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昌殿內,宇文君內心深處久違的生出了一股若有若無的無力感,這種感覺在大殿內略有泛濫的傾向。
武宓帶著獨孤儷來了。
「王妃不在嗎」獨孤儷好奇問道。
說起來,已很久不曾在恒昌宗內見過景佩瑤了,前幾日,柳青華還念叨了幾句自己的佩瑤師姐。
一個人居住在北海,難道不寂寞嗎 宇文君微微一怔道:「怎么提起她了」
獨孤儷一時未解其意,在來的路上,武宓將情況大致給獨孤儷敘述了一遍,獨孤儷也清楚宇文君找自己何事。
獨孤儷徐徐說道:「轉移氣運樓一事,較為麻煩,需要你的龍族帝氣與佩瑤的紫薇真元作為橋梁,而且,還得提前選好風水寶地。」
「若只是在魔界內部轉移氣運樓,也不算麻煩,可若是轉移至人族地界,亦或是轉移玉溪鎮那里,將會格外麻煩。」
「若是你與佩瑤的真元足夠底蘊深厚,最多一兩月光陰,便可大功告成。」
宇文君頓了一下,沒想到竟然需要這么漫長的時間。
如今的一兩月,與往年的一兩月是不一樣的。
也許再過一兩月,便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
時間緊迫,且太過于倉促。
宇文君道:「難道就沒有更好的法子了嗎」
獨孤儷面露難色道:「茲事體大,只能按部就班,無其余的法子。」
獨孤儷心情也很沉重,連氣運樓都需要轉移,便意味著恒昌宗真的到了多事之秋,宇文君也是真的遇到了天大的麻煩。
甚至,一不小心,將會覆滅整個恒昌宗。
氣運樓一旦被摧毀,整個恒昌宗將會一蹶不振。
宇文君道:「容我三思。」
「但近些日子,你養精蓄銳,以備不時之需。」
「辛苦你了。」
獨孤儷溫和一笑道:「為你做事,何談辛苦。」
宇文君恍惚了一瞬,眼神不小心觸碰到了獨孤儷胸前那波瀾壯闊的風景,險些心境失守。
「多謝。」宇文君含蓄道。
獨孤儷微微點頭致意,就此離開。
武宓看著宇文君說道:「看來你需要去一次北海。」
宇文君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苦澀一笑道:「這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但也許,局勢也沒我們想象的那么糟糕。」
無聲無息間,被魔族大佬擺了一道,宇文君心里本來是不平衡的,可一想到昔日在魔君腳下得到了那塊起源晶片,獲得太古龍族的傳承,心里一下子平衡多了。
只是這種平衡的兩頭,都是極端的。
宇文君站起身來長呼了一口氣道:「我這就去北海。」
話音落下后,宇文君便消失不見。
北海,明月山。
小皇月還在岸邊以劍為筆練字。
「凌風傲骨,胸懷萬端。」
細看之下,單就字體而言,小皇月已練出了些許鋒芒棱角。
宇文君無聲無息而來,就站在小皇月身后,小家伙卻渾然不知,沉浸于書法之道,宇文君也是暗嘆,這小家伙就連練字時,都可入定凝神。
這般天賦,超越了宇文君當年。
剛欲仔細觀摩時,明月樓內氣息涌動,若寒霜散發。
宇文君一步橫渡虛空,來到了樓內。
景佩瑤身著一襲墨色長裙,于蒲團上盤膝而坐,蒲團之側,還擺放著點心水果。
她氣息輕盈,神華內斂,可這張臉細看之下,仍舊是宇文君記憶深 處的那副人間絕色。
也許是被色相牽動了心神,也許是因為她身上許多品質與自己類似,究竟是色相還是共性令自己陷入了情關,宇文君自己也一時說不上來。
宇文君來到景佩瑤近前,隨地盤膝而坐。
「謹言去了何處」宇文君輕聲問道。
景佩瑤道:「閉關,她也需要修行。」
宇文君道:「那豈不是,近些日子生活起居,大小瑣事,盡數落在了你一個人身上。」
景佩瑤沒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口吻冰冷道:「所以,你心里始終都覺得,我是一個能吃苦,又很可靠的女子。」
宇文君道:「其實你的氣質也很不錯。」
景佩瑤直勾勾的凝望向宇文君,黑寶石般的眸子,隱約有一絲火氣,質問道:「不久前你來過北海,去過赤元前輩那里。」
「如今來我這里,應當是有事。」
「不妨開門見山。」
「莫非,你覺得,你與我不熟」
宇文君略感稀里糊涂,被景佩瑤這幾句話問住了。
「我們的確很熟,該了解的,都已了解過了。」宇文君道。
景佩瑤嘴角上揚,只是看著有些冷冽,道:「所以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你身上的暮氣很重,我已感覺到你內心深處的疲憊。」
宇文君聞言,索性直接躺平在地上,無絲毫體面可言。
「氣運樓需要挪地方,此事需要你的幫助。」宇文君道。
景佩瑤聞言,黛眉緊皺道:「難道,明魂之山已被魔族大能發覺異常」
宇文君道:「那個大能,也許就是魔君本人。」
景佩瑤思慮道:「你也只是懷疑,得情不明」
宇文君沒有否認,言道:「是,但需要做好兩手準備。」
景佩瑤道:「需要我的時候,我會出手。」
宇文君道:「我現在就需要你。」景佩瑤道:「需要什么」
宇文君道:「自然是子嗣一事。」
景佩瑤頓時臉色微紅,眼神里殺氣內斂,無絲毫鋪墊,這是將自己當做了什么 可景佩瑤還未來得及反抗,宇文君便起身大袖一揮,一道紫紅色的亮光覆蓋了景佩瑤的視野,隨后,景佩瑤便感到渾身發軟。
宇文君咧嘴一笑道:「我知曉你是不情愿的。」
「但有時候,不情愿的感覺,最是令人興奮。」
景佩瑤瞪大了眼睛,她從未想過,宇文君會是這種人,可此刻的她,體內真元無法聚集,只能任由眼前人,抱著自己的軀體,去了臥榻之處。
「無恥!」女帝傳人咬牙切齒道。
宇文君看著景佩瑤這般模樣,竟覺得有些可愛。
「也許此事我是無恥的,但,我并不覺得丟人。」宇文君淡淡笑道。
景佩瑤美眸里,隱約間浮現出了千刀萬剮之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