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楓從大廳殺到中庭,再從中庭殺到后方的院落之中。
各種或自創、或修習過的技法在他手中淋漓盡致的發揮了出來。
妙劍、絕妙劍、真劍、金翅鳥王劍、獨妙劍、刃引、相小太刀、等古流技法在他手中層出不窮,倒下的身影不知凡幾。
濃郁的血腥氣從中庭一路傳來,頂上黑暗的蒼穹之眾,流淌在地面上的血液泊泊的流入青色石磚的縫隙之內,無法用簡單的言語來形容這種慘狀。
如果不算他只有一個人的話,可謂人間煉獄。
凜冽的刀刃劃過松軟的皮膚,夏目楓已經不知道這是他殺的第幾個人了。
并沒有心理上的不適應,也沒有所謂的精神興奮,就好像一切都如飲水功夫一般稀松平常。
曾經拜倒在他刀下的敵人太多了,只是用眼望去早已數不清楚,也有很多都不值得被記住。
一開始曾經想要調戲泉醬的那個中年男人,似乎也死在了他的刀下。
只是充當刀下亡魂的人實在太多,面容一閃而過罷了。
就算是已經被嚇破膽子,想要逃跑的混混也是被他盡然斬殺。
對待敵人,無論何種情況都要除惡務盡!
夏目楓漠然的眼神掃過周圍,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還能夠站起來,視線中已然沒有了敵人。
慘白的月光鋪灑在地面上,照應著那一具具敗亡在他倒下的極道混混臉上。
搖了搖頭,夏目楓眼神環視,確定了自己的目的地,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還在房間之中的多尾亮太和桐生和人忽然停下了手中打電話的動作,因為外面的動靜竟然一時間寂靜了下來。
從一開始知道有人殺上門來兩人就沒有離開這座房間,無論是身為頭領人物的謹慎還是排場,這種事肯定不能夠自己親身上場。
實際上更多的就是貪生怕死,越是高位的人越珍惜自己的命。
“沒...沒動靜了?”多尾亮太嘴皮子抖了抖,將目光挪到桐生和人的臉上。
還沒等對方回答,他立馬沖著門外大聲喊道:“西村,西村!外面現在是什么情況!”
沒有人回答他。
門外仍然安靜的猶如無人之境。
多尾亮太頓時心中一個咯噔,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桐生...要不然你出去看一下情況?”多尾亮太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唾液,握緊了手中的槍,小心翼翼的望向身旁的桐生和人。
而桐生和人現在則是在心中暗罵,你害怕難道老子就不害怕嗎?
可在多尾亮太掌中手槍若有若無的暗示下,他還是咬著牙站了起來,緩步朝著門外走去。
“嗤!”
還未等到桐生和人拉開房門,一把泛著寒光的刀刃便從中間刺透了進來。
刀尖上匯聚成滴的血緩緩掉落,在木板上發出極小的啪嗒聲音。
桐生和人頓時嚇得跌倒在地,而忽見刀刃的多尾亮太則更是不堪了,掌中的手槍差點都給嚇掉,手腳并用的往后退了好幾步。
而在他身后滿是紋身的女人則更是尖叫連連,把他嚇得反手一槍打中女人的眉心。
槍口冒著淡淡的青煙,女人雙目無神的向后倒去,就連門口那柄刀也頓了頓。
“嘩啦!”
木門被刀刃撥開,露出了夏目楓的真容。
一個身著黑色和服手握長刀,衣角點綴著絲絲血跡男人在門口站定。
高大的身影撐起了寬大的和服,猶如深潭一般的眼神望不到底,這是靜靜的站在那里就有種凜然如刀的氣勢。
多尾亮太手中握著槍,強作鎮定的望向來人問道:“請...請問我們羽生組和閣下有什么仇怨嗎?”
夏目楓默不作答,佇立在原地。
桐生和人腦門上布滿冷汗,縮在袖子中的手不住的顫抖,盯著他極強的氣勢咬牙問道:“請問閣下到底是誰,不知道我們羽生組到底在哪里冒犯了閣下。”
“這便是你的遺言了嗎?”
變身后的夏目楓說出了第一句話。
他的聲音厚重且漠然。
沒等桐生繼續回答,跪坐在一旁的多尾亮太有些撐不住了,立馬拜服,渾身顫抖著大聲叫喊道:“不知道閣下到底想要什么,金錢、女人、辦事,只要閣下吩咐我們全都能給您辦到,希望閣下今天能夠放我們一馬。”
“嗯。”
夏目楓不咸不淡的應了一聲。
多尾亮太停著他竟然應聲,立馬抬頭,臉上頓時一喜,還以為對方是同意了他的條件。
只是下一刻眼神中白芒閃過,隨即便只覺得自己的視線在地面上滾動,隨后緩緩歸于黑暗。
夏目楓一甩刀身,血珠灑在了旁邊的白色屏風上,鋪出似如櫻花般的點點痕跡,染紅了純白如雪的屏風。
跪坐在一旁的桐生和人緩緩地張大了嘴巴,滿臉驚駭的看著自家組長的人頭緩緩滾落在一旁。
不過正當夏目楓欲向前的時候,桐生和人立馬一個滾翻滾到了多尾的身邊,從他手中迅速拿過了手槍,連忙退后了好幾步,手指顫抖著指向夏目楓,后者的動作頓了一下。
“閣下就此退去我就當沒有任何事發生,要不然...”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眼前這個猶如古代武士一般的家伙竟然緩緩低下身體,將手掌放在刀柄上作出拔出狀態,整個人蓄勢待發。
桐生和人下意識的就扣動了扳機,滾燙的子彈順著槍管彈射而出,在槍口冒出點點火花。
夏目楓似乎早有所覺,起身拔刀!
越身步。
拂舍刀。
本是椿花湫月,奈何北冥有魚。
似比月光更皎潔的刀光一閃而過,光潔如鏡的刃邊在空中劃出絢爛的刃芒。
“啪!”
子彈擊中他身后的門框,鉆進木制的門框之中冒著縷縷青煙。
夏目楓緩緩轉身,低垂眼眸,將長刀緩緩收納進刀鞘之中。
“啪嗒。”
輕微的合鞘聲音響起,在這不大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
桐生和人頓時倒地不起,兩只手在臨死前還下意識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脖頸,可頭顱卻是揮飛出去,血跡已然灑滿遍地。
“呼啦!”
夏目楓將長刀掛在腰際,扒開房間的木門,任由清冷寂寥的月光灑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