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張婉清不見了”
管家張邵向張輔,李珊拜道。
“什么不見了,你們怎么搞的,連一個賤種也看不住”
李珊一聽大怒。
而張輔確異常平靜,并沒有絲毫波動。
“夫人,我們也很驚訝啊,守牢的五名家仆也死了,好像是中毒死的,想必是這個賤種毒殺了家仆,自己逃走”
張邵拜道。
“他被關在牢房之中,怎會有毒藥毒殺看護家仆,想必是有人救走的吧”
張輔面無表情的說道。
“有人救走,誰,誰救走了這個賤種”
李珊一聽大怒。
“我想應該是府中的人吧,畢竟此事除去府中的人,也沒有他人知道了”
張輔又說道。
“是誰,究竟是誰”
李珊怒道。
而這時一家仆跑了進來。
“稟老爺,夫人,奴才便查家中人口,發現后廚王二,后院雜役陳三及后院仆役李四不見了”
家仆拜道。
“你是說王二,李四不見了”
張輔一聽大喜。
“哼,這三個奴仆,敢劫走這個賤種,等我抓住他們,必然將他們碎尸萬段”
李珊大怒道。
“夫人我看算了吧,或許這也是天意,再說忠兒已死,那賤人和賤種也死了,如今府中已上白帆,我們對外就說其死了就行”
張輔對李珊說道。
“難道就這么放了這個賤種”
李珊一聽,怒道。
“由他去吧,我想忠兒也會如此吧”
張輔笑道。
“那就依老爺吧”
李珊一聽,哀嘆一聲,便前往后堂張忠的靈堂內。
看著李珊離去。
張輔回頭又看了看張邵。
“他們去哪了”
張輔問道。
“稟老爺,他們出朝陽門后,便一路出城向東,奴才估計,是去了通州碼頭”
張邵拜道。
“都處理干凈了嗎”
張輔又問道。
“放心吧,死無對證”
張邵又拜道。
“好,備車,去通州碼頭”
張輔一聽,大喜過望。
立刻命張邵備車,往通州碼頭而去。
原來昨日李安之所以如此順利的將張婉清,云兒救出,實際上是張輔在暗中幫助。
自從流言案不了了之后,張輔一直懷疑這是劉建在背后操作,因為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劉建,且劉建也是唯一和本案有關之人。
但一直沒有證據,而是這也確實太過匪夷所思了,就連張輔自己也覺得不可能。
所以之后張輔也將其拋到了腦后。
不過昨夜張輔在書房中因喪子和周馨之事而黯然神傷之時。
忽然靈光一閃。
劉建和張婉清不是在街上偶遇嗎,張婉清不是對劉建有意嗎,而以張婉清的樣貌,才學,修養,劉建不可能不動心。
雖然張輔也痛恨周馨,但是對于張婉清來說,張輔還是希望其好好活著。
畢竟作為爺爺,作為自己養了十三年的孫女。
張輔打心里不想其死去。
希望其好好活著。
如果劉建是流言案的幕后主使,那其在得知張婉清的情況后,會如何動手呢。
其要無動于衷,自然可以洗清自己的清白,如此雖然自己孫女死了,當從此以后,張輔便再也不會懷疑劉建。
可要是劉建動手了呢。
結果可想而知。
流言案可以定案了,而且在京城內那支神秘力量,便是劉建所有。
而劉建在京中安排這樣龐大的力量,意欲何為,張輔雖不敢想,但也能猜著一二。
所以打定主意后,張輔便立刻命張邵去準備。
首先劉建要想得知消息,其必然在英國公府內安插了內線,故而張輔命張邵暗中觀察,果然發現了王二和李四的蹤跡。
其次要想潛入英國公府牢房救人,最好的便是走后院后墻潛入,于是張輔故意讓張邵將后院的防備調到最低,這便有了李安順利進府,順利出府之事。
第三為了保守秘密,張輔又命張邵暗中將那些守門家仆全部毒死,殺人滅口。
第四便是親自前往朝陽門等候,畢竟這些人要出城,只能走朝陽門。
最后就是遠遠的看著,看他們去往大致的方向,如此不必一路跟隨,免得暴露行蹤。
一切安排下來,張輔便親自往朝陽門而去。
此時張輔內心非常矛盾,又希望劉建前來,又不希望劉建前來。
希望張婉清活著,害怕其死去。
就是在這矛盾的內心,焦急等待了半夜。
當清晨的陽光普照大地,張輔接到了張邵的密報。
劫匪真的來了。
同時張輔也看見了馬車向東疾馳。
這一下,打破了張輔所有的幻想,張輔此時非常矛盾。
劉建,果然是你,你為何在京中有這么龐大,這么厲害的組織。
你究竟所謀為何。
清兒,你眼光獨到啊,那劉建必定會是你一生的依靠。
也是這小子聰明啊,沒有當夜強行破門,否則我現在就帶著軍隊平了你那劉府,將你繩之以法。
張輔坐在馬車內,一路思索著。
而另一邊,通州碼頭。
張婉清和云兒在李安的帶領下走下了馬車。
對于從來沒有出過京城的張婉清來說,這通州碼頭是那么的陌生。
張婉清和云兒在來的路上就醒了,但是發現自己在馬車內,又看著這些人一路出城,張婉清一時也不知這些人會把自己帶到哪去,會去哪里。
不過張婉清知道,他們不會對自己不利,否則也不會救自己出來。
究竟是誰,誰這么大的膽子,居然敢在英國公府和京師內城內救人,搶人。
問題是居然讓他們成功了。
這讓張婉清大惑不解。
這英國公府和京師內城是紙糊的嗎,任由這些人來去自如。
究竟會是誰,難道是他。
張婉清忽然靈光一閃。
對一定是他,可他怎么有能力拉出這么一支訓練有素,配合默契的隊伍。
他怎么敢在京中公然救人,搶人。
難道現在就去見他嗎,不啊,我現在好丑啊,衣服破爛,披頭散發,渾身臟兮兮,也沒有漱口,更沒有洗澡,梳妝。
要是讓其現在見到我,那我形象豈不是要毀了。
不行,我不能這樣見他,可這馬車上,一沒梳子,而沒熱水和肥皂,也沒有各種化妝品和鏡子,我該怎么辦啊。
張婉清一路思索著。
來到碼頭后,李安等人將張婉清和云兒帶上了一艏福船上。
看著福船上的劉字大旗。
張婉清心中更加坎坷了。
“小姐,這邊過去第二個房間內,已為小姐準備的梳妝臺和熱水,肥皂和干凈衣服,還有兩個婢女伺候,你們進去沐浴梳洗一番吧”
李安指了指,說道。
“你們究竟是何人”
張婉清甲板邊的艙房,問道。
“我家公子已在二樓食艙等候,小姐若是有疑問,沐浴完后,便可自行上去詢問”
李安又拜道。
張婉清一聽,很想先上去,但看了看自己風塵仆仆的身軀后,便一路走進了房艙內。
與云兒一起,在侍女的服侍下,梳洗打扮完畢,換上了干凈的衣服,并梳妝打扮了一番。
在換衣服之時,張婉清也被那輕便的胸罩和內褲吸引,在侍女的介紹下,張婉清也對這兩件新奇衣物大為驚奇,穿上后,也的確舒服許多。
更讓張婉清意外的是,這兩件衣服居然是劉建發明了,而且當張婉清穿上,照了照房中立式鏡后,忽然臉色一紅,他怎能發明這樣的衣物。
一個多時辰過去,張婉清梳洗打扮完畢,便在侍女的指引下,上樓來到了二樓中間的食艙。
站在門口,張婉清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
只見中間一張大圓桌,而圓桌前方與房門正對的方向,一人正坐在自制的轉椅上。
聽有人開門,那人將轉椅一轉,看著張婉清笑著。
張婉清定眼一看,差點流下激動的淚花。
朝思暮想,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