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叫劉建明

　　小人本住在港島的銅鑼灣，家中沒屋又沒田，生活愁無邊。

　　誰知那Mary姐她蠻橫不留情，嫁給韓琛目無天，派我暗殺那倪坤。

　　我想跟她去翻臉，結果遭她勾魂眼，我想從此做良民，反被韓琛派做臥底威脅了一百遍，一百遍。

　　最后mary車禍去世遺恨人間，韓琛還提供對手信，讓我升職做督察。

　　我為求能自保，只有獨自忍受威脅在警部。

　　誰知那韓琛他實在太陰險，讓我長官面前再露臉，把我推到黃sir的面前。

　　小人身強健，心理變不全，可憐十年臥底難安眠，此恨更難添。

　　我為求自由身，唯有賣身韓琛自作賤，黑道恰爛飯，正道勤破案，發誓把功名顯，手刃韓琛意志堅，從此警部槍支伴身邊，我牢記此仇不共戴天。

　　我叫劉建明，誠如各位所見，這就是我的生活，一個在警部臥底的生活。

　　曾經我的人生目標是做古惑仔，是的，蠱惑仔，我的運氣不錯，當年只是行俠仗義幫助一個女人搶回被飛車黨搶走的包包，結果我就遇見了一個我視之如母，如姐，如親，甚至是…如戀人的女人。

　　女人嘛，最后總是要嫁人的，只是令我沒想到的是，她嫁給了我的老大。

　　我并不想做什么黑幫老大，我的人生和夢想其實一直都很簡單，買一個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每天都在關心糧食和蔬菜，思考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

　　年輕的我，其實并沒有什么一技之長，因為家里貧窮，我甚至連學都沒有上完。

　　沒有文化能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除了——古惑仔。

　　加入這一行以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錢難掙，屎難吃，真的。

　　當時整個港島地下勢力，都是由倪家把持，倪家老大倪坤，縱橫黑白兩道，是人是鬼，都要給三分薄面。

　　而就是這么一個大佬，一個打起噴嚏，港島都要抖三抖的人，他死在了我的手下，被我一槍爆頭。

　　當時的我，其實并不知道我殺的是誰，我只知道mary姐說什么，我做什么就好，畢竟那是mary姐吩咐的事情，我沒道理不去做好。

　　我，像一條狗一樣，圍繞在mary姐的身邊，渴望著她能摸摸我的頭。

　　我做到了，她確實會撫摸我的頭，只是那是一種姐姐對弟弟的撫摸，并不摻雜其他感情，沒有我想要的那種眼神，那種被看作是戀人的眼神。

　　這種戀人一般的眼神，mary姐只在盯著一個人的時候出現過，而那個人在看著mary姐的時候，也是將其看作戀人，兩人的眼中，只有彼此，再無他人。

　　韓琛，我的老大，一個身高沒有160的矮子。

　　如果換成是我當年聽過的那個來自大陸的故事，這種人應該叫五短身材，外號三寸丁，有趣的是，三寸丁的老婆都是一樣的美麗，只是我卻不是那個潘驢鄧小閑的男人，也沒有一個能夠見縫插針，口若懸河，逼良為娼，勸姬從良的王婆。

　　黑道招收小弟，都是在互相選擇中度過的，我選擇了你做老大，你遇上我以后，選我做了頭馬。

　　倪家手下有五個大佬，做古惑仔，就要從這五個大佬中選擇一個。

　　既然是要選擇自己以后的老大，我自然是要將這幾個大佬都了解一些的。

　　大佬國華，為人好色，不值一提，在我看來，被女人糾纏住的大佬，也肯定是沒什么出息的大佬。

　　大佬黑鬼，為人自私自利，也是上不得臺面，小道消息稱，他人如其名，喜歡黑吃黑。

　　大佬文拯，墻頭草一個，雖然有實力，但是沒膽氣，最喜歡的就是搞事情，然后在決斷的時候，搞少數服從多數那一套，而恰好，他每一次都在多數那邊。

　　大佬甘地，勢力最強，風頭最盛，倪家排第一，他派第二，尤其是他為人心狠手辣，可惜，這種風頭夠威的人，下場不一定會好。

　　大佬韓琛，雖說是大佬，但是他卻是五個人中，勢力最小，實力最弱的一人，但同時也是唯一忠于倪家的人。

　　最后，我肯定是選擇了一個大佬，大佬韓琛。

　　他不是墻頭草，永遠忠于倪家，這就很不錯了。

　　他也不自私自利，對待手下也都不錯，月月有分紅。

　　至于他實力弱小，沒關系，咱也不是一個喜歡打打殺殺的人，這可以接受。

　　最后是女色問題，喜歡mary姐算好色？咱也喜歡啊，沒問題啊。

　　所以，我成為了韓琛的小弟，只是我沒想到的是，在我成為韓琛小弟的第二天，他就結婚了，同時我認識的那個瑪麗姐也告訴我她要嫁人了。

　　老大結婚，暗戀的姐姐嫁人，我肯定是要一人一個份子錢的，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個份子錢我沒用上…

　　Mary姐讓我殺一個人，為什么要殺人這件事，我沒有問她，我只知道，聽mary姐的吩咐就好了，她的指示高于一切。

　　根據mary姐提供的信息，我來到了一家民居里的傳統中國戲曲俱樂部，老人們都在抱著劇本研讀，吊嗓。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正在吊嗓的男人，他正是mary姐給我的那張照片里的人。

　　沒有多想，我拔槍射擊。

　　槍響之后，那個人倒了下去，臨死前都是滿滿的不可思議，仿佛不相信，自己竟然會就這樣死去。

　　回到mary姐身邊復命以后，她給了我一包錢，讓我去鄉下躲一陣，避過一陣風頭再回來。

　　可我沒去，我只是把那些錢存了起來，然后就聽從阿堅的話，孤身一人去了大嶼山天壇。

　　我去那里只是因為老大發話，讓我去的，我沒辦法不去，畢竟，誰讓他是mary姐的老公呢？

　　風輕云淡，檀香裊裊，木魚聲聲，禪唱不斷。

　　佛堂里，一個矮胖的男人虔誠地給佛祖上了一炷香，回過頭來，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一步跨出佛堂的門檻，目光橫掃，看向眼前的一排年輕人。

　　我沒文化，我不知道那個歪嘴笑容是什么意思，就像我不知道，mary姐的老公為什么叫我過來的時候，還叫上了別人。

　　這個矮胖男人，就是韓琛，我的老大，mary姐的老公。

　　他是幾年后港島風頭最盛，做人最威的大佬，但現在，他還是倪坤的手下，倪家最忠心的走狗。

　　哦，忘了，現在，他應該算是倪家的手下了，畢竟倪坤被我殺了。

　　我沒見過倪坤，但我卻知道我殺的就是倪坤，畢竟在我撤離之前，身后的那個唱京劇的阿婆，她喊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什么坤叔死了，倪老大死了。

　　坤叔，倪老大，這兩個詞加起來，我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值得mary姐去關心的，能被她記住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五年前，囤門大興村，皇宮大酒樓的停車檔，開張大吉！”韓琛的聲音很沙啞，聽起來，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都不咋地。

　　對的，我叫他韓琛，我不喜歡叫他老大，也不喜歡叫他姐夫，在我眼里，他就是韓琛，搶了我的女人的韓琛。

　　”我和弟兄們雄心壯志，誰知道開張還不到半個月，每天平均被人掃蕩1.3次，一年內，死了六個兄弟！”

　　我不知道韓琛為什么在說話的時候要看著我，但我卻知道，被韓琛盯上，不是什么好事，就像我那因為被他盯住，最終嫁給他的mary姐。

　　“佛祖保佑！”他笑著，伸出一根手指，“算命的說我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不過我不同意！我認為出來混的，是生是死，要由自已決定。”

　　他的目光從我們一群人臉上一一劃過，說道：“你們跟著我的日子最短，底子最干凈，路怎么走，我讓你們自已挑。”

　　嘿嘿，有意思，我的手可不干凈，沒想到mary姐讓我殺人的事情，韓琛竟然不知道？

　　啪啪！

　　韓琛他拍了兩下巴掌，叫來一個手下端來一個托盤，盤子上放著早就倒好的幾杯酒。

　　我和其他幾人一樣，一起端起一杯酒。

　　“好了，祝你們在警察部，一帆風順！干杯各位警官！”韓琛舉起了酒杯，看的出來，他好像很高興的樣子。

　　我們所有人都端起酒杯，然后一飲而盡。

　　喝完了酒，韓琛進了佛堂，留下我們這些人去拍照和做記錄了，我有種預感，這是會改變我一生的事情。

　　在我做警察一個月后，我的家人移民了，我沒跟他們走，畢竟，我不覺他們是我的假人，他們也不會帶上我。

　　私生子嘛，處于家庭中很尷尬的位置，這么多年他們的都是把我養在老屋，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奶奶去世以后，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生活在老屋了，不過沒關系，我有mary姐，家人什么的，有她一個就夠了。

　　可惜啊，Mary姐并不想聽我說的話，聽從我的安排，所以她死了，車禍死的。

　　畢竟和自己的未來相比，mary姐，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誰叫她不想聽從我的安排呢？

　　我攤牌了，是我給倪家人打的電話，甚至我還親眼看著mary姐被車撞死的。

　　唯一麻煩的是，倪永孝那個廢物沒有殺掉韓琛，導致我還受制于韓琛手下…

　　“劉sir，你的咖啡。”

　　林國平將手中的咖啡遞給了劉建明，對他笑了笑。

　　劉建明也微笑著對林國平，然后接過了咖啡。

　　只是在林國平轉身之后，劉建明的笑容消失了，眼珠緊緊盯住背過自己的林國平：“他為什么會問我阿毛的事情呢？他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