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冷板凳
和其他導師說完話，江燁走到康鈺面前，愧疚道：“康老師，謝謝你對我的真心愛護，對不起。”
除了道歉，他又能說什么呢？
康鈺冷哼一聲，看到他說：“你對不起的，不止我一個，還有喜歡你的觀眾。”
“我離開這個舞臺，不代表離開了音樂。”江燁聲音誠摯，說：“我會用更好的音樂作品，來回報康老師這份看重，回報觀眾的喜愛。”
聽他這么說，康鈺的臉色才總算是緩和下來，點頭道：“那么，我就祝你不忘初心。”
事情進展到現在，江燁退賽的事情，已鐵板釘釘。
多出一個20強名額，選手們不免心存僥幸議論紛紛，究竟是誰，會成為這最后一個幸運兒？
鄒肅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怎么也沒想到，在一片大好的形勢下，江燁竟然真的會退賽。
原本，他和孫雅莉商量好，利用錄制期間不能帶手機這個機會，在網上興風作浪，要將江燁踩到腳下。
江燁實力擺在那里，才華橫溢無從下手，于是他們就從人品上動手腳。
現在，他同樣也沒有手機，但心里卻知道孫雅莉一旦動手就絕不會手軟，等待江燁的將是一片腥風血雨。
如果早知道江燁會退賽，他哪里需要做這些無謂的事？
偏偏又這么巧，剛好在這同一天發生。
這并不是說他后悔對江燁出手，無論江燁是否退賽，鄒肅都十分樂意看見他跌落谷底。
只是，只要動手就難免會留下蛛絲馬跡。
要是被人扒出來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他鄒肅，就太不符合他的利益。
他的確不喜歡江燁，但只要跟他沒有利益沖突，他又何必？依他看來，不喜歡江燁的人，又何止他一人而已。
比如導師田韜，就算他隱藏的很好，鄒肅也看出了他內心對江燁的警惕與嫉妒。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他只需要等待就好。
實在是太可恨了！
鄒肅盯著舞臺地板上江燁的倒影，握緊拳頭。
這個時候，秩序已經重新恢復了平靜。江燁既然已經退賽，便離開舞臺朝著后臺走去。他在這個時候退賽，后續的一系列事情需要處理。
周杰出現在他面前，臉色黑如鍋底，咬牙切齒質問：“江燁，你坑我？”
吳暢作為總導演，不可能事無巨細都過問，選手的合同一向是紅娛在負責。如今卻在這里出了簍子，又是由周杰替江燁答應不簽合同，事后追究起責任來，周杰是無論如何逃不過。
江燁看著他，笑容很淡。“周杰，我為什么來參加節目，難道你不清楚嗎？”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誰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這句話，直指當初周杰伙同王永航一起，用學歷威脅他的事情。
“我…”
周杰一時答不上來。這才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
他看著江燁，恨不得將他腦子開個瓢，撈出來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此時此刻星途一片大好。導師的贊譽、激情的粉絲、新增的廣告拍攝，如此種種難道都不能打動他？
等等。
如果江燁當初拒絕他的話，并不是在端架子拿喬爭取更多利益，而是真的呢？
他是真的不想成為大明星呢？
那么，他來參加這個節目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學位證書的危險，就連周杰自己都知道，不過是扯大旗做虎皮，唬人罷了。
既然江燁如此清醒，他就不會是被這件事給真正威脅到的人。
周杰瞇著眼睛繼續往下想，腦中靈光一閃，忽然醒悟，一字一頓道：“江燁，我知道你來《全民偶像》的真正目的了。”
“是嗎？”江燁挑眉看著他，神色平靜。
他從來沒有低估周杰的能力，這件事對方遲早會猜到，他也沒打算要隱瞞。
至于樹敵？
無所謂。
周杰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
“你只不過，是來給《花木蘭》做廣告！”周杰一張臉黑如鍋底，咬牙切齒。
他沒想到，他做那么多事，竟然一丁點都沒有打動江燁。
這算什么？
從頭到尾，江燁都拿他當笑話嗎？竟然把他和湘南衛視一起，利用了一個徹底。
昨天歌劇院才上完熱搜，今天他江燁就過河拆橋宣布退賽。
可恨的是，這事他除了自己咽到肚子里去之外，還無處傾訴。給領導訴苦？只會顯得他工作能力差。
“行，你給我記住。”
對周杰放出的狠話，江燁八風不動地點點頭，把周杰氣了個倒仰。
兩人正說著話，后面急匆匆跑來一個工作人員，追著江燁說：“江燁，吳導說讓你在后臺等她。”
既然吳暢找江燁有事，周杰就不合適繼續留在這里。他看了江燁一眼，直接走掉。
至此，節目組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江燁退賽的事。
江燁坐在后臺，自己找了卸妝油卸掉妝容，換上常穿的便服，神情自在得不得了。他這樣自在，反倒是讓各種進進出出偷瞄著他的人心里升起古怪來。
前面的淘汰名單已經宣布完畢，這里的人也越來越少。
明星導師的助理回來替他們收拾衣物，工作人員收拾著場地。之前來叫住他的那名工作人員，不知道去了哪里，江燁再也沒有看見過他。
其他的人，也都把他當做了透明人。
所有人都知道他得罪了吳導，而且已經不再是那個《全民偶像》里炙手可熱的人氣選手。
對湘南衛視來說，對他們來說，江燁這個人的價值已經降到了零，甚至是負值，因為還有會因為和他說話而得罪吳暢的風險。
娛樂圈就是這么現實，不過短短十多分鐘，江燁的待遇就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慢慢的，只剩下幾盞白色的燈光，和打掃衛生的保潔人員。
江燁心里清楚，這都是在吳暢的示意下，給他的冷遇。不過，他還真的并不在乎，安之若素。
坐坐冷板凳而已，他又不是第一次坐，頭一回坐。
在這個時候，回顧一下冷板凳的滋味，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又過了大半個小時，才來了一名現場統籌，說：“江燁，吳導讓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