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姑娘,藏的真深啊!”
看著鎮定自若的宋紅顏,嬴玄深以為然的說道。
整個東越劍池都沒有圣人存在,可是宋紅顏身邊居然有圣人強者存在。
“這是我的私事,沒有告訴侯爺的必要吧!”
宋紅顏個白眼,繼續說道:“倒是侯爺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當初在會稽是我照顧侯爺,如今侯爺反而逼著我入咸陽,侯爺不覺得該解釋一下嗎?”
“姑娘是醫家之人?”嬴玄問道。
當初在會稽,宋紅顏的小院有不少藥草,嬴玄還幫她處理過一些藥草。
“草木之道,略懂皮毛,從未懸壺救世,算不得醫家之人。”宋紅顏解釋說道。
嬴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悵然說道:“是我誤會了,我見姑娘醫術不凡,以為你是醫家之人。”
“侯爺真是事無巨細,身必恭親,眼中不但有墨家、農家這等顯赫門派,還記著醫家這種小門小戶,難為你了。”宋紅顏譏諷嬴玄說道。
醫家入世救人,于世有大功,帝國居連這樣的門派都要算計,即便不是醫家之人,宋老顏也異常寒心。
聽出宋紅顏的的諷刺,嬴玄也惱火,耐心的解釋說道:“姑娘誤會本侯了,本侯沒有對醫家出手的意思。”
“是人就要生老病死,打仗就要流血受傷。”
嬴玄說道:“醫家救死扶傷,這一手本事,本侯可是相當看重,不會動粗的。”
“醫家不救執器好斗之輩,也不救披甲枕戈之人,侯爺的打算恐怕要落空了。”宋老顏沉默片刻說道。
“本侯見過醫家之人,都是這么說的。”
嬴玄搖頭苦笑說道:“被拒絕太多次,我見姑娘肯救我,所以以為姑娘心中沒有這些偏見,所以邀請姑娘來咸陽。”
“北伐在即,出關大軍,不在少數,帝國缺少醫者。本侯以為姑娘是醫家之人,所以冒味請姑娘入咸陽,不曾想姑娘只是愛好醫術,是本侯魯莽了。”
嬴玄所說,句句屬實,而且有理有據,所以宋紅顏也不懷疑,可是她真的不是醫家之人,幫不上忙的。
“姑娘既然來了咸陽,不如在咸陽安心住下,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宋紅顏不是醫家之人,反而讓嬴更加好奇宋紅顏的來歷,一座圣人強者,已經可以支撐一個巔峰一流世家了。
“確實有些事需要侯爺幫忙。”
宋紅顏也不客氣,直接說道:“第一,我需要一處落腳的院子,不能是你的長戈侯府。在你的耳目之下,我會不自然。”
“好說!這個要求不過分!”嬴玄點頭答應下來。
“第二,我需要入書院,最好是授課先生的身份,不是書院第一的身份,我沒功夫和那幫小屁孩爾虞我詐,浪費時間。”
嬴玄并沒有立刻答應下來,所有涉及書院的事情,他都需要仔細斟酌。
“錢塘書院就在會稽郡內,姑娘怎么不去錢塘書院,跑到咸陽來了?”嬴玄不動聲色的問道。
“帝國吞滅六國,無數古老典籍盡在咸陽,藏于金匱石室之中。而后有內庭拓印,存在書院之中,我要看。”
宋紅顏看著嬴玄,冷笑說道:“還有不是侯爺讓我來咸陽的,您怎么問起我來了?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本侯的過錯,本侯的過錯!”
嬴玄打起了馬虎眼,而后說道:“此事包在本侯身上,我替姑娘辦妥就是了。”
“姑娘若是想看金匱石室中的孤本,可去書院尋找嬴柔公主,要看什么書,她會替你帶出來的。”
雖然嬴玄啊知道宋紅顏的目的,之所以爽快的答應宋紅顏,就是給她機會,看她接下來有什么動作沒有。
嬴玄不怕敵人,但是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樹敵,若是宋紅顏沒有異心也就罷了,一些孤本而已,送給她又如何?
若是有異心,不管她看多少書,人死了,也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這日,宋紅顏就在長戈侯府住下了,等她第二天,就得到了書院授課先生特有的令牌——兵院首席。
等她到了書院,才知道被嬴玄算計了一把。
整個書院沒有一個兵院弟子,甚至就是兵院授課先生也沒有一人。
偌大的書院,突然出現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兵院先生,她的身邊突然之間就不知道多出了多少耳目,都是伺機打探兵院的探子。
可是她又不是帝國邊軍之人,哪里知道兵院所在。現在的她就是嬴玄或者帝國武侯放出的煙霧彈,用來試探其他三院高層的誘餌。
等她氣勢洶洶的找嬴玄算賬的時候,卻被告知,嬴玄已經離開長戈侯府,說是要等一段時間才會回來。她也不得不就此作罷,滿心憤怒,最后不得不住在了長戈侯府。
現在她一頓飯,吃了什么,吃了多長時間,都有探子那筆記錄,更不要說去了哪里,見過什么人了。
和外面肆無忌憚的探子相比,嬴玄府中的侍女還算規矩,至少不會在她吃飯睡覺的時候打擾她。
咸陽巴府…
“查清楚那個女人的來歷了嗎?”
巴清坐在大殿之上,聞人飛霜和聞人優雅坐在右邊,聞人喜坐在左邊,大殿中間跪倒數個巴府的探子。
“查清楚了,此女名為宋紅顏,是東越劍池宋孤山的女兒,是侯爺親自下令,讓宋孤山送入咸陽的。”探子如實說道。
“應該是來做人質的吧!”
聞人喜故作糊涂的說道:“宋孤山借嬴玄之手,鏟除劍主一脈,收服鑄劍師一脈。在吳越之地,一家獨大,沒個人質在咸陽,以嬴玄多疑的性格,是不會放心的。”
“你閉嘴!”
巴清夫人憤恨的罵道:“是不是人質你心里沒點數嗎?”
“你見到那個門閥弟子能成為兵院首席?你見到那個人質會住在長戈侯府,可隨意出入侯府、書院,甚至是咸陽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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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喜尷尬的笑笑,摸摸頭腦,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巴清夫人罵他,他也不敢還口,他連嬴玄的人都不敢招惹,更不要說嬴政的人了。
“嬴玄呢?去長戈侯府,讓嬴玄滾過來。”
巴清夫人生氣的說道:“飛霜和優雅來咸陽已經多日,他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都不過來看看。”
對于嬴玄,巴清是有怒火的,她沒有子嗣,視聞人優雅和聞人飛霜為親生女兒,結果被嬴玄這狗東西,陰差陽錯之下,一次性就拱了兩個大白菜,美的他。
“回稟夫人,長戈武侯昨天晚上,就出了咸陽城,過了內史地,已經直入河內郡了。”探子無奈的說道。
“和什么人一起去的?去了嗎哪里?”
聞人喜急忙問道,在他看來,嬴玄恐怕有大動作。
三晉之地,遠不是世人看到的那么簡單,春秋之時,晉文公一霸中原;三家分晉,魏人也曾經是九州霸主;趙人胡服騎射,彈丸之地,長平一敗,尚且可以和秦人打的難舍難分;即便是最弱的韓國,若不是內史騰獻南陽之地投降,也不會那么快被秦人覆滅。
如此強大的三晉之地,超級世家只有一個河東裴閥,說不過的。
“一黑一白,兩位圣人,還有一名貼身侍女。出了內史地,手下的兄弟擔心被長戈武侯誤會,沒敢繼續追。”探子回答說道。
“南陽郡?”聞人喜稍作思考,就知道了嬴玄的去處。
“昨天離開咸陽的帝國武侯可不止嬴玄一個,蒙武去了齊魯之地,李信南下楚地,內史騰舊地重游。
嬴玄沒有去巴蜀之地,又剛剛隔空出手,掌控吳越之地,此刻恐怕是去內史騰匯合去了。”
“這兩個瘋子,恐怕要在三晉之地鬧騰一場了。”聞人喜最后感慨說道。
“貼身侍女?”
巴清關注的重點和聞人喜截然不同。
“嬴政哪里來的貼身侍女,我怎么沒有聽說過?”巴清夫人說道。
“嬴玄是帝國武侯,身邊有個侍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聞人喜疑惑的說道。
“聞人喜,你是嬴玄的狗腿子嗎?盡是替他說話!”
巴清夫人說道:“我聽說,當初是你力排眾議,贊同飛霜和優雅同時下嫁嬴玄的,此事可是真的?”
“哈?”
看到巴清夫人臉色不對,自家后輩也眼神不善,溫人當即立斷,甩鍋給聞人慕。
“說道這個我就來氣,聞人閥鐵骨錚錚,怎么會有聞人慕這種賣女求榮的軟骨頭?”
聞人喜悲憤交加,老淚縱橫。“說什么帝命難違,嬴玄也不能得罪,我是好說歹說,也沒能勸動他。”
“可他是我們聞人閥的家主,這種罵名他不能背啊,只能我這個糟老頭子來了。”
巴清夫人眉頭緊蹙,聞人喜說的,利益最大化,倒像是聞人慕的一貫作風。
“狗東西,日后再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