草驚蛇。
陳剛見曹沖根本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可當他看到,曹沖大步流星地朝葉傾城所在的展柜跑去時,心臟又猛地揪了起來。
‘嗨,看來是我高估他了。他這樣明目張膽地過去,不就成了人家的靶子了嗎?’
陳剛嘆了口氣,從側面朝葉傾城所在的展柜包抄過去。
展柜后面。
葉傾城安靜地躺在地上,他已經陷入了昏迷。
她的額角有個紅腫的大包,上面隱隱泛著一些血跡。
顯然,她是被打昏過去的。
誰這么大膽子,葉傾城身上披著大夏的國旗,還敢這么對她?
難道那人就不怕死嘛?
還別說,那人還真不怕死!
在絕望面前,死算個球啊!
葉傾城身邊,蹲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那張臉,有些滄桑。仿佛經歷過許多變故似的。
他半蹲在葉傾城身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他現在慌的一批!
他原本只是想過來搶幾部手機,誰承想,竟然遇到了葉傾城。
葉傾城見到他時,也很驚訝。
她當時想大聲喊陳剛,讓陳剛過來處理這件事。
這樣,她也算是立了一功。
興許,看在她立功的份兒上,陳剛就把她襲警的罪名,給抹去了呢!
可是,她剛張開嘴,還沒喊出來。
就被那個中年男人,用五環手機在額頭上狠狠來了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