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學習
修行的過程是艱難的，是困苦的，是充滿意外的。張英摸著自己的悟道紋對自己說。
可惜的是，這紋身還沒有蓄滿，還需要一個月的功夫。
那么這個小三才陣到底哪里出了問題？又嘗試了十幾次，小三才陣還是沒有成功。這讓一直順風水順的張英非常沮喪。
“果然，沒有外掛的我就是一個廢物嗎。”張英自嘲的想。
他想著想著，將手中的三片骨片丟了出去。這一次，骨片落地之后忽然消失不見了！
“我艸！這是成功了？”張英不敢置信的跳起來。他無心的一甩，居然成功了？這又是什么原理？
張英趕緊在地上摸索起來，布置成功的陣法會將節點隱藏起來，這是最基本的常識。用張英的理解是，陣法發出的能量將節點周邊扭曲，達到隱藏的效果。
不過這種隱藏不是物理上的消失，節點還在原處，只是看不見而已。張英摸索了一陣，就摸到了其中一片骨片。
他這一碰骨片，立刻讓骨片位置移動，陣法就馬上失效，其他的兩片骨片也顯示出來。
“所以說，這是什么原理？”張英捫心自問。
他再次將骨片拿在手中，然后裝作‘漫不經心’的將骨片丟出去。
毫不例外的，這次失敗了。骨片掉在地上，似乎是在無聲的嘲笑張英。
“難道是因為刻意的‘漫不經心’？”張英痛苦的想到，理智告訴他不可能，但是他找不出任何其他的緣由。
就在張英糾結的時候，曲極推門走了進來。
“怎么樣？陣法布置的如何？”曲極坐在屋中唯一的椅子上，認真的問張英。
張英將手中的三片骨片遞上去，說：“我試過很多次，只成功了一次，那一次還是我隨便亂丟的！還請師尊解惑。”
曲極點點頭，接過這三片骨片說：“這陣法一道，首先就是節點的刻畫，這可馬虎不得，我看看你節點的不足…”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感到手中的節點不一般。雖然稱不上完美，但是已經是中上水平。這三片骨片都是合格的節點。
曲極沉默了。他準備的一番說辭毫無意義，按照他的預計，張英應該在節點這塊就會出現問題。節點刻畫的很好，可能和他制符水平不錯有關，自己還是草率了！
“你說你只有一次成功，你試試給我看。”曲極又還給他骨片。
張英接過骨片，計算好方位將骨片一一擺下。果然，這次還是沒有成功。
他喪氣的對曲極說：“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失敗。”
曲極面色古怪的看著他，心中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除了骨片，有沒有用其他的材料制作節點試試？”曲極點撥他。
“但是有用嗎？我認為我制作的節點沒有問題！”張英半信半疑的說，但是眼前畢竟是師尊，他還是選了兩片銀片重新制作節點。
這一次，他很認真的在銀片上繪出咒文，確保這銀片已經成為合格的節點。
“再丟一次試試！”曲極說。
張英計算方位一丟，這一次奇跡出現了！三片銀片馬上消失，這陣法成功了！
“這…”張英又驚又喜的看著這一幕，口中不知道說什么是好。
“撿起來，再試一次！”曲極繼續說。
張英立刻摸索出銀片，然后再丟一次。毫無意外，這次也成功了！
“師尊，這是為何？”張英心中興奮，但是疑惑更深。
“真是一塊好苗子啊！”看著這樣的張英，曲極心中感嘆道。不過他馬上就解惑。
“陣法的核心是法器還是咒文？”曲極忽然問道。
“當然是咒文，沒有咒文，承載物只是一個承載物而已。”張英說。
“不錯，你看看這骨片，它表面是弧形的，咒文也變形了！對于小三才陣這種簡單而基本的陣法來說，一絲絲錯誤都不能讓陣法成功，越是小而精的陣法，越需要精確！”
他指了指骨片上的咒文，繼續說：“骨片在地上，因為骨片本身就不規則，這樣咒文的高度和精準就有變化，這一絲絲變化你也許沒有感覺，但是法陣可不管你的感覺，沒用就是沒用！”
張英恍然大悟，凹凸不平的骨片，讓咒文高度也不一致，這相當于方位錯了！
為了加強說服力，曲極對張英說：“你看，如果我沒有將骨片丟在地上，而是自己控制它。”他的話說著，三片骨片漂浮在空中，經過曲極的一下微調，這三片骨片立刻消失不見，顯然是陣法又成功了。
張英看得目瞪口呆，忽然說道：“也就是說，如果我一開始就用銀片或者方方正正的木頭做節點，我早就成功了？”
曲極含笑點頭，讓這個聰明的弟子吃點虧也是好的。
張英氣個半死，他糾結了大半天是為了啥？
怪不得這里的材料都是裁剪整齊的銀片，或者是方方正正的木頭，小玉石都是整整齊齊的，就這堆骨片亂七八糟什么形狀都有！也是因為這骨片離手最近，張英也就順手拿來用。
“這骨片是用來磨粉制作法力導線的…”曲極給了張英最后一擊。
看著張英郁悶的樣子，曲極是老懷舒暢，他安慰自己的徒弟說：“吃一塹長一智，這個道理你也應該懂的！以后注意就行。”
于是乎，在接下來的時間張英就跟著曲極身后鞍前馬后，不斷的接受曲極的教導。
不得不說，曲極在陣法一道研究頗深，地下的群虎鎮鬼陣雖然是先輩留下來的，但是曲極卻也是重大的改造者，他將原來的五個節點升級到六個，加強了陣法對鬼眼的壓制。
除此之外，張英也看到了修行鬼氣的弟子。因為虎類天生對鬼氣有極強的抵抗能力，用玄虎吸收鬼氣轉化成法力相較其他手段就溫和很多。這些弟子的老虎多是走冥虎、鬼虎的路子，也見過骨虎、尸虎的少數派。
而每一個弟子的氣質都是陰郁而寒冷，讓人親近不得。但是這些弟子因為有源源不斷的鬼氣支持，他們的修為是提升最快的，掌握的法術也和鬼氣有關，威力都不容小覷。
忙乎了好幾天，曲極才真正帶著張英來到陣法的節點處。這類大型陣法，有的節點很重要，被成為陣法核心。這一類陣法只要核心沒有被破壞，其他的節點損壞了都能支撐很長時間。
曲極帶著張英和三個氣質憂郁的弟子來到損壞的節點處。解開大陣的掩飾，張英看清這節點的樣子。這是一頭用白銀打造的老虎，老虎表面蝕刻著大量的咒文。
“張英你看，這就是群虎鎮鬼陣的節點。這白銀老虎身上刻畫的咒文多是鎮鬼咒、安神咒之類的咒文，因為老虎夠大，所以這咒文可以雕刻很多。你不用將大陣的節點想得多好，這其實就是咒文的堆疊。”
這不就是推料嘛…陣法果然沒有那么多講究。只要承載物夠大，就能刻畫足夠多的咒文，這陣法的威力就能提升。
不過現在這老虎已經缺了半邊身體，顯然是損壞的。
“有的陣法節點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法器，如果是那些不差錢的根本大陣，有時候節點還是法寶。我們虎踞觀沒有那么財大氣粗，只能用白銀做法器，而白銀幾乎是所有材料中對鬼氣抗性最好的。”曲極解釋說。
他身后三名氣質憂郁的師兄趕緊取出三塊銀白色的白銀遞給他。
“這是普通白銀煉制而成的秘銀塊，是用來修復節點的。陣法這一塊，有時候還要會點煉器，有時候有需要點制符技巧。”曲極絮絮叨叨的說，這個時候他更加像是一個生怕弟子聽不懂的老師。
秘銀在他手中變幻形狀，然后粘合上缺失的半只白銀老虎身上，不久一只嶄新的白銀老虎就出現。然后他取出一柄刻刀開始在老虎新的身體上刻畫咒文。
“用靈墨書寫咒文自然是最快的，但是稍有變形這咒文就不能使用。還是用刻畫的方式穩妥。當然了，這也需要看看承載物的性質。”
“咒文的書寫也有技巧，這一點和你的制符技巧想通，我就不多說。你自己領悟就行。”
“刻畫完畢之后，要檢查完整性，不要馬虎，也馬虎不得。”
曲極最后說完，只見這白銀老虎發出淡淡的光芒，這節點顯然是修復成功。
“節點修好了，剩下的就是鋪設法力導線。”曲極說。不過這個工作就不用他老人家親自動手，幾個氣質憂郁的師兄拿著一大卷的白銀線條開始在地上鋪設。
“用白銀做導線，加強法力的流通，這能提高大陣的效率。當然了，如果你以后有機會布置其他的大陣，這導線不拘于白銀，山川河水，樹木清風都可以作為法力導線。不過那個時候你陣法的理解就不在我之下了。”他笑呵呵的說道。
幾萬米的白銀導線架設需要好幾天的時間，曲極也檢查了其他幾個節點。當事情全部完成之后，大陣發出一陣流光，似乎整個地下都發生了變化。
“這鬼氣已經被鎖住，鬼眼重新被壓制。我們的工作完成了！”曲極對張英說。
張英點點頭，這十來天的時間，他在曲極身邊學到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