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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真的好變態啊……

  秦朗用腳踩在龐物的腰上,用力地將長刀從龐物的背后拔了出來。

  刺啦——

  盡管廁所里沒有亮著燈,黑漆漆的一片,他也依然能夠想象得出,地面之上淌滿鮮血的場景。

  倒在地上的龐物發出了絕望的呻吟,臉龐也因為極度的痛苦而扭曲了起來。

  “不要驚訝。”秦朗面帶微笑地說道,“像你這種不太聰明的家伙,第一個死掉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你…”

  龐物用盡最后一絲氣力想要說出什么話來,可惜最終還是沒能成功。

  僅僅憋出了第一個字,他便眼前一黑,再也沒了進來的氣。

  因為秦朗給他補上了最后一刀。

  “不應該呀。”他輕笑道,“藥沒下少呀,你怎么還有痛覺呢。”

  當然。

  龐物已經沒有能力回應他的話了。

  拔出刀后,秦朗手腳麻利地將龐物的尸體給拖進了最靠里面的隔間內,然后把門給反鎖,踩著馬桶從頂上翻了出來。

  如此一來,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人發現,這里面藏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然后檢查了一遍四周后,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著裝,走到洗手池旁,把衣服上不小心沾染上的血滴的痕跡給沖洗干凈。

  把所有的后事都處理得差不多后,秦朗滿意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最后又瞬間將笑容給收斂了起來,換上一副看上去格外焦急的神情。

  與此同時,他甚至已經把接下來的臺詞都已經想好了——

  “龐物剛才回來了嗎?我找了附近的好幾個公共廁所,好像都沒有發現他。”

  “還沒回?哎,估計又跑到什么地方偷懶去了吧。”

  這個時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范柔應該又會提一句去上衛生間的事。

  然后他就會這么說:“好吧,那我陪你一起去。”

  ——簡直完美。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這么想著,秦朗愉快地踏步走出了公共廁所的大門——

  嚓啦!

  刀刃刺入肌體的聲音頓時在耳邊響起。

  秦朗的眼神微微一怔。

  忽然出現在他面前的,竟是——

  路懷秋。

  再低頭往下看。

  只見一把刀,已經深深地插進了他的胸口之內。

  “路同學?”秦朗有些茫然地望著對方道,“你…你在干嘛?”

  “沒干嘛。”

  路懷秋直視著秦朗,面無表情道,“我只是覺得——”

  “比起被人莫名其妙地從身后捅死,倒不如我先將一軍試試。”

  “你…你在說些什么?”秦朗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我是你的隊友啊,路同學。”

  “是啊,你是我的好隊友。”

  路懷秋道,“從我加入精英班到現在,你就一直是我的好隊友。”

  “為了得到我的信任,你一直教我修煉《通源決》,解答我的各種疑惑,還永遠一副非常耐心的樣子。”

  “這一個多月以來,你裝得一定挺累的,對吧?”

  “不過嘛,也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

  “畢竟,你當年為了刺殺執行局局長,都偽裝了整整一年呢。”

  “我沒說錯吧,17號?”

  路懷秋的聲音平靜地像是小溪一般緩緩地滲入秦朗的腦海中,卻讓后者的臉色愈發蒼白了起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早在車上的時候,路懷秋就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然后,在他假裝下車去尋找龐物的時候,路懷秋也悄悄地摸下了車子,跟在了他的身后,然后埋伏在了公廁的出口處。

  “可惜終究是來晚了。”

  路懷秋有些遺憾地心想。

  當他一路跟著秦朗來到公廁的時候,里面已經傳來了龐物凄慘的一聲悲鳴。

  那一瞬間,他就知道,已經出事了。

  也正是那個時候,他徹底地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秦朗,就是17號殺手。

  “接著,你打算假裝沒找到龐物,回頭再把范柔引走,一并解決。”

  “如此一來,最后剩下來的,就只有我這個最弱的獵物了吧?”

  路懷秋繼續不急不慢地說道。

  聽到這,秦朗臉上那幾乎是標志性的,溫文爾雅的笑容,也是逐漸消失在了面龐之上。

  ——既然都已經被完全識破,那就沒有必要再偽裝了。

  是的,沒錯。

  正如獵人們口中對17號的描述那樣。

  秦朗,一直是一個敬職敬業的,異端組織的殺手。

  而接到刺殺路懷秋的任務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實際上,在今天之前,他跟往常一樣,有過無數次能夠下手的機會,

  但是,這些機會,都不夠穩健。

  他需要遇到一個萬無一失,并能夠保全自身機會,方才出手。

  這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

  而今天晚上——便是最佳的機會。

  沒有人會懷疑,路懷秋是被暗殺而死的。

  執行局第一時間得到的情報,僅僅只有26組成員全員失蹤而已。

  等到他們查明真相之后,秦朗早就已經消失在了大眾的視線之內。

  在這個城市之中,再也沒有人能夠找到秦朗這個人。

  ——畢竟就連這個名字,也只是他隨便虛構的一個假名呢。

  至于真名的話…

  就連他自己也不記得了。

  “想成為一個合格的殺手,就要先忘掉自己的姓名。”

  秦朗還記得師傅對他說過的話。

  從那以后,他便再也憶不起自己的名字。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數字。

  ——編號17。

  “可惜呢。”

  “真沒想到,最后居然被你識破了。”

  “我早就看得出來,你比那個傻大個聰明不少,但沒想到還能到這種程度。”

  秦朗似笑非笑道,“看來,真的是我低估你了。”

  “所以你們干這行的,都對自己的實力評估能力那么有自信么?”

  路懷秋微微地笑了起來,“照你的計劃來看,你似乎覺得最后一個人單挑我,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那只是迫不得已的選擇。”秦朗道,“誰能想到,那種情況下,你居然不口渴呢?”

  路懷秋意味深長地笑了起來。

  這家伙果然還是太自信了。

  誰說他不渴的?

  他渴得就差跑去廁所對著水龍頭一頓猛灌了…

  17號這狗日的壞心眼多得很,故意在路上把車內的暖氣開得很大,整個車里干燥得都快讓人流鼻血了。

  剛開始路懷秋還以為秦朗只是單純地怕冷,最多也就是有點腎虛,卻沒想到后者從這里就開始把暗殺行動鋪墊了起來。

  此時此刻,估計喝掉了半瓶水的范柔,應該已經在車上睡得跟死豬一樣了…

  甭管秦朗在里面下的是迷藥還是安眠藥,反正當時如果不留神喝下去的話,估計今天晚上他就涼涼了。

  而且在這之前,秦朗確實沒有露出過任何的馬腳。

  無論從頭到腳還是從里到外,秦朗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壞人。

  “我承認,你確實很厲害。”

  秦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卻逐漸浮現出了一抹似乎深不可測的笑容:

  “只可惜——”

  “你只猜到了99。”

  “剩下的1嘛…終究是失策了呢。”

  “?”路懷秋有些疑惑。

  而就在這個時候。

  他似乎觀察到,秦朗那張原先已經變得蒼白的臉,卻逐漸地恢復幾了幾分血色。

  再瞄一眼后者胸膛之上的刀口。

  卻發現,傷口的邊緣,此時竟然已經開始愈合了。

  而秦朗的身軀,此時卻在以難以置信的速度飛速愈合著。

  新生的肌體正在體內生長而出,不斷地將星切推出體外。

  吃了致命一擊的,秦朗,居然沒死。

  路懷秋的眼神逐漸凝重了起來。

  “媽的。”

  似乎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路懷秋不由得在內心暗道。

  ——秦朗,并不是妖魔。

  倘若是妖魔之軀的話,以星切的秘銀之身,這一刀下去,多半已經游戲結束了。

  可獵人,是不怕秘銀的。

  獵人所害怕的,是黑冥石。

  但這也沒道理。

  即便不是黑冥石,這一刀明明已經刺中了要害,按道理來說就算不死也得當場打殘了才是。

  可秦朗不僅看起來毫無大礙,甚至連氣色看上去似乎都好像紅潤了不少…

  “為什么呢?”

  “大概是因為,鮮血的味道,總是那么令人著迷吧?”

  秦朗伸出一根手指,抹了一把刀刃上的鮮血,然后放到了唇邊,用舌頭緩緩地舔了一口。

  看到這一幕,路懷秋有點傻眼了。

  好家伙…

  真變態啊…

  “游戲才剛剛開始呢,路同學。”

  秦朗臉上的笑容,終于放肆了起來,“原本你可以死得非常安詳的。”

  “可現在,能不能給你留個全尸,可就全看命了。”

  鮮血的味道似乎喚醒了17號內心的夢魘。

  他的身體內部似乎發生了一系列的化學反應。

  他開始變得焦躁,暴怒,狂熱,瘋癲…

  我擦…

  路懷秋倒吸了一口氣。

  原來這家伙特么的是一直在憋大招啊!

  說時遲,那時快。

  秦朗直接抬起一腳,猛踹在了路懷秋的身上,將后者連帶著星切一同踢飛到了馬路的邊緣之上。

  路懷秋立馬撐著地面想要爬起來,但下一瞬間便瞥見秦朗提著自己的刀,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好快!”

  路懷秋微微地吃了一驚。

  他已經來不及閃躲了。

  無奈之下,路懷秋只得發動他的保命能力夜行,險險地避開了這一擊,重新拉開了距離。

  “喲?”

  “沒想到還挺有兩下子的嘛。”

  秦朗咧嘴一笑,又再次朝著路懷秋撲了過來。

  路懷秋連忙擺出了詩酒劍術的起手式,與其對拼了起來。

  好在這段時間修煉《通源決》的同時,他也一直沒有落下劍術的修煉。

  但即便如此,他也深感有些招架不住秦朗的猛烈攻擊。

  獻祭鮮血的能力,讓17號的力量、速度、以及爆發力都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此時此刻,如果他想的話,他完全可以輕輕松松地捏斷路懷秋的脖頸。

  “這究竟是什么能力?”

  路懷秋不由得陷入了思考之中。

  這個世界的命輪種類,多得像是天空中的繁星。

  但如果把它們做成一個類似元素周期表的格子的話,你就會發現——

  根本就不夠格子塞。

  但即便如此。

  依然有很多出現頻率很高的命輪,被做成了一個類似序列表格之類的東西。

  在精英班的理論課上,路懷秋是見過那個序列的。

  可以說很多比較常見的命輪,他都是有一定的印象的。

  就算實在記不清具體的名字,相應的命輪能力的種類,他也是有一定的記憶的。

  可對秦朗的這個能力,卻真的沒什么印象。

  “通過燃燒自身的血液來獲得極高的力量加成的能力么?”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確實是個狠人。”

  路懷秋心想。

  再細細思考一下的話,他又發現,這個能力似乎又很接近某些東西…

  ——一種叫作血族的妖魔,似乎也有著相似的能力。

  這種依賴吸血維生的妖魔,對鮮血的氣息非常敏感。

  同樣的,它們對自身的血液,也具有天生的控制能力。

  而在這之中,就有一種非常暴力的馭血術——

  “爆血”。

  這個能力可以讓血族們短時間內大幅度地提升自己的所有的能力,瞬間化身為一匹暴走的猛獸。

  如此看來的話,秦朗的能力,似乎還真的與爆血有著一些異曲同工之妙。

  可問題是。

  秦朗,明明是個異端。

  從本質上來說,是一個修煉出了源力的超凡者。

  既然如此,他又如何能夠掌握血族的能力?

  路懷秋想不到答案。

  而此時此刻,他也沒有閑暇去細細思考。

  因為秦朗的攻勢已經變得越來越猛了。

  好幾波進攻他甚至來不及接下,只得用魔軀硬生生地抗下攻擊。

  一來二去,體內的源力也被消耗掉了大半。

  情況似乎在朝著不好的方向發展著。

  幾十回合的交手之后。

  已經逐漸疲憊下來的路懷秋,只覺得手腕一震。

  星切——脫手了。

  而秦朗一個大步前沖,掐著路懷秋的脖子,一路猛推。

  最終將其重重地砸在了一片墻面之上。

  碎石四濺,蛛網狀的裂痕,也頓時放射開來。

  路懷秋只感覺腦袋里一陣嗡嗡作響。

  而秦朗陰笑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回蕩著:

  “所以說,死在今天晚上——”

  “也在你的預料之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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