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是半個時辰過去。
距離決賽開始僅僅一個時辰多一點,五十名參賽者已經淘汰了近三十名選手。
而剩余的二十一名選手則在不知不覺中從之前的單打獨斗,逐漸匯聚成了四個團隊。
其中西配、素安、溧陽三大學府各自一隊,剩下的一隊則是來自于九大學府中排名第六的曲元學府。
縱然之前的比賽中,這幾位曲元學府的學生展現出了不錯的實力,可是學府排名擺在那里,能有這么多人同時挺進決賽已經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期。
但是大家都以為他們就是給三大學府作陪襯的,完全沒想到這竟然是一匹黑馬,能與三大學府對峙絲毫不落下風。
然而臺下的陸昭卻是看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
因為他隱約注意到了,西配、素安、溧陽這三個學府的學生好像在有意識地錯開,然后以一個微妙的角度把曲元學府的幾人圍在了中央。
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池太升他們五人很快就會和從左側而來的素安學府的人撞上。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
陸昭掃了一眼不遠處三大學府的教習,他們的表情認真,一個個聚精會神看不出絲毫異樣。
“來了!”
池太升霍然睜開雙眼,“準備迎敵!”
說話間,盤坐在周圍的魯寶洪、何秀玉、上官劍、任文年四人齊齊從入定中醒來,騰身而起。
池太升語速很快:“對方有六個,是西配學府的人,大家應該都很熟悉,我就不一一介紹了。
等下大年你配合我速殺那個會隱身的,否則我們會徹底很被動。”
“了解!”
任文年咧嘴一笑,飛劍微微震顫,發出嗡鳴之聲。
池太升繼續吩咐:“上官劍,你和大洪一組,掩護我們行動,秀玉,你居中策應。”
三人聞言沒有說話,但都依言做出了行動。
“等下大家盡量保全自身,這幾個家伙實力不一般,千萬不要因為他們的出身就小看他們。
我們的目的不是贏,而是穩住,消耗…”
說話的是一個手執兩尺金毫筆的青年,他的渾身整潔如新,完全看不出是來參加決賽的,倒像是外出郊游踏青的富家少爺。
他身旁的五位三男兩女,各個氣勢不凡。
但是面對這人的吩咐卻無一不是俯首應是。
漫天黃沙之中,一行人自遠處行來。
“奇怪,明明剛才還在這…”
“小心!”
一聲低喝,“御!”
一柄金毫筆綻放華光,凌空寫出一個‘御’字,化作一個圓形光罩將左側一名身背葫蘆的男子。
“轟”
五色靈光斑斕交織,自下而上轟在葫蘆青年的腳下。
那光罩閃爍不定,卻還是將這一擊擋了下來,不過自身也是黯淡至極。
此時又有一道劍光斜插飛來,直指葫蘆青年。
葫蘆青年臉色難看,第一次偷襲也就算了,自己都反應過來了還如此大剌剌,簡直是不把自己看在眼里。
抬手一指,身后青色葫蘆倏然騰空。
“疾”
隨著咒訣施展,青葫蘆中一道雪白寒光飛出,化作一柄七寸飛刀凌空與劍光交織在一起。
“嘩”
“不好!”
然而剛一接觸,葫蘆青年就大叫一聲。
只見那劍光在與飛刀相遇瞬間化作一蓬水光,接著被充斥著殺伐之意的刀氣斬成了虛無。
赫然是一道幻影。
由于第一擊目標太過明確,讓他們以為對手的目標是葫蘆青年,卻沒想到第二下竟然是虛招。
此時反應過來,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不妙,下意識展開了防御手段。
然而有心算無心之下,他們的防御又豈能比得上先手進攻。
幾乎在水光消散的同時,三顆湛藍寶珠凌空射向一處虛空。
“叮叮噗”
一道纖細身影自虛空顯現,充滿野性的俏臉上盡是錯愕,顯然想不到自己為什么會被發現。
眼見三顆寶珠一閃再次追擊而來,旁邊一道白色長綾如白龍吸水,一卷將三顆寶珠攔下。
卻是一名白衣少女出手了。
這時,一劍眉入鬢的俊朗青年揮手灑出幾顆種子,尚未落地迎風化作數條樹蟒朝一處地面撲去。
“砰”
地面隆起,一道身影飛出。
其手持一柄五種羽毛編織成的羽扇,對著撲來的樹蟒狠狠一閃,熾烈火光瞬間將所有樹蟒吞沒。
一時間雙方各展手段,拼了個旗鼓相當。
那隱身的少女則趁著這交鋒之際,穩住了傷勢,眼看即將來到隊伍中。
就在她剛要松一口氣的時候,虛空中一道快如閃電的流光一閃即逝。
少女本能想要抵擋,卻發現渾身力氣已被抽空。
“好快的劍!”
隨著年頭落下,少女的身影化光消失在原地。
長綾收縮而回,三顆寶珠也落到了一只白皙手掌之中。
一場眼花繚亂的交鋒就此告一段落。
整個過程說來緩慢,其實從開始到結束也只是轉瞬之間。
那使金毫筆的青年臉色難看:“好手段!”
“彼此彼此!”
池太升笑道,“現在大家都是五個人,能否談一談?”
“談什么?”
“當然是合作。”
池太升目光真誠:“如今只剩下二十人,我們十個合作將其他兩個隊伍逐出決賽,然后我們再一決勝負如何?”
“哦?”
金毫筆青年目光閃爍,露出一絲笑容:“怎么個合作法?”
“找到其它隊伍,然后假裝斗法,接近之后同時出手將他們驅逐。等到只剩我們兩隊,再一決勝負!”
“聽起來不錯…”
金毫筆青年沉吟片刻后,沉聲道:“好,我答應你了!”
“太好了!”
池太升不由露出一個笑容:“那咱們就出發吧,溧陽學府就在我們身后的方向,現在去正好可以和他們遇上。”
“是嗎?那太好了!”
雖然彼此暫時打成了合作,但是畢竟沒有信任基礎,彼此之間都拉開了一個安全距離。
“老大,我們真要和這幾個家伙合作嗎?”
“廢話,這還用問?”
金毫筆青年神色不變,“他們這種低級學府的鄉巴佬,也配合我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