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接住被“甩飛”的古雅人,正要伸手去拉柯南,卻沒拉住。
古雅人怎么會讓佐藤追上去呢?
他假裝趔趄,身子一歪,牽扯住了佐藤。
佐藤不得不停下,手扶住古雅人,卻也錯失了追上柯南的機會。
身后的長叔原本追了兩步,看到這一幕,慢慢停下腳步,神色復雜。
他的位置靠后,雖然光線不好,但是古雅人那明顯的趔趄還是看得比較清楚的。
平地趔趄?
長叔更愿意相信古雅人這么做是有原因的。
他信任古雅人,所以默默停下腳步,沒有揭穿。
“叫救護車吧。”
古雅人不好做得太過分,免得被看出來。
只是趔趄了一下,就穩住了身子,輕輕推開佐藤,讓她去叫支援。
“救護車?有人受傷了嗎?”
“我覺得還是有必要的吧。”古雅人苦笑著從地上撿起手電筒,照了照自己的胳膊。
佐藤和長叔這才吃驚地發現,古雅人的雙臂都青紫一片,有的地方淤血都滲了出來,變得紫黑。
“這是怎么回事?!”
“別耽誤時間了,去叫支援吧,佐藤!”長叔不動聲色地擋住佐藤,支開她,“我和古警部去追柯南,你趕緊叫支援吧!”
“這…好吧。”
佐藤看了看古雅人又看了看長叔,勉強點了點頭。
“對了,美和子,幫我叫上三澄醫生。”
“那個法醫?”
饒是情況緊急的時刻,聽到這話,佐藤還是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看向古雅人的眼神有點奇異。
古雅人面色坦然,平靜地與她對視,點了點頭。
“行,如果你堅持的話。”
佐藤雷厲風行,立刻小跑出去。
等她出了鋪子,長叔才開口道:“走吧,再不快點就追不上柯南了,小古,你還可以嗎?”
古雅人活動了下腳腕,跳了跳:“沒問題!”
長叔遞給古雅人一把警槍,兩人手持警槍,小跑追向柯南。
穿過走廊,來到教堂布置的倉庫。
黑漆漆的。
手電筒的光投射出去。
照亮一片狼藉。
長叔看著古雅人和琴酒摧毀的長椅殘骸,眼中閃過異色。
邊跑邊假裝不經意道:“小古,你還撐得住嗎?”
“好多了。”
“剛剛果然是故意的吧?”
“…被你看出來了啊。”
“那個男人很危險?”
古雅人想了想,老實回答:“極度危險。”
長叔了然地點頭,臉上閃過一絲內疚:“看來是我們拖了你后腿了,你這么說的話,柯南應該追不上那人的,這樣也好,起碼柯南不會遇到什么危險。”
古雅人心想,那可不一定。
柯南和琴酒的孽緣有時候就是一個個巧合聯系起來的。
你覺得他追不上,萬一琴酒摔跤了呢?
“站住!”
柯南舉著手表型手電筒,照向前方一道黑影。
琴酒聞聲回頭,被刺眼的燈光一閃,眼睛刺痛!
白茫茫的,差點流淚!
他本能地想要躲避強光,卻因為視線模糊,干擾了身體平衡的判斷,腳下踩到了什么瓦礫。
體力快要流失干凈的琴酒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
柯南大喜!
他把手電筒固定在地上,對著琴酒強光照射。
自己則翻開麻醉針手表,貼著墻邊悄悄靠近,試圖給琴酒一發。
“啐!”
琴酒吐出一口血沫。
這一跤真摔得七葷八素,他都沒搞明白以他的身手怎么會莫名其妙地摔了呢?
琴酒反應不慢,身子還沒爬起來的時候,就撇過手臂,反出一槍!
手表型手電筒應聲而碎,鏡片炸得稀爛,光線也變得一閃一閃的。
潛伏地柯南心道好機會!
抬手瞄準琴酒,一發麻醉針就射在琴酒身上!
琴酒好不容易因為光線緩和,視線恢復了些,突然感覺頭腦一暈,視線又開始模糊。
麻醉槍!
琴酒腦海中登時出現這個詞!
隨之而來的想法——“他們要活捉我!”
已經精疲力倦的琴酒咬牙,抬手給自己一槍!
血花四濺!
原本看琴酒搖搖晃晃,準備靠過去的柯南驚呆了!
他和黑衣組織打交道的次數還不是很多,現階段的柯南完全沒意識到酒廠的兇殘和危險性。
琴酒分明身受重傷,卻毫不猶豫給自己一槍的舉動,給了柯南深深的震撼。
以至于他腳步一停,愣在了原地。
大腦被劇痛強制清醒的琴酒,全身感知敏銳到一個發指的地步!
他頓時發現了有人在靠近他!
琴酒迅速爬起來,反手一槍!
子彈打在柯南的鏡架上,擊了個粉碎!
幸好博士給柯南的多功能眼鏡為了滿足質地需求,鏡架都是特制的,否則這一槍就能擊碎鏡架鉆入柯南的眼睛!
柯南被力道帶的狠狠摔在地上!
他顧不得臉上傷痕,急忙抬頭看去。
只看到琴酒回眸的殺意眼神!
宛如擇人而噬的惡鬼,冰冷且殺氣畢露,這一雙眼睛深深刻在了柯南腦海中!
一槍未能了結,琴酒也記住了這個小小的孩子,不做猶豫,轉身就逃離。
跟在后頭的古雅人還不知道自己烏鴉嘴說中了。
他正無語地眨巴眼睛,不知道怎么回應長叔。
長叔一見他的表情,把無語當成了尷尬,更是心里不好受。
“小古,你沒必要覺得難堪,是我們應該羞愧才是。”
“幫不上你的忙,還要你委婉地照顧我們的面子。”
“我之前看到你是押著那個男人的吧?”
“你一個人可以解決的,結果我們來了反而讓你分心,壞了事,導致他奪槍逃走。”
“不過,那個男人真的很強嗎?比佐藤都要強?”
長叔羞愧的同時又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佐藤的身手在搜查一課算是上佳的了,沒幾個是她的對手。
能比訓練有成的刑警還厲害,那個男人果然是極度危險的人物!
這么想著,長叔心里暗下決心。
十系剛剛建立,正是百廢待興,回去一定要好好操練他們!
嗯,就從高木那小子開始吧!
和我一個姓氏,卻整天憨憨的傻樂,這怎么行?
一定要好好磨練他!
高木涉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阿嚏!”
遠在警視廳的高木吸溜了下鼻子,揉了揉,嘟囔道:“誰在念叨我,難道是佐藤警官?唉…好想和警部一起出任務啊,我要不要找長叔學習學習經驗?”
面對腦補過度的長叔,古雅人也不知道怎么解釋。
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再想理由了。
他本來也就打算讓柯南吃吃苦頭,讓柯南長個記性,別這么莽撞。
有了他的介入,酒廠勢必會更加難對付了。
古雅人十分了解琴酒的性子,這個表面囂張的男人,其實做事一向穩妥而謹慎。
光看琴酒動不動殺氣狂放的樣子,你很難想象他是個極其求穩的人,做事相當有章法、考慮周全。
不然,BOSS也不可能放心讓琴酒總領那么多重要的事務。
對,沒錯。
開武裝直升機轟東京塔,也是穩健的做法。
仔細想想,轟完之后,日本公安和警視廳都追著墜機的直升機,去找自衛隊的麻煩了。
居然沒人想著追查酒廠,就尼瑪離譜。
可見琴酒做事表面張狂,實則粗中有細,轉移火力的本事玩的賊溜。
所以,古雅人很肯定琴酒不會做多余的事,這個男人越是危機困頓的時刻,就越是冷靜。
身負重傷的琴酒絕不會浪費時間去解決一個小孩。
在琴酒判斷出“他們要活捉”這個趨勢時,他就只會給自己留出至多一槍的機會,成與不成都得撤退,不會給敵人任何機會拖延他的腳步。
他們順著手表型手電筒一閃一閃的光線,找到柯南的時候,柯南正在從地上掙扎爬起來。
“怎么樣,柯南?”
長叔一個箭步沖過去,把柯南抱起來。
柯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啊、是,長叔啊…”
長叔拿燈一照,臉色一變。
柯南臉頰上都是血,但這不是最主要的傷勢。
長叔一眼就看出,柯南腰上的大血口才是導致他失血過多的主要原因。
“失血過多了!必須馬上止血!”
長叔脫下西裝,幾下粗暴撕開自己的襯衫,給柯南包扎,捆住腰部,但血還是滲了出來。
“不行,止不住,必須馬上做手術!”
古雅人很驚訝,柯南居然傷的不輕。
“是什么原因,槍傷?”
“不,恐怕是摔倒的時候,地上的鐵釬劃開了他的腰。”
長叔緊張地拍打柯南的小臉:“別睡!醒醒!柯南!看著我,眼睛看著我!”
“長、長叔啊…”
“醒醒!想想事情!腦子動起來!那個男人是誰?發生了什么?你有沒有什么線索?你不是還要給廣田教授證明清白嗎?”
長叔一連串喝問,讓柯南搖頭晃腦,清醒了些。
古雅人目光一閃。
他對廣田正巳沒什么不滿,對方也算是照顧明美。
但同為組織里的人,廣田正巳就算沒有參與販毒,也不是真的一塵不染。
為了經費,為了讓組織支持他的研究,他也沒少幫組織做事。
罪不至死,卻也不算冤枉。
古雅人不做掉他,廣田正巳極有可能泄露明美的消息。
只能說,古雅人最終還是在臥底這條路上越走越遠,逐漸染上了黑色而不自知。
“長叔,快帶柯南出去吧,救護車應該快到了!”
長叔點點頭,抱起柯南就沖刺。
很難想象一個快要退休的老頭子跑起來那么快,雙腿飛快,上半身卻極穩,穩穩地抱住柯南。
“誒,怎么…”
摸索進來的三澄美琴還沒見到人,就看到長叔風風火火地跑出去,她都沒來得及打招呼。
“這是這么了?”三澄美琴奇怪道,看向古雅人的時候,一眼就注意到了倉庫里最顯眼的地方,“嚯!這是什么!”
手電筒一照,她被巨大的十字架和透明的水晶棺吸引了。
不同于焦急闖進來的柯南和長叔,沒工夫打量周圍,三澄美琴進來四處張望,頓時發現了這瑰麗的布置。
“我讓你帶的東西帶了嗎?”
“帶了,不過你要做什么?”三澄拍了拍自己挎著的醫藥箱,“看你的樣子,一時半會死不了吧?”
古雅人沒解釋,走到水晶棺旁邊,按下一個按鈕,彈出一個顯示屏,輸入五位密碼(96443),正是天蝎宮的密碼。
轟隆隆!
水晶棺沉入地底。
三澄美琴看得張大了嘴巴:“我的天!這是什么?未來科技?科幻電影?”
“你不是在耍我吧?其實是在拍什么電影來著?”
三澄美琴吃驚地左右張望,伸手掐了一下古雅人紫黑的胳膊:“這不會是化妝的吧?”
“嘶——!!!!”
沉思的古雅人被劇痛驚醒!
差點下意識發力把三澄甩飛出去!
三澄美琴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笑笑。
“別說出去,等會等他們都收隊了,你跟著我!”
“噢噢噢!”
三澄美琴在嘴巴上做了個拉拉鏈的手勢,表示自己會保密。
“怎么了!怎么了!”
佐藤領著一大幫警察沖進來,剛剛巨大的轟鳴和震動,也驚動了他們。
“沒什么,可能這里結構不穩定快要塌了吧。”古雅人聳聳肩,若無其事道。
“臥槽!!!這是不是C4!!!!”
一個打著手電筒四處探查的警察大吼一聲,聲音都變了,連滾帶爬地跑回來。
佐藤大吃一驚,過去一看,驚駭道:“爆炸班!快呼叫拆彈組!!!”
眾人紛紛往外逃跑。
三澄美琴嚇得花容失色,狠狠掐住古雅人,哭腔帶顫音:“這么危險,你還讓我進來!你不告訴我,是不是想炸死我!”
“嘶——松手!快松手!屮!再不松手,我就把你扔這兒!!”
被狠狠掐住手臂的古雅人感覺天靈蓋冒涼氣,酸爽翻天,簡直如同頭皮過電,掀開腦殼塞薄荷!
三澄美琴哭喊著往外跑,一幫刑警仿佛被帶起了氣氛,哭爹喊娘地鬼嚎著,也跟著跑。
“吸——”
吸著鼻子的三澄美琴悶悶不樂地跟著古雅人。
假借三澄美琴要送古雅人去醫院的名義,好不容易擺脫了搜查一課的人。
古雅人立刻帶著三澄美琴,返回了倉庫,并來到了地下的密室。
“行了,不就是給你拍個照嘛,至于嗎?”
“混蛋!你讓我的丑態傳播到整個警視廳了啊!以后我在UDI還怎么和警方打交道!!!”
三澄美琴一想到這兒就來氣。
這男人簡直是牲口。
大家鬼哭狼嚎地跑出去,她妝都花了。
那么多C4啊!
誰不怕?!
結果這家伙施施然走出去不說,抬手就咔咔拍兩張她的丑照!
要知道她可是粉底都花了!
結果拍照的響聲仿佛是個信號,外面守著的警察弟兄們紛紛掏出手機,拍下同僚的黑歷史。
這么喜聞樂見的事當然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快樂!
于是,三澄美琴的“咆哮哭臉”就順道被傳遍了警視廳!
想到這兒,三澄美琴又來氣了,狠狠捶了捶古雅人。
古雅人不為所動,小心翼翼退開水晶棺。
“咦?她沒死?”
三澄美琴不愧是法醫,就算解剖經驗不如中堂系,也一眼看出“死亡”的宮野明美與真正死人的不同。
“拜托你了。”
三澄為難道:“我可不是醫生,我是法醫。就算我是醫生,這種情況也救不回來了吧?”
“溶液規格倍稀釋,第一次注射5ml,緩慢靜推5分鐘;十五分鐘后第二次注射常規規格1ml,靜推20ml生理鹽水;五分鐘后第三次注射3倍濃度1ml,靜推40ml生理鹽水…”
古雅人不假思索地念出這段幾乎刻在心里的話。
三澄美琴驚呆了:“有沒有搞錯?!”
“這么注射的話,就算她還活著也被你弄死了吧!”
“相信我,一定會成功的!”
“怎么可能!你倒是說說這是什么道理?!”
因為這是我十幾次回檔試出來的成功率最高的方案!
古雅人在心里默默道。
三澄美琴見古雅人沉默,更是不愿動手。
古雅人猶豫片刻。
“真難得,你居然有舉棋不定的時候?”
“就算見過太多次結局,還是會害怕的。”
“結局?什么意思?知道結果為什么會害怕?”
古雅人抬起頭,認真道:“因為我想要不一樣的未來,如果明天太陽從東邊升起,那就讓它在西邊落下之前,先映照出霞光籠罩的月亮給我看看。就算是不可改變的真理,我也要掰彎一個角試試!”
“你認真的?”
古雅人掏出一個小盒子,拿出一顆紅白膠囊。
擰開,把藥粉倒入試管溶劑中,搖晃。
注射筒飽飽的吸滿了藥粉溶劑。
古雅人試著推了推針管,藥水噴出一點。
他把注射筒遞給三澄美琴。
“這是什么?”
“決定結局走向的劇本。”
“那是什么奇怪的說話?”三澄美琴接過針筒,吐槽道,“我還是更喜歡太陽、月亮的比喻。”
古雅人笑了:“如果這能讓你開心一點的話…那這就是讓日月同輝的鑰匙。”
“酷!”
三澄美琴彈了彈針管:“那么,我就信你一次!”
針頭緩緩推入明美的身體。
兩人都在緊張的注視著。
三澄美琴按照古雅人的囑咐,幾乎是掐著表,給明美加注腎上腺激素。
慢慢的。
冰冷的“尸體”開始升溫。
“體溫回升了……好,正常了!等等……怎么回事?!”
三澄美琴吃驚地盯著儀器:“體溫不正常地升溫是什么情況!”
她扭頭,卻看見古雅人握緊拳頭,眼里透著光。
明美的手指頭動了一下。
“唔…”
痛呼。
“她醒了!”三澄美琴激動道。
然后——
三澄美琴瞪大了眼睛。
驚駭欲絕道:“縮、縮小了!!!她縮小了!!!!”
終于寫到明美變小啦姐妹倆的命運真正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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