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停戰的條件

　　膚色慘白的大蛇丸從陰影里走了出來，出現在端木的面前。

　　端木的手臂微微的僵直，卻馬上又放松了下來。

　　動作不緩不急，端木小心的將根部檔案放歸原位。

　　大蛇丸發出了低啞的嗤笑：“呵呵呵，端木君，你就不怕我將你這個盜取木葉機密文件的小賊殺死嗎？”

　　一把苦無從大蛇丸袖中滑出，大蛇丸抬起苦無，用猩紅的長蛇舔舐著苦無，似乎下一刻就要發出毒蛇一擊。

　　端木帶著嘲諷說到：

　　“木葉？大蛇丸大人，您現在還將木葉放在心中嗎？”

　　“并且，如果大蛇丸大人想殺我，我又有什么反抗的能力呢？”

　　“您也看出來的，我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有什么行動能力。”

　　“我這還是為木葉受的傷，那大蛇丸大人，您在今晚為木葉做了什么？”

　　端木將根部檔案放好后，轉身看著大蛇丸說到：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大蛇丸大人是來看木葉封印之書的吧。”

　　“您今晚辛苦一番，為木葉解開了封印之書的封印？為木葉的禁術找到了更好的保存方式？”

　　“真是讓我感動的火之意志啊···”

　　大蛇丸一時不知道用什么話語反駁：

　　“彼此彼此，你不也來盜取木葉的機密情報嗎？”

　　“我只是好奇，在這大好機會里，誰會為了看個檔案進入火影大樓的密室。”

　　“我本以為，你也是一個窺視封印之書的野心家，沒想到，確是一個固執的復仇者。”

　　“在這大好的機會里，你來看個破檔案，好比無視了珍饈美味，卻嘗了一口調味的醋。”

　　“根部又酸又臭，如何值得你今晚付出如此的風險火中取栗？”

　　端木搖搖頭：“大蛇丸大人，我們的追求不一樣，因此無法理解彼此是正常的。”

　　大蛇丸看著端木的左手手背說到：

　　“那么，端木君，你可以說點我能理解的嗎？”

　　“你剛剛用出的那個···仙術，是怎么回事？”

　　話音未落，大蛇丸殺氣如來自地獄的寒冰，撲面而來，深入骨髓。

　　空氣中的溫度都降了幾分，端木強撐著，不讓現在虛弱的身體發抖。

　　“我知道，大蛇丸大人擁有從尸體大腦中提取情報的能力。不過···”端木拉開了自己的衣領，說到：“不過，我在自己身上種下了超低氣壓之術。”

　　端木的領口內，是超低氣壓之術的陣紋。

　　“大蛇丸大人，在我死亡的一瞬間，這個陣紋會自動啟動，將我自己的大腦毀掉。我的大腦會變為一灘沸騰的膿液。”端木帶著微笑說到：“這是專為您準備的，就像以前您見過的超高氣壓之術一樣。”

　　“剛剛抵擋尾獸玉的術，您也看出來了，那是仙術，那是和龍地洞相似卻又不同的仙術。”

　　“但是，仙術的秘密是我忍者能力的根本，現在還沒到告訴您的時候。”

　　端木一邊走向門口，一邊說到：

　　“大蛇丸大人，我說過，我們是合作者。”

　　“您會拿出足夠的誠意，與我的仙術秘密做一個等價交換，我等著您。”

　　說罷，端木推門而去。

　　大蛇丸自始至終都沒有采取行動。端木的性命在他眼里如草芥，但是仙術的秘密卻讓他無比的謹慎。

　　大蛇丸接觸龍地洞仙術已經很久了，明明呆傻的自來也都能學會妙木山仙術，可他這個天才卻幾十年了都不能摸到仙術的門檻。

　　只能琢磨一些劣等的咒印，這些咒印還不穩定。

　　最終，大蛇丸猶豫再三，還是沒有出手，仙術的秘密不容一絲閃失，要是真把端木白云的大腦弄壞了，那他一定會追悔莫及。

　　知識，如此讓人陶醉，值得他耐心的狩獵。

　　一個很不愉快的小插曲后，端木回到了火影大樓天臺的陰影中，他只覺得與大蛇丸的交鋒索然無味。

　　木葉村內村外都見不到九尾的身影，想必已經被四代目封印。

　　木葉的夜，此時靜悄悄。

　　今晚的月特別的亮，似是要將這一夜的災難完美的展現在人前。

　　木葉的正中央，有一圈方圓兩百米的廢墟，是九尾與木葉忍者戰斗后的戰場。

　　從戰場到木葉圍墻，又有一道寬五十米的廢墟，是三代目將九尾頂出村子時的痕跡。

　　從木葉村的圍墻到火影大樓，有一道由廢墟構成的筆直直線，這是尾獸玉造成的。

　　廢墟周圍遠看有點點黑紅色的斑塊，就像墻上的蚊子血，實際上，這些都是一個個忍者或者平民被九尾摔死的殘留。

　　火影大樓的上空，是三代目的火影巖頭像，被尾獸玉削掉了半個頭。

　　九尾的造成的恐怖遠去，木葉村內村外，只剩一片寂靜。

　　端木手中還拿著四代目的飛雷神苦無，摩挲著特制苦無，端木的心中無比的難過。

　　明明四代目已經擁有了情報優勢，為什么還沒能戰勝帶土···

　　后半夜，暗部簇擁著三代目回到了火影大樓。

　　三代目的表情，說不出是沉痛更多，還是憤怒更多。

　　這支隊伍充滿了殘兵敗將，幾乎人人帶傷。

　　在隊伍的最后面，則是四代目波風水門和玖辛奈的···遺體。

　　第二中隊還在巡視，端木則來到了火影大樓門口，等待著這支隊伍。

　　三代目在路過端木時，說到：“是你改變了尾獸玉的軌跡嗎？”

　　端木低頭說到：“是的，三代目大人。”

　　三代目今晚的痛苦稍減了一分，說到：“你很不錯。記你一次S級任務獎勵。”

　　端木低頭不說話，這個時刻，不應該多說什么。

　　一直目送著這支隊伍上樓，直到四代目與他妻子的遺體也經過了端木的身邊。

　　端木也終于知道了，為什么四代目今晚會遇難。

　　在旋渦玖辛奈的遺體上，有獨屬于佩恩的黑色金屬棒···

　　也就是說，帶土不知道出于什么安排，今天晚上的行動帶上了佩恩。

　　彌彥已經死去很久，也就是說，至少用彌彥尸體制作的天道佩恩今晚出手了。

　　葫蘆娃救爺爺，喜歡一個個、一對對送的曉組織，也知道開團了？

　　帶土與天道佩恩一起，即使是四代目也沒有辦法么···

　　四代目與旋渦玖辛奈的遺體被暫時安置在二樓某間空置的辦公室內。

　　走道里有不少人，端木、手久、疾風等四代目提拔起來的新人，默默的守在走道里。

　　沒有人說話，各自沉默。

　　明明四代目不會醒過來，端木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只是想等在這間辦公室的門口，只是想多等一會，只是想陪四代目最后一程。

　　似乎守在這件房屋的門口，也能獲得一點點安全感，也能減少一點點迷惘。

　　這一夜，木葉村中有能力改變結局的人里，團藏沒有出手，大蛇丸沒有出手，宇智波富岳沒有出手。

　　各有各的不得已，真是一個偉大的村子。

　　火之意志讓中下忍每天活在熱血中，村子的高層卻一個個站在最后，冷血的計量著得失。

　　太子鳴人不知道被三代目安排在了哪里，三代目做的很隱蔽。

　　端木他們一直在走道里守到了天亮，直到三代目派人來說，今天要為四代目等昨晚犧牲的人舉行葬禮。

　　四代目和旋渦玖辛奈被入殮師整理好遺容，又被暗部送往了木葉的慰靈碑。

　　端木換好了一身暗部緊急備好的黑色衣物，卻因為職責所限，只能守在火影大樓，站在火影大樓頂部構造柱的陰影中，遙望著慰靈碑的方向。

　　這天，木葉舉行了隆重的葬禮，祭奠昨晚犧牲與遇難的人。

　　木葉村上至木葉高層、各族族長，下至普通的村民，甚至是來木葉村發布任務的外村人或者純粹的旅人，擠滿了道路的兩側，從火影大樓一直排到了慰靈碑。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迷惘，就像失去了精神支柱，不知道何去何從。

　　九尾之夜，木葉損失了將近一千五百名忍者，僅僅是一個夜晚，就給木葉造成了如此之大的損失。

　　這種損失是在木葉村民的眼前發生的，讓村民直面了血腥。不僅忍者有傷亡，木葉的村民也有被九尾殺死的。

　　還有大批的建筑，都在九尾之夜中變為了廢墟。

　　三天之后，端木的中隊終于完成了火影大樓的輪值任務。

　　這三天里，發生了很多事。

　　木葉在九尾之亂里實力大損，黃色閃光四代目火影和九尾人柱力身死的消息傳遍了忍界。

　　三代目重新出山，再次成為了火影，只等大名確認。村子不可一日無火影，上忍班很順利通過了這個決定。

　　第三次忍界戰爭里堅持的最久，也是輸的最不服氣的云忍，再次集結重兵，直指火之國的邊境。

　　第三次忍界大戰里，受辱最重，丟掉五把忍刀，犧牲了三代目水影的霧隱村，也派出了霧忍，出現在波之國，蠢蠢欲動。

　　大家都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傷筋動骨，此時見到木葉被九尾重傷，別的忍村沒道理無動于衷。

　　端木有種不好的預感，忍界還會不太平。

　　回家后的端木，首先確定了下家人的情況，他們一切都好。

　　特意洗漱一番，他穿上黑色的衣物，出門而去。

　　買好了白色的菊花，端木先是去了一趟四代目的家。

　　這里再沒有了四代目的身影，也沒有了等待四代目回家的旋渦玖辛奈。

　　端木曾數次來到四代目家的后院中向四代目匯報，這樣的畫面以后再也不會出現了。

　　盯著四代目家二層的窗戶，端木怔怔的出神。

　　一股風吹來，手中的菊花搖曳，端木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菊花束，向著慰靈碑的方向走去。

　　先給三宅老師的衣冠冢獻上了菊花，隨后，端木找到了四代目與玖辛奈的墓碑，將手中的菊花小心的擺在墓碑前。

　　佇立了很久，端木鞠了一躬，算是告別了這位對他照顧有加的高層。

　　除了四代目，這個木葉就沒有像四代目一樣需要敬重的高層了，也沒有像四代目一樣幫他們年輕人迅速成長的高層了。

　　轉身后，端木發現了慰靈碑周圍，竟然只有他和一個老人。

　　三代目···

　　暗部清場了嗎？

　　端木的心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端木邁步走向了三代目，三代目正站在一處新立的墓碑前，那是三代目妻子的墓。

　　可惜了，端木的花都獻給了四代目，三代目的妻子這里，也應該獻一些鮮花的。

　　端木等在三代目的身后，看著這個有些佝僂的人，凝望著他亡妻的墓。

　　最終，三代目說到：“端木白云，可以陪我走走嗎？”

　　端木點點頭，說到：“當然，三代目大人。”

　　三代目帶著端木，轉身朝外走去。

　　重重的抽了口眼，三代目吐出了濃濃的煙霧，說到：“端木白云，上一次見你，還是你為自來也送書那次吧。”

　　端木回到：“是的，三代目大人，您的記性真好。”

　　三代目嘆一聲氣：“自來也和水門都曾向我夸獎過你，你是個非常懂得形勢的忍者。”

　　形勢？

　　這可不是個好詞，一般涉及到形勢，就代表大勢所向，不能拒絕···

　　端木說到：“不敢，都是自來也大人、水門大人以及我的老師三宅教的好。”

　　此時，二人正好走到了慰靈碑處，便一起凝望著慰靈碑。

　　三代目再吐一口煙，說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想必你在上忍情報簡章里都知道了，云隱村和霧隱村都不甘于第三次忍界大戰的失敗。”

　　“木葉的實力，你是知道的，實在無法再維持雙線作戰了。”

　　“云隱村沒的談，他們都是崇尚武力的戰爭怪物。明天，木葉的部隊就會開拔，向火之國東北部的邊境而去。”

　　“村子現在只有六千五百名忍者。川之國駐守五百名，防范著砂隱村。草之國駐守著五百名，防范著巖隱村。”

　　“村子只能派出五千名忍者，前往火之國東北部邊境的湯之國，這是我們的全部力量了。”

　　“所以，霧隱村那邊···”

　　三代目頓了一下，說到：

　　“端木白云，你是個優秀的年輕人。”

　　“在這里，我向你做出懇求···”

　　“霧隱村說···”

　　“簽署和平的協議也可以，條件是你獨自去送停戰協議···”

　　端木沉默了片刻，低頭說到：“三代目大人，我是木葉的忍者，在木葉村最虛弱的時候，應該為木身而出。”

　　“不過···”端木抬頭，盯著三代目的眼睛說到：“我可以留給我的同伴幾把忍刀嗎？”

　　三代目搖搖頭，不再與端木對視，只是看著慰靈碑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不說話。

　　“我知道了，三代目大人，我回家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就出發。”

　　端木轉身，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三代目看著端木蕭瑟的背影，對著端木的背影說到：“端木白云，這次任務會折算為三次S級任務。”

　　端木停了一下，回到：“三代目大人，我會讓霧隱村簽署停戰協議的。”

　　看著木葉村的天空，端木想著，霧隱村答應停戰的條件，就是端木的性命以及五把忍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