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出來吧,剛才對門的小孩在鬧著玩,已經打發回去了。”
柳務安出現在門口,仿佛沒有看到蘇陟正摟著殷靜雅的手。
殷靜雅急忙去扒拉他的手,“哦,好的。”
蘇陟卻是一用力,讓她往后猛地一退,扒拉著的手也變成了扶著他的胳膊,生怕自己摔著了。
殷靜雅生氣道,“蘇陟,你在干嘛呢!快放開我!”
“不要動。”
蘇陟忽然說了一句,然后對著柳務安一仰頭,“讓人出來吧,我知道他們過來了,就藏在門邊呢。”
“哈哈,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明白。”
柳務安打了個哈哈,“行了,不要鬧了,趕緊出來吧,剛才不是說要聊救我的事情嗎,咱們繼續啊。”
殷靜雅就算再遲鈍,這個時候也知道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干脆選擇了閉口不言,乖乖地站在蘇陟的身邊。不是她不信任自己的丈夫,而是這個陌生的地方,她只能憑借直覺的信任帶她過來的蘇陟。
蘇陟笑了起來,“不要浪費時間了,既然你們不出來,那我就先告辭了。”
雖然從始至終都只有柳務安的腳步聲,其他兩個幽昧都盡量放輕腳步,讓自己不發出任何的聲響,可又怎么可能瞞得過他的靈絕。要是兩個功夫高絕的真正的人出現的話,他可能覺察不到,但這兩個是昧,他怎么會可能察覺不出來。
啪啪啪——
鼓掌聲中,兩個一身黑色制服的幽昧從門外出現。
柳務安乖乖地讓開了門口的位置,他們兩個邁了兩步走到里間,不過沒有再往前走,而是停下了腳步。他們怕自己靠的太近會驚著這兩個人。
“年輕人,我勸你還是乖乖地投降吧,你剛才應該已經發現了樓下的其他人了吧。”其中一個幽昧開口勸道。
殷靜雅聽到一驚,想要轉身去看,不過蘇陟并沒有放開手,她也只能作罷。隔著門口的兩個幽昧,她傷心的望著門外是柳務安,原來托夢救命都是假的,是為了騙她過來。
“女人,你也不用去怪柳務安。”剛才的幽昧繼續說道,“他只是不想死罷了,活著嘛,不磕磣。”
“不過用自己妻子的命茍活卻很可恥。”蘇陟雖然不明白柳務安把殷靜雅騙到這里是為了什么,可是先前在客廳一直想要揭掉她頭上的紅衣服,留下她的心思已經昭然若揭了。
那個衣服是風吹不掉,可是卻能被幽昧主動揭掉,到時候沒有法力護身的殷靜雅就會魂魄不穩,是沒有足夠的時間逃回去,到了那時候就只剩下死路一條,而她也會變成真正的幽昧留在陰界。
殷靜雅聽的傷心不已,自己的丈夫托夢竟然是為了殺死自己,何其悲慘。那她巴巴地過來為了什么,送貨上門嗎?!
“行了,不用大義凜然的。反正你們都得留下。”
“是嗎,我覺得不會啊。”
“年輕人還是放棄反抗吧,那樣的話,你還能少受些苦。”
兩個幽昧眼神一對,已經躍步而出。
他們怎么可能傻到憑借幾句話就讓兩個人投降呢,要不然他們也不用帶人把守樓下了。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一舉拿下對方,盡量減少損失。
蘇陟攬著殷靜雅往后一躺,兩個人瞬間就從窗口掉了出去。
啊——
尖銳高亢的聲音剎那間就在小巷里響了起來。
兩個幽昧已經撲倒了窗邊,可是蘇陟兩個人已經掉了下去,伸出手的時間已經夠不著了,“MA的,真狡猾。”
區區三樓就算這兩人飛不起來,也摔不死,希望下邊的給點力吧。
樓下守著的幾個幽昧也看到了蘇陟和殷靜雅正朝著他們自由落體,他們很有默契的散了開去,希望蘇陟直接摔在地方,如此他們也可以省點力氣。
眼看著兩人到了眾昧頭頂的位置,蘇陟卻是摟著殷靜雅一個擰身,重重地蹬在墻上,然后兩個人借力躍了出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在電光火石見完成了動作,等殷靜雅停止尖叫的時候,她正腳踏實地的踩在地面。
可是蘇陟沒有給她反應時間,兩手配合地把殷靜雅往自己背上一甩。
“抱緊了。”
接著攬住她的兩條腿就開始逃跑。
樓下的幽昧硬是眼睜睜睜看著兩人就這么出了包圍圈,氣得樓上的喊道,“都傻愣著干嘛,還不趕緊去追。”
嘈雜的腳步聲和喊叫聲瞬間在這條小道上響了起來,眾幽昧呼啦啦地追了過去。
蘇陟背著殷靜雅在林立的建筑里左拐右轉的,不一會兒就把殷靜雅給轉迷糊了,她擔心的問道,“蘇陟,咱們兩個能出去嗎,我怎么看路都是一樣的啊?”
“放心吧,我既然把你帶來了,肯定會帶你出去的。”
一路上,背上的殷靜雅還有閑余時間看了一眼路兩邊正扒著窗戶看熱鬧的其他幽昧。他們就好像在看一場經常見到的場景,大家都見怪不怪地看著熱鬧,甚至還指指點點的,仿佛在議論他們能堅持多長時間。
殷靜雅沉入絕望之中,只能緊緊地抱著蘇陟,忍著羞澀讓自己和他貼的更緊密一些,好為他減少一些負擔,兩個人逃出去的希望可以大一點。
忽然,蘇陟停住了腳步。
街道的遠處出現了幾個同樣黑色制服的幽昧。
回頭看去,后邊的同樣有幽昧追了過來。這樣一味的逃跑肯定是不行的,必須殺出去,可惜沒有桃木劍在手,否則就算再兇險的環境他都有膽一試。
他先把殷靜雅放下,然后脫下外套,“上來吧,接著來你要害怕的話,就把衣服放下,趴在我背上。”
殷靜雅跳回背上,蘇陟攬住豐盈的大腿將她往上托了托,讓她將腿盤在自己的腰間,腳在前邊勾住。接著把衣服攔腰一裹一系,語氣堅定不已,“咱們要出去了。”
蘇陟丟開抱著她的雙手,雖然在魂魄的狀態下他無法使用中指血,可是不代表他沒有武器。
“真偽權衡,眈眼秋毫。”
雙手結印,口念咒絕。
一尺盈余、赤紅如血的令簽出現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