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興振被抬下去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臉腫得跟豬頭似的,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的,皮開肉綻不說,肋骨都被打斷幾根。
這一副慘狀,讓赤練宗弟子不寒而栗,看任秋的眼神有些詭異,帶著一絲敬畏和敬佩。
任秋念頭通達,渾身舒爽,拿著一塊刻有一萬高品質秘丸的牌子,走出武斗山,在門口遇到孫正和左向。
“任兄,我跟你講,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孫正一甩油亮的頭發,豎起大拇指,滿臉興奮和激動,一副出了口氣的模樣。
而左向就有些糾結了,欲言又止,看了看任秋,又看了看孫正,遲疑了下道:“任兄,你明天小心點,聽說幾個師兄要下場對付你。”
“怎么,你們赤練宗輸不起?”
孫正一臉鄙夷,十分不屑,拍了拍任秋肩膀,一副打氣模樣:“沒事,赤練宗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照樣揍…”
“額…他們都是半步筑基的武者…”
孫正笑容一滯,不敢置信的看左向:“你們赤練宗,還要不要點臉,害老子不說,還要害任兄?”
“這個…呂興振雖然人不咋地,但他有個漂亮姐姐…”
左向老臉一紅,有些羞于說出口。
“半步筑基么?”
任秋沉吟,有些期待的道。
“你這是什么表情?我告訴你,雖然我看不上赤練宗,但赤練宗的半步筑基武者,是公認的戰力第一,你…”
“你別說了,任兄也是半步筑基…”
孫正張了張嘴,看怪物似的看著任秋,吞了吞口水:“你,真的無門無派?”
“楚值守,任秋身份底細查清楚了,兩年前從一個叫北山縣的地方,來到定州,恰巧經歷一場太玄門天柱城第五大隊執法分隊清理怪異,與一名執法隊成員楚軒結識,之后在天柱城待了半年,隨后來到飛云府下面一個偏遠榮鎮,有一個妹妹,在榮鎮一小家族內寄養。”
“對了,任秋在北山縣的時候,就是我赤練宗門下武院弟子。”
一名赤練宗弟子,向飛云府第五值守楚中雄匯報,在昏黃的燈火下,一點一滴的把任秋過往經過,全部說明。
如果任秋在此,會感到震驚,自己的底細,居然被人這么查得這么詳細,幾乎沒有遺漏。
“看樣子,我飛云府赤練宗分院,要出一名天才弟子了。”
楚中雄坐在椅子上大笑道,那名匯報的弟子,也跟著笑了起來,這幾天任秋的表現,實在搶眼,就連一些赤練宗弟子,都不是他對手。
“告訴那幾個家伙,下手輕點,別把人給我打廢了。”
“是…”
第二天,任秋上場的時候,整個武斗場掀起了一場音爆,無數人為他歡呼。
第一個對手,是一名無門無派的武者,想要沖擊中等武斗場,然后再拜入赤練宗,獲得更多資源傾斜。
可惜,在任秋手中堅持了幾個回合,就被打飛,人直接暈了過去。
一直到第六個對手,乃是一名其他門派弟子,在他上臺前,赤練宗弟子就給了任秋情報;其使用的是一門鋼輪,翻轉間如同切割機,撕裂空氣,著實嚇人。
纏斗十余個回合,被任秋一劍劈飛,在地上劃出一道痕跡,好半響才起身。
呲呲呲 那人一抖雙手,把鋼輪一分,居然分出兩個,接著身子一轉,就把鋼輪拋出,居然在空中變幻方向,直殺任秋而去。
任秋一擋一劈,誰知鋼輪居然一散,化作數十個小鋼輪,在空中一轉,如同漫天飛鳥,帶著巨大的撕裂聲。
“有點意思。”
任秋大開眼界,一點不慌,耳朵輕輕一動,從撕裂的空氣中,分辨出不一樣的聲音,在一個個小鋼輪上,可以看到一根根細小透明的鋼索,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那人距離他七八丈遠,手指顫動,操縱著一個個鋼輪,從地面到空中,把他包圍。
“不過,也就這樣了。”
任秋只一接觸,便感受到,鋼輪雖然分散數十個,看似密集而又危險,但實際上力道小了很多,對他產生不了多大威脅。
微微鼓起氣血,旋即一炸,手中星火劍,‘嗡’的一聲,極速震蕩,剎那間帶出一道幻影,只一轉一掃。
七八個小鋼輪,硬生而碎,任秋身子躍,從這個空檔竄出,接著地面一炸,人就直沖那人而去。
那人沒想到出現這般狀況,有些慌張,十根手指一轉一拉,其余小鋼輪頓時不顧一切的飛回。
任秋眉頭一皺,這家伙還不放棄,旋即不再留手,腳步一頓,身子一轉,反手就是一劍斬過去,而另一只手一撈,立即觸摸到一根根細小鋼索。
“你自找的”
任秋用力一拉一抖,那人面色一變,接著眼神露出殘忍,他手掌套著特制的金絲手套,一根根透明鋼索就是其上的線絲,韌度可受千斤,如此多的鋼索幾乎不可能斷裂。
那么,斷裂的只能是任秋的手。
氣血涌動,力道大增,手指紛飛,宛若攪動的大蟒蛇,緊緊纏住任秋手臂,旋即一顫一拉。
忽地一愣,任秋手居然沒有斷裂,反而是由數十上百根細小透明鋼索組成的大蟒,在兩人拉扯下發出極大的迸裂聲。
空氣被打出無數細小微塵,一個個鋼索在兩人力道下,發出刺耳的聲音。
“還不放手?”
任秋眼神一冷,手臂被纏住一根根鋼索,深深陷入肌膚里,但在那層如同鐵皮角質下,又無法深入皮肉,只勒出一道道血痕。
腳步一踏,人就直沖而去。
那人連忙甩動手中鋼索,化為漫天細線,想要纏住任秋,也阻擋住了任秋過來的路線。
“啊”
任秋腳步一頓,看著漫天細小粉塵,在這其中隱藏著絕大殺機,立即氣血涌動,劍種快速震顫,迸發出巨大的力量,猛然往后一拉。
那人一身慘叫,來不及其他動作,手指立即被巨大的力道繃斷,接著人就飛了過去。
任秋一拳轟在其胸膛,那人眼睛一凸,露出血絲,接著崩飛而出,雙手被扯斷,噴出漫天血液。
“真當我不會傷人?”
任秋冷冷的掃了眼觀眾席,想必其中定有這人的師兄弟,自己一再忍讓,加上這幾天并未殺人,讓一些人以為自己是善類。
一根根解下細小鋼索,任由赤練宗弟子把那人抬下去,然后道:“你可以選擇繼續,也可以選擇休息。”
“繼續。”
這個人并未給他帶來多大消耗,只是稍微棘手了些,自然不會選擇休息。
第七個對手,是赤練宗下面一個宗族子弟,力道極大,幾乎放棄防御,如此拼命的打法,也不過撐了七八個回合,便被一腳踢暈。
一直到結束,赤練宗的那幾個半步筑基強者,也沒有下場,這讓他有些失望。
如此七天,一天十場,幾乎沒有敗績,讓任秋名聲在飛云府快速擴散,直接導致他的場次,幾乎一票難求。
“這么多天,我安排了許多好手給你練手,也讓你博得偌大的名聲,你也該收手了。”
楚中雄再一次出現在任秋面前,道:“再讓你這樣胡鬧下去,會影響我飛云府武斗場的名聲。”
很直接,也很霸道,絲毫不避諱他暗箱操作,卻讓任秋不太舒服。
“我要沖擊高等武斗場。”
“嗯?”
楚中雄看著任秋,久久不語,忽地笑道:“你的名聲已經足夠了,門中幾個長輩發來帖子,點名要收你為徒。”
任秋沉默,這段時間赤練宗,給他的待遇不可謂不高,現在又有赤練宗強者要收他為徒。
不心動是假的,甚至在考慮,如果拜入赤練宗,從其他渠道是否能弄到劍法傳承根本圖。
“你考慮一下,明天給我答復。”
楚中雄深深看了眼任秋,帶著人轉身離去。
“什么,你要沖擊高等武斗場?”
左向一口酒水嗆在喉嚨里,差點把自己噎死,拼命咳嗽拿起茶壺就喝,好不容易緩過來,一臉不可置信。
“任兄,據我所知,這些日子門中不少師兄弟,對你有看法,要不是楚值守壓著,早就要人下場對付你了。”
“要我說,任兄,適可而止比較好,雖然咱們都是強者,但也不能鋒芒畢露,低調點也不為不可。”
孫正咳嗽了下,看了眼孫正,又看了看任秋道:“這個,任兄,你應該也知道我身份吧?”
廢話,連你喜歡什么樣的女人,左向都告訴我了…任秋瞥了他一眼。
“我跟你講,我家師兄看過你幾場武斗,他很看好你的…”
“不是,孫正你什么意思?任秋在我赤練宗地盤,你這樣子搶人,是不是有點不好…”
“在你們赤練宗地盤又怎么了?任兄選擇哪個門派,那是他自己的事。”
兩人爭吵了起來,直讓任秋頭疼,丟下酒杯就走。
“你說,任秋堅持沖擊高等武斗場?”
“不錯,天一亮就來了,楚值守,你看?”
“看樣子,不吃點苦頭,有點不知天高地了…不用再壓著那幾個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