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尸體是什么意思?”
“哼,看來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聽著天蝎宮隱含的怒氣,琴酒竟然覺得自己氣消了許多。
原來被耍的不止我一個!
琴酒這么想著,頓時心平氣和起來。
果然,快樂是要對比出來的,一個比自己更慘的人比什么安慰都有用。
琴酒輕松道:“看樣子你被擺了一道啊,天蝎宮你的情報要更新了。”
古雅人裝作陰狠,道:“琴酒,無論宮野明美是死是活都要你去確認的,她耍了我也好,交易對象耍了我們也好,這件事總要在BOSS那里有個交代的。”
“宮野明美的任務為什么是這個,里面的貓膩,你我都清楚,你敢說你沒有參與其中?”
“別搞錯了,琴酒!”
“我選擇視而不見,是有條件的。”
“現在宮野明美大概率死了,尸體都沒了。”
“你們許諾我的條件還能做得到嗎?!”
“撕破了這層平衡,你們所做的手腳,加上這次的任務失敗,有一個算一個,以為我不會去報復嗎?”
“就算有BOSS的禁令,這件事我也絕對占理!”
古雅人說完就掐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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啐、吐!
被天蝎宮威脅,琴酒臉色陰沉得可怕。
直接將嘴里還沒吸完的煙吐在擋風玻璃上!
伏特加手忙腳亂地掐滅煙頭,小心翼翼收起來,免得弄臟了大哥愛車的內飾。
“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天蝎宮…”
琴酒惡狠狠地嚼著怨念,銀牙都快咬碎。
“我倒是想看看你準備怎么報復我!”
“不過在那之前…先宰了那個耍我的混蛋!”
伏特加小聲道:“大哥,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琴酒咧嘴一笑,殺氣肆意,牙齒像是要撕碎獵物,霍霍咬磨:“去看看敢和組織作對的奧姆真理教是個什么東西!”
“是,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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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古雅人再三回想自己的表現。
長舒一口氣。
最緊要的關頭度過,等琴酒找上門去,即便之后他反應過來,也不可能收手了。
一個簡單的思維誤區。
貝爾摩德對宮野姐妹的敵意,組織里核心成員幾乎都了然于心。
所以,當古雅人以“天蝎宮”的名義提出要走宮野明美的“所有權”時,貝爾摩德跳出來搗亂就顯得順理成章。
組織里的成員,包括琴酒都覺得理所當然,沒什么好奇怪的。
于是,貝爾摩德提出要給宮野明美安排任務,并且向天蝎宮提出一堆條件時,組織其他人都在看熱鬧。
古雅人與貝爾摩德在組織里演的一場戲,讓不少成員上了套,以為能夠趁機占便宜,紛紛下黑手。
就連琴酒這樣小心謹慎的人,都懷著借機除掉明美、打擊赤井秀一、讓雪莉死心等目的,進行了一些打擦邊球的小動作。
若是放在平時,這點小瑕疵以琴酒的地位根本不算事!
但,任務失敗本就是一件嚴肅的事,需要向BOSS報告。
再加上,他們針對天蝎宮的“趁火打劫”,還被抓住了把柄,更是難以向BOSS交代。
從古雅人以“天蝎宮”的名義替明美接下任務的那一刻起,實際上,明美已經算是天蝎宮手下專屬的外圍成員了。
只不過任務失敗的代價由古雅人承擔罷了。
所以,任務失敗對琴酒這樣的代號成員來說沒什么,有些小動作BOSS也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對組織成員出手導致任務失敗,這樣的過錯,即便是琴酒也不能簡單一筆帶過。
宮野明美代表著天蝎宮,琴酒他們的小動作在眼下就會被放大成對付天蝎宮。
同室操戈在組織內是絕對禁止的,至少明面上是。
所有掉入古雅人陷阱里的組織成員,都不得不為他“奔波效力”,在他編寫好的劇本里出演角色。
因為,所有人都從來沒想過,與宮野家親善的天蝎宮竟然會與魔女暗地里結了盟。
貝爾摩德提出一些條件,古雅人也是真金白銀地撒了出去,這才讓組織里的小狐貍們上了鉤。
可誰能想到,這是古雅人本就答應貝爾摩德的東西呢?
不過是左手倒右手罷了。
再一次論證了情報的重要性。
缺失關鍵情報的琴酒等人,為了彌補過失,不出意料地選擇了與奧姆真理教硬剛上了。
酒廠線與宗教線開始交叉。
“差不多該收網了,就讓他們先斗一斗,讓我看看虛實吧!”
古雅人嘴角浮現一絲微笑,心情愉悅了些。
畢竟,為了萬無一失,他這些天吐得可受罪了。
差一點就到了對死亡回歸疼痛忍耐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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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車前往新宿,要完成最后的瞞天過海,有一個人的作用很是明顯。
古雅人順著地址,找到一家風俗店。
店門口的燈光昏黃,沒有別家的絢麗,到處散發著寒酸的氣息。
濃妝艷抹的小姑娘坐在門口,瞥了古雅人一眼,沒搭理他。
“呵,你成年了嗎?不用上學讀書嗎,就來這里。”
小丫頭個子小小的,身體像是沒長開的豆芽菜,個頭還不到古雅人的胸前,坐著的時候就更矮小了。
“哼,刑警先生現在是要充當巡警進行詢問嗎?”
古雅人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風衣,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小丫頭抽抽鼻子,臭屁道:“我從學會走路起,就在這條街上跑,什么人沒見過?”
“你身上的刑警味道,我一聞就知道!我可是新宿區最厲害的媽媽桑!”
“哈!你這張臉太嫩了,十一歲?十二歲?你就算把臉抹得亂七八糟的,也會讓人一眼看出年紀的。”
“別小瞧我!你是來搗亂的嗎!刑警先生!”
小丫頭騰得站起來:“這里可是新宿!而且風俗業是合法的!我們可是規規矩矩納稅的合法生意人!!”
古雅人擺擺手:“我沒那么無聊,我找你們老板。”
“我就是老板!”
“喔?斯普莫尼找了這么個丫頭片子?”古雅人失笑。
小丫頭氣鼓鼓地挺起胸膛,依然一馬平川,甚至衣服撐出了肋骨的輪廓。
“你是誰!我們這里可是風俗店!不消費的窮鬼就趕緊滾開!”
“妮妮。”
店里傳來沉悶的聲音。
壯得像一座山的斯普莫尼掀開門簾,走了出來。
被喚作妮妮的小媽媽桑,一溜煙跑到斯普莫尼背后,在大腿旁邊露出腦袋。
“阿尼,有人想鬧事!”
古雅人差點笑出聲。
阿尼是什么鬼稱呼?
大概是小丫頭不能連貫地念準“斯普莫尼”的名字吧?
日本人的英語口音確實一言難盡,更別說斯普莫尼的名字還是意大利語翻譯成英語的。
“雅先生,”斯普莫尼歉意地低頭一兩秒,寵溺地拍了拍妮妮的小腦袋,“她叫妮妮,是我撿來的。”
“妮妮?花名嗎?”
“是的。”
“她這個年紀…”
“我從小在這條街長大的!我可是祖傳風俗生意的!”妮妮仰著頭叫喊。
斯普莫尼點點頭,用平靜的語調說著嚇人的話:“妮妮能照顧自己,她確實懂風俗業,幫了我不少忙。”
“因為新宿的極道被外來幫派打垮,妮妮家的店面都被吞并,全家被干掉。”
“我干掉了那些人,于是妮妮就跟著我了。”
妮妮一點不傷心也不害怕,對古雅人齜著牙:“怕不怕!敢找麻煩,就讓阿尼把你殺光光!”
古雅人嘴角一點笑意。
他對斯普莫尼的做法沒啥想法,組織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有這樣的選擇很正常。
原本就是一群人渣,古雅人也沒有非要替他們討回公道的意思。
斯普莫尼效忠他,古雅人本身就是灰色領域里的人。
反而他覺得妮妮這個小姑娘確實有意思,忍不住想逗逗她:“我就一個人,要怎么殺光光?”
“就、就,”妮妮突然卡了殼,“剁成生魚膾也行!”
斯普莫尼不輕不重地拍了她小腦袋:“不許對雅先生沒禮貌。”
妮妮把頭一縮,委屈巴巴,不肯說話了。
古雅人順手塞了一張福澤諭吉,妮妮毫不客氣地搶過,躲在斯普莫尼背后無聲地齜牙,像是一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有時間嗎?”
“請進。”
斯普莫尼微微鞠躬,請古雅人進入店內。
里面的裝修倒是比古雅人想象得要好,不過每家風俗店都是昏暗斑斕的燈光,黑暗里也看不出來裝修的檔次差異。
有三三倆倆的女子在吧臺閑聊、抽煙。
瞥了這邊一眼,有人想要靠過來,斯普莫尼揮揮手,女人們又回到吧臺懶洋洋地剃著指甲。
“都是練過的?”
斯普莫尼鯊魚臉微微一笑:“雅先生好眼光,近來生意不算好,她們閑著有點無聊,一些砍人的小任務沒多大難度,所以聚在店里的人多了點。”
古雅人聽著咋舌。
你這是經營風俗店,還是經營殺手賞金所啊?
一大幫經過訓練的女殺手來做陪酒女?
真不怕玩得興起,把客人夾斷啊!
不過,斯普莫尼能在短時間內撐起這么一座店,已經很不錯了。
古雅人看了看妮妮,妮妮驕傲地挺起肋骨。
妮妮拍拍手,驅趕著女人們,女人們懶洋洋地挪動。
古雅人看著這一幕,心想這里面說不定真有她的功勞。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
古雅人問道:“東西準備好了嗎?”
斯普莫尼咧嘴一笑,露出鯊魚齒:“都按照您的吩咐,替換好了。”
“那具替身尸體呢?”
“當然也處理掉了。”
斯普莫尼笑道:“多虧了妮妮,她還記得不少渠道,不然牙齒醫療記錄什么的還真不好替換。”
“不過好在都已經完成了,以后明美小姐就是一個活著的‘死人’了。”
廣田雅美這個身份,本就是組織為明美準備的,所有的升學記錄、身份戶籍、齒痕病例、銀行檔案等等通通都是全套的。
以古雅人的能量,想要替換掉不難,難的是怎么不讓組織發現他參與其中的痕跡。
所以古雅人選擇了交給斯普莫尼。
現在看來,斯普莫尼確實相當出色。
“做得好,斯普莫尼。”
“雅先生,您太夸獎了。”
“對了,”斯普莫尼掏出一個厚厚的文件袋,“明美小姐的新身份要取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