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時間眨眼間過去,第一批雕版已經可以拿出來批量印刷。
第一天,李縱還能自己做做,跟鶯兒一起忙活了大半天。
但是到了下午,兩人就干不動了,像是這種簡單而又不需要動腦的工作。
果然還是交給下面的奴仆來完成更好。
至于他,則是當然把時間都花在其他更用腦的地方上。
比如說:如何才能讓李家成為江南一霸,這或許將會是他接下來必須要考慮的一個問題。
可現在是和平時期,要想成為江南一霸,談何容易。
人口你不能去搶吧,錢你不能去打劫吧,至于當地方官什么的。
此時,李縱正在房間里畫著素描畫,鉛筆已經做出來了,外皮用的不是木頭,而是拿的紙包著。
筆芯的粗細方面,也沒有那么講究,不過湊合著,倒也可以用了。
當李縱剛好把一個很漂亮的庭院的大概模樣給畫出來了以后。
鶯兒這邊也是剛好開門進來,隨意地做了些蓮子羹,正打算拿給李縱享用。
畢竟夏天到了嘛,最適合的就是喝蓮子羹了,清熱降火。
之前大夫不是說了,她夫君有些燥熱,正好就可以吃這個。
當然,鶯兒也知道他做鉛筆的事。
只是…
她絕對不會想到,自己夫君還能畫出那么好看的畫。
她眉毛都仿佛帶著笑意,還有驚喜問道:“夫君,你畫的這個是什么?”
它跟這個時代的抽象、寫意畫不同,它是寫實的,工整細致的。
讓人仿佛從高空,看到了這個庭院的一切一樣。
李縱畫的是一個大概四十五度的俯視圖。
在這個俯視圖中,多少能夠看到李府的身影,但似乎,又并非完全一模一樣。
見鶯兒進來了,李縱也是甩了甩手,揉了揉手腕。
并且,旁邊角落處就有一個水盆,一陣淅瀝瀝的水聲過去,再把手擦干。
這才回過頭來道:“如你所見,就是一個庭院。”
“這畫的…”
鶯兒也不知道該用什么詞來形容了,最后硬憋了十幾秒,這才說道:“這畫得好像是真的一樣。實在是太神奇了!”
“夫君你怎么除了讀書,好像什么都會?”
李縱便道:“嗯!所以我房事也很可以。”
“…”
鶯兒回過頭去四處看了看,幸虧沒人。
“夫君你怎么…”
臉上帶著慍怒。
然后李縱也是笑道:“放心,我見沒人才那么說的。”
之后又立刻問道:“這是什么?”
鶯兒便又被他引開了注意力,回道:“蓮子羹,鶯兒特地為夫君做的。”
“那你喂我。”
“…”
鶯兒便無奈地看著他。
真是臉皮厚比城墻。
小清剛剛走到門口,還好剎車及時,立刻就轉身退回去了幾步。
不然,一會說不定就要看到三娘子坐在姑爺的大腿上,喂姑爺一口一口地喝蓮子羹了。
都三個月了!
這兩個人怎么還不覺得膩!
這小清就不懂了。
這怎么會膩呢。
小清還是太年輕了!
果然!接下來,這樣的事情便發生了。
一邊喝著蓮子羹,一邊看著剛剛畫好的畫。
這畫的確是精致,跟這個時代,大部分畫所采用的寫意的風格不一樣,有著視覺上的天然區別。
怎么說呢!
這個俯視圖,看上去便讓人覺得很是大氣。
這是其一。
然后再細看其他小的地方,包括庭院的小路,草叢這些,都畫得很舒服。
仿佛這些東西就是跟庭院是一體的。
再就是,給人的感覺,很真實。
這是因為李縱的比例控制得很好。
給李縱喂了一口蓮子羹以后,隨后鶯兒也是看著這畫道:“鶯兒七歲便開始學畫,雖說自己畫得不多,可見過的也不少,可這畫,怎么可以這樣畫。”
李縱則是看著鶯兒的胸,心想不錯。然后回道:“是不是覺得你夫君我的畫技已經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了?”
聽他這么說,鶯兒反倒是不由得疑問了起來,“夫君你這畫是跟誰學的?”
李縱便看著她,半點不要臉地道:“就不能是你夫君我自創的?”
鶯兒看了看他,覺得,還真說不準。
畢竟她夫君除了讀書,其他都還行。
好像也包括前面他所說的房事。
想到這個,鶯兒臉上不由得一陣火熱。
這些天夫君病了。
兩人倒是沒做那事有一段時間了。
鶯兒趕緊把這些東西全部抹掉,緊接著說道:“那這個應該叫什么?”
“你是說畫畫的方法吧。”
李縱便道,“大概可以稱之為素描。樸素的素,描畫的描。”
鶯兒也是順著道:“為何是素描?”
李縱便解釋道:“你看,你這畫上只有一種顏色,是不是很素。”
鶯兒點了點頭。
李縱:“那這不就是了。”
鶯兒好像發現了華生,也是道:“雖說這畫上只有一種顏色,可是,卻能讓人看到縱深變化。”
李縱:“這叫透視。”
鶯兒:“什么意思?”
李縱:“就是…比如說,近大遠小。這畫是嚴格按照近大遠小的規律來畫的。離得近一些的東西,看起來就大一點,離得遠一些的東西,看起來就小一點。”
這下鶯兒便明白了。
明明一碗蓮子羹才那么點,但是兩人卻足足吃了好半天。
其實…
李縱也就是無聊,才隨便畫畫。
當然,也可以稱之為修身養性。
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惡毒的想法,要是用他的設計,來腐蝕江南一帶的世家的心智,讓他們把錢財都花在建房子上,這樣會不會對他更有利。
就是如此一來,自己不就成了給別人打工的了。
說不定,這也就會令人小看了。
因此想來想去,這事還是行不通,雖說,他的確可以從設計當中,說不定能賺到不少錢。
然后此消彼長,李家的勢力也算是變大了。
可說過不打工,就不打工。
除非是別人來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