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蕭瑤的神色依舊淡淡。
接著,只見她繼續說道:“據吾......我這段時間的觀察,在這短短的一些天里,王家的那位少主王銳去了禁衛軍那邊總共五次,比之以往要頻繁上不少。賢王同樣是如此,他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里,總共去了兩趟王家,其中有一次是在傳出金吾前后衛要前往靈州之后…”
隨著越是聽下去,齊皇與海公公越是感到有些駭然,然后有些為賢王與王家默哀,行程什么的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掌握之中。
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厲害......
蕭瑤之所以注意到這些他人沒有注意到的細節,那是因為在齊國發生了靈州大洪澇、涼州叛亂,以及北方的韃靼人大舉入侵齊國邊境之后,她的目光便有意與無意地落在了賢王與王家的身上,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還有,在我來皇宮之前,我去了一趟王家,以拜見若云公主的理由,但是并沒有見到,王家言他們的少奶奶剛去了清遠寺不久,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回來,然而,據我所了解,若云公主一般只是一個月去一次清遠寺,這個月的十天前她已經去過了一趟。”
“如此情況,我們不妨大膽猜測一下,若云公主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故此,王家才不會讓外人見到他們的少奶奶。”
“如果這單單只是一個巧合,倒也無所謂,畢竟世上總會有一些意外的發生,但如此之多的巧合碰巧都撞在了一起那就不是巧合了。”
說到這兒的時候,蕭瑤頓了頓,然后想了想,又繼續道了一句話語:“不怕萬一就怕一萬,不怕意料之中的情況出現一萬次,就怕意料之外的偶然情況出現一次,不可輕心。”
聞言,齊皇不由怔了怔,因為這一句話倒是新奇,也不太像是從蕭瑤口中而出的樣子。
于是,齊皇便忍不住問道:“瑤兒,這話是誰說的?”
“李安逸”,蕭瑤神色淡淡地道。
“原來是那小子,總能說出一些稀奇古怪、不著邊際的話語來”,齊皇不由笑著搖頭。
第二天,在朝臣的目視之下,金吾前后衛一步一步地踏出了京城的大門。
第三天,在朝臣的擁護,以及禁衛軍的護送之下,齊皇往著弭災儀式的地點而去,其身邊伴隨著賢王,以及還有仁王蕭道齊。
不一會兒的功夫,眾人已經來到了舉行弭災儀式的地點。
這是一個很大的廣場,最中間有著一個地壇,此時,地壇上面該準備好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
而在廣場的外圍則是站著好幾層的禁衛軍,每一位禁衛軍都手持著長槍,腰間掛著長刀,讓人看之而不敢靠近。
再遠一些的地方,則是前來看熱鬧的百姓們。
齊皇踏上了臺階,然后來到了地壇之上。
于是,弭災儀式便正式開始了。
在地壇上,齊皇神色嚴肅地做著弭災儀式上該做的動作,以及宣讀該要宣讀的話語,下方的朝臣臉色也是頗為凝重地看著齊皇的一舉一動。
整個全場的氣氛呈現出一片安靜,凝重,嚴肅......
賢王的神色看起來并無什么異樣的地方。
一旁的仁王蕭道齊有些百無聊賴的樣子,張著嘴巴欲要打一個哈欠,可下一秒就意識到現在是什么場合,在這樣的場合下打哈欠是很明顯的。
于是,便把這哈欠強制給壓了下來,活生生被打斷,神色看起來有些不太好的樣子。
他的這些些許輕微的動作,別的人或許是并沒有注意到,但在其身旁的賢王是注意到的,不由看了過來。
蕭道齊朝他笑了笑,笑容之間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與尷尬。
賢王也朝他笑了笑,微微點了一下頭之后,然后才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在地壇之上的齊皇,在無人察覺之下,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來。
當地壇上齊皇停止了動作以及不再發出宣讀聲音來之時,便宣告著這一次的弭災儀式暫時是告了一個段落。
然后,又過了一會兒的功夫,齊皇終于是從地壇上走了下來,來到了群臣的面前,正待說些什么的時候,賢王卻是在這時站了出來。
“父皇,兒臣有話要說”,賢王直面齊皇而道。
賢王的這一番動作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目光都不由有些錯愕地看向了賢王。
要來了嗎?
齊皇內心默默地念了這一句話,微微吸了口氣之后,目光這才直接鎖在了賢王的身上,語氣頗為嚴厲地道:“賢兒,有什么話想好之后再說出來,有些話一旦說了出來之后,就永遠收不回了。”
如此飽含深意的話語,使得賢王下意識地為之一慌。
但,一想到自己為了今天的事而做出了那么多的準備,對于他來說,此時不亞于已經是天時地利,這一想這一慌也便慢慢地消散了。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面容很是堅定與認真地道:“父皇,您的年齡已經很老了,體力已經逐漸跟不上處理國家的事務所需要的精力,所以,父皇,請您退位吧,由兒臣代領父皇你處理國家的事務…”
與此同時,從禁衛軍中躍出了二十幾人來,把賢王給護在了中間的位置,這些人在武林當中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是賢王花了一定的代價而得來的。
那冷峻的中年男子赫然也在這其中,落地之后,他便直接從懷中掏出了火折子和類似于煙花筒的竹子管子。
只見,他使用火折子點燃了竹子管子的引線,然后朝天舉了起來。
閃亮的煙花頓時在高中炸裂而開,甚是閃亮,即使現在是白天也是清晰可見。
要是還沒有意識到什么,這些大臣們就白活了,大臣們頓時驚駭連連,然后,各自的反應各不一樣。
有的人沉著臉色,有的人則是大罵賢王,有的人微微后退了些許,把自己隱蔽了起來,有的人目光則是閃爍,不知道是在打著什么樣的主意…
而,蕭道齊卻是一臉的震驚與復雜地看著賢王,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的這個二哥會在弭災儀式上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他剛才還對自己笑來著,并沒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對于眾人的反應,賢王一概不理會,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同樣被護衛保護在中間的齊皇,自家父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