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卑劣者的本質
這兩起事件，不是怎么選的問題。而是原則的問題。
曹恬心里明白惡魔就是在逼他做選擇，不論對和錯，那都是她想看到的。
董華平和鄭清雄，兩個人顯然都不是什么好人，這點曹恬心知肚明的同時也還在思考著。
上一關可以說是黃毛暗地里幫了他一把。但是他覺得黃毛如果知道其他的條件，那么沒理由只幫他第一關的。
沒錯，這就涉及到了必不必要的問題。如若黃毛真相幫他，那么這個幫助的契機會是在哪里呢？
曹恬此時開始環顧著房間的四周，算是幫忙找尋如何脫困的線索。
這次的房間比起剛才的房間其實很大的不同，硬要說的話這間房看起來是大上很多，而且很多的擺設那都看起來像是擺設一般。當然說是擺設，也算是把惡魔的內心世界給呈現了出來。
此時曹恬看著墻上的時間，算是一點一滴的過去。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想想這件事上到底該如何轉機。
首先是董華平，這個人是手段極為殘忍的。參與滅門案的同時也不忘殺死自己的同伴踩著他上位。
而鄭清雄也同樣如此，因為銀行劫案的事也是毫不手軟的殺死了自己的同伴。
這兩個人都是透著一股殘忍。所以曹恬覺得他們兩人在罪名上那都是該死的。
但是正因為他有這個想法，所以他才覺得千萬不可取。畢竟如今的這個想法，不正是那個惡魔想要他做的嘛…
這是一種很強的心理暗示。是在暗示曹恬，兩個人都死有余辜。實在想不通就選一個殺了。
但是曹恬可沒忘記，他們兩人都是完美制造了一個毫無破綻的卷宗。所以曹恬明白這起案子對立的兩個卷宗，看著也是毫無破綻，但是必然也是有說謊的成分在里面。
“怎么？曹恬，你不知道怎么選嗎？要不要我給你一點提示？”此時惡魔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惡魔更多的是一種在看戲的樣子。
“那我想問一個問題。”
“哦？你說，看我回不回答你。”惡魔此時是咧嘴笑道。
“這么說吧，你這個臥底倒也算是相當有本事的人了，你讓他卻是搞到這種東西，就不怕他惹我懷疑。”
“你應該專注在這兩件事上，怎么又說起別人了？而且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樣？你很快也將是墮入黑暗之人了。”
“看來你的目的很明確，就是想讓我也變黑是吧。”
“你知道就好。”惡魔此時的笑聲再次傳來：“好了。趁著還有時間，你可快點選吧。別讓你的嬌妻等你等得久了。”
曹恬對于惡魔剛才的話，聽得出她本人其實也在趕時間。而她這么著急讓他陷入到這澤泥潭當中，定然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那兩個人好好談談吧。”
曹恬此時是申請了分別和董華平還有鄭清雄對話的機會。
而視頻那頭的高大女子，此時是先把鏡頭移向恐慌的董華平，見他的樣子相當的恐慌，但是也算是當個幾十年阿SIR的人，此時說話還算口齒清晰。
這出口的雖然不是很標準的普通話，還夾雜著一絲白話口音，但是曹恬也算是能聽得懂。
“滅門案，真是你做的？”曹恬此時是直接問董華平。
“是…是我做的…”董華平竟也老實承認。
這對于曹恬自然是相當的不解了。
“怎么？你難道不知道我對你二人又生殺大權？你這樣和我說你做了滅門案，看樣子是真的不怕死？”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董華平此時是趕緊說道：“我的意思是說當時我那個兄弟缺錢做了滅門案，當時打電話給我讓我幫忙收尾。我不懂這些，那是只能把他殺了當成畏罪自殺。而后再根據他的證據把那個幕后之人給抓進監獄。
是！我確實殺了人。但我也沒有辦法才這么做！當時我家里還有孩子，就等著我這份警察長糧！我能怎么做？這個兄弟他還有我的把柄在。
而我雖然有私心！但是我這也算是幫那一家被滅門的報了仇不是嗎？”
曹恬聽到這里，倒是皺眉。此時這個董華平說得倒是很有條理，確實讓人覺得真相就是他口中說得這般。但是曹恬知道這兩個家伙有偽造事件過程的前科，所以此時也是半信半疑。
“那么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說被逼無奈，是因為什么事？”
“年輕時一起犯了錯，是他幫我頂了罪，扛了全部案子。從監獄出來后，我也一直對他愧疚，給他幫助。
但他不知好歹，竟是做出這種事。這事情要是揚出去我的警察生涯就完了。我不能讓他這么做！”
曹恬此時聽了之后，又是問了幾個關于卷宗上的事情。比如關于證據的收集。以及當時查這件事時的細節。
當然最后幾分鐘，曹恬話鋒一轉，是問起了鄭清雄的事。
“這么說吧，你們兩個當警察這么多年，肯定彼此之間就算不怎么相熟也見過。你對于你旁邊的鄭SIR怎么看？”
這便是關鍵之處。
曹恬已經猜到了他們彼此之間會攻訐就是了。但是讓他沒想到的事發生了。
這個董華平不知道是真蠢還是精明，此時是沒有對鄭清雄說壞話不說。竟是還給這鄭清雄說了不少好話。
大體就是都是警察，明白各自的難處。這倒是讓曹恬覺得這事情是愈發的不尋常。
而終于時間到了，曹恬分明見那高大的女子還是把董華平的嘴塞上。還給他戴上一直帶著的耳機，顯然這耳機是隔音的。
而鄭清雄也是如此，此時摘下了耳機和嘴塞，自然是一臉懵。
這個鄭清雄倒是看著比董華平顯得更加的淡定，此時是看著屏幕：“就是你決定我和旁邊董SIR誰生誰死？”
“沒錯，所以你有什么話，就該如實回答。”曹恬此時也是說道。
“真是諷刺，審了一輩子犯人，現在到頭來是要被別人審問。”
“若是你沒有做錯事，那又何必怕呢？”
“哼！錯事？那個年代過來的，哪個沒犯過錯。小子，你真的以為那時候做個阿SIR這么容易？”
曹恬此時卻是搖頭：“你們沒做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還有你別指望和我游花園，這件事我沒搞清楚對于你們反而沒好處。”
曹恬此時也不管這鄭清雄想說什么，便是老調重彈，問是不是鄭清雄做的。
“你說的沒錯，我和同伙想吃夾棍，但是栽了。”
“然后你們打死了劫匪不說，你還打死了自己的伙計？”曹恬是接著問道。
“關于這點我就有話說了。我這么相信他。但是他卻想要我的命。我只能逼于無奈打死他、”
曹恬此時自然是呵斥一聲：“你這就胡說了！你打死那個阿SIR分明用的是劫匪的槍！”
“我沒胡說！當時我在鏡子里反光見到他想拿槍打我，剛好我去繳劫匪槍順帶滅口，這才是用對方的槍！”
曹恬這聽來鄭清雄倒像是說的真的一般。
“小子！這么和你說吧。活到這個年歲我也夠本了。做了的事我會認。但是說我有意打死他我是不認的！畢竟是他想打死我在先！
還有我和你說！你出去問問我鄭清雄的名字，哪個不知道我當年是辣手神探！就算這件事我有千錯萬錯，該判終身監禁。但是我抓的犯人有多少你查查便知！”
“公職人員知法犯法還有理了？”曹恬此時是譏諷一句。
當然曹恬此時也算是有意為之，畢竟他接下來要做一件反向操作的事。
“剛才我問了那董華平對你的看法，他說你確實該死，讓我選你。果然沒錯。”
“什么！”這鄭清雄此時聽了自然是吼了一聲：“那個家伙分明說好了…”
“哦？你們說好了對我說相似的話是嗎？”曹恬此時眼睛一瞇。
這鄭清雄分明是知道自己被套了話，立馬是開始沉默不語。
“時間有限，我就直接問了。你們到底是怎么被抓到的？又或者說，你們在這里，莫非也是有什么原因？”
曹恬此時剛問到這里，卻是見屏幕突然變成雪花。
“喂！明明還有三分鐘！”曹恬此時是對這惡魔喊道。
“有什么時間不都是我說了算？”惡魔此時的笑聲卻是傳來：“你小子為何這么聰明呢？你越是如此，我倒是越想讓你來我這邊。也難怪羅希雯如此的喜歡你了。”
“玩不起就早說嘛。”曹恬此時也是譏笑一聲：“你是怕我這問下去就知道什么事了是吧。”
曹恬知道現在他的視頻和音頻在這個房間都是被這惡魔看著，而且兩個嫌犯和他也沒有正面接觸的機會。那么就很難再像上個房間那般操作。
“那么你就從你知道的消息里，是知道了什么訊息？”
“很簡單。你這人使的手段還是一個樣子。”曹恬此時是眼睛一瞇：“這次應該也是誰死誰賺的買賣，對吧。”
曹恬大概明白了這兩個黑警的意圖。他們兩人確實有共同點，而且還很多。
至于這次，很明顯就是“騙保”。
曹恬從剛才就注意到了，這兩人的臉色分明是顯得有病態，畢竟六十多歲老態龍鐘的人挺多的。尤其是這些當阿SIR的，身體素質也不錯。而這兩人明顯貪財，肯定不會委屈自己的身體去做什么危險的事。
而因為自身身患絕癥，但是這種情況基本上是買不了壽險的。只能買到的都是意外險。而且保險公司不怕你自殺，畢竟他們有最專業的保險調查員。
但是通過惡魔這邊的手段，是肯定能夠騙保成功的，因為他們是被謀殺的…
“所以這次的氛圍也同樣是求死的。畢竟做出主觀判斷的是我。他們要做的無非就是讓我選他，而且還不能讓我看出他們是想求死。”
曹恬此時是拿出兩份卷宗：“我原先覺得是你的黑警神通廣大。但分明就是這兩人自己編出來的備份卷宗。畢竟他們是親歷者，重新編出一本像模像樣的卷宗也是相當的簡單。”
此時曹恬又是拿出另一份卷宗。
“而另一份卷宗，分明就是他們的罪己詔。目的就是把自己寫的有多可惡就有多可惡。而且這些事都是他們親歷過，再親自加工過的。剛才他們二人說的顯然都是真相。”
惡魔聽到這里笑了聲：“既然他們說的都是真相，那么該怎么讓你們選他呢？”
“很簡單，我這里不是法院。并不講求疑罪從無。”曹恬是接著說道：“他們說的越是可疑，我就越難做出判斷。而且他們肯定也彼此說好了，既然保單一樣！誰死都要分一些給對方！”
曹恬對于這惡魔的把戲那是相當的嫌棄。
甚至于說這個惡魔最惡心的地方，就是善于挖掘人最為絕望的一刻。
顯然這董華平和鄭清雄就是為了騙保被惡魔給蠱惑了。
惡魔此時先是沉默不語，一會兒后也算是笑出了聲：“那么，誰是死有余辜，誰是罪不至死的，這點要素你也知道我是不會放過的吧。”
“啊…這點我確實清楚了。雖然兩個都是死刑，但是我不能接受的是董華平。”
曹恬此時是說道：“他對于受害的滅門家庭漠不關心，沒有悔意。很明顯這起滅門案就是他有參與的。所以他的罪己詔說的全部是真實的。
而且他剛才給鄭清雄說好話，便是他的心機所在了。”
“哦？怎么說？”惡魔此時還是滿帶笑意和好奇的問曹恬。
“剛才鄭清雄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我剛才也說了，我這里不是法庭，不講求疑罪從無。而我對鄭清雄說董華平潑他污水，這鄭清雄那是相當的激動。
畢竟鄭清雄知道，若是董華平真這么說了，勢必是會扣印象分，那么我選董華平的機會就會大許多。
但事實就是，董華平說的是鄭清雄的好話…如果根據鄭清雄剛才的話，正常人很難對他有好感。
那么董華平這次來肯定不是求死，倒不如說就是想分鄭清雄的保險金。”
卑劣如這惡魔，那是讓曹恬現在覺得這死亡游戲分明是想把他逼到絕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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