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特殊鋼材打造的門連同著整面墻壁直接被湛藍色的波紋斬斷,斷裂處平衡的甚至見不到一點豁口,轟然倒塌在外面的過道處散發出劇烈的響聲。
耳邊的警鈴聲依舊在持續大作,沒有半點要停歇下來的意思。
以伊藤一刀齋附身夏目楓此時的狀態,他全身上下每處的細胞都要比常人強大太多,五感同樣也能察覺到普通人所察覺不到的東西,只是摒氣靜下心來聆聽,他就能感覺到耳邊似乎有”許多密集又急促的腳步聲,從四面八方的遠處不斷明顯朝這邊趕來。
稍微判斷一下也就知道是監獄方面的人反應過來了,只不過對于即將趕來的敵人他沒有絲毫畏懼,哪怕是持有槍支也根本就沒有怕的意思。
微微側眼看了下手中散發著湛藍色神秘光芒的長刀,夏目楓感受著其中的偉力似乎與自己相互呼應,甚至這種如臂屈使的感覺讓他覺得力量無窮,還有剛才的那下測驗,更加堅定了夏目楓要殺出去的心思。
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個監獄和地區,但算算自己當時被押運的時間的話,估計也沒能走出東京都,只要沒出東京都他就心里有底。
現在他的目的沒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就是殺出去聯系上深井朝香,因為聽剛才禮宮夕紀說泉醬就在她那里,如果她們真的被體制高層的人給針對了的話,那么自己要做的事就更明確了。
化身伊藤的夏目楓側身瞥了眼地上女人的尸體,冷著一張臉緩緩彎身低了下去,同時朝著她的身體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只是幾下摸索之后便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夏目楓劃開屏幕按下按鍵撥打出去,將禮宮夕紀的手機放在耳邊靜靜聆聽。
不過只是幾秒之后他冷漠的臉上就露出了一絲失望之色。
話筒里竟然傳來找不到服務區的聲音提示,這也意味著目前他還沒法聯系上深井朝香。
但想了想夏目楓也就釋然了,自己腳下這里是監獄的范圍,更何況這邊還是審訊室,要說手機信號被屏幕倒也正常,靜默了下就把手機先放進懷中,準備等出去了之后再撥打電話,總之還是先解決面前的事比較好。
坍塌的墻壁和鋼門之后,十幾個獄警早就聞訊趕來,手中拿著各式各樣荷槍實彈的武器對準里面,一臉震驚恐慌的看著面前的這種情況,滿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腳下的墻壁,還有審訊室內已經變了一個模樣的夏目楓,以及他身邊已經躺下的兩具尸體。
更超出這群獄警畢生認知的,就是夏目楓手中環繞著湛藍色光芒的長刀了,看起來就像是用了先進科技投影的產物,但不管是那夸張無比的造型,還是刀刃上閃爍的寒芒,都讓人下意識不覺得這是玩具。
相較于大變活人的流浪武士模樣的夏目楓,給那些獄警帶來的震撼反而沒那么厲害。
面對這些面色驚恐表情豐富的獄警,夏目楓抿著嘴唇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抬起穿著木屐的腳向前挪步,同時微微下蹲雙手握緊刀柄,將夸張到極致的長刀縱對眾人,刃尖的鋒芒透露出點點寒光,整個人擺出一副古怪又奇特的姿勢。
“舉起手抱頭蹲在地上!立刻!”
“你這怪物聽見沒有!?”
“立即開火!”
見里面那猶如流浪武士般的奇怪家伙沒有反應,領頭的一位獄警心中警示到了極致,直接命手下的人進行開火,也不管抓不抓起來的事了,實在是面前的這副情況太令人心生恐懼了,更何況還有那副明顯非人的姿態。
而且這座監獄的重要性沒有任何監獄可以比擬,更別說那兩個已經躺在地上的尸體,還是警視廳派過來進行提審的專員,死在這里明顯也不是一件小事。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面前會出現一個流浪武士模樣的人,但現在更應該做的則是鎮壓下去恢復平靜,任何事情和后果都應該在事后再調查取證,所以他立刻就做出了自認為正確的決定。
瞬間本來還剩半個的審訊室與過道槍聲大作,數不清的火光從黑黝黝的槍口急速噴出,無數噴涌而出螺旋的子彈朝著夏目楓射去。
而以奇怪姿勢佇立在審訊室內的滄桑男人,那雙似乎藏著無數往事的渾濁眼珠微微瞇起,一股很是奇妙的感覺霎時間出現。
耳邊的聲音仿佛按下了降速鍵,噴涌而出的子彈在半空緩慢飛行,一圈圈紋波在彈尾旋轉,以一種肉眼可見的緩慢速度飛行,仿佛整個世界都被強行降速了一般。
只是下一刻整個世界又恢復了原樣!
佇立在審訊室內的身影也霎時間消失不見,甚至在眾人的眼中就連殘影也難以捕捉。
只是在下一刻所有人的眼前都出現了一道身影,并且在瞳孔中逐漸從小到大降臨在自己身邊,巨大無比的寒芒刃邊一點點的接近自己的身體,可他們只能心神震顫著不能動彈。
這并不是這些獄警不能行動,而是對方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根本就沒辦法讓身體反應,只能眼睜睜地引頸受戮。
這也是一式劍法!
絕緩·心相生·真妙劍。
無盡的火光以及濃煙從這座監獄的上方揮發而出,哪怕隔了上千米之外的距離也能勉強聽到似乎有人的慘叫聲傳出,只是卻沒有任何出口能夠再向外出人。
嚴密的監獄大門如同天譴般被切成幾段,仿佛廢棄建筑一般將整座高高的圍墻缺口堵住,只剩下監獄里面的火光大冒各種慘叫聲傳出。
在無盡火光中緩緩走出一道蕭索的身影,身后背負著一把一人多高的長刀,沉默又緩慢的走在平地上向外走去。
一人多高的黑色巨刀肉眼可見的忽然消失在他背后,同時這名武士打扮的滄桑男人也在迅速變化,只是片刻間整副身體變成了另外一副樣貌。
夏目楓站定了自己的腳步,并沒有回頭去看什么,只是掏出了手機,再次撥了號碼打了過去。
這次并沒有再提示信號不在服務區。
同樣話筒對面很快就有聲音傳來。
從遠處往夏目楓所站立的地方去看,只能看到一個男人拿著手機在打電話,嘴角似有似無的蠕動著說話,只是說什么讓人便聽不清了。
男人很快就打完了電話,同樣也仿佛松了口氣。
不過很快他又翹首相望了某個方向,沉默了片刻后身體又開始發生變化。
只是從遠處看男人并沒有再次變成其他人的模樣,而是整個身體化成一縷縷的黑色絲線,就這么突兀的消失在遠處的空地之上,詭異的足以令人心生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