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齊滄看著女兒的態度不由得氣的暈頭轉向,暗道自己怎么就倒霉。
剛才那兩位你可都是笑態可掬甜聲細語送走的,這怎么到我這的待遇如此天差地別,差距怎么就這么大?
無助的齊大鑄鐵連忙直勾勾的看向秦川尋求幫助,希望這個未來的夫婿能夠幫自己說幾句公道話,挽回點顏面。
秦川急忙轉過頭故意沒有理他,非但不同情齊滄,反而心情比較舒暢。
該,活該!
讓你之前不讓我把話說完,還狗屁的雙休功法,沒人管你。
沒有等來想要的幫助,齊滄心灰意冷,看著氣鼓鼓的齊清若垂頭道:“爹也沒啥事,鐵匠鋪關門好幾天了,我去看看明天能不能開業!”
“爹——”就在他轉頭剛要邁步的時候,齊清若甜美嬌柔的聲音傳入耳中。
齊滄頓時心中有一股暖流劃過,到底是自己的女兒,我就說嘛,哪能看著父親挨餓呢?
想到這,他轉過身滿懷憧憬的看著女兒,自信的笑容在臉上慢慢浮現。
齊清若笑容不變,甜聲道:“那您就快去吧,爭取明天開業,走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齊大鑄鐵聞言好像石化了一般,一陣深秋的冷風吹過的心間,充滿悲切的挪動著僵硬的步伐逐漸走遠,仿佛在這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現在秦川能夠多少的知道齊師傅為什么變成嫁女狂魔了。
這根本得不到重視啊,在家里幾乎沒有地位。
他一抬頭就看到齊清若美眸閃動正在柔柔的看著自己,準備替齊大鑄鐵說幾句話:“齊師傅他...”
“沒事,他是個好爹,對我最好了,不會生我氣的,再說他早就習慣了。”
秦川眼角跳動了一下,默默的在心中為齊滄暗嘆,看來這樣的女兒還是嫁出去比較好,這天天受氣擱誰誰能受得了?
張開嘴還想在說些什么,就看到齊清若擺擺手,乖巧可愛的笑道:“哎——你就這么關心我的安危嗎,我一出門就看到你,我很開心。”
“你不餓嗎,你....”
“你在外邊等多久了,等了幾天了?”
秦川有些無奈,這姑娘和他爹一個德行,根本不讓人把話說完,只能順著她說。
“我剛到,事實上我今天才醒,我剛過來你就出來了!”
“你也是今天才醒?那玉神醫沒說啊,她只是說我沖脈用了四天,你差不多比我多一天?”
“嗯,怎么了,一般不都這樣嗎?”
“那哪能一樣呢,我聽玉神醫說...”
秦川打斷了她。
“你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齊清若拿起碗筷,夾了一口白飯塞入口中,閉上粉嫩的嘴唇慢慢的咀嚼著,看著秦川盯著自己,柔聲道:“你也吃啊,快陪我吃點。”
秦川深知這個丫頭和他爹一樣都是犟種,認定的事不是輕易能被人三言兩語說服的,無奈的拿起碗筷。
齊清若也不再矜持,甩開腮幫子,大嚼大咽。
兩個人很快就吃完了桌上的飯菜。
齊清若擦了擦嘴,輕聲道:“玉神醫說了,沖脈的時間長短取決于人本身的資質,除此之外再就是對于功法領悟的深淺,還有功法的高低之分。”
“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的師父到底是誰,我認識嗎?”秦川突然問道。
“認識倒是認識,但是她特意囑咐過不讓說,你別問了!”
“那你的功法是你師父傳給你的?”
“那倒不是,是算命先生給的。”
秦川聞言這才恍然大悟,要是這樣的話一切就都對上了。
那日算命的說送給齊清若個小禮物,自己又沒見到什么兵刃法寶,那道進入她腦海的白光應該就是禮物了,是功法。
“那你師父知道了怎么辦,你這可是另從他教啊,你師父知道了不生你氣嗎?”
“師父很疼我的,再說我師父也同意了,不說這些,你哪來的功法?”
秦川想來想去,決定還是不能說實話,畢竟自己的秘密輕易不能暴露,只得撒了個謊。
“算命先生給的。”
“算命的?我說那老頭慈眉善目的看著不是絕情的人嘛,那他既然給了咱倆功法,也算是半個師父了,你說他怎么不留下來呢?”
秦川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再說他也想不通,連忙轉移話題。
“不聊這個,你學的是什么功法?”
“嘿嘿,保密!”
齊清若露出一絲壞笑,調皮可愛。
“不說就算了,那你現在感覺怎么樣?”秦川接著問道。
齊清若壞笑著豎起一根手指,充滿神秘。
“單只手滅你!”
“哈哈——”秦川聞言氣急而笑,笑聲震天。
“清若,火雷血脈實屬罕見,但是你也不能這么張狂吧?”
齊清若聞言站起身來,笑容越來越甜,大眼睛迷成彎彎的一道縫。
“嗯?不服氣的話咱倆現在比劃比劃吧,我真的好些日子沒教訓你了。”
齊清若的性格秦川哪能不明白?
以這丫頭調皮搗蛋的性格,還真能就此動手,秦川想到這連忙擺手說道:“不用比了,我還有些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先坐下。”
他現在滿腦子只想做一件事兒,那就是讓齊清若在他沒整清楚自身為何瘋魔的時候離自己遠一點。
雖然勸說這丫頭難比登天,但是他覺得還得試一試。
“那天我差點.....”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
齊清若收起笑容打斷他,嚴肅的問道:“我問你,咱倆的關系怎么樣?”
秦川心中微動,支支吾吾的說道:“咱倆,咱倆....”
“你就說好不好!”
“那當然,非常的好!”
“那我問你,如果有刺客天天行刺與我,我每一天都會處于危險之中,你會不會為了擔心自己的安危而和我保持距離?”
“這....”
這下問住了秦川,讓他啞口無言,看著一臉嚴肅的少女,他覺得還得爭取一下。
“那不一樣....”
“你就說會不會!”
“不會!”
秦川有些垂頭喪氣,這是個聰明玲瓏的女孩兒,每次和她斗嘴自己都是輸得一敗涂地。
“這不就得了,那日我回去也仔細的想了想,你瘋了之后不是沒有殺我,我能清晰的感覺到你的殺意,但是秦將軍說過,他當時到場的時候就發現咱倆被包裹在白色的光圈之中,想來這也是算命的手段,那也就是說,你根本殺不了我。”
秦川站起身來,雙手按住桌面,他看到了一絲機會,準備絕地反擊,眼神嚴肅,緊緊地的盯著眼前的少女,平靜道:“萬一那樣的保命手段只有一次呢?”
齊清若也有學有樣,雙手按住桌子,瞪大雙眼,正色道:“所以我還想試試,看看能不能擋住你第二次!”
就這樣,一對青少男女隔著桌子四目相對僵持不下,仿佛時間靜止了一般,只有一陣春風在二人的心中輕輕的吹過。
秦川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漂亮臉蛋,那雙如水一般清澈的眼睛,挺翹潔白的鼻梁,粉嫩柔軟的嘴唇。
就連長長的睫毛抖動也是如此的清晰透徹,還有那少女獨有的淡淡清香,這一切都令他心神搖曳。
就在這時,一個小女孩兒走到兩人旁邊,看著怪異的一對男女,輕聲問道:“清若姐姐,飯菜還吃嗎,不吃的話蓮三兒就端下去了。”
稚嫩的聲音打破寧靜,兩個人連忙轉移目光。
齊清若臉上有些紅暈。
秦川也輕聲咳嗦了一聲掩飾尷尬,伸出手摸了摸蓮三兒的頭,開口道:“原來是你啊,我記得你,這些天大哥哥比較忙,把你給忘了,在這還好嗎?”
蓮三兒乖巧的回應:“我也記得大哥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清若姐姐說了,你是龍少城主,大家都叫你少主,我也得叫你少主。”
秦川低頭看著蓮三兒,此時的小女孩已經不像之前見過的那樣灰頭土臉,早已打扮的干干凈凈。
眉宇清秀,長得也不賴,再有幾年也是亭亭玉立的美少女。
一看見她秦川就不自覺的想起墨雪,柔聲道:“蓮三兒,你和別人不一樣,怎么叫都行。”
“那我以后就叫你少主哥哥吧。”
“行,對了,少主哥哥有一個妹妹,年紀比你小幾歲,以后你就去陪她一起上私塾好嗎?”
“真的嗎,我能上私塾了,那太好了!”
蓮三兒看起來很高興,秦川也很欣慰,他倒是真心希望蓮三兒能和墨雪一起天天玩耍。
兩個人在一起有個伴,還能借此快樂的時光慢慢沖淡尸鬼在蓮三兒心靈上留下的噩夢。
蓮三兒看向齊清若,問道:“清若姐姐,我可以去嗎?”
“那當然,本來在姐姐這也是暫住,墨雪那孩子姐姐見過,和你一樣乖巧可愛,你們會成為好朋友的。”
“那我想你的時候還能來看你嗎?”
“當然了,說不定哪天姐姐會去城府看你去呢。”
“太好了,少主哥哥你們聊吧,我把碗筷端下去。”
蓮三兒別看是個小孩子,但是干起活來很是麻利,嫻熟無比,不一會兒的功夫收拾妥當。
兩個人看著她走了出去,秦川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么,這時齊清若陰陽怪氣的道:“少主哥哥....”
“你.....”
齊清若看著秦川吃癟的模樣開心不已,咯咯地笑著。
等她笑累了,這才正經的問道:“對了,我還沒來得及問你呢,那日你怎么就瘋魔了,你一點印象沒有嘛?”
這個問題秦川仔細的想過,不過他真的一點印象沒有。
“那日你剁掉刺客的手掌,他惱羞成怒將我逼退,然后將你砸成重傷,我怒火攻心眼前一黑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當時重傷倒地,你一定嚇壞了吧?”齊清若笑著問道。
“那可不是,殺手的下一次攻擊就能要你命,你看在我身邊多危險。”
齊清若聞言,用手輕輕的揉捏著尖尖的下巴,慢慢思索道:“我命懸一線,你怒火攻心才失去知覺,也就是說你是為了我的安危才變的瘋魔?”
一道靈光在秦川腦中劃過,他好像抓住了什么,急忙開口道:“嗯!一定是這樣,所以說為了你的安全,還有為了不能再讓我成瘋成魔,在我沒有徹底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咱倆應該保持....”
“你為我瘋魔,而我又是唯一能讓你清醒的人,那這豈不是說我就是你的....唯一?”齊清若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唯一兩個字幾乎微不可聞,她的臉色羞紅,兩根手指不斷的在搓揉著衣角。
秦川眼角劇烈的跳動,這對父女的執著徹底讓他放棄了勸說的想法。
他緩了一會,開口道:“清若,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對了,蓮三兒我就帶走了!”
“嗯,這樣也好,我也需要練習下新的功法,你先回去吧!”
秦川轉身離去,就在他走到大門口的時候齊清若又喊住了他,他轉過身疑惑道:“怎么了?”
“明天我去找你!”
秦川看著齊清若開心的叫著,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
他領著蓮三兒出了齊家大院,當他走到城主府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
剛要進府就發現門口有一個人在四處晃動。
城府守衛看到秦川連忙迎了過來,恭聲道:“少主,您回來了,這有個人想要見你,等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