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荊棘
“…木葉已經動手了。”
會議室中，白石隨手在軍事沙盤上，拔掉了熊之國東部區域，屬于己方的一個堡壘據點。
駐守在熊之國的忍者，一共一千四百名，分別駐扎在五個軍事化堡壘要塞中。
西南一個，東部兩個，北部一個，東北部一個。
這次木葉進攻的是東部的最邊緣軍事堡壘，也就是說，安置于東部地區的軍事堡壘，只剩下一個。
但到東北部的軍事堡壘，距離東部十分接近，兵力也足夠充足，木葉如果想要繼續深入熊之國境內，就必須要考慮到，將東北部這一個堡壘拔除。否則關鍵時刻，這就會成為刺入木葉部隊后方的一根尖刺。
因此，如果木葉下一步想要采取行動，大概率是向東北部的軍區堡壘進攻，互為犄角，順便打通與巖隱部隊的聯系，使得兩方忍者部隊所在的區域形成連攜之勢。
“接下來就輪到巖隱和砂隱的動作了，根據熊之國狼野城的警備部隊報告，位于他們城市郊外的鐵路，多段鐵軌在早晨被人炸毀，出現了大面積的損傷，其余城市的鐵軌，也或多多少遭到了損壞…想要徹底修復的話，需要一點時間。”
琉璃雙手交叉的放在胸前，黑白的瞳孔，淡漠的注視著這塊軍事沙盤。
狼野城是熊之國的重要資源城市，那里山林豐厚，擁有大量的礦產資源，位于熊之國中部偏北，一直以來，都是連通熊之國四面的重要樞紐。
“巖隱的爆破部隊嗎？比想象中更能干一點。不過沒關系，綾音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巖隱可沒太多時間搭理木葉。砂隱那邊也有了安排，那木葉這邊…就讓‘荊棘’小組成為他們前進道路上的阻礙好了。說起來，他們此時應該已經在半路上了吧？”
白石拿著一個印有紫苑花的模型旗幟，放在手里把玩，臉上露出有趣的神采。
“哼，你所成立的那個，仿造我們過去所在白牙小隊而成的尖兵部隊嗎？”
琉璃輕哼了一聲，隨即靠在墻邊，閉上了眼睛，嘴角扯出一絲笑容。
“這沒什么不好的，花了這么多的精力，我也想看看，這一支部隊的實際戰斗力，是否對得起我們這么多年來的投入。但我想，集合了鬼之國軍方忍者中的上忍精英，在我們女兒的率領下，這次一定可以在戰場上披荊斬棘，戰勝一切困厄！”
說完，白石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
將手里的模型旗幟，毫不猶豫擲在了熊之國東部的沙盤地形上，扎在木葉營地的中心，宛如一把即將刺入木葉心臟的利刃。
而模型旗幟上，清晰刻印著‘荊棘’兩個字。
“在敲響妙木山的喪鐘之前，先用這個來預熱一下氣氛。”
木葉，下午一點。
火影大樓的休息室中，這里只有綱手，還有顧問團的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
相比起兩位顧問的坐姿，綱手的坐姿就顯得有些隨意了，手里還拿著一瓶酒望著嘴里灌，一邊目視著窗外灰暗色的天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戰爭已經開始了。
即使再怎么不情愿，眼下這個事情，也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然而，這場戰爭會打到什么規模，以什么方式結束，綱手則完全不知。
“以目前的局勢來看，應該算得上順利，先鋒部隊已經成功攻破了鬼之國的一個據點，接下來只要打通東北部的堡壘據點，就可以和巖隱連成一片。”
那邊，顧問轉寢小春在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不，我覺得這里面的問題很大。”
綱手的視線轉移回來，掃了一眼放在桌幾上，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前線戰況情報，眉頭緊鎖。
“攻破一個忍者兵力不足三百的堡壘，投入了一千五百以上的忍者兵力，在傷亡三分之一的情況下，才艱難攻取下來，最后還讓人給順利撤退了…先不論雙方的戰斗意志，光是戰斗力和裝備，以及戰時表現出來的行動能力，就有著天差地別。”
綱手咬著手指，即使知道鬼之國的實力不簡單，可是在真刀實槍的打過一次之后，才發覺有些東西實際操作起來，比紙面上對比出來的數據，更加夸張。
“可是，我們木葉作為強攻的一方，這點損失完全能夠承受下來。”
轉寢小春回道。
“那么，防守方鬼之國的傷亡呢？”
綱手問出了這個問題。
轉寢小春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報告書上稱，沒有在戰場上發現鬼之國忍者的尸體。
當然，零死亡這個概率有點扯談，轉寢小春更相信，那些死掉的鬼之國忍者，他們的尸體被同伴順手帶走，所以看上去營造除了零死亡的假象。
畢竟根據不少木葉上忍的反饋，他們在成功登上堡壘的高墻，與鬼之國上忍戰斗時，擊破了不少鬼之國上忍身上的查克拉鎧甲，還繳獲了他們手里的武器，并且重創這些鬼之國上忍。
按道理來說，鬼之國死亡人數不好預測，但輕傷與重傷人員根據木葉上忍的口述經過，想來并不在少數。
沒發現尸體，不等于鬼之國沒有損失。
“問題就出現在這里，鬼之國作為防守方，即使不是零死亡，但死亡人員，想必也低到可憐…而我們這邊的突擊部隊，傷亡接近三分之一。若是對方在防守時死戰不退，雖然可以做到全殲，但突擊部隊大概率也是傷亡慘重。這樣的據點，在熊之國還剩下四個。”
綱手聲音低沉。
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面面相覷。
顯然他們也留意到了這個問題。
“木葉，不，是如今的大國忍村，太重視忍者數量這一點了。誠然，木葉如今在編的忍者數量超過兩萬，綜合實力已經趕超了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木葉，但在精英化這個方面，工作安排的十分差勁。忍者這種存在，實力越是強大，在對手的實力沒達到一定層次上，基本上是可以無視人數差距的。”
換句話說，木葉如今的忍者部隊，存在臃腫不堪的劣根性。
這些缺點可以改變，只要給出時間。
但時間，如今被用來投入戰爭了。盡管戰爭會迅速讓忍者強大，但是當犧牲的數量超過木葉可承受的范圍時，那么，依靠戰爭練兵的想法，最終只會適得其反。
因為對方十分殘暴而強大，一旦交手，在看出木葉這個弱點之后，根本不會給木葉足夠的發育空間，而是迅速殲滅木葉的有生力量。
鬼之國擁有這么做的強大底氣。
這也是綱手不想打這場戰爭的主要原因之一，并不只是她認可白石的做法…也因為雙方一旦交手，木葉如今的缺陷，會被無限的放大。
而突擊戰的表現，讓綱手更加確定了這一點。
如今的木葉忍者，組織上臃腫不堪，沒有時間去沉淀自己的力量。
在綱手看來，如今木葉最需要的，不是戰爭，而是停止擴大忍者規模，從數量變為質量，從根本上強大木葉。
畢竟維持兩萬名忍者的軍費，對木葉而言，已經非常沉重了。
“你們二位…有多久沒有到外面的世界去看一看了呢？”
綱手眼神犀利的看向轉寢小春與水戶門炎二人。
這番話，讓兩位顧問啞口無言，想要張嘴解釋什么，卻發現什么都說不出口。
有多久沒有到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了？
這個問題，再結合眼下的情報，他們的臉上，瞬間抹上了一層慚愧之色。
數據騙不了人。
誠如綱手所言，如今木葉的忍者部隊，問題很嚴重。
“那么，接下來的戰局，要如何進行？需要改變策略嗎？”
水戶門炎嘆了口氣。
徜徉于這個時代還屬于木葉的美好幻想中，如今突擊部隊展現出來的成果，經過綱手這么一說，讓他心中無法難受。
可是戰端已經開啟了，即使知道了這些弊病，也很難脫身了。
“眼下只能見招拆招，通過觀察鬼之國的行動，來及時調整策略，除此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綱手放下手里的酒瓶，從沙發上站起，走到窗戶旁邊，望著外面下大的雪花，“不過，我如今最擔憂的不是這一點。”
兩位顧問轉目看來，不解綱手的意思。
“經過這份情報，我現在最擔憂的一點，便是鬼之國負責迎擊自來也的，并不是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人。或者說，對付自來也，還不需要他們三人親自出手的程度。如果是這樣，我們這一邊的情況就會很被動。”
綱手說完，便默然不語。
“怎么可能，自來也好歹也是木葉三忍之一，還是學會了妙木山仙術的忍者！”
轉寢小春不敢置信的看向綱手。
“這種事，誰知道呢？畢竟我們這邊完全不知道鬼之國針對這次的突擊，會采取什么樣的戰略…”
綱手深吸了一口氣，窗戶的玻璃上，倒映著她臉上擔憂的愁容。
下午，一點二十分。
“誒？原來今天是雛田的生日啊？”
下午剛從床上爬起來的鳴人，剛剛洗漱完畢，小櫻和佐井便聯袂過來拜訪。
從小櫻口中得知，今天是雛田的生日，鳴人不由得張大了嘴巴，一副不知道的茫然神情。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怎么，難道自來也大人沒和你說嗎？”
在一樓的客廳里面，小櫻對著剛從洗手間里走出來的鳴人問道。
“不，昨天好色仙人把我送回來后，就急匆匆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而我昨天回來后，就一直在家里睡覺，剛剛才醒來。”
鳴人想了想昨天發生的事情，確定自來也并沒有和自己說出有關于雛田生日的事情。
況且，如今去向自來也求證，他也完全不知道去哪里尋找自來也。
“是嗎？算了，我就知道你沒有任何準備。距離晚上的生日宴會還有一點時間，還有挑選禮物的時間，之后，我和佐井會幫你一起挑選的。”
小櫻笑了笑說道。
“這家伙也要一起啊？”
鳴人眼睛斜了斜佐井，表情有些郁悶，感覺身體提不上勁。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吧，畢竟佐井現在也是第七班的一員。而且，鹿丸也代表雛田邀請佐井參加晚上的生日宴會，你就不要說這些話了。”
“知道了。既然是小櫻你的要求，我會和這家伙好好配合的。”
說著，鳴人偷偷朝著佐井看了一眼，發覺對方還是那一副笑瞇瞇，不知道究竟在笑什么的表情，就覺得對方的這張笑臉非常欠扁，不爽的切了一聲。
“說起來，妙木山的修煉沒有問題嗎？看你這么累的樣子，應該有點成績了吧？”
小櫻好奇問道。
佐井也在保持笑臉的同時，悄悄豎起了自己的耳朵。
九尾人柱力的事情，他時刻都在密切關注著，這是團藏交代給他的任務。
尤其是鳴人前往妙木山修煉仙術這一件事，即便是團藏，對此也非常重視。
“啊，你是說仙術啊？我現在也只是剛剛掌握了一點竅門罷了。不過，即使只是掌握了一點點的竅門，我覺得我現在的實力，和過去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后有機會了，我為小櫻你表演一下吧！”
鳴人握緊拳頭，突然間有了顯擺的欲望。
“呃，那倒是不用，你只要能順利修行就比什么都好。”
小櫻婉拒了鳴人的表演計劃。
“哦，這樣啊。”
有點失望，但鳴人很快振作起來，走到樓上的臥室穿好衣服，緊接著下來，從冰箱里拿出幾片面包，還有一盒牛奶，就當是今天的午餐。
吃完簡單的午餐，稍微墊飽了一下獨自后，鳴人并鎖上門，和小櫻、佐井離開家，朝著木葉的商業街走去。
“那個，小櫻，最近街上的忍者，是不是有點冷清？感覺少了不少的樣子。”
鳴人左右看了看，發覺人群中忍者占據的比例，比以往要降低不少，這讓他感到疑惑。
“觀察的很仔細嘛，鳴人，看來之前給你安排的突襲訓練并不是白白在浪費時間，對周圍環境的注意力，明顯提升了許多。”
沒想到鳴人會一眼看出這些問題，小櫻驚訝的笑了笑。
“那是當然的，現在的我，就算是大和隊長，見到了也要大吃一驚！”
這么說的鳴人，顯然對自己如今的實力感到了充足的信心。
小櫻笑而不語，鳴人這家伙一直都這么開心度日，仿佛不知道憂愁是什么，待在他身邊，心情的確放松了不少。
“這種事，最好不要在大和隊長面前提。”小櫻頓了頓，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群，“不過，村子里面最近的確發生了一些變化，但我記得前兩天，人群里的忍者還沒有那么少，難道是最近過來委托任務的人變多了的原因嗎？”
“可是，現在不是快過年了嗎？”
“也許今年比較特殊吧。”
小櫻想了想沒有想通，只能模棱兩可的給出這種回答。
而像是一個隱形人跟在兩人身旁的佐井，目光卻細細的瞇起。
直覺告訴他，村子里忍者變少的原因，絕對不是小櫻所說的，是因為任務委托人變多了。
“好了，我們快點去挑選禮物吧，下午五點就要到指定的地點集合。話說，鳴人你有想好挑選什么禮物嗎？”
小櫻走在路上問道。
“嗯…”鳴人在道路中央停下，歪著頭開始冥思苦想，苦惱的皺起眉頭，“這個我沒有送禮物給女孩子的經歷啊，雛田的話，會喜歡什么呢？”
你只要把自己打包送過去就好了。小櫻心里雖然這么想，但嘴上并不會這么說。
“這個的話，我也不知道呢。而且，比起我和雛田，你和雛田的關系更親近一點吧。”
小櫻這么說道。
她對于雛田的確是不怎么了解，在忍者學校畢業之前，印象里只知道是一個容易害羞，出身豪門的尊貴大小姐。
平時也很少在一起玩，即使從學校畢業之后，見面的次數也算不上頻繁。
最深入的接觸，也只是在中忍考試期間。
鳴人不知道是不是認可的點了點頭，開始琢磨起來。
“我覺得，禮物最好還是實用一點比較好。如果送過去的禮物不經常用的話，送的意義并不大。”
我覺得浪漫一點的禮物會讓雛田更開心。小櫻嘆了口氣。
不過他也知道，讓鳴人這種榆木腦袋送禮物給女孩子，怎么也不可能選擇有浪漫氣息的那種禮物。
“那么，你想好送什么了嗎，鳴人？”
“就是那個！”
鳴人指著對面的店鋪，脫口而出。
與還處于一片和平的木葉村不同，因為遭遇木葉忍者部隊突襲，熊之國境內的城鎮，軍事堡壘已經開始全面禁嚴，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在東部成功拔掉鬼之國一個軍事堡壘的木葉忍者部隊，在三忍之一自來也的指揮下，逐漸將這個堡壘，打造成屬于木葉自己的營地據點，與熊之國境內的鬼之國忍者部隊，進行對峙。
就在雙方都按兵不動，但彼此都在監視部隊動向的同時，一支達到三千人規模的忍者部隊，以極快的速度沖破冰雪的阻撓，在鳥之國境內開始狂奔。
三千名忍者，一共分成三十個百人中隊，每個中隊的隊長，都是上忍，或者由特別上忍擔任。
其余中隊的人員構成，俱是中忍與下忍。
他們踩踏著大樹粗壯的枝干，足以承受人體踩踏的樹枝，一直在忍者的踩踏下晃動不已，沒有停止的趨勢。
上面的積雪早已脫落，露出光禿禿的樹皮。
而后是一道道殘影掠過，除了踩踏樹枝的聲音，期間沒有人發出聲響，因此這支以極快速度前進的忍者部隊，顯得靜悄悄的，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在他們額頭捆綁的護額上，
佩戴著木葉的忍者護額，露出了只屬于木葉忍者的護額標記。
這支忍者部隊的歸屬顯而易見，他們來自于木葉忍者村。
從這支部隊趕路的方向來看，直指熊之國。
天色暗下，森林里寒風呼嘯，鵝毛大的白雪紛飛，偶爾能從遠方聽到狼嚎叫聲。
“距離目的地只剩下三十公里，各小隊不要松懈，感知忍者與日向一族的忍者，加強戒備！”
領頭的木葉上忍，穿著木葉的上忍制服，在制服的上面，除了印有漩渦一族的家紋，在肩膀上，亦還有另一種家紋。
那是屬于猿飛一族的家紋。
這名木葉上忍出身于猿飛一族，三代目火影猿飛日斬的族人。
年齡與四十上下，身體高大，嘴唇下方有一道刀疤，使得本就高大的身體，看上去更是平添了幾分兇悍的氣勢。
“是！”
耳邊的無線電，傳來了各個中隊隊長中氣十足的回應聲。
盡管知道在這個時間段內，他們作為增援部隊，不可能遭到任何的襲擊，但隊伍與隊伍之間，仍然保持著相當高的警惕性。
隊伍繼續前進，除了中隊隊長們，偶爾通過無線電交流，除此之外，就只剩下枯燥乏味的趕路。
——森林盡頭。
瀑布沖刷著積雪，底下的水潭凝結成冰。
山巖處，十一道人影佇立。
除了領隊的少女，其余人俱是披著漆黑的風衣，隱隱約約露出里面的查克拉鎧甲，反射出金屬的光澤。
與尋常的查克拉鎧甲顏色不同，尋常的查克拉鎧甲，多以銀白色為主，而他們身上的查克拉鎧甲，俱是從外觀看上去更加厚重的漆黑色鎧甲。
在鎧甲的中心，鑲嵌著一顆色彩妖異的紫色寶玉。
腰間統一配備著一長一短的兩把制式軍刀，臉上戴著如鳥嘴尖長的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對明亮的瞳孔。
這些人從身高和體型來看，或高或矮，或男或女。
他們或是站立，或是坐在屈膝巖石上，或者蹲在地上，黑色鳥嘴面具下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前方的森林猛瞧。
刀刃落入土中。
一姬將雙手輕輕按在插進雪地里的草薙劍劍柄上，雪花落在肩頭，還有她漆黑的長發上，帶來一絲絲的涼意。
紅色的三勾玉寫輪眼，直視前方，神色沉著，在冰冷的殘酷環境中，眼神中沒有半點動搖。
“他們距離抵達這里還有多遠？”
蹲在地上的忍者，用套著黑色手套的手指接觸地面。
一顆嫩嫩的樹芽破開泥土，在風雪中屹立不倒。
“大約六公里。”
得到這個答案，毫無征兆的，一姬的身體表層，藍色的查克拉如同失控的火山噴涌向天空，然后這股洪流般的查克拉，迅速化為了滾滾流動的火焰，使得整片空間，都被高溫籠罩。
肆虐大地的冷酷寒風無法入侵。
覆蓋大地的雪花也開始融化，一珠珠水滴冒著燙人的熱氣。
燃燒熔巖的巨型武士拔地而起，雙眸燦如太陽的光焰，手里緊握一把燃燒烈焰的劍刃。
武士舉起這把烈焰之劍，劍格向著兩側延伸，變成了一把十字劍。
隨即，劍格向后彎曲，一根金色的火焰弓弦，將回旋的劍格兩端連接起來，形成了可以遠程射擊的弓矢。
“現在只剩不到五公里了。”
聲音再次傳來。
武士宛如活物，從鼻孔里噴出滾熱的白色蒸汽，讓周圍的暴風雪無法接近，溢散出危險至極的氣息。
一姬單手握住草薙劍的劍柄，將劍從土中拔出，平舉向前。
三勾玉的寫輪眼，開始釋放出鮮血一般的光澤。
“那么，先讓我們來放個禮炮，提前慶祝一下夜晚血宴的到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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