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
不過這話肯定不敢直接說出來,只能在心里面暗自腹誹一下。
事實上在面對領導的無能狂怒之時,做下屬做好的辦法就是當縮頭烏龜,直接連氣都不喘一言不發等著挨罵就行了。
同樣這位秘書只把自己的腰彎的更低,甚至腦袋距離地面都快不到四十公分了,雙手放在自己的小腿上擱的筆直,渾身的冷汗把衣服全部都給濕透了。
吉村晴踹完椅子后心情稍微平復了點,怒氣消散干凈剩下的就是理智,他明白自己的下屬絕對不會說謊,那兒就是剛才所說的都是事實,一股荒謬的感覺從心頭升起,但又不得不令人相信。
而且冷靜過來后的吉村晴也記起來了,前陣子在皇城附近還發生了一件超自然現象,要說這是幽靈干的倒還真是不無可能,只是幽靈怎么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毀壞監獄!?
那么幽靈無緣無故又怎么會做出上次那種事?
所以才說是幽靈,根本無法捕捉,不明白心思。
哦,那沒事了。
秘書低著頭沒敢說話,別說這會兒連口大氣不敢喘了,生怕自己呼吸現在都是錯地,就直直的杵在那不敢有任何動作。
在房間內來回踱步的吉村晴忽然停下了腳步,松了松自己領口的領帶,扭頭望向秘書問道:“這件事大臣知道了嗎?”
終究沒算是把怒氣撒在自己身上,中年秘書心里暗暗松了口氣,連忙起身回答道:“大臣已經知道了,并且傳訊防衛省、警視廳、警察廳派遣人員過去查看,并且召集閣員進行緊急會議,剛好您現在又在這里,所以連忙傳訊讓您先去會議室。”
巢鴨監獄的影響力比任何監獄都要大,里面被關押的人每一個可以說都不簡單,而且還有很多只能關著不能殺的影響力人物,現在發生了這樣的大事還不知道怎么處理呢。
別說是等到明天在討論把這件事怎么壓下去,那沖天幾十米的火光方圓幾十里都能看見,估計有些聞著味的記者冒死也得趕過去掌握一手信息,更別說還有更多的外國的人注意到,說不定凌晨這會兒就能上了國際新聞。
現在的吉村晴已經反應過來了,再在這糾結狂怒也于事無補,只能趕盡召開會議想著怎么解決,調查事情的真相反而還沒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又得花費很大的資源來平息這件事了。
這段時間還真是怎么都不安生,以前怎么就沒這么多災多難呢,他覺得自己的任期有些不太吉利,要不然下一屆就激流勇進算了,起碼還能保存自己的名聲和相當部分影響力。
思來想去的吉村晴微微嘆了口氣,拿起旁邊衣架上的外套穿了起來,同時嘴里應道:“我明白了。”
只是他的話音才剛剛落地,背后的門就又被直接推開,吉村晴的警衛持槍沖了進來,四五個人把吉村晴圍在一起,形成一個包圍圈的保護狀態,其中一個人連忙說道:“長官,請跟我們立即撤退,有不明敵人闖進官邸,大臣已經玉碎了!”
打開房門的走廊里傳來了刺耳的警鈴聲,還有很多隱隱約約的慘烈呼叫聲,門前還有來來往往倉促奔跑的人影閃過,無不證明這個警衛說的話并不是假的。
吉村晴直接懵了,秘書也直接懵了。
剛才這個警衛說什么,有不明敵人闖進官邸?
大臣還已經玉碎了!?
難道還有這么離奇和讓人荒謬的事情嗎,他的腳下可是整個東京都的核心,有諸位大臣在此辦公甚至是居住的官邸!
可以說這里的防衛力量僅次于防衛省的軍部總部了,沒有任何恐怖分子敢在這附近露頭,那面臨的不僅是整個島國的報復和追殺,還有眾多警衛防衛力量重火力的打擊!
就算是幾百人開著坦克過來也不至于如此!
現在你卻告訴我大臣已經玉碎了!?
這種噩耗絕不是吉村晴所能接受的,所謂的平衡計劃對此連屁都算不上!
吉村晴的心頭頓時被怒火和震驚占據,再也保持不了良好的修養和之智珠在握的模樣,瞬間揪住那名警衛的領子轉身狠狠怒喊道:“你明白現在你說的話是什么嗎!?如果你說的話有半個字是錯的,你全家將受到整個國家的怒火!”
那名警衛即便被這樣威脅,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天職工作,苦苦哀求般勸道:“屬下絕對沒有半個字敢說謊,那家伙是非人的存在,長官還是快逃吧,如果連您也玉碎了,那整個國家就完了!”
吉村晴這時候卻已經將近失去了理智,就連大臣都玉碎了這種天大的事發生,別說是他這輩子已經完蛋了,整個體制系統都要進行大換血,眼中已經充斥著血絲的喊道:“什么狗屁的非人存在,你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嗎,大臣玉碎了國運都要斬斷半截!誰能負的起這個天大的責任!”
只是當他的怒吼聲在官房長官辦公室中剛剛落地,左手邊身前的秘書卻一臉驚恐的抬起手指,瞳孔如針尖般縮起聲音顫抖著說道:“長...長官,祂...祂來了...是祂...”
“祂?”
吉村晴聽到這個字眼,手上的動作頓了下,滿臉怒氣的瞧了眼秘書,看著他滿臉驚恐的指向自己身后,本來的怒氣忽然霎時間消散了開來,同時也感覺自己背后忽然一涼,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存在叮住一樣。
而自己身前和身旁的警衛也都嚇得亂作一團,就連最基本開槍的勇氣都已經散失殆盡,驚恐叫喊著跑到墻角一邊蹲著,本來要不是屬于自己本性的天職支撐,他們死也不會再來帶這位長官逃跑,因為他們明白開槍根本無用!
吉村晴心中的怒氣已經消失不見,從面前警衛的臉上看到了無盡的恐慌,他雖然不知道自己身后究竟是什么人,但冷汗已經止不住的從額頭冒出。
直到他緩緩扭過僵硬的脖頸,將目光望向自己身后的時候,視野中出現了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詭異身影,霎時間大腦直接一片空白。
一道細微的穿透聲響起。
嗤!嗤!嗤!
愈來愈多的穿透聲在辦公室內響起,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眼神開始朦朧的看著自己的身體。
吉村晴眼前的景象開始逐漸模糊,看著面前散發著黑色氣息的人影,帶著無盡的恐慌玉碎了。
數不清的黑色發絲猶如深淵之矛一般穿透了他們的身體,讓在場的所有人無一幸免都不能動作,甚至就連任何言語聲音都沒辦法說出。
刺透每個人身上的黑色發絲瞬間收回,帶起一片片飄轉凄美的花蕊般的血線,將整個房間鋪設成血色的景物山水圖。
穿著青色宮裝的女人翩然一笑,仿佛為這血色花蕊而百媚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