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江邊游人如織。
江上,數百艘大大小小的船只也是把整個碼頭給陳列滿滿。
此時的宴會的主人黃家,也已經派人在碼頭上,給客人指著路。
很快。
原本還在岸上看著的,便都一一被引入到了畫舫中,船上。
然后像張超、陸議這種,當然是到雙層的豪華畫舫之上。
其實…
此番招待,也沒有說誰就更尊貴。
但確實!
越是此時越有名的,便更有上大船的可能。
然后當大船上的人都滿滿當當以后,衛珝還租用了一些小船。
這些小船雖則不如大船豪華。
但是卻也是如同眾星拱月一般,圍繞著大船。
也同樣能分享大船這邊的喜悅。
而且,大船其實不止一艘。
黃家的一位子弟看著眼前的大船,也是問衛珝。
“你說,今天租這么多船,能坐滿嗎?”
衛珝也是探著頭,在找著有沒有自己大哥的身影,一邊回他道:
“坐不滿就坐不滿,反正路上那么多人,隨便拉點過來就是了。”
而黃家的這位子弟也是服了衛珝。
“衛家為了這一次可真的是不惜血本啊。”
“趕緊幫忙看看,看我大哥到了沒有。”
“你大哥長什么模樣?”
“人群中一眼看過去,長得最好看的那個就是了。”
然后黃安一下子便看到了李縱,“是不是那個?”
“好眼力!正是他沒錯!”
而此時作為最中心的大船的二層上。
張超、陸議、劉子燁等人已經坐下,黃家的黃老爺子,也在招待著兩人。
“聽說你們午后作了不少詩啊。可有出什么上品?”
劉子燁便道:“上品,倒是沒有。不過中品以上,倒是還有一些。”
“哦?那…那個李佩弦,作了沒有?最近江都談到他的人可真不少。”
劉子燁便道:“可惜就可惜在這里,明明日中的時候還見過一次,之后就找不著人了。”
這時張超也是挑起大家的欲望道:“不知道是陸議陸伯言的詩才好,還是李縱李佩弦的好?”
陸議此時也是道:“伯言詩才其實算不得很好。”
“陸伯言謙虛了,江都城誰不知道,就你詩寫得最好。”張超,“大家說對不對?”
“對!”
“所以我提議,要不等下再來一次比試。”張超,“也好助興助興。”
“助什么興?”
張超話音剛落,李縱這邊也是由胖子領著,到了眾人的面前。
黃老爺子一看,也是直接看花了眼。
因為怎么眼前忽然出現一個翩躚少年。
這氣質,感覺人間少有。
“這位是…”
李縱此時也是道:“李縱、李佩弦,抱歉來晚了。”
劉子燁見到李縱再次出現,倒是有點興奮道:“不晚不晚!”
不過…
他怎么把女人也帶過來了。
雖說其實也不是說不能帶女人,但一般來說,都不會帶。
畢竟,在場就有女人,是柳秋月小娘子不香了么,還是蘭香坊的小娘子們樂器吹演彈奏得不好聽了,你帶個女人來,那基本上就不可能跟柳秋月小娘子再有任何聯系了。
李縱當然也知道不合適,可是…
鶯兒不在,他渾身不舒服。
大概是察覺到眾人的疑惑,李縱也是道:“這兩位,一位是我妻子,一位是我妻子的遠房表妹,至于這位…遠房表妹家的管家!嗯!沒錯!然后我遠房表妹平時都深居,沒見過什么世面,正好今日賓客云集,所以想來湊湊熱鬧。不知道…行不行?”
眾人皆是望著李縱,又看了看他身后三人。
如果說妻子都能理解,那高鳳這個遠房表妹家的管家,會不會過分了點。
眾人似乎已經能夠察覺出一些端倪。
尤其是當他‘嗯!沒錯!’那一聲以后,就更是能夠感覺到異常。
再加上…
你這個遠房表妹,也絲毫不像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
兩女都是絕色!
雖說此刻第五銀翎穿的是鶯兒的衣服,但天生的富貴氣質,是騙不了人的。
而如同第五銀翎這樣的絕色之下,又多了一個管家。
這管家還不長胡子。
這就更是可疑了。
最后,還是黃老爺子豁達,說道:“當然可以!來人啊,再讓人添些桌案、食具來。”他們這宴會乃是正正經經的宴會,并不會有什么淫詞小調,只要李縱不介意,他們當然也可以。
只是不得不說,李縱是真的放得開。
劉子燁此時也是皺著眉頭,雖說此舉不妥,但也覺得李縱更有意思了。
而鶯兒這邊,則是一直躲在李縱的背后。
李縱跟來人道:“桌案放這里就好,就在我身后。”
而兩女同時坐在他身后,這也讓在座的人無不羨慕。
心想這李縱長得好看也就罷了,這怎么還有兩個,雖說遠房表妹應該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已經讓人情不自禁地往齊人之福的方向去想了。
該死了!
他們怎么就沒有這樣的運氣呢。
陸議陸伯言倒是一直在看著高鳳。
陸伯言是個見過世面的人,一看就知道高鳳的身份定然不可能是管家那么簡單。
只是…
對面的人又會是什么身份呢?
高鳳畢竟只是管家,雖說后面也給他帶來了桌案、食具,但是,他卻沒有與李縱等人一同坐下,而是站在更后面旁邊。
如果說這都叫做沒有見過世面的話…
總之!
此次宴會的主題反正也不是這些人,他們就當做是沒看到吧。
李縱坐下來后,也是再次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道:“方才你們說到那里了,我好像是聽到什么比試?”
此時陸議也是搶過主動道:“不錯,張高遠說,提議我們來個作詩比試。”
明明是張超想坑一把陸議,但是讓陸議這么一說。
李縱的目光反倒是落到了張超的身上。
張超這是拿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倒是陸議,此時卻是超脫了。張超便解釋道:“午后的時候,本來想找人去尋你的,只是無論如何都尋不著,在座所有人都想看看你詩作得如何呢。”
張超幸虧也在極限中,發揮出了自己的聰明才智,把由自己一個,擴散到了所有人。
“額…”李縱聽著也是頗有些為難的樣子,看了看眾人,道:“你們就這么想看我寫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