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脈是人的一生之中頭等的大事不可怠慢。
要么潛龍出淵一飛沖天。
要么回歸平凡泯于塵土。
秦川知道其中的重要性,不再胡思亂想連忙飛奔而行。
當他來到齊家的時候看到大門緊閉,來不及敲門,也顧不得那么多禮節,縱身一躍飛上房檐,幾個起落飄入院中。
齊滄正在急三火四的嘟囔著什么,看到秦川飄身落院,急忙開口道:“秦川,你可算來了,你沒事了?”
“嗯,安然無恙。”
“那就好,那就好。”齊滄聞言絮絮叨叨的搓著手。
玉神醫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神態,對于齊滄直呼少主名諱有些不滿,輕咳了一聲。
秦川連忙躬身施禮,恭敬道:“玉神醫!”
玉神醫閃過身來,笑了笑。
“恭喜少主安然脫險,并且獲得重寶。”
秦川明白重寶是什么,想來自己獲得嗜血狂骨的事情也瞞不過她,在假裝不知道會顯得小家子氣。
“這一切還要感謝玉神醫的幫助本少才能成功,先不說這些,清若怎么樣?”
“已經到了最后的關頭,不過應該沒有大礙,她的實力很扎實又有靈精輔助,應該快成功了。”
就在這時,屋內散發出耀眼的紅芒,炙熱的火焰四處飛舞,一陣陣熱浪撲面而來,熱流中藏有電流涌動,引起雷鳴陣陣。
原本響晴薄日的天空忽然升起一朵紅色的烏云,雷光乍現之后烏云消失不見,烏云來得快去的更快,如有曇花一現。
“這....”
齊滄看著天地之間的異象頓時睜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呆在一旁。
“火雷血脈,哈哈——不錯,不錯!”玉神醫見狀震驚之余撫掌大笑,神情滿意。
“齊滄,你這寶貝丫頭可不得了啊,雙屬性血脈可不多見,并且引發天地異象,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
齊滄聞言面色激動,興奮的不得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得一個勁的點頭。
過了一會兒,房間內的氣焰消失,雷鳴響絕,一切歸于平靜。
齊滄與秦川同時奪步而出,沖入房門。
玉神醫看著兩人頓時怒容顯化一根拐杖上下飛舞,將兩人敲飛出去,大聲呵斥。
“一個女孩子的房間,你們亂闖什么?”
齊滄這才尋思過味來,姑娘長大了,他這么做確實有些不妥,頓時笑道:“關心則亂,關心則亂。”
秦川也是想起自己剛才和秋雨的那一幕,不由得老臉一紅,尷尬的笑著。
玉神醫冷哼了一聲轉身進入房間,緊閉房門。
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都覺的有些尷尬。
齊滄突然想起了什么,開口笑道:“嘿嘿,女孩子嘛,現在長大了,別看我身為父親,但是進去確實不合適,但是少主,你進去沒事,去吧,早晚的事!”
“我....”
秦川暗自思付,這齊大鑄鐵還沒忘了推薦愛女的事兒啊!
一邊萬分關心著女兒,一邊使勁的把女兒往外推,還讓我現在進去。
這是要干什么?讓我進去吃拐杖嗎?
眼看著這嫁女狂魔精神抖擻又要發力,秦川抬手連忙加以阻止,舉止嚴肅。
“齊師傅,我也不能進啊,男女授受不親這樣做不好,還有,前些日子清若還受到我的牽連被刺客傷到了,我這心中滿是歉意。”
齊滄聞言恍然大悟,想明白了一切之后不由得恨聲道:“我說清若那天晚上回來嘴角怎么有血跡,問她她也不說,原來是這該死的刺客,陰魂不散啊!”
秦川看著齊滄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不以為然,他深知這個人的腦回路不同尋常。
別看他現在義憤填膺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指不定轉瞬間就能笑容可掬的向自己推薦愛女。
他決定要順勢而下不給齊滄任何轉變的機會,連忙繼續道:“齊師傅,我身邊確實是不太安全,保不齊下次就會碰到什么厲害的高人加害于我。”
“我躲不過去無所謂,但是令愛卻不能平白無故受我牽連,您看是不是在我還沒能風調雨順的時候,讓清若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啊?我這也是....”
“少主,你別說了,容我想想!”齊滄一擺手打斷了秦川的話,雙眉緊鎖陷入沉思,仿佛在認真的考慮。
秦川一看有戲,輕輕的呼出一口氣。
他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因為那素未謀面的未婚妻,只是前幾天的遭遇讓他現在還心有余悸。
按照清若的話來說自己當時是六親不認,滿心只有殺戮,現在他還沒弄清楚原因,自己的這個癥狀沒有得到解決。
如果再來一次,清若要是死于自己的手中,那...他不敢再想下去。
這時齊滄已經從沉思中醒轉,眼神堅定,顯然是有了決斷。
他一把抓住秦川的手,誠懇道:“少主,您的良苦用心齊某人明白了,我就這么一個寶貝女兒,她可是我的命根子啊,確實不能讓清若明白無故的受到牽連。”
看到齊滄終于開竅,秦川喜上眉梢,終于露出了一絲微笑,激動道:“您說的對!”
“平白無故,平白無故?嗯——”齊滄又重重的握了握秦川的手,一咬牙,好像定下了什么決心。
“既然不能平白無故,那么我看少主和小女的婚事應該加快提上行程了,如果結婚了之后,那就是夫唱婦隨,如此再受到牽連,一切也都是順理成章了嘛。”
“你....”
原本如釋重負的秦川聞言眼角劇烈的跳動著,心中有一萬只羊駝在肆意的撒歡奔跑。
齊滄看著欲言又止的秦川,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一副我懂你的的樣子。
“少主不用多言,這我都懂,說起這事不怪你,都怪我做事優柔寡斷,明個兒,就明個兒,我親自去城主府提親,我與老城主把話說開,放心,不用你操一點心!”
會心一擊!
秦川只覺得心中被一把利劍刺穿,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心臟因為緊脹所帶來的抽動。
他覺得應該掙扎一下,不能任人宰割。
“我是...”
“我明白!”齊滄放開了手但是沒有放開話語權,自信的笑了笑,顯得胸有成竹。
“您是少主身份尊貴,我們齊家這是攀了高枝兒了,說實話這些年我倒是賺了不少銀子,但是以金銀作為彩禮又太俗氣,與你身份不符。”
他走近了幾步,靠近目瞪口呆的秦川小聲道:“但是現在不同以往,少主已經是靈者了,清若又不負眾望緊隨少主破脈而出,正好,我手中有一份絕頂的雙休功法,練起來那是事半功倍,就憑你倆這資質,破境那跟玩似的。”
齊滄說完話沖著秦川眨了眨眼,一副你明白的表情。
看的秦川心慌意亂,暗道這齊大鑄鐵怎么還不著調了,急忙開口解釋:“不是...”
“哎——”齊滄又打斷了他,小心翼翼的四處看了看,嚴肅道:“少主可別想歪了,我這可是正經的雙休功法,可不是那陰陽兩性互相采來采去的歪門邪道。”
說罷自信的拍了拍胸脯,以表決讓秦川放心。
秦川看著齊滄詭異的表情,只感覺嗓子眼兒有一只蜜蜂飛來飛去,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齊滄的執著,讓他放棄了一切想法。
這是個死心眼兒!
算了,我也不管了,死就死吧。
等哪天我瘋魔無度,把齊清若砍得稀碎,我死之前一定要看看你是怎么哭的。
“你們在聊什么呢?”
正當兩人相互對視的時候,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二人連忙轉過身去,只看見齊清若已經換好了干凈的衣服,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
她的家中沒有尋常女孩喜愛的那些長長的衣裙,只有干凈利落的長褲與衣衫。
衣裳的顏色也沒有那些鶯鶯燕燕,能選擇的只有黑色,還有紅色。
今天她穿了一身紅衣服,緊身合體,勾勒出少女獨有的玲瓏曲線,那是青澀的飽滿。
烏云散去之后陽光就顯得非常的充足,齊清若剛一出來有些不適應,抬起纖細潔白的手擋在額頭上,有幾絲光線透過指縫。
那刺眼的光芒照射在有些蒼白的臉上,讓她微微的皺起了眉頭,看起來十分的嬌柔動人。
秦川忽然間有些看呆了,今天的少女有些不同以往。
青澀,美麗,干凈利落,并且神韻間還多了些靈動,只是那病態的臉色讓他沒來由的有些心疼。
他連忙擺手道:“齊師傅,家里有吃的嗎?”
齊滄只掃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然后就一直在盯著秦川,在看到少主那呆滯目光的時候,心中不由的得意洋洋。
暗道今天的女兒真給力!
這樣靈動漂亮的姑娘誰不喜歡?
對,就這樣,病態的嬌美才能惹人心疼。
不過,要是頭發還能再長點就更好了,誰家的姑娘像你跟個假小子是的,這樣怎么抓住男人的心?
看來我以后得多加功課,得讓她明白。
突兀的問話打斷了齊滄的思路,連忙開口道:“少主,你餓了?”
秦川回過頭神情無奈的道:“我餓什么,是清若,她一定餓壞了,快去弄點吃的。”
“哦,對了,你看我這腦袋,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這就去。”
齊滄說完就走。
就在這時,一個清爽的聲音從他們身后傳來。
“不用去了,飯菜我都帶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到一個穿著綾羅綢緞的美婦人邁著優雅的步伐走了進來。
羅雪手中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看見發愣的眾人,瞪大眼睛呵斥道:“齊滄,你向讓老娘端到什么時候?拿桌子去啊!”
齊滄尷尬的對著秦川點了點頭,應聲而去。
秦川看清來人,知道她的身份,羅雪是龍城內醉風樓的掌柜,平時與齊家的關系非常好,連忙道:“羅掌柜,多日不見,氣色不錯!”
齊滄的動作很快,羅雪把飯菜放到桌子上之后這才委下身段,盈盈一拜,恭聲道:“拜見少主!”
“多謝羅掌柜!”
秦川說完轉過身看著齊清若,關心道:“快坐下吃飯吧!”
“你不吃嗎?咱倆一起吃吧。”齊清若癡癡的問道。
羅雪看著有些呆萌的齊清若心中有些不滿,用力的咳了一聲。
齊清若看到羅雪難看的臉色之后這才反應過來,身邊還有這么多人呢,連忙轉過身抱住玉神醫的胳膊,露出標志性的甜美笑容。
“玉奶奶,您看我到現在還渾渾噩噩神志不清呢,這次可多謝您了,晚輩能成功全仰仗玉奶奶的幫助呢,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您一定是累壞了吧,快坐下吃口飯,我給您倒水!”說罷就要拿起水壺。
這時羅雪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玉神醫一把拉住齊清若,一指頭在她的眉心按了下去,開心的笑道:“就屬你嘴甜,跟吃了蜜棗似的,我什么都沒干累個什么勁兒,我也不餓,既然你平安無恙,我這就告辭。”
“那您不再坐會兒啦!”
“不了不了。”
“那我送送您!”
“不用送,你快坐下吃吧,都四天沒吃東西了,餓瘦了有人該心疼了。”
玉神醫說完就閃身離去,齊清若笑著指著桌子上的菜,對著秦川道:“快坐下吧!”
“咳咳!”羅雪又重重的咳嗦了幾聲,雙手抱于胸前,仰望天空。
齊清若暗道自己糊涂,訕訕的笑了笑,連忙走了過來扶住羅雪的肩膀輕輕搖晃。
“羅掌柜,清若多謝你這些天為我護法,這又給我做了那么多好吃的,都是我愛吃的,您也一塊吃點吧!”
羅雪聞言氣就不打一處來,橫眉冷目的看著齊清若。
“哼,還我也一塊吃點吧,你還能再委婉點是不?老娘氣都氣飽了還吃什么?你也不用謝我,這頓飯我是要收錢的。”
“銀子不要,你從明天開始來醉風樓,給我干一個月的活計,抵飯錢!”
“這好說,這好說。”齊清若點頭哈腰,眼睛笑成一道縫。
羅雪拜別秦川之后搖曳身姿款款而去。
齊清若一看終于都送走了,輕輕的呼了口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尖尖的下巴比了比秦川,示意他做到對面。
這時齊滄也重重的咳嗦兩聲,以表示自己的存在也是至關重要。
“啪——”
齊清若再也忍不住,纖細白美的玉手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滿臉怒容的盯著自己的父親。
“你又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