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龍最終還是離開了滾金唱片公司,跳槽到了港城華娛唱片公司。
當他在華娛唱片的會議室完成簽約的時候,便立即跟華娛唱片的副總經理李平安說起了天仔,并且對天仔投稿的8首歌曲用上了不少吹捧之詞。
而李平安卻擺手搖頭,在他的認知里,國內可能會有一些音樂人存在,但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一次拿出8首作品,而且每一首都稱得上為高水平的精品之作,更加不可能。
畢竟現在港城這邊最為搶手的音樂人手上,也未必要那么多的存稿,頂天一次性拿出兩三首,都算是靈感爆發了。
李平安說:“玉龍,你不要想太多了,華娛唱片有的是資源可以捧你上位,作品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調整好狀態,我爭取在一個月內給你找到合適的作品,給你制作新的專輯。”
梁玉龍見李平安這么說,便將攥在手里的紙條重新放回口袋里說:“謝謝李總,我想問下如果我自己在外面收到歌曲,可以拿回來公司嗎?”
“可以,不過一定要有質量才可以使用,不然公司過不了稿的話,還是不行的。”李平安回道。
“好的,我知道了。”
李平安對身邊的助理說:“余青,你帶玉龍去他的休息室,看看有沒有什么用品需要補充的。”
梁玉龍跟著余青出了會議室后,來到一個歌手專用的休息室里,這是所有唱片公司都有的行業慣例。
歌手和普通職業不同,他們除了練歌外,其余時間幾乎都呆在休息室里休息。
而休息室對歌手來說,是兩個極端。
歌手當紅的時候,休息室里一應俱全,哪怕你說今天想吃港城另一邊的艇仔粥,都有專人買回來滿足你。但如果歌手不小心得罪了哪位足以影響樂壇的大咖,又或者是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情而被公司雪藏,休息室就會成為牢房一樣的地方,那個時候歌手會情愿到片場或者錄音室當普通員工,也好過天天待在這里。
梁玉龍在休息室里環視一周,然后在沙發上坐下,伸手拍了拍真皮沙發,用手感受著沙發的柔軟程度,緊接著他的眉頭輕皺。
“余青,這個沙發太硬,幫忙換一套,還有那個電視機,換大一點的,我原來的休息室里放的是背投電視。”
“還有那個煮水壺,換成一套的茶具,我比較習慣喝菊花茶。”
“還有......”
梁玉龍一口氣提了近十個意見,大部分都是無傷大雅的東西,為了體現自己的優越感,還是用嫌棄的語氣提了出來,其實說白了讓他提完意見再重復一次,恐怕他都說不出來,因為他是純屬裝逼而已。
余青見梁玉龍第一次到公司就諸多要求,臉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作為華娛唱片副總經理的助理,她也有一定的傲嬌,見梁玉龍指指點點,盡管心里一百個不愿意,卻也還是將這些要求都記了下來。
“我記住了,不過可能不是每一個要求都可以得到滿足,例如這套真皮沙發,是剛剛換過不久的,想換一套公司估計也不會批準,我盡量試試跟李總提一提吧!”
“好,那你記得幫我跟李總說,對了,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可以的,在沒有專輯任務的時候,你可以自由安排時間,只要保持電話暢通就可以了。”
“好的,謝謝你!”
梁玉龍對余青笑了笑,隨口向余青道了一聲謝,然后從沙發上起身,打開休息室的門走了出去。
余青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抿了抿嘴唇,心里不禁罵道:“本事不大,脾氣不小,第一張專輯如果搞砸了,別說換茶具了,能不能給可以燒水的水壺都還是個未知數。
出了公司以后,梁玉龍看了看時間,現在還是上午10點,于是打了輛出租車前往車站,然后乘坐大巴車去羊城市,然后在羊城市轉車,按照紙條上面的地址尋了過去。
等他到了嘉應市古一南寄出磁帶的招待所時,天色漸黑,整個鄉鎮都籠罩一片安靜和祥和。
他第一件件事就是在前臺詢問“天仔”這個人是何方神圣。
而招待所里,靜姐剛好在前臺上班,當他看見梁玉龍的時候,她立馬笑容滿面,不由自主地詢問道:“你是梁玉龍?我聽過你專輯活著,唱的真不錯,今天總算見到活著的人了。”
“那就算你我有緣,我給你簽個名吧,等會兒我再跟你打聽個人。”
靜姐在前臺的抽屜里拿出專門給客人填寫意見的本子,然后將本子打開遞給了梁玉龍,然后問道:“梁老師,你要打聽誰?”
梁玉龍接過本子說:“我想找天仔,不知道能不能告訴我,他在哪里?”
天仔這個名字靜姐在接聽電話的時候取的一個小名,聽說梁玉龍是來找楊灝天的,便開口反道:“天仔?你說的是楊灝天嗎?”
“我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這個叫楊灝天的,我只知道天仔曾經用這里的電話跟港城滾進唱片聯系過,我從港城過來就是專程過來找他的。”
靜姐聽見梁玉龍怎么說,心里肯定說的就是楊灝天了,于是回道:“如果你沒有弄錯,你找的人叫楊灝天,不過他現在不在嘉應市了,好像是去羊城市那邊勤工儉學去了,您找他有事情嗎?”
“沒什么特別的事情,你這里有楊灝天的聯系方式嗎?”
“我這里沒有,不過他隔壁鄰居應該有,你不如去村里看看吧,那條村叫彩虹村,到村里以后隨便問誰都知道楊灝天的名字了,應該很好找的。”
梁宇龍聽完后,便除了招待所,在鎮里隨手招來一臺載客的摩托車,朝著彩虹村開進。
但很可惜,晚上梁玉龍回來的時候,臉色非常沉重。
他白跑了一趟,在彩虹村里找到劉家的時候,他們也沒有楊灝天的聯系方式,而且還質疑梁玉龍是個騙子,因為楊灝天根本就沒有唱過歌。
而此時的楊灝天,正在前世住過的出租房里,懷里抱著一把吉他坐在床上,腳邊放著一本吉他入門,用修長的手指,彈出了鬼見愁一般的吉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