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殺了簡思明之后,我就已經注意到了。”
“那你應該知道在說出這句話之后,你就無法踏出這個家門了吧?”
“能死在你的手里,感覺一定很好,但不是現在。”
董莉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內存卡。
“這種卡的備份,我還有幾十張被藏在各處,一旦我失蹤,警方一定會通過偵查手段把他們給找出來,到時候你苦心做的一切都會付之東流。”
“你是在威脅我嗎?”
“怎么可能會呢?我是你忠實的擁護者。”
“呵,擁護這么之前也有一個人和我這么說呢。”
“你這么信任她嗎?”
董莉的臉上閃過嫉妒的神色,他調出手機里的錄音文件像白狼播放一段音頻。
“蕭涵記得我和你說過的生本能和死本能嗎?在你的體內還有另一個自己的存在。”
“你是說,我就是白狼?”
錄音機被關閉了,白狼陷入了沉思。
“她背叛了我?”
董莉看到,白狼右手的小指正在不自然的抽動,這是他每次產生殺人欲望時都會有的可愛小動作,看來她自己并不需要說多余的話了,不是嗎?
被董老師安撫過后,睡眠質量總是格外的好。
或許依靠著董老師,白狼會徹底消失不見也說不定。
仿佛是在嘲笑著我的想法,在我點開手機后,鎖屏上出現了袁音被綁架的照片。
我顫抖著打開了手機備忘錄,看到了白狼的留言——
“如果妨礙我,她的下場你應該很清楚的。”
所以我究竟該怎么辦?
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救袁音?
報警嗎?可是這些事情全都是自己做的,說自己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情,警察會相信我嗎?
對了。
鬼使神差的,我拉開抽屜,拿出一把水果刀。
我將刀尖抵在喉嚨處。
如果我死了,白狼就不會再威脅到我周圍的人了吧?
手機收到了來電,我看到了來電顯示的名字便再也無法移開目光,是董莉,是董老師。
“蕭涵,我不管你現在在做什么,停下來!我馬上到!”
董老師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這個世界上會為我的死亡難過的只有她了吧。
我順從的應下,臨死前突然很想要再見到董老師一面。
20分鐘之后,董老師來到我家,說是闖入也說不定。
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拿走的我家的鑰匙,也不知道她為什么總能夠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在我的面前,但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
她劈手奪過了我手中的刀,像是對待失而復得的珍寶一樣,她抱住了我。
“蕭涵,答應我,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嗎?”
為了安撫董老師的心情,我點了點頭。
“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你情緒有了這么大的起伏?”
我將手機屏幕給董老師看,董老師看了屏幕一眼,她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色,眼睛卻看向我。
“蕭涵你想怎么辦?”
她沒有問我要不要報警,我很感激。
我到底應該怎么辦?
“我當然是想要救她!”
“是嗎?”
我不明白,為什么理所應當的事情,她卻要反問我。
不過這也只是一瞬間的反常,很快她便恢復了我熟悉的樣子。
“那你先仔細冷靜下來想想,說不定能從已知信息中得到什么線索。”
我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建設后,再次打開了手機屏幕。
袁音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手機上呈現出的背景面很狹窄,它在膠圈和昏暗光線的雙重作用下擠壓成一團,即使我努力放大照片也難以找出什么線索,現在浪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導致袁音的死亡。
趕得上的,一定還有什么信息是我沒有察覺到的。
我的手心已經出了汗,幾乎握不住手機,在它滑落的那一瞬間,天花板的燈光折射在了手機上,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
我靈光一閃,撿起地上的手機將屏幕的光亮調到最亮。
在袁音的身側拍到了一塊鐵制的物品的一角,刷著綠漆,斑駁的銹跡正視著物品年代頗久。
我沖出了家門。
刷著這種預期的物品,我曾經見到過。
那是酒廠的廣告牌,以前在上學途中經常能夠看到的,似乎因為經營不善,在我初中的時候就已經倒閉了,然后荒廢成了這樣的樣子。
推開塵封已久的大門,我被灰塵嗆的直咳嗽。
“咳咳,袁音,你在哪里?”
我的聲音在空空如也的倉庫中回蕩著,聆聽者碰到障礙物,又折返著自己的聲音,有一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仿佛我的靈魂已經從蛆殼中抽離,以旁觀者的角度正在俯視著這個世界。
我盡量把注意力轉回到營救袁音的行動上來。
“咔嚓!”
是椅子晃動的聲音。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有誰在劇烈的掙扎著。
在2樓!
我來到了樓梯的方向,但是一個意料不到的人擋在了我的面前。
“抱歉,就算是蕭涵,我也不能——”
“南宮!!!為什么擋在我的面前?!!”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妹妹的。”
南宮的妹妹?
哦,對,這是案件扮演。
就在我困惑不已的時候,我的身后傳來的腳步聲,緊接著后腦勺卻傳來了一陣劇痛,我便沉沉的灰色的過去。
醒來的時候后背緊貼著柔軟的床褥,我的后腦勺已經不疼了,似乎得到了很好的照顧。
我嘗試著動了動手腳,卻發現自己被束縛帶緊緊的綁著。
空氣中傳來了梔子花的香氣,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把我敲暈的了。
“你醒啦?抱歉,剛剛那種情況我只有把你敲暈才能帶你回來。”
“為什么要這么做?董老師?”
“認出我來了嗎?真是不解風情,虧我平時說話都用另一個聲線發聲。”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董莉低笑了一聲。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個小女孩,她有著由愛構筑的三口之家,她的父親經常向母親表達愛意,然而她的母親卻無法接受父親的愛意,所以她的父親將母親變成一碗雜燴粥。”
“她的女兒也嘗了一口,雖然鬧了肚子,但這是母親的味道,不是嗎?”
似乎意識到即將聽到可怕的事情,蕭涵拼命的搖著頭。
“不,不要再說了。”
“蕭涵,簡思明的耳朵,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