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離開前,還隱蔽地回頭瞅了蘇陟一眼。
他在想這個警察在這個時間點上來到他們的溧集島,真的是因為穆盼嗎,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呢?他覺得找人商量一下對策,防止意外發生。
楊彪找到了村中另外兩家家族的族長李文光、錢英。
李文光聽了他的話之后不以為意,“老楊,就是一個小年輕而已,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嗎?”
錢英卻是搖頭道,“老李話不能這么說,今年是一個周期十年,可是近些年那地方愈加的危險,再謹慎都不為過。”
他們三家共同保守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才不過百十年,只不過這個秘密逐漸地和村子的十年祭走到了一起,他們也正好趁著十年祭做作法事,鞏固一下那個地方的封印。
這件事還得從百年前的一場劫掠開始說起。
曾經,他們三家的祖上在海上遇到了一艘洋人的貨船,最開始的時候他們并沒有懷疑其他,只當是一些洋人乘著大陸亂局從內地發一些財富而已,誰料到他們的漁船只是靠近一些就受到了驅除。
明松暗緊,暗度陳倉。
這是當時他們三家人第一時間想到的。
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巨額的財富,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偷偷摸摸的運輸,肯定是為了防止其他洋人發現端倪,好自己一家獨吞這筆財富。
既然遇到了,哪里有放過的道理。
楊、李、錢確定得到了他們幾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還有一個被封印在重重箱子里的寶盒。結果當他們打開一層層的封印后,見到了一只手,一只右手。
這是什么?
三家族長面面相覷之際,那只手竟然動了,想要飛起襲殺他們。嚇的他們趕忙將盒子蓋了起來,又把封印一層層地貼了回去。可是并沒有什么作用,他們還是可以聽到里邊格格作響的聲音。
迫于無奈,他們找了一個和尚。
和尚做了一場法事之后,雖然當時解決了問題,可是他無法解決后患,需要以后每隔十年做場法事,來場水漫金山的大戲鎮一鎮。
至于為何要來出水面金山的大戲,他們并不知道,只是照做就行了。
當然,也不是沒有人想過將那個盒子給扔了,可是無論扔到哪里,最后都會回到他們的面前,只是徒做無用功而已。還有就是往村子里引起外姓,想要一起承擔這個禍事,可是每每想到當初截下來的巨額財貨,他們覺得還是自己‘承擔’這個‘罪’比較好。
就這么一過,已經到了現在。
李文光聽到錢英反駁自己,也沒有生氣,他問道,“那需不需要派人暗中盯著他啊,這個小子要真的存有歹心,我們就直接來個狠的,”做了除掉的手勢,“海里又不是沉過一個兩個,不怕再加個警察。”
楊彪擺手,“這和那些吃里扒外泄露村子秘密的人不一樣,不能這么莽撞,容易出事,要是牽扯到警方,他們過來大規模調查,咱們的秘密肯定守不住的。”
“不就是個小警察嗎,有什么了不得的。就是東珠市的差人,那也是幾萬人,丟了一個不起眼的。”李文光不以為意。
錢英沉吟了一下說道,“先著人暗中盯著,沒有異動就算了。說不定就是穆家小丫頭的男朋友過來玩玩,興許是咱們想的復雜了。”
楊彪想了一下,也同意了這個說法。
于是,三個人就暫時做出了暗中觀察的決定。
蘇陟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不過也不在乎。
以他在村子里的觀察,還真沒有能夠穩贏自己身手的人,不過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可以自信,但是不能自負。
和穆盼在戲班轉悠了半天,蘇陟發現自己還是有收獲的,就是見到了一個女人,他印象中這位有著大笑姑婆之稱,在戲班里被人稱為九姐。
“她怎么了?”
穆盼發現蘇陟一直在盯著九姐看,可是自己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哪里有問題,不由地問了出來。
九姐此時也發現一個小年輕在看著自己,她正在臺上走著臺步。戲班的人在排演著晚上的大戲,她也在做著準備。
不大會兒,她轉動了自己的小姐妹阿秋的身邊,“阿秋,你說臺下的那個小子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
阿秋偷偷瞅了一下臺下,也看到蘇陟,不過她還看到了蘇陟身邊的穆盼,兩個人正站在一起似乎說著什么,“不會吧,九姐,你沒看到人家身邊的那個女人了嗎。九姐不是我埋汰你,你到人家跟前真的還有很遠的距離呢。”
九姐聽她這么說才把自己的視線往旁邊稍微挪了一下,果然也看到了穆盼,她奇怪的地問道,“那他干嘛瞅個不停啊?”
阿秋想了一下,“九姐,你說會不會是昨天晚上咱們的行動被人家給發現了,人家現在來盯著我們啊?”
“切,盯什么盯,咱們又什么都見到,什么也拿,就是在里邊晃了一圈,有什么好怕的?”
九姐頗為不屑。
她是偶然得到了一個藏寶圖,不過由于她和阿秋都不認識字,遂將所有的文字單獨的描繪下來,然后去找了戲班老板兒子的家教老師林老師。
本來她們是一個字一個字的拿出來讓林老師教她們怎么讀的,結果被林老師識破了詭計,于是兩個人的寶貝就變成了三個人的寶貝。
結果三個人按照詩文的指示找到了地方之后,什么也沒有見到,里邊空空如也,不要說寶藏了,連根鳥毛都沒有,真鳥不拉屎的地方。
可惜兩個人不知道自己的對話被蘇陟聽的個七七八八。
聽到穆盼的問話,蘇陟回道,“她去過那個地方。”
穆盼愣住了,她有點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那你怎么知道啊,就在這里站著就能看出來,都沒有去戲班里邊看呢,真的假的啊?”
蘇陟苦笑一下,他也沒有想到得到這個消息竟然這么簡單,還真就是在這里站著。他解釋了一下,“剛才她們兩個說了出來,她們在里邊晃蕩了一圈,不過什么也沒有得到。我估計那個符箓是她們不小心帶出來的,可能連她們自己都不知道。”
穆盼望著臺上的九姐和阿秋,她還準備看一場高能探案場面呢,結果這么簡單的就知道了答案,也太兒戲了吧。
“那還要不要和她們談談?”
穆盼望著還在臺子上排演的九姐和阿秋。
蘇陟點頭道,“當然需要了,既然她們都去過那個地方,咱們就不用費力了,直接問出來就可以了。”
兩個人安靜地等待她們的排演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