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飯點時間,九姐和阿秋才得了空閑。
九姐很是干脆,她直接從臺子上跳了下來,走到蘇陟和穆盼兩個人的身邊,問向蘇陟,“我們好像不認識吧,你干嘛一直盯著我?”
她其實很好奇,為何這個年輕人一直瞅著自己。
阿秋跟著她跳下戲臺,她也是滿滿的好奇心,畢竟先前那個藏寶圖讓她們失望而歸,如今好像是有趣的事情要發生,也跟著湊個熱鬧。
蘇陟笑道,“方便一起吃個飯嗎,想要向你打聽個事。”
九姐先是和阿秋對視一眼,她雖然大大咧咧,可是并不傻,“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我們姐妹就是戲班里的小跟班而已。”
蘇陟示意戲臺上的人,很多人也是一副探究的模樣看這么他們幾個人,九姐明白了他的意思,這里人多眼雜不方便說事。
沉吟了一下,九姐說道,“行,你們帶路吧。”
阿秋拉了一下她,怎么這么輕而易舉的就跟著人家走了,不明不白的萬一有出了什么問題呢。
九姐拍了拍她的手,表示問題不大。
兩個人都是跑江湖的人,雖然大字不識,不代表兩個人是傻子。而且九姐更是想到了她撿到的那副藏寶圖,估摸著這兩個人和藏寶圖有關系,反正也是一無所有,大不了說出來就是了。
四個人一起去了穆盼的家,尤楓已經做了飯。
飯桌上蘇陟直接開門見山,“村南一支梅花發,一支梅花發石巖…”他直接說出來他在陳果筆記本上看到的詩文,他不覺得一個溧集島上可以隱藏兩個特殊的地方。
果然隨著他的開口,九姐和阿秋直接臉色大變。
蘇陟繼續道,“花發石巖流水響,石巖流水響潺潺。潺潺滴滴云煙起,滴滴云煙起高山。高山流水依然在,流水依然在村南。駝子求明珠,八仙共扶持。兩儀生四象,乾坤亦轉移…”
九姐直接伸手攔住了他的話頭,“你想要知道私家重地是吧?”
蘇陟點頭,“我知道你們去過,還麻煩你告訴我私家重地的具體位置。”
穆盼和尤楓聽到這里之后,也放下了筷子,認真地等著九姐的答復。
九姐瞅瞅他們三個人準備開口,忽然阿秋拉她起來,兩個人走到一邊壓低聲音道,“九姐,不能告訴他們啊。”
“怎么不能說?”九姐奇怪地看著阿秋,那邊是什么樣子他們探查過了,況且人家已經知道了藏寶圖的內容,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阿秋急忙道,“萬一里邊有東西呢?”
她們和林老師是什么也沒有找到,可是不代表那個私家重地就真的什么也沒有,要不然的話,搞的那么神秘干什么。現在突然蹦出來個人,也是要找私家重地,這分明就表示里邊有東西,怎么可以輕易的說出去呢。
阿秋忙著將自己能夠想到的東西,都給九姐說了出來。然后緊張地盯著九姐,等待她的回復。
九姐在腦海中將所有的一切都過了一遍,反問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如今他們不知道從哪里知道咱們去過,要是他們一直盯著我們怎么辦,就算那里真的有財寶我們也沒有發現,可是后邊咱們怎么去啊?”
阿秋一愣,是啊,再過幾天她們的戲班子就要走了,到時候她們也肯定是要跟著走的。單獨行動,或者找個理由待著不走,都是很顯眼的。到了那個時候不要說戲班的人,就算是村里的人說不定也會懷疑她們的。
既然私家重地是在這個島上的,說不定村子里有人就知道,比方說村長,或者村中的望族族長一類的,別到時候她們財寶沒有得到,反而把小命搭在了這里,那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財帛動人心啊,那是那么容易就放棄的。
現在她們之所以能夠看的開,還是因為她們在里邊什么也沒有找到,但凡見到一點值錢的東西,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那我們怎么辦?”阿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九姐嘆了口氣,她也不知道。
穆盼見到她們嘀咕半天也沒有結果,起身將她們拉回了飯桌,“咱們先吃飯,先吃飯。”
一頓飯就在這種莫名的氣氛中進行著。
飯后,蘇陟拿出了一張符箓,就是穆盼得到的那張,放在了桌子上。
九姐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蘇陟解釋道,“這個是你們去過的私家重地里的符箓,那里其實不是藏寶地,而是一個看守邪惡的地方。”
他從九姐和阿秋她們的話中推測出了,私家重地里其實并沒有寶藏,要不然的話,她們也不會空手而歸。不要說什么藏的隱蔽,對于一心想要發財的人來說,怎么可能不翻遍那里的每一個地方。
除非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寶藏隱藏的極其極其隱蔽。要是真的如此的話,那就只能看運氣了,不過蘇陟還是傾向于私家重地并不是藏寶地,而是隱藏邪惡的地方。
因為陳果的筆記寫道他們家的家傳秘術,其實就是從那里學來的,至于怎么學的,其上并沒有明說。只是記錄后輩除非萬不得已不能踏入此地,因為當年帶出來的幾個法術,是以生命為代價的,帶出來的人沒過幾天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所以蘇陟才會斷定那里肯定封印有東西,而溧集島十年一次的慶典,可能就是和封印有關。
九姐猛地一驚,她想要自己撿到藏寶圖的情形。
當時的藏寶圖是在一點暗黑色的血跡上,她撿到的時候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什么東西因為沾過血,被人遺棄。
如今想來恐怕那點血跡應該有問題才對,只是當時她并沒有往這方面去考慮。而且,這兩天她總是做些稀奇古怪的夢,有一個蒙面人對著她哈哈大笑。
想要這里猛地打了個寒顫,要是真如這個年輕人說的話,她們無功而返反而是走了狗屎運,沒有把命搭上已經應該高興了。
阿秋不知道這些,她以為蘇陟是在嚇唬他們,想要獨吞私家重地里的寶藏。不由地氣到,“嚇唬誰呢!不就是想要獨吞私家重地嗎,說的那么冠冕堂皇,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