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李安逸、蕭淑怡、陸凝凝、陳曦等幾人匯集在了某座府邸的大廳之中,圍著一張比平常桌子要大上一些的桌子,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張地圖。
他們正在討論著選擇那一條路較為合適與順利地抵達平安縣,畢竟在這之前就已經說過,在平安縣與安義縣的中間隔著個永豐郡城,而永豐郡城里面此時盤踞著太平天軍。
雖然李安逸與蕭淑怡自認為平陽軍與破甲軍的戰斗力比那雜牌的所謂太平天軍要高上許多,但到底太平天軍的人數較為多,是他們的五倍有余,而且攻城往往比守城損兵折將要多上許多,他們自然不可能會有先是攻下永豐郡城,然后再到平安縣了的這個打算。
當然,不是所有人都要到平安縣的,起碼要留下一些士兵待在這安義縣中,要等到朝廷那一邊重新派人來重新建立起安義縣的秩序,要不然好不容易有點好轉的安義縣會再度亂了起來。
“將軍,有非常緊急的事情要稟告!”
就在這時,一道焦急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討論。
順著聲音的方向而看去,正是平陽軍那名叫做小綠的女高軍官,此時,她看起來一副焦急的模樣。
“什么事情?”,蕭淑怡問道。
“將軍,前方斥候傳來密報,言黑心虎要率領四萬的太平天軍前來攻擊安義縣。”,那小綠女軍官道,眉宇之間有著些許的擔憂與焦急。
什么!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頓時大為吃一驚。
與此同時,內心之中或多或少存在著疑惑,有些搞不明白為何那太平天軍會突然如此大動干戈前來安義縣。
要知道安義縣不過只是一個小縣城,而且還遭受過大洪水沖刷的那種,不像平安縣那般有著較多的糧食,可以說是目前的安義縣基本上是啥也沒有的,完全不值得啊。
最后,還是蕭淑怡率先反應了過來,便在第一時間吩咐了好幾條命令。
“先不管太平天軍那些賊子懷著什么樣的目的,我們都要做好這幾件事情。第一,讓外面的士兵退守回安義縣,讓所有的士兵都提高警惕來;第二,派出所有的斥候在附近查看,一旦發現了太平天軍的蹤跡,務必要在第一時間前來報告;第三,加固好安義縣的城墻......”
“是!將軍!”,那小綠女軍官恭敬地道。
而后,便一臉凝重的退了下去,但在這其中的擔憂與焦急之色已經蕩然無存了,蕭淑怡的這一連串的安排使得她莫名的心安了起來。
蕭淑怡看向了大廳之中的所有人,凝重而道:“各位,接下來我們恐怕要面對一場突如其來的硬仗,原本的計劃要有所改變了。”
在場的所有人臉色也都頗為凝重地點了一下頭。
京城,皇宮,養身殿。
“怡兒,一定要記住父皇的話啊,萬事不可逞強,遇到危險時一定要記得保護好自己啊,明天金吾前后衛就要出發前往靈州了,一定要堅持住啊......”
齊皇的目光望著靈州那邊的方向看去,隱約之中透露出絲絲的擔憂來。
“陛下......”
就在這時,一道輕輕的聲音在耳旁響了起來。
齊皇收回了目光,看向了老太監海公公,微微皺著眉,問道:“怎么了?”
海公公恭敬地道:“陛下,霓凰郡主求見。”
霓凰郡主指的是靖王之女,也就是蕭瑤,她一直留在京城之中,并沒有回到淮安府。
“瑤兒?”
齊皇眼中閃過一絲的困惑,而后才對海公公說道:“叫她進來吧。”
于是,不一會兒的功夫,蕭瑤便出現在了齊皇的眼前。
“陛下!”,蕭瑤朝齊皇行了一個禮。
“瑤兒不用多禮。”,齊皇微笑地看著眼前這位在年齡上與他的寶貝閨女差不多大的侄女。
對于蕭瑤這位多智如妖的侄女他還是很喜愛的,故此,便封了她一個霓凰郡主,要不是因為禮制的緣故,他都想給其封公主。
接著,齊皇便笑著問道:“瑤兒,來找朕是有什么事情嗎?”
“陛下,可否先讓其他人暫時先退避一下”,蕭瑤的目光看向了養身殿內的小太監與小宮娥。
齊皇閃過絲絲的困惑與好奇,但最后還是讓除了老太監海公公之外的人都退避了下去。
見此,蕭瑤不是那種會說廢話的人,便直接說道:“關于金吾前后衛明日前往靈州這一事。”
齊皇一怔,完全不明所以,眉頭下意識地皺了起來,問道:“瑤兒,此話何解?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嗎?”
“陛下,金吾前后衛最好是在弭災儀式之后再前往靈州,因為有很大的幾率會有人會在弭災儀式上對陛下您動手”,蕭瑤如此說道,表情很是平淡,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情一般。
聞言,在齊皇身后的老太監海公公率先露出了緊張和警惕的神色來,以及雙眼之中還有危險的光芒,對于齊皇的安危他是最為看重的,比他自己的生命還要看重,誰要是膽敢對齊皇不利,他必不會饒恕。
而,齊皇卻是不由露出了錯愕的神色來,而后笑了起來,說道:“瑤兒,你多慮了,朕乃大齊的皇帝,這諾大的天下誰有這個膽子對朕不利,況且,這里是京城,大齊的國都,在弭災儀式上還有著禁衛軍的重重守衛,不會有什么事情的。”
蕭瑤神色不變,繼續以平平淡淡的語氣說道:“陛下,那倘若是禁衛軍要對陛下您不利呢?”
齊皇再度錯愕,然后啞然一笑,道:“瑤兒,這種事情想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蕭淑怡說道:“一旦金吾前后衛離開京城,京城只剩下禁衛軍,在京城當中是個人都知道王家與賢王是同穿一條褲子的,而王家在禁衛軍中有不少人身居高職,尤其是其少主王銳,必然已經是在暗中拉攏了不少的人,如此好的機會擺在了面前,賢王是不可能會放棄的。”
齊皇微微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才說道:“朕終究是他的父皇,朕相信他不會這樣做的。”
蕭瑤道:“賢王不是蕭道隆(康王),更不是蕭道齊,他對那個位置有著無與倫比的執著,相信這一點陛下您也是察覺到的,古今往來,為了那個位置而上演的子殺父,父殺子,弟殺兄,兄殺弟并不在少數,賢王或許不會那么的瘋狂,但為了那個位置進而做出某一些瘋狂的事情還是有很大的可能的。”
齊皇再次陷入了沉默當中,這一次沉默的時間要長上了不少。
“瑤兒,這只是你的個人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