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夾縫二選一
此間走在通往下個房間的走廊上，基本上曹恬已經可以確定一點，那便是沿途都沒有暗門。
換言之剛才發生的事情那邊的惡魔是不知道的。當然這也有賴于黃毛的暗地里幫助。
曹恬對此還是心領的，只是他覺得奇怪的就是黃毛原先是看到倒吊人的視頻，應該是和倒吊人一起才對。
照這么看來曹恬大概能猜到羅希雯的想法了。
羅希雯既然回去，那必然是免不了要和組織重新接洽。曹恬知道羅希雯對于塔羅牌組織是人才，不會輕易把她放走的。
但是從情況來看，惡魔并不想羅希雯回來。
雖然不太理解惡魔這人腦子里是怎么想的，但是歸為利益的話，若是羅希雯和倒吊人都從組織移除，那對惡魔絕對是好事。這樣惡魔就能接管港城的勢力，并且還有機會證明自己也是能滲透到旭都的。
此時曹恬推開下個房間的門，其實他在沒進來之前依稀就能聽到風鈴聲響了，這推開門之后倒才知道這聲音還挺大的。
這個房間透著的是兩種畫風的詭異結合。
一邊是讓曹恬覺得有些小清新的擺設，但是往前之后分明是比較獵奇的東西。以至于曹恬覺得這些東西就是恐怖片都不會用才是…
曹恬此時想了下，大概明白這里的設計是怎么回事了。
或者這反應的是惡魔的內心。
一方面是有Angel的善心，但是里面隱藏的是更為骯臟的內在。所以她是想告訴我這點？
而且曹恬此時再看這邊的時鐘，他剛才解決第一關只用了不到半小時，來到下個地方，才剛剛半個小時。
但是曹恬在這一塊是沒發現有剛才要選擇的兩個人，只看見前面有個超大的顯示屏。
而曹恬進來后，如約是門已經合上。
基本上他已經可以確定，第一間房間的情況惡魔是沒辦法得到確認了。
此時曹恬看著攝像頭的方向，緊接著那前面的顯示屏是打開，出現的是一個個子高大的女子。
曹恬剛才聽那謝芳菲說起過，把曹恬扛進最里面房間的便是眼前的女子。
此時眼見著信號接通，這謝芳菲像是移動著鏡頭，分明在她面前的是兩個面露驚恐的人，而這兩人都是被綁起來，嘴上塞著布。
曹恬此時自然是皺眉。
這次不讓他接觸兩個受害人，這個惡魔竟是如此的狡猾。
“不得不說，你按了那個按鈕后此時臉上還如此擔定。也就是說兩個人都沒事？”此時傳來的是惡魔的聲音。
“你都不帶掩飾的，難道就不怕我對那個女人的孩子做些什么。”
“喂，我按得哪個開關你應該知道。你只是讓那個女人讓我按她那邊的開關行吧。”
曹恬此時也是笑道。
其實曹恬知道也有賴于一開始他的激將法使用成功，拿傲慢的惡魔和羅希雯做對比，這個惡魔肯定是不想被比下去的。
換言之這時候的惡魔若是連這點氣量都沒有，惱羞成怒，那是肯定不能“折服”曹恬。
沒錯，曹恬知道這家伙想折服他，估計也是在努力的絞盡腦汁當中。
“不過這次你就沒這么容易蒙混過關了。看到屏幕了沒有，你給的指示，會讓我的屬下直接殺死你選的那個人。沒有繞彎的余地。”
曹恬此時算是握緊拳頭，畢竟這把人的生死掌控在自己手上的家伙是他一直嫌棄的。他實在不想自己成為這樣的人，哪怕只是被迫。
“這次的話這么玩，你和那兩個人各自有隔著屏幕交流十分鐘的機會。這點時間你可以自行申請。然后這個房間里都是要你查的線索。誰是死有余辜，誰是罪不至死，就看你能不能選出來了。”
如今的場面顯然是曹恬最不想看到的。但他相信事在人為，說不定會有個好方法在等著他…
其實曹恬內心里也相當的忐忑。以往他孤身犯險其實還算能夠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這次牽涉到時乃，他便是一刻都沒能真正冷靜。
所以曹恬知道這是大忌，但是他現在壓根沒有辦法避免。
此時聽惡魔這么說，曹恬立馬是留意到旁邊有些文雅的書柜，果然打開之后里面都是兩疊厚厚的資料。
曹恬立馬是注意到這像是港城警方的調查報告，畢竟上面有英文，還有繁體字。
當然曹恬知道自己看起來并沒有困難，雖然他的英文稀爛，但是總體而言寫報告的阿SIR還是基本上全程用繁體字寫的。
從這報告來看，曹恬現在是愈發相信這港城警方內部是有黑警了，所以也在為外邊的陳文意和楊曉擔憂著。
此時曹恬看著這報告上的內容，也算是知道這次他查的是什么案件了。
這是一起滅門案，死的是一家七口。基本上從傷口的落點判斷，兇手的利手是右手。而且下手是快準狠，務求最快解決的方法。
除了說明這人很可能是專業殺手以外，還證明了一點。這個人應該是被買兇去殺人的。
當然買兇者和殺人者都是同罪，曹恬心里也是明白的。也就是說兩者都是不值得同情的。
所以那惡魔是讓他選擇買兇者和殺人者二選一？顯然曹恬覺得這惡魔不至于把問題出得這么簡單。
曹恬看著這兩疊卷宗，那是明白這是惡魔有意在消磨他的時間。
而且值得注意的是，曹恬注意到卷宗是結案卷宗，換言之這起案子應該是完了的才是。
而曹恬看到分明行兇者已經被擊斃，而買兇的人也是同罪論處，便是對這情況更為困惑了。
所以他想讓我查什么呢？還是說這起案子另有隱情。
曹恬留意到死者陳某是和這買兇者王某結怨，而梁某急需一大筆錢給兒子治病，以往在戰場上的廝殺經驗，也是被王某看中。這才起了買兇殺人的念頭。
基本上第一起案子的卷宗，從案發經過到結案呈詞都相當的完美，至少文字上而言是讓曹恬沒發現什么破綻的。
那么如果是這樣的話，曹恬就覺得相當奇怪了，他還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在這起案子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而在這時，曹恬再看另一起卷宗，卻是話鋒一轉變成了銀行劫案。劫匪殺了三人，當場被擊殺匪徒四人，而現場的兩位阿SIR一位英雄獻身，另一位是存活下來。
也是同樣的案子很完美，沒有什么破綻讓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所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恬此時那都是讓自己冷靜下來，他總覺得這并不是哪里不對的。
此時曹恬還在繼續翻其他地方，竟是在另一邊的柜子同樣發現兩本卷宗…
曹恬注意到，這邊的柜子的花紋分明是骷髏頭，和另一邊的完全不一樣。
再分別打開兩個卷宗，發現竟是剛才的兩個案子…
所以這就有意思了。
如果說那邊的是兩份警方的報告，那么這邊的便是換了一種形式。那是以說故事的方式述說這兩段故事。
第一起滅門案，行兇者是兩人，其中一個還是警察。但是行兇者和那買兇者并未提起此事。但事后另一個行兇者被這個黑警殺害，而且逮住了買兇者…
第二起劫案，當時在場被困的還有兩個阿SIR，本來是兩個阿SIR幫忙“吃這筆劫案的錢”，畢竟這兩個阿SIR更像是掩護，但誰知這劫匪不夠機靈，被那銀行職員成功按了警報。
但事后這位阿SIR為了自保，是伙同另一個阿SIR開槍殺死四個匪徒，最后竟是用匪徒的槍殺死一起的伙計…
而這故事的兩位阿SIR都因為案子表現優異而獲得升職，從此平步青云…
曹恬一看這案發時間，妥妥的都是差不多三十年前，也是當時港城比較黑暗的時候…
那么現在的話心知肚明。曹恬此時再翻看先前看到的兩個卷宗的名字，算是知道兩個阿SIR的名字。
一個是叫董華平，另一個是叫鄭清雄，曹恬現在也明白大屏幕面前的兩個六十多歲的老者是誰了…
也就是說，這面前的兩位便是黑警，哪怕是從各自的崗位里退休下來…
曹恬此時一看這時間，雖然他梳理的思路很快，但不得不說看完總共四個卷宗，他竟是花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不過這個時間也算是花的值得，也算是幫他了解更多。
“所以你想讓我看什么呢？這兩個人如果真像你卷宗說的，應該都是死有余辜吧。”曹恬此時倒是說了聲。
不一會兒，那惡魔的聲音悠悠道來：“是啊，他們的確是死有余辜，不過我可沒說卷宗的事全是真的。畢竟你也看到了，他們兩個寫的卷宗是多么的完美，但是他們實際是可能做了骯臟的事情。
曹恬啊，這個世界就是如此，一切都讓你看起來很完美，但其實你揭開一塊來看，它是腐爛的！是臭的！”
曹恬聽了自然是皺眉：“你這又和我講道理了？”
“講道理哪里講得過你呢？”惡魔此時是嘿嘿笑了聲，雖然人格是個惡魔，但始終身體是那位Angel的。
“曹恬你可不簡單，你知道我說綁了你和你老婆，這羅希雯那是二話不說就聯系我了。看來她真的很喜歡你喲。是憑你這張嘴？”
曹恬此時聽了不免有點感動，他心里知道羅希雯不是為了救他，而是為了救時乃。
至于這點，曹恬知道惡魔的理解應該是想錯了。正如羅希雯先前不給曹恬提示他也誤會了一般。
至于惡魔是如何知道羅希雯喜歡他的。很簡單，羅希雯要被倒吊人救出去，其中一個條件就是羅希雯想和他本人約會一小時。
只能說現在曹恬覺得羅希雯是真的聰明，她意在是借他本人見時乃一面。同時真讓惡魔想要針對報復的時候都是找上他曹某人。
曹恬知道這羅希雯也算是好算計，但是怎奈何陰差陽錯時乃也被惡魔綁去了。
所以若是問曹恬對于羅希雯是怎樣的看法，現在也算是“又愛又恨”，這個女人當初見他想和他搞曖昧就是有心機的。
但是曹恬知道羅希雯并不是要害他，而是想給他一個機會。羅希雯顯然知道他在組織白名單上的事，因此知道他本人不會有性命之憂，同時想借這個機會反噬一波惡魔。
畢竟惡魔真要是對他出手，那羅希雯反倒有了和組織談判的資本。
曹恬現在覺得自己被算得明明白白，但曹恬知道就是自己知道羅希雯的計劃也會去配合她，頂多是不讓時乃陷入危險罷了。
很簡單，羅希雯足夠了解曹恬，她知道曹恬足夠“貪”，有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機會，曹恬是都不會放過的。
如此的心理博弈，曹恬知道現在羅希雯是勝惡魔太多了。
“怎么？你現在還在想誰不是死有余辜那一個？其實在我看來兩個確實都死有余辜，但是根據你們世人的眼光，有一個確實有罪但罪不至死的。所以說曹恬，你能不能找出他呢？”
曹恬此時聽了卻是一愣，隨即是笑道：“什么叫你們世人，你是真當自己是神還是惡魔了？”
顯然他對于惡魔高高在上的姿態是看不順眼的。畢竟惡魔無處不體現著她本身的傲慢。
不過惡魔聽了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是笑出聲。
曹恬覺得Angel的原音雖然很好聽，但是不知為何這惡魔的人格下再好聽的聲音他都覺得不寒而栗。
“曹恬，你說的我是神還是惡魔這點，其實我本不想說的。事實就是我的身體是人，但是我的境界，要比你們高很多。”
如此自戀的話，是讓曹恬都不禁眉頭一皺。
“還境界，怎么個不同？”曹恬此時倒是疑惑。
“我是規則的制定者，現在是，未來也是。”
曹恬聽到這話倒是沒有笑，畢竟從這句話里透著的是惡魔的貪欲和掌控欲。
曹恬知道惡魔這樣的人才是最危險的。這人不懂任何的憐憫，只知道做自己的事。
而同樣的，她對于自己也是有一套特定的規則，證明她自己在這方面也是有些過分的嚴于律己。
換言之她是能對他人殘忍，也能對自己殘忍的家伙…也正是因為這點，曹恬覺得羅希雯雖然很多方面比她厲害，但是有這個特質之后，想贏這惡魔就是很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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