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李揚的計劃
第二天上學，大春見到他撲通一聲跪下了，這讓李揚很迷茫。
“春，怎么了這是？還沒過年呢。”
趕緊把那小子拉起來，大春又抱著他的腦袋一頓猛親！
一口接一口，李揚滿腦瓜子口水。
“我去，有話好好說！”
李揚試圖躲閃，結果大春來勁了，兩人就特么在街上拉拉扯扯，搞得不少人在看他們。
“揚子，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救的那個人是誰！”
大春表情豐富，一把鼻涕一把淚，再繼續醞釀下去怕不是要給他當牛做馬。
“誰？”李揚不明就里。
“我姐！”
“啥？你丫的不是獨生子么，從哪冒出來個姐。”
“我大舅家的姐！”
“我去，那個要自殺的傻叉...噢不，那個想不開的女子居然是你姐？”
李揚陷入了沉思，那個尋死尋活的二貨女是大春表姐，還好自己最后決定下河救人，否則今天大春就要請假去奔喪了。
憑借這小子的一副好嗓音，定能哭的驚天地泣鬼神，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等等，男女授受不親。我問你，你咋知道昨晚救人的是我？”
見大春張著大嘴又要投懷送抱，李揚趕緊制止他。
“咱倆都是男的還是好兄弟，你咋還見外，除了送你大大的擁抱我真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能表達我內心的激動。”
大春說的有板有眼，字正腔圓。
李揚提醒他可以請自己吃大餐，結果大春一口回絕，說沒錢。
“我靠，要不是我昨晚舍生忘死，你大舅跟大嬸正在家哭呢，你也要年紀輕輕就品味喪姐之痛。”
“一頓飯又算啥？”
李揚以理服人，但大春立刻表明立場，說自己家跟大舅家關系并不好，因為錢上的事鬧過一陣子。
但畢竟李揚救了他表姐，大春覺得自己應當大度些給好兄弟一個大大的擁抱！
“別扯沒用的，趕緊告訴我你是咋知道救人的是我。”
這才是關鍵，李揚抓住他胳膊又問一遍。
大春撅著腚擺出一個小受味十足的動作，說道：“我表哥拍了張你的照片，說就是這個人救了你姐，我一看這不揚子嗎？你小子游泳技術不賴，據說前面有個大叔跳下去人沒救著差點自己嗝屁了。還是你厲害，夸嚓幾下子就把我姐撈上來了，我大舅跟大舅母都等著感謝你，就讓我先打第一炮！”
李揚略汗，合乎著你姐是條魚，用撈的，不過情況似乎正在朝著他預期的發展。
“那你姐為啥跳河自盡，要不是遇上我恐怕就沒救了，那大叔為了救她也差點淹死。”
詢問其原因，大春臉色變得難看起來，長呼一口氣說是一言難盡。
“一言難盡！”
“那你就挑重點說，在腦子里總結好再告訴我，抓最主要的。”
李陽知道這小子說話墨跡而且經常東一句西一句就是不說主事，最后搞得別人沒興趣聽他拜呼。
“揚子，邊走邊說，我怕上學遲到了！”
大春招呼他往車站走，捏著下巴繼續說：“挑重點的話，跟我表姐夫有關。”
“出軌？”李揚脫口而出。
大春猛拍了把大腿，“沒錯，我表姐從半年前就說我姐夫出軌，有幾次兩人打的要死要活的，都報警了。”
“有證據？或者抓到了現行？”李揚問。
大春苦悶地搖搖頭，“沒有，我表姐跟蹤姐夫好幾次，結果啥也沒抓到。昨天晚上她要鬧離婚，雙方父母都湊到了一塊，我大舅當著所有人面扇了表姐一巴掌，說孫思文老實本分怎么可能出軌，要把我姐送去精神病院。”
就在昨天李揚騎自行車到處溜達時，東臺村的一棟二層小樓里的一戶人家正在激烈爭吵。其中一名情緒激動的女子披頭散發，蹲在地上哇哇大哭。
旁邊文質彬彬的男子叫孫思文，也就是大春的表姐夫。再旁邊是兩家的父母，其中女子的父親一氣之下上前扇了閨女一巴掌，力道很足，鄰居家的大黑狗聽到聲音被驚到叫喚。
大概二十分鐘后，萬灰俱滅的女子從城濟特大橋上縱身躍下，再就有了后面李揚“英雄救美”的一系列事情。
大春表姐堅信自己“老實本分”的丈夫出軌，苦于沒有證據，但女人天性敏感，能從蛛絲馬跡中察覺出點什么。
她父母認可女婿孫思文的為人，當初同意把女兒嫁給他時早就問遍了十村八店，那可是響當當的好男兒。
聽了大春啰哩啰嗦的復述，李揚心里大概有了底。
大春為自己表姐抱不平，兩人從小關系很好，一直拿她當親姐看。現在表姐落難，當然想幫一把。
“春。”
“揚？”
聽到李揚含情脈脈地喊自己名字，大春立刻雙目做迷離狀。
“我靠，你朝我放電干啥，我對男人不感興趣。說正事，想不想弄清楚你表姐夫到底出沒出軌。”李揚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大春的眉頭連成一條線，“肯定想啊！如果他真出軌，我肯定不饒他！”
李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樣的，我很欣賞你這份為親人兩肋插刀的勇氣，那么做個交易怎么樣。”
交易？
大春有些懵逼，忙說自己沒錢。
“你丫的除了錢還能想點別的？好像我天天惦記你那點錢似的。”
李揚無語，等車工夫兩人找了塊空地，確保沒人能聽到后開始談論細節。
“聽著大春，這對你來說是一件大事，但對我來說只能算芝麻那么大。”
李揚剛說一句，緊皺眉頭的大春插嘴道，“為啥到我這就成大事了？我感覺咱倆差不多呀，都在同一個學校上學，年齡也差不多，你還沒我高也沒我壯，咋就高我一等了？”
李揚感覺腦門有一只烏鴉嘎嘎飛過，瀑布汗。
他繼續說道，“春，以你的智商很難弄明白我在說什么。總之，你要是想幫你表姐脫離苦海，那么就按我說的去做。”
大春認真點點頭，“行揚子，你說咋辦就咋辦，只要能幫我姐查出真相。不過先說好了，違法亂紀的事我可不干，否則我爹非打死我！”
“絕不非法。”
“那第一步干啥？”
李揚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說道，“你給生活在線欄目組打個電話，說救你姐的那個小英雄是我同學，我十分想通過貴臺好好感謝感謝他。”
“再去廣告店做一面錦旗，然后等節目組找到你時把錦旗送給我。”李揚指了指自己。
大春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勾勾盯著李揚，搞得他心里發毛。
“我去，揚子，你......”
不等大春說完，李揚搶先道，“無恥，卑鄙，下流，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