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贗品之說
“也好，位面里頭，終究是不敢隨意動手，莫說是我，就連你們都會在一個不經意間粉碎那位面，在這里，也就再無顧及了…”
在天頂之外，這被三人合力所形成的類宇宙空間中，正散布著各種各樣的能量亂流和物質碎片，在這個領域之類，就連虛空的本質都被剝離開來，雖說比不得一個穩定的大宇宙位面那般堅固，但起碼也是形成了一個秩序性的，大小有一個紅巨星那么龐大的穩定空間。
不過嚴格來說，單就鄭吒和姜宇，他們固然有能力破滅一個這么大小的世界，但是要想一招之間就創造這么一個中等規格的世界，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要想創造這種世界，其核心的動力源，卻還是來自眼前的這個泰坦之祖那生生不息的造化之力。
這個時候，姜宇卻是破天荒的停了下來，沒有立刻動手，反而是向鄭吒示意了一下，接著在雙方對峙之間，卻是對這泰坦之祖說道：“你應當知曉，語言對你我都沒有什么用處，畢竟對我們這種層次來說，我們的意志就是一切，但是…我且問你一句，你為何要這么執著的和我們說這么一番話，卻遲遲不肯下重手？”
這時，泰坦之祖看了看姜宇，卻是慢慢道：“你不是古…我本有許多話要說，不過你卻沒有說錯，我若是在此連連留手，卻也是辱了你們的志氣，不過，在戰斗之前，你真的明白，你是要和什么戰斗嗎？”
說話間，他那直沖萬萬里的血色氣勢，將這整個由他的造化之力所誕生的類宇宙空間都齊刷刷的劃分為了兩段，雖然這些分裂線在不停愈合，但是短時間內肯定無法完全合攏，畢竟這血色的氣息的長度都不知道多少萬里，若是有人能夠從夠看到全局的話，就能驚愕的發現，這道血色的氣息，早已是超越了光年的尺度，直通無窮之外。
“聽到了這聲音嗎？就像你們那個世界的凡人先賢所說的‘我思、故我在’一樣，這是我的痕跡，這是我存在的痕跡，這也是我思考的痕跡，正因為我思考著，所以我存在著，就像你們人類但不僅僅如此，這其實才是圣最大的力量！而許多的圣…不，許多的贗品們，他們僅僅只想當然的認為這是所謂的宇宙齊恭賀…那是愚昧！”
“贗品的圣道，不過是圣道與位面的互干擾的現象，壓迫位面的施暴者，而真正的圣，卻是來自于心靈的演化…你真以為仙人之師那樣的菜鳥后天圣位，依靠投機取巧，勉強成圣的家伙也配稱圣？或者是蟲族之母那樣的半成品，一個集合了種族意志與思考所創造出來的仿真蓋亞的集合體半成品，在達到了近皇之后卻又墜落的連道體都不存的家伙就能算圣？還是說那個自以為獲得了你的一絲傳承的小女孩，她就算得上是圣嗎？”
說話間，泰坦之祖卻是猛地虛空一抓，居然硬生生將一條璀璨寬廣到足以覆蓋這半個類宇宙空間的無邊‘大河’，直接從多元宇宙本質上浮現而出，而中洲隊的極道二人組就像是毫無抵抗力一般向著這并不是實體意義上的概念河流深處落入，同時，兩人的精神，意志，生命等等都有了一種似要衰退的跡象，就如同經歷了無數年時光的洗刷一般。
“…明白了嗎？整個多元宇宙其實只有不到三十個圣而已！所謂的三千多圣位，那不過是愚蠢凡物們自欺欺人的話語罷了！所以，你們…真的明白，自己是在和什么戰斗嗎？”
羅一擊后卻停了下來，他只是看著一個青色世界和一陣混沌光明在無量長河之中猛然展現，再從中掙脫而出，再度回歸到這宇宙空間之后，然后輕微頷首。
他們兩人落入的是時間長河，那是屬于高級圣人的技巧，是屬于時間領域技巧的上位版，別說凡物落入其中了，便是尋常圣人落入其中都是難受的很，在對手出力不確定的情況，若是貿然中招，初級圣人輕則脫層皮，重則本體隕落，這種技巧，非得是高階圣人中的佼佼者，或者是圣道中帶著時間屬性的頂尖圣人強者，才可能用得出來這等神通。
當然了，如果實力更強大的話，沒有時間屬性的圣道也無妨了，比如傳說之中東皇太一的太一時雷，一炸之間連時間長河，都會為之斷流片刻，無數宇宙為之崩潰，若是更可怕的太一天地，那恐怕時間長河的概念本身都會從哲學面倒灌進物質世界。
“這樣…沒有意義。”
姜宇在掙脫這時間長河之后，他只是這樣冷靜看向了泰坦之祖說道：“真圣之道，我確實不懂，但是，那又如何？”
“呵呵…這家伙上次和我與復制體交手的時候，那可是喜歡說教的不行，這一次，你可是讓他的話癆屬性少了許多了，不過你不用管祂，只管揮拳就是，順便再重復一次…我不是古！”
鄭吒看了看泰坦之祖，卻始終是冷笑，這類似的說教，他已經在上一次和這泰坦之祖戰斗的時候聽得耳朵起繭，所以這一次，他是真的不想再聽對方的廢話。
“羅，你他媽的廢話說完沒？廢話說完了，就開始全力的打，別在這里磨磨唧唧。”
“如果你還想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那么我就回答你一句，老子只要力量就夠了！”
說完，鄭吒已是舉起了自己拳頭，似乎只要羅說完下一句話，他就會繼續動手。
而這時，羅也是轉動法體，那代表著憤怒、平和、悲憫的三首終于是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武器高舉在上。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就像你們所說的一樣，全力以赴…”
下一刻，激突再起。
在雙方的戰斗迸發的同時，那諸神之戰世界的上方的虛空之中，正有一道金色的圣光朝外緩緩展開，這光芒如同恒星一樣散播向周邊，雖說遠遠比不得那泰坦之祖的血色光輝，但也足以證明，這個光芒的持有者的身份——圣人。
只是這一刻，比起這道無上光輝，此刻正持有著這方世界的人皇權柄的楚浩，卻更加在意于雅典娜身后隱隱浮現的大地天空，此時他已經知曉，這光輝，正是被雅典娜稱之為圣域神國的投影，當然如果一定要較真其在修真上的學術稱呼，則更應該稱之為‘仙天’。
“原來，神國真的是可以發展到真實宇宙這一步嗎？只是…”
看到這里，楚浩卻是嘆了一口氣，他已經知曉，這雅典娜為何遲遲不動的緣由，無他，其實就是因為，這個雅典娜之前對抗鄭吒和姜宇兩大極道強者的時候，表現固然強大，但是其本質，卻是一個‘水貨’。
為何說是‘水貨’？那自然是因為，這方世界原本的雅典娜，原本就只是一個接近四階高級的神靈而已，要想真正承載高級圣人的神念并且將其實力發揮出來，實際上是完全不夠的，若是沒有任何輔助的前提下，這個‘神念’想要擊敗，別說是對抗一個高級圣人實力的皇級存在投影了，哪怕想要壓制、對抗臨圣，都可以說是基本不可能。
所以，雅典娜在一到達這方世界之后，就立刻截取了這奧林匹斯山的靈脈，將其構筑為‘仙天’的形式，在調率道韻之后，從而變相獲得了圣人層次的力量，再結合自己高級圣人的特性，終于是發揮出來了極強的威能，但如果只是憑借這點能耐，就想要參與接下來的戰斗，卻是遠遠不足。
是以，為了對付這泰坦之祖，若僅僅只憑借這奧林匹斯山脈改造的仙天部分，卻是遠遠不夠，若是想要取得勝勢，則非得是將其真實的，已經化為宇宙的神國虛影以更大的偉力將其召喚而來部分，這樣方才可能。
“嗯…若是從原理而論，這世界之主，其實還算不得至高之路，除非是世界之主成為多元之主，以整個多元生靈為其信仰，將整個多元，至少大半個多元為其世界，這樣才可能走到那至高點，但這怎么可能？便是耶尊，都不過是堪堪將那光明天堂化作一方多元雛形，但也僅此而已了，畢竟即便是多元宇宙雛形，要想比之一個真正的內有宇宙，那都是滄海一粟…”
這時，那名為雅典娜的高級圣人身上正浮現出陣陣神光，身上更是著有一層玄秘戰甲，這金色的鎧甲且不說效果如何，但光是這份賣相，都是相當驚人，也是讓這看似柔弱的女神流露出一股英姿颯爽的氣概，竟是讓楚浩一時有些失語。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畢竟這圣人的氣機本身就存在著種種玄奧之處，他若是境界高了還好，以他現在的層次，只是有些失語而不是失態，本身就已經算是相當不錯了。
而且，光是這點還不足夠讓楚浩那么驚奇的，關鍵在于，她還提到了那疑似一神教的至高，那可是已經達到了可以開辟多元宇宙雛形層次的超脫存在。
要知道，一個宇宙大小就可能就有接近千億光年的范圍了，就這還是可觀測宇宙的大小而已，按照一些理論來說，宇宙的真實邊界，可能是數千億光年乃至萬億光年以上，甚至還有什么萎縮崩塌的隱藏維度之類的情況，可以說，光是以個體之力，創造和毀滅一整個宇宙，這其中的威能，已經是讓楚浩沒法想象了。
可是那個上帝呢？居然是已經達到了創造無限多元宇宙雛形的地步，那個這個多元宇宙雛形是什么？是無數個宇宙？還是說在規則上的完善程度遠遠超越了一個近乎無限大小的宇宙世界？總之，這不可思議，難以想象的偉力根本不是楚浩所能夠理解的，而就算這樣，在這個雅典娜大神眼里看來，似乎都不是這個世界觀的極限，這就讓他真沒法吐槽了。
在一旁，雅典娜看楚浩這情形，也不再多言，反而是看向了另一側，她的目光此刻也是看破了重重迷霧，無論是著虛空有著何物，都不足以遮蔽她的視線。
在等自己上方的那一方大世界虛影更加凝固之后，她這才說道：“就像我方才說的，因為泰坦之祖是‘真圣’的緣故，若是憑借簡單的寄托虛空助力，恐怕會被他直接斬斷聯系，那根本無從發揮威能，只需要發揮最簡單的一次從多元本質之上的一擊，就會被他破碎開來。所以，要想避開這種情形，就非得是實質性的世界虛影再進行固化方能做到，更何況…我還要將‘那個’交給古祖。”
“因為只有‘這個’，才能讓我們真正的‘擊敗’泰坦之祖，也只有‘這個’，才能讓我還上在古戰場，我所欠人祖的那份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