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暖氣不斷地從車載氣扇內呼出,擠開冷意,鉆滿每個縫隙帶來暖意。
夏目楓一只手握著方向盤,車速平穩的行駛著,斑駁的暗黃色光影不斷從他臉上閃過。
“沒什么要說的嗎?”
雨宮泉注視著他,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夏目楓愣了下,瞥了眼她:“說什么?”
“剛...剛才那個人...”
雨宮泉咬了咬嘴唇,也知道自己不該問,可剛才那個人也太惹人嫌疑了。
夏目楓看著前車緩緩在紅燈停下,輕踩著剎車,問了句:“怎么了?你不喜歡她?”
不喜歡,你身邊的女人我都不喜歡。
雨宮泉摸了摸額前的頭發,坐正了自己的身子,目視前方,努了努小嘴輕聲問道:“不是,兄長大人不覺得...她說話很奇怪嗎?”
夏目楓點點頭:“奇怪啊。”
“那她以前和你是什么關系?”
“你這轉折有點快啊。”夏目楓扭頭看了眼雨宮泉:“怎么了,覺得是我的前女友?”
雨宮泉紅了下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這...這個,我只是問問啊...”
自從經歷過那次兄長和都月學姐的事情之后,她就對這方面格外注意了起來,希冀不讓夏目楓引起奇怪的同時觀察著,只不過現在看來自己貌似已經暴露了。
夏目楓收回了眼神,前面的車子啟動,他也慢悠悠的跟了上去:“我也不認識她,否則也不會問名字了。”
“估計是以前說的上話的同學吧,不過現在基本上記不清楚了。”
即便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但夏目楓依舊還是記不起來。
而且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疏遠之意,神樂景夜向自己索要了電話號碼和line之后便離開了,倒也干脆。
夏目楓也不是愛鉆牛角尖的人,既然想不起來那就不想了。
至于她所說的那些奇怪的話,自己也沒放在心上,姑且當作是老同學的寒暄罷了。
雨宮泉從后視鏡種偷瞥了眼夏目楓,見他臉上的表情很自然,似乎也沒有說謊的樣子,所以便拉了長腔應了一聲:
“噢”
夏目楓并不在意自己妹妹心里想的是什么,反而問了句:“還吃拉面嗎?”
雨宮泉的眼神頓時亮了起來,語氣堅定無比的說道:“吃!”
夏目楓笑了笑,方向盤向左打了下,駛入了左邊的車道里:“那走吧。”
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手機屏幕發出的微弱光芒有些刺眼,瞇著眼睛看了下,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
先是回復了一條信息,隨后默默等待了一分鐘。
沒有等到回復,她便收起了手機。
從口袋里掏出一把遙控鑰匙,朝著某個按鈕按了一下。
滴滴。
電子大門緩緩被打開。
少女籠罩在衣裙下的影子緩步而入。
穿越過被花圃包圍的前庭,此時凋零的花枝隨風搖曳。
只是稍稍看了眼,朝著每日自己熟悉的地方望了眼,只見一條在幽暗種的綠藤緩緩搖擺,房屋內投射出絲絲光線,映射在綠藤上有著些許玉潤。
可視線往上挪移,這條綠藤的中間便有些丑陋,上下不齊,似乎是被折斷后又重新接上,大為破壞美觀。
少女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惋惜,拖著疲憊的身子朝著房屋走去。
打開門,走進客廳。
客廳里的水晶吊燈散發著暖黃色的光芒,唯獨只有一盞亮著,明顯就是有人刻意留著燈。
進入房間之后便暖和了許多,掩上門,將外面的寒氣拒之門外。
她挪步到茶幾所在的地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把手中的袋子放在茶幾上,整個人半躺在沙發上。
人一旦進入到舒適的環境里面,身體里的疲憊便會肆無忌憚的鉆出來。
這會兒她最能感受的到,只覺得腦袋有些暈暈的。
只是這么側躺在柔軟的沙發上,頭頂的中央空調不斷釋放著暖氣,輕微的聲音并不影響疲憊的身體,只是短短兩三分鐘便進入了睡眠狀態。
咔嚓。
輕微的開門聲音響起。
少女微微蹙眉,輾轉了下身體,換了種姿勢繼續躺著,卻并沒有醒來的意思。
而此時一個中年男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他披著一件睡衣,走到客廳中央,面貌也被光線映了出來。
中年男人看見少女就這么在沙發上睡著了,也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默默的站了會兒。
隨后他臉色猶豫了下,抬起腳正準備上前。
“怎么了?”
一道柔和的女聲從中年男人身后響起,把他嚇的連忙把腳又收了回來。
“你怎么還不睡覺?差點就嚇死我了,小點聲音。”
扭頭看了眼身后的人,原來是自己的妻子,都月龍介頓時沒好氣兒的說道,同時也刻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福島知美看了眼睡在沙發上的女兒,頓時也明白了,不過還是白了一眼都月龍介,撇撇嘴道:“你一起來我還怎么睡,難不成我是死人嗎?”
“大女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也不給家里打個電話,竟然在這就睡著了,萬一凍著了怎么辦,真是的。”
她看著一臉倦容蜷縮在沙發上的女兒,有些埋怨的小聲說著。
都月龍介摸了摸下巴,略有所思的說道:“貌似是大河學園在籌備下學期的文化祭,今天開會去了吧,再加上籌備后的團建,這么晚回來倒也不稀奇。”
“哎喲都月桑什么時候這么關心女兒了,連我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聽到丈夫對大女的事情這么了如指掌,福島知美輕笑了笑,略帶意外口吻的說道。
感覺到妻子話里有話,都月龍介瞪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關心女兒不是應該的嗎?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很不稱職一樣。”
福島知美看著他,一臉認真的輕聲說著:“嗯,以前確實不稱職。”
都月龍介:“”
“你都說是以前了,請不要再提舊事了行嗎。”
他自知理虧,可為了面子又不能認錯,只好含糊其辭了過去。
福島知美看了眼陷入睡眠的大女,沉思了一會兒,扭頭望著丈夫問道:“你不打算找個時間跟大女好好談一談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