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接受命運

　　剩余的半天，端木像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

　　平靜的回家，和父母聊了一些生活的瑣事。

　　村子的物價又漲了一大波，所幸端木加入暗部后的收入不錯，家里暫時沒有什么壓力，但是村子的很多人生活就難了。

　　端木將他現在的所有收入都交給了他的父親，讓他父親開始看看房子。

　　“父親，第三次忍界大戰和九尾之夜，木葉的人口凋敝，房子現在供大于求，正好我們家也買一處院子吧。”

　　端木的父親不疑有他，說到：“那我明天就去研究下。我們也買三宅家附近吧。”

　　端木點點頭，說：“好的。三宅老師家的地段挺好離大街不遠不近，價格也能接受，性價比挺高的。”

　　吃完午飯，端木去帶小離火逛了會街。

　　可是沒什么好逛的，木葉街上的人沒有多少。木葉很多地方受損嚴重，村民也無心經營店鋪。

　　帶土以及曉的計劃非常成功，人柱力在各個忍村暴走，讓幾大忍村都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到處都是仇視人柱力的流言，以后曉組織獵殺尾獸時，遇到的阻力一定會小很多。

　　曉組織需要按順序抽取人柱力體內的尾獸，九尾是曉最后的目標。

　　僅僅是為了讓人們仇視人柱力，最好是將所有人柱力都趕出忍村，帶土便趁著他師母產后最虛弱的時候，抽出了她體內的九尾。

　　人柱力失去尾獸會死的，帶土已經完全不在乎他師母玖辛奈的性命。

　　其實，四代目在九尾被抽走時，就已經注定會死亡。

　　他的死亡，更多的是為了玖辛奈的殉情，為了能讓玖辛奈能見到長大后的兒子一面。

　　是什么支持著四代目永遠那么陽光溫潤？

　　也許，那個紅發的姑娘就是波風水門心中的光吧。

　　帶土以他師父兒子的性命威脅他師父，卑鄙到了極致。

　　最后他的師父和師母都死在了九尾之夜，連帶著木葉很多的村民。

　　賢2的帶土，真是又蠢又壞，蠢到根本無法預測他的想法和動向，壞到滅絕人性。

　　明明是宇智波斑設計了死了琳，明明是霧隱村逼死了琳，他不去找宇智波斑報仇，不去找霧隱村報仇，反而要毀滅世界。

　　怪不得宇智波斑選擇了帶土，只有這樣的既愚蠢又惡毒的人，才是最好控制的接班人。

　　端木曾試著改變這一切，但是，帶土知道了木葉的防衛變強，便召喚了天道佩恩。

　　最終，九尾之夜，還是和原劇情一樣發生了。

　　端木的思緒被離火打斷，離火問到：“叔叔，為什么街上都沒人了？”

　　端木回答：“因為，前幾天有個惡人在木葉放了一只狐貍妖獸，大家都被妖獸嚇得不輕，不愿意出門了。”

　　離火卻說到：“那我很勇敢！我就不怕！”

　　端木笑笑，帶著離火向一處公園走去。

　　路過一處廢墟時，端木捂住了離火的耳朵，讓離火背對廢墟，不愿意離火看到廢墟處的畫面。

　　已經三天過去了，還有失去父母的孩子，或者失去孩子的父母，跪在廢墟前哭泣著。

　　那個悲傷的夜，太多的忍者和村民遇難···

　　帶著小離火來到了一處湖邊小公園，離火在湖邊看著游魚，也沒有了往日的興奮。因為公園里的人也很少，沒有小朋友和她一起玩。

　　公園里只有端木和離火孤零零的兩個人，離火自己玩了一會，便開始不斷的回頭，看她叔叔在做什么。

　　端木說到：“走吧，離火，我帶你去個地方。”

　　隨后，端木帶著離火去往了木葉孤兒院，這里明顯熱鬧了很多，有很多兩三歲的小孩子，正好和離火一起玩。

　　端木愜意的坐在遠處的涼亭下，看著離火和小朋友們瘋玩，心想，如果能一直過這樣的生活該多好···

　　小孩子中，有一個一直戴著兜帽的白發小孩，似乎被離火渾身的活力吸引，始終注視著離火。

　　離火的活潑與外向，和這里的孩子們截然不同。

　　藥師野乃宇此時走到了端木身前：“沒想到，作為上忍的你，此時竟然有時間帶著小孩子出來玩。”

　　端木伸伸懶腰說到：“機會難得嘛···以后就不知道還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了。野乃宇小姐，這里的小孩子多了不少啊。”

　　野乃宇回到：“是啊，九尾之夜后，又有大批的孩子被送到了木葉孤兒院。孤兒院的壓力更大了。”

　　端木點點頭，木葉村因為九尾家破人亡的例子太多了。

　　離火玩累了后，端木便帶她往她家的方向走。

　　離火回家后，還和她母親說：“媽媽，今天叔叔和平時有些不一樣。”

　　小由切說到：“叔叔現在是上忍呢，很忙的，也許太累了吧。”

　　最后，端木在木葉村外圍的訓練場找到了手久，約手久出來吃了個晚飯，二人喝了一點清酒。

　　酒足飯飽，手久說他還要去訓練。

　　現在的手久可是非常專注的，似乎只有訓練能填滿他的生活。兒女情長都被他暫時放到了一邊，不再只圍在紅的身邊。紅也愿意看到手久不斷上進的樣子。

　　手久那個只有他一個人的家，現在能少回去就少回去，甚至，他經常會來端木家住一晚上。

　　端木笑著目送他離開。

　　走了幾步后，手久也說不出哪里奇怪，但總覺得這頓飯有些奇怪，他說到：“端木，我們中隊最近有什么任務嗎？”

　　端木搖搖頭，說到：“暫時沒有，三代目大人說，我們中隊可以休息一段時間。”

　　最終，手久遠去，向著村子外圍的訓練場走去。

　　端木想著，如果他走了，手久會將三個家照顧的很好吧。

　　照顧到，離火也長大的那天···

　　晚上，端木并沒有回家，而是在火影巖上找了一顆大樹，坐了下來。

　　俯視著被九尾破壞的木葉村，端木有些感慨，沒想到村子已經如此的破敗。

　　觸目驚心的傷痕，橫七豎八的將木葉村分割開。

　　九尾留下的廢墟就像灰白的疤痕，提醒著端木，木葉是如此的多災多難。

　　第三次忍界大戰犧牲的，主要是成年的忍者，傷害的是忍者家屬的心。

　　九尾之夜遇難的，卻有很多普通的村民，無數在眼前遇難的人，給村子更深刻而直接的印象。

　　遠處的木葉圍墻出現一個缺口，讓木葉就像一個缺了牙的老太太，四處漏風，羸弱不堪。

　　三代目說的是對的，木葉再也經歷不起一次雙線作戰，再也經不起一場災難。

　　霧隱村的議和條件，不得不接受，不是嗎？

　　端木的性命，以及五把忍刀，霧隱村還真是會提條件啊···

　　端木回頭，看向了身后的樹林，說到：

　　“暗部的隊友們，不用再看著我了，我不會逃的。”

　　“請回吧，你們跟了我半天了，讓我清靜一會。”

　　“請回去告訴三代目大人，我明天早上會去他那領取任務的。”

　　略等了一會，林間響起了數十聲起跳離開的聲音。

　　一整支大隊，真是看得起端木啊···

　　一名白發的暗部忍者，從身后的樹林里走了出來。

　　暗部第四大隊在九尾之夜里，幾乎全員陣亡。

　　這是新組建第四大隊的大隊長，旗木卡卡西么？卡卡西的身形端木很熟悉了，在端木面前偽裝不偽裝的，沒什么區別。

　　帶著面具的卡卡西走到了端木的身后。

　　端木回頭繼續看著木葉蒼涼的夜景，說到：

　　“卡卡西，你也不相信我么？”

　　卡卡西摘下了面具，三勾玉寫輪眼開啟著，說到：

　　“沒有，我相信你，端木。命令在身，身不由己···”

　　“卡卡西···”端木打斷了他：“我真的想清靜一會，讓我自己一個人呆著吧！”

　　卡卡西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戴回了面具，瞬身術消失在了火影巖頂的懸崖上。

　　終于清靜了，端木不說話，只是默默的俯視著木葉村，很久很久。

　　不知不覺，他倚著樹干睡著了，再醒來時，已經看到了朝陽。

　　朝陽給木葉披上了金光，讓木葉有了生氣。

　　炊煙裊裊，人影穿梭···

　　不管怎么樣，生活還是要繼續。不管受了多大的傷，第二天還是要前行。

　　端木起身，從火影巖上一躍而下，一路滑翔。

　　越接近地面，越是如鴻毛般輕盈，最終，端木輕輕的落在了火影大樓的門口。

　　抬頭著三層火影辦公室的窗戶，端木失神佇立著。

　　最終，他還是邁開了步子，緩步走到了火影辦公室門口，端木敲門。

　　這么早，也許三代目還沒上班吧···

　　端木正準備去隔壁等待時，卻聽到了屋內的聲音：“進來！”

　　開門進入了辦公室，辦公桌后坐著的，是三代目猿飛日斬，此時他叼著一支煙斗，正吧吧的抽著煙。

　　他的周圍煙霧環繞，整個辦公室也煙霧彌漫，端木好不容易忍住了咳嗽的沖動。

　　嗓子里很癢，這三代目是抽了多少煙···

　　三代目重新戴上了火影笠帽，略微的低頭，將他的眼睛藏在了笠帽的陰影里。

　　側方的沙發里，也坐著一個人，是木葉的外交顧問，水戶門炎。

　　端木和水戶門炎顧問打了個招呼，前行幾步，站到了火影辦公桌的前方。

　　三代目用一種復雜的眼神，望著辦公桌上擺著的和平協議卷軸，怔怔出神，還是不曾抬起頭。

　　端木率先說到：“三代目大人，可以將協議交給我了，我今天就出發。”

　　三代目點點頭，伸手將卷軸舉起來。

　　端木再走幾步，雙手將卷軸接過。

　　離到近處，才發現三代目的手背上，已經出現了細小的老人斑。

　　將卷軸收好，端木說到：

　　“三代目大人，謝謝您將任務的前因后果都告訴了我，而不是讓我在欺騙里，茫然無知的死去。”

　　三代目的煙斗抖動了一下，聲音沙啞的說到：“你是個好孩子，是我沒能讓木葉強大，不得已讓像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咳咳咳···咳咳咳···”

　　最終，三代目因為抽了半宿的煙，咳嗽個不停。

　　老年喪妻，村子被毀，火影繼承人被殺···

　　端木突然對三代目恨不起來了，因為三代目是木葉村的首領，所以村子的所有災難與罪惡，也都會落在他的頭上，由他承擔。

　　一旁的水戶門炎顧問也艱難的站起身，適時的打破了尷尬，說到：“我送送你吧，端木白云。”

　　水戶門炎打開了火影辦公室的門，端木跟著他出去。

　　不知道，身后的三代目會以怎樣的眼神目送端木的離開···

　　清晨的火影大樓里，沒有其他人。

　　水戶門炎與端木走在火影大樓的走道里，兩人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大樓里回蕩。

　　水戶門炎開口到：

　　“端木，對不起，除了答應霧隱村的條件，我們別無辦法。你的親人，你的朋友，我們都會妥善的對待。”

　　他的家人端木倒是不擔心，端木非常聽話的帶著五把忍刀去見霧忍，村子沒理由為難他的家人。

　　端木只是說到：

　　“我可以向您保證，霧隱村，會簽署停戰的和平協議。”

　　水戶門炎顧問的眼中，此時也充滿了血絲，最近木葉遇到的困難，讓他也焦頭爛額。

　　離開了火影大樓，端木向著村口疾馳而去。

　　一支苦無釘在了木葉村的大門口，苦無上，還有一張木葉上忍端木白云的出村證明，高層簽字那欄，簽署著三代目與水戶門炎顧問的名字。

　　出了木葉村，向南走大約半小時，就到達了南賀之川，順著南賀之川一路向東，疾走上四五天的路程，便能達到出海口。

　　再次踏上滿是礁石的波之國的海岸，端木有些感慨，圍繞著波之國，三宅老師犧牲了，端木也正式從長輩的庇護下走向臺前。

　　還未等端木繼續他的路途，就感知到有人在靠近。

　　來人只有四五人，應該不是霧忍。

　　果然，從密林中走出一個有些上了年紀的胖忍者，是木葉村波之國的駐守指揮秋道取風。

　　他身后跟著一名日向一族的忍者，應該是這名日向族人先發現了端木。

　　“木葉上忍端木白云···”秋道取風面帶悲戚的說到：“沒想到，日斬真的讓你來了···”

　　端木說到：“取風大人，既然我來了，我就已經接受了我的命運。”

　　秋道取風點點頭：“哎···霧隱村第一個聯系的就是我，我猶豫了很久，沒有拒絕他們的條件，還是選擇向村子匯報。”

　　“我們會記住你的功績···”

　　端木面無表情的說到：“這時候，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們記住我？”

　　無視了秋道取風欲言又止的樣子，端木默默的想著：

　　誰給你們的自信，判定我必死呢？

　　我可以死，但要死的壯烈。

　　沒有人可以宣判我的死期，我要堅持看到所有敵人的失望，再看到所有敵人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