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四號,凌晨三點四十五分,臺東區新元株式會社門口卻儼然被十幾輛亮著紅藍色警燈的車輛包圍,來往穿著警服的人絡澤不絕,而在會社庭院內的幾位肩上掛著高級警銜的中年人氣氛卻低悶到了極致。
大半夜的臺東區警察本部所有在職人員全部都被叫了起來,因為在他們的轄區下出現了極其惡劣的殺人案件。
畢竟動用了槍,槍的聲音在寂靜的深夜中實在太過明顯,附近的居民被驚醒之后立馬就連忙報了警,甚至現在會社的大門口還有一群深夜爬起來的各種記者被警察人員攔在門外。
這些警務高級人員圍在一起觀察著現場狀況,他們個個陰沉著臉不發一言,只是看著清潔人員無論如何清洗,也洗不干凈地面血跡的模樣一顆心落到了低谷。
即便是中庭和院落中的尸體都已經被收斂,站在露天的這里血腥氣仍然濃郁的有些讓人作嘔。
“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站在眾人中間隱隱為首的一個中年人忽然滿腔怒氣的問道。
在場的眾人都默不作聲,個個縮起了腦袋像是剛出生的鴕鳥一樣。
見眾人都默不作聲他也是無可奈何,即便是現在想把每個人都挨個罵得狗血淋頭都毫無作用,只能扭頭對著一旁大聲喊道:“西木,監控錄像調取了沒有?”
一個肩上掛著低級警銜的眼睛男抱著一臺電腦急匆匆的跑了過來,站定在中年人的身旁連頭上的汗都來不及擦拭,將手中的電腦屏幕立馬展示出來:
“已經調取了,您看。”
在場的眾人瞬時將目光凝聚在了這臺電腦上面,剛才那個叫做西木的家伙瞬間被包圍住,只覺得心理壓力更大了。
隨著監控錄像的逐步播放,在凌晨兩點四十五分,一位看不清面容,身著黑色寬大和服腰跨長刀,猶如古代武士一般的男人出現在了電腦屏幕上。
眾人頓時屏住了呼吸,靜靜的看著視頻的下一個畫面。
和服男人緩緩站定在新元株式會社門口,靜靜佇立了十秒鐘左右。
隨后便拔出了自己腰際的長刀,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畫面一轉,監控錄像改為大廳內部的畫面,和服男人沒有過多的話語,手中的長刀發力,戳進一個昏昏欲睡的混混身后。
然后在另外一個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之中,男人身前刀光閃過,那人便徑直倒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會社里面的其他人也明顯的發現了這位身著長刀的“不速之客”,一個個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沖了出來。
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在場的眾人似乎是在看一場電影。
一場武士單身破陣,以一己之力殺進殺出,斬敵上百人的電影!
從大廳殺到中庭,再從中庭殺到后院,沒有任何一人能夠在那名武士手中走過一招,皆是倒落在了地上成為刀下亡魂。
朵朵血花飄零在地上鋪出畫卷,如若這不是電影他們甚至還會覺得有些凄美。
隨著監控錄像最后的畫面結束,和服男人走出會社往北方走去,電腦屏幕便停止了播放。
在場的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似乎還沉溺在這段錄像之中無法自拔,只是目光中的驚駭怎么也掩藏不住。
為首的那個中年人盡力壓下心中的震驚,第一個出聲道:“只,只有一個人?”
雖然聲音很輕,但卻壓不住其中的駭然。
那個叫做西木的警察還是擦了一把快要掉下來的汗水,嘴巴有些不利索的說著:“是...是的,如果錄像沒錯的話,那就只有一個人。”
頓時在場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氣。
即便是他們再不相信這個視頻錄像中不是真實的,可也得硬著頭皮承認這就是事實!
只憑獨身一人,就把整個羽生組連根拔起。
臺東區警察本部的部長顫抖著嘴皮子,問道:“傷亡統計出來了嗎?”
“一共117人...無一幸免...”身旁一個助手緊張的說道。
聽到這個數字,中年部長的臉皮抖了抖,腦門的汗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可他卻沒有半分要擦掉的意思,即便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正聽到這個數字之后還是忍不住心中的震撼和絕望。
一百多人啊...
就算全是極道組口里面的人,這可是在這種年代還是鬧市區死了整整一百多人!
這種事情不要說壓下去,恐怕天還沒亮就被呈上那幾位大人的手中了,而且在自己的轄區之內,自己這個部長也成為了第一責任人。
就在這一群人還在震驚的情緒之中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幾個同樣身穿警服行動干練的家伙直接走進了現場,朝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本就封鎖現場的地方突然進來了十幾個人,臺東區警察本部的人自然也發現了,那位部長轉身剛要皺眉,就看到了對方的警號,是東京警視廳的特有警號。
中年部長頓時眼神一凜,恭敬的彎身鞠躬,隨后站好敬了個禮:“是警視廳的同事嗎,你們好。”
“我是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課長,現在現場由我們負責。”
走過來的人之中,其中一位留著短發的女性眼神平靜的看了他一眼,隨口回應了一句便往更里面走去,而剩下的人開始直接接受工作,只有四個人跟隨著那名女警。
那位臺東區警察本部的部長看見對方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意思,頓時臉上一陣白一陣青,可到最后也沒敢說什么。
畢竟現在這個案件的影響實在是太過惡劣了,完全不是自己一個區警察本部可以解決的了,而且在自己轄區內出現了這么大的事情過后才知道,確實對臺東區警察本部的能力打了個問號。
如果夏目楓此時還在這里的話,一定會認出來那位頗具英氣的女警,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禮宮夕紀。
沒過一會兒禮宮夕紀便從里面走了出來,只不過面容上的表情卻從平靜轉變為了肅然和震撼。
顯然已經有人告訴她了現場的死傷人數以及真實情況。
就算是她這些年在警察本部搜查課那樣的地方,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
只是一個人看著地面上仍然未能沖洗干凈的血跡低頭沉思著。
臺東區警察本部的部長猶豫了一下,咬咬牙走上前去,硬著頭皮向著禮宮夕紀詢問道:“課長,外面的媒體怎么辦?”
“放他們進來。”
“進來?可現場這...”中年部長臉上出現了訝然的神色,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樣。
禮宮夕紀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根本就隱瞞不了的東西你覺得自己能抗下這份責任?實話實說就可以了,只不過這是幫派之間火拼的太厲害了而已。”
中年部長的神情愣了愣,不過很快就恢復了自然。
對啊,他們才是現場第一堪察人,現在該清理保存的東西已經收拾干凈,至于媒體就算再怎么查找,也不會推斷出這件事是一個人做出來的,而那個殺人的家伙肯定也不可能跳出來承認。
想通了這一切,中年部長明白自己該怎么做了,肅然低頭應道:“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