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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就是白天睡多了

  因為白天都把時間拿來睡覺了,到了晚上反倒是睡不著。

  然后李縱便只好搬了桌案到窗戶前,看著夜晚窗戶外的月色。

  順便,再把放頭發的架子也帶上。

  “夫君你為何還不睡覺。”

  蘇鶯兒說著,也是從床榻上跟了下來,在李縱的旁邊很自然地找個了位置坐下。

  李縱仰望著天空,“今天是十五,月亮特別圓。”

  蘇鶯兒伸長脖子看了看,的確很圓。

  月亮高高地掛在半空,像一只白色的圓盤,而散發出來的光,也頗有幾分動人。

  “如此好看的夜景,怎么能拿來睡覺。”

  嘴上這么說著,心里卻也是在想,難怪古人能寫出那么多好的詩句。

  因為他們是真的看到了!

  像什么疑是銀河落九天,你現在去,就只有個小瀑布。

  不過不得不承認,寫詩這種東西,還是要看天賦的。

  有天賦的人,華麗的詩句自是脫口而出。

  比如說:

  月下飛天鏡,云生結海樓。

  而李縱最多只能想到,月亮倒影在水里。

  這就完全失去了那種意境了。

  “是好看。”

  蘇鶯兒也是不自覺地偎依著他。

  李縱發現鶯兒還挺粘人的,不過畢竟他恰好比鶯兒大四歲,那個叫什么來著,女大三抱金磚,女小四,好脾氣。

  是說,你比她年長,經歷、閱歷都比她豐富,她事事都會聽你的安排。

  “這么好的景色,不寫首詩也太可惜了。”

  “那夫君你寫啊。”

  蘇鶯兒也是十分期待地道。

  李縱便皺起了臉,“可是我不會寫,而且寫出來不好聽。”

  蘇鶯兒便似乎發現了盲點。

  “夫君好像很在意詩詞的韻律。”

  “那不然呢,如果寫得不能十分上口,那是絕對入不了你夫君我的眼。”

  “那鶯兒寫的以前很多的詩,可能都入不了夫君你的眼,也不敢再自稱才女了。”

  “咳!那不一樣,如果是鶯兒寫的,那我的標準就可以稍稍地降低一點點。”

  “永夜不欲睡,空堂閉復開。喜君如滿月…喜君如滿月,”

  “妙!”

  “我都還沒有說完呢。房空帷帳輕。”

  “這句我懂!意思就是你太喜歡我了,從床上跑下來了。只不過…”

  李縱隨即也是道:“鶯兒你就真的這么喜歡我嗎?”

  “我的意思是…”

  “我們好像也才在一起不到兩旬,也就是二十天。”

  然后…

  李縱的眼睛也是看了看她。

  這一看,倒是讓蘇鶯兒明白自己挨的太近了。

  “夫君你不喜歡嗎?”鶯兒此時也是問道。

  “我當然喜歡。”

  想想也是,鶯兒不挨著他,難道還能挨著別人。

  “只是鶯兒你這樣,讓我覺得很沒有挑戰性。”

  “像新婚那樣,帶著點倔強,那多好。”

  然后這便讓蘇鶯兒不由得回想起新婚當晚。

  當時她夫君真的就是豺狼虎豹。

  舔著她,就跟舔著一塊肉一樣。

  當時的她,都閉著眼,打算死就死了。

  自己選的,含著淚都要把當日的禮行完。

  倒是不成想,痛當然是痛。

  可痛完了以后,第二天,他卻能安慰自己。

  而且…

  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蠻橫。

  與其說她夫君是習武的,不如說,他還是更像隱士一些。

  做起事來,慢悠悠的,很有文人雅士的風范。

  當然,只是有而已。

  從各方面來說,他仍然還是那個流里流氣,容易舉止輕浮,品行不端的人。當然,他知識淵博,或者說,有一點知識,卻也是不假。

  “夫君你別說了。你一說,就讓鶯兒又…”

  “又怎么了?”

  “又想起那天的事。”

  “是不是很害怕?”

  “就感覺夫君很像壞人。一句話都沒說就…”

  “不然呢,難道那天我還要跟鶯兒你談情嗎?為夫覺得,這樣反而有可能越談越尷尬,那倒不如不談。事情都已經做了,就不能改變了。到時候,你就是反悔也沒有用。”

  “那么…夫君你喜不喜歡鶯兒?”

  李縱便不得不道:“要不,接下來我用行動表示?”

  一把將蘇鶯兒拖入自己的懷里,緊接著便要親上去。

  蘇鶯兒自是拼命反抗。

  也就是李縱跟她鬧著玩,不然早就親上了。

  玩鬧過后…

  李縱也是道:“我也要自己寫一首詩。”

  “那夫君你寫。”

  蘇鶯兒躺倒在他腿上,已經衣衫凌亂。

  然后李縱便望著天上的圓月道:“天上月亮圓又圓,地上人兒空難眠,要問為何空難眠,鶯兒調舌在眼前。”

  蘇鶯兒便道:“分明不是這樣。是夫君你睡不著,鶯兒才過來的。夫君你怎么能賴鶯兒呢。”

  李縱卻道:“沒錯,因為鶯兒你現在在眼前,我更加睡不著了。”

  蘇鶯兒:“不能用鶯兒調舌。”

  李縱:“那香香鶯兒在眼前。”

  蘇鶯兒:“也不好。”

  李縱:“那身嬌體柔易推倒的鶯兒在眼前。”

  蘇鶯兒:“你這樣就不是詩了。”

  李縱:“那你說怎么辦吧!”

  蘇鶯兒:“再改改。”

  李縱:“要問為何空難眠…”

  蘇鶯兒:“這句也一起改了。不能用重復的。”

  李縱:“你還是殺了我吧。”不過雖說李縱是這么說的,但是后面,他還是很認真地又換了兩句,反正,看看身邊都有什么東西,剩什么就補什么上去。

  但似乎都不能令蘇鶯兒滿意。

  最后,李縱也就只好放大招了。

  吟道:

  “天上月亮圓又圓,地上人兒空難眠。

  明朝又有明朝事,為卿聊賦今夜詩。”

  卿,夫妻之間的愛稱。

  唔,雖說第三句和第四句意思聯系得不是很緊密,甚至第四句完全跟前三句是脫節的,所以也完全沒有解釋為什么空難眠,但是,若是不考慮內容,因果關系,也還算是工整了。

  所以說…

  夫君到底是因為什么而空難眠?

  借著月光,看著夫君的臉,蘇鶯兒臉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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