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白石與矢倉
“怎么樣，希？”
云隱所在的休息室中，四代雷影雙手抱胸的坐在床板上，目光掃向自己的護衛上忍希，向他問話。
“放心，雷影大人，周圍沒有人監聽。”
希用感知忍術感知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對四代雷影點了點頭。
聽到希的肯定，另一名護衛上忍達魯伊則是開口說道：“明明是一個中立國，但剛才的態度，還真是咄咄逼人啊。感覺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
希回答道：“別這樣說，達魯伊，五影大會之后，鬼之國是否能保持中立國的身份還未可知。而且，這就是戰敗國的下場。千葉白石雖然出身木葉，但對于戰爭的態度方面，和木葉的溫和截然不同，倒是和我們云隱的處事風格有幾分相似。”
達魯伊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第三次忍界大戰，木葉無疑是最大的戰勝國，但是面對砂隱、巖隱以及云隱，都是在沒有提出任何賠償條件情況下，就破格結束了戰爭。
但是相對的，原木葉出身的白石，對于戰敗國的態度，無疑要激進許多。
不管怎么樣，風之國都無法接受鬼之國的賠償條件，將整個西北區域送給鬼之國，以此來平息這場戰亂。
這也是風之國和鬼之國如今沒辦法協商和平條約的地方。
雙方在賠償方面爭執不下。
“老大接下來覺得應該怎么做？”
達魯伊看向四代雷影。
四代雷影輕嗯了一聲，臉上神情平靜，完全沒有白天剛來這里時的暴躁。
“鬼之國這次能正面打敗砂隱的忍者部隊，不管是依靠什么，五大國都不可能坐視不理。我所在意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如果扶持鬼之國，鬼之國是否能夠按照我期望的那樣，徹底擾亂大陸西部的格局，陷入風、土、鬼三國混亂的局面。”
嚴格來說，鬼之國的崛起，對于遠在大陸對岸的雷之國，并沒有波及太深，哪怕涉及到利益的牽扯問題，大陸西部，本來也是風之國和土之國共同管治的局面，雷之國沒辦法深遠介入。一旦介入進去，就會收到風和土兩國的共同打壓。
而如今強勢出現了第三方強大勢力——鬼之國，破壞了風與土兩國共同管理大陸西部的平衡局面。
無疑會讓風、土兩個大國變得被動起來，稍有不慎就會引發一場大戰。
到那個時候，避免雷、火、水三個大國坐收漁翁之利，說不定也會把其余不相干的大國牽扯進來，引發第四次忍界大戰。
可以說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平衡保持的十分微妙。
稍微一碰，就可能失去穩定，讓忍界再次陷入戰火。
那樣一來，對云隱是利是弊，都很難進行判斷了。
就在達魯伊準備說什么時，一旁的希突然噓了一聲，示意安靜下來，開始施展感知忍術感知。
在希開始用感知忍術感知時，敲門聲也隨之響起。
“希，是誰？”
達魯伊悄聲詢問。
希感知完畢，對達魯伊和四代雷影輕聲說道：“是砂隱的千代。”
四代雷影若有所思，對希命令道：“讓她進來吧。”
“是，雷影大人。”
希點了點頭，走向門口，將門打開，讓門外的訪客進來。
大約半個小時后，千代帶著葉倉從云隱的休息室中走出，向著砂隱所在的休息室返回。
走在燈光照耀的走廊上，千代有些愁眉不展，怎么說呢，和云隱四代雷影的交涉并不像想象中那么順利。
雖然沒有明確自己的態度，但四代雷影以及云隱，顯然在來之前，有自己的一套理念。
“接下來怎么辦，千代長老？”
葉倉悄聲詢問。
四代雷影的態度讓她感到十分不滿，但也知道那是五影之一，做出來的任何決定，都不是身為砂隱上忍的她能夠去質疑的。
站在不同國家的角度上來看待問題，四代雷影的選擇反而是最為理性的一個吧。
不能因為對方肌肉發達，就認為對方是一個有勇無謀之人啊。
“去找大野木那個老頭子吧，在云隱態度不明的情況下，巖隱是唯一能夠拉攏到的盟友。之后再想辦法讓霧隱保持中立就行了。”
至于木葉那邊，千代暫時不抱有想法了。
顯然木葉已經和鬼之國的軍方，達成了什么秘密協議，導致這場五影大會，完全傾向于鬼之國那邊的決定。
好在還有其余的影可以拉攏，不至于讓砂隱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之中。
如果是那樣的話，砂隱的處境就真的陷入被動之中了。
不管如何，以風之國西北地區作為賠償，以此來結束戰爭，這個條件實在是太過苛刻了。
鬼之國一點和談的誠意都沒有。
雖然鬼之國軍方高層曾出身于木葉，但一點都沒有秉持木葉的傳統理念，反而走上了與云隱相似的霸權之道。
大陸西部出現這樣一個野心勃勃的鄰居，如果這時不加以扼制，風之國和土之國將寢食難安，西部會陷入長久的利益紛爭之中。
“土影嗎？我明白了。”
葉倉點了點頭。
任由鬼之國崛起，勢必會對西部的利益重新進行切割，對風之國和土之國的影響最大。
在鬼之國已經直接侵害到土之國利益的前提下，拉攏土影是最佳的選擇。
二人朝著巖隱所在的休息室前往。
還未到達，迎面走來一人，讓千代和葉倉二人頓時停下了腳步，眼神一凝。
“哎呀呀，這不是代理風影閣下還有灼遁的葉倉上忍嗎？這么晚了，還有閑心出來溜達嗎？”
穿著白色的浴袍，頭發濕漉漉的綾音，對著千代和葉倉露出柔和的笑容。
葉倉下意識站在了千代的面前，目光警惕的盯著綾音。
相比于葉倉的警惕，綾音的態度和動作都顯得十分隨意。
“別這么緊張嘛，剛泡過澡我現在不是很想運動。”
葉倉沒有理會綾音，依然不減警惕的站在千代面前。
看著一言不發的千代和葉倉，綾音似是遺憾的嘆了口氣。
“算了，如果這個時候是想要去找土影的話，可能已經遲了哦。大約十幾分鐘前，我看到土影和他的護衛，已經匆匆離開了城堡，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聽到這句話的千代和葉倉，眉頭都是一皺，似乎在考慮綾音這句話是真是假。
“其實，說實在的，我倒是希望砂隱的態度能夠強硬到底。不過不同的是，上一次是那個寫輪眼女人，這一次會是由我主導。我很期待在戰場上和各位相見，那個時候也請多多指教了。”
綾音輕笑著從千代和葉倉的身邊走過，直到拐角處消失身影。
“那個女人…”
葉倉的臉孔上明顯有些生氣。
“冷靜下來，葉倉，她只是想誘導你先出手而已，別中了對方的挑釁。”
千代示意葉倉冷靜。
剛才葉倉要是忍不住出手，很可能會被殺。
這是鬼之國之前在戰場上就用過的伎倆，激怒風之國先動手，然后他們進行所謂的自衛反擊。
現在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
“…是。”
葉倉臉上還是不甘心起來。
“按照那個白眼小丫頭的說法，大野木那邊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恐怕明天不會在會議上出席了。不過按照我對大野木的了解，他在離開之前，肯定會把自己的決定交由三船代理，接下來先去三船那里，然后再去爭取水影的支持了。”
千代冷靜分析當下的局勢，沒有因為綾音的故意挑釁，而使得內心出現波瀾。
在木葉暫時無法成為盟友，云隱保持不管閑事態度的情況下，巖隱和霧隱的態度，就成了至關重要的人物。
只要得到兩個村子的支持，也足以讓砂隱在這次會談上利于不敗之地。
“回來了嗎？”
休息室中，白石站在窗口的邊沿，靜靜看著外面飄落下來的雪花。
外面的嚴寒，在屋子里完全感受不到。
聽到背后門開的聲音，輕輕側了側頭，綾音泡澡之后回來了。
“嗯，說起來，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砂隱的千代，她正在試圖拉攏別的忍村入伙。”
綾音走進來，將門關上。
“意料之中，因為自來也的緣故，這場會談，木葉暫時會支持鬼之國的一切決定，不會和砂隱攪合在一起。現在只剩下土、雷、水三個影，能夠被砂隱拉攏。千代自然會產生危機感，木葉突然之間撤銷了通緝令，對砂隱來說也是一個意外之‘喜’吧。”
砂隱陷入如此困頓的局勢中，拉攏盟友對鬼之國施壓，這一點白石早有預料。
不如說，砂隱此刻才想起來行動，在他看來，其實已經稍微有些晚了。
如果早在開戰之前，就和其余國家聯合，說不定鬼之國會因此受到巨大的掣肘，不敢輕舉妄動。
然而自風之國戰敗的那一刻起，鬼之國崛起的態勢就難以阻擋了，大陸西部格局和風之國戰爭之前，已然有了新的格局產生，各國在對鬼之國施壓這件事上，也會變得慎之又慎。
比如雷之國，鬼之國的出現，無疑會攪渾大陸西部格局，但對于無法介入大陸西部格局的雷之國而言，鬼之國的崛起，讓西部陷入三方混亂的失衡狀態中，反而是對雷之國有利。
同處大陸對岸的水之國，也是一個道理。
與他結合仇怨的木葉，也因為自來也的緣故，暫時放下‘隔閡’，達成同盟陣線。
留給砂隱的機會可不多了。
“接下來，就看矢倉的操作，將這趟水徹底攪渾了。”
有些事情，五影可以提出，但他不能提出。
畢竟鬼之國現在還不是第六大國，他在身份上就矮了一截，所以只能借助矢倉的水影身份，讓他在其中混亂砂隱的思維，試探砂隱的底線，然后再一刀一刀宰割。
早上九點 五影大會繼續召開。
不同的是，原本屬于土影的位置上，已經空無一人，多少讓人有些側目，心中感到疑惑。
對此，鐵之國大將三船解釋道：“因為有重要事處理，土影閣下已經連夜帶著護衛趕回巖隱，不過在離去之前，土影閣下留下一封信給我，他在信中聲明，會全力支持砂隱的一切決定。”
聽到這話，有人詫異，有人驚訝。
只有砂隱那邊，表情輕松，昨晚已經向三船詢問過的千代，早已知道土影大野木的決定，現在不過是走一個流程罷了。
對于三船的說辭，也沒有人去懷疑，這種事，只要事后去巖隱驗證一下就可以知道答案了。三船如果說謊，篡改了土影的決定，勢必會讓鐵之國陷入難堪的境地之中。
三船見到無人質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么，請各位繼續開始議論吧。關于風之國和鬼之國之間的矛盾，還需要擬定出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條件出來，我個人希望忍界永久能夠遠離戰爭，各國以和為貴。”
一貫的中立國發言，眾人沒有去反駁，這就是鐵之國的處世之道，不可能指望他偏向某一個國家。
也正因此，才會在這里召開五影大會。
“三船閣下的發言甚合我意，我個人也期望各國能夠以和為貴，讓忍界盡快恢復到和平友好的狀態之中，但某些國家似乎不太希望忍界和平呢。你說是吧，代理風影閣下？”
在三船話語落下，白石笑了笑對千代說道。
“別在這里含血噴人，這明明是你們鬼之國蓄謀已久的戰爭。”
“這種連證據都沒有的無稽之事，我可不會承認。先動手是你們砂隱，這已經是供認不諱的事實。所以，商量了一夜之后，砂隱準備打算怎么賠償我們鬼之國，來彌補鬼之國在這次戰爭受到的損失？記住，昨天過去之后，距離再次開戰，只剩下六天時間了。”
白石提醒千代一句，滿臉堆笑，眼神中充滿平靜，絲毫沒有動怒的樣子。
“反正風之國不會答應這么無禮的要求。”
“那就是說沒得談了。”
“不，我是說，既然我們雙方爭執不下，那么，投票進行表決如何？”
“投票？”
白石眉頭微微一揚。
千代笑道：“沒錯，以五影作為投票人，對風之國和鬼之國進行投票。如果風之國得到的票數，超過了鬼之國，那么對鬼之國的賠償，就由我們風之國說了算。反之亦然。”
作為中立一方的三船，也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提議，否則沒完沒了的爭論下去，最終只會讓事情處于一條不想交的平行線上，沒辦法讓雙方的意見達成一致。
“代理風影閣下給出了解決方案，白石閣下意下如何？”
三船詢問白石的意見。
白石眉頭松展下來，手指放在桌面上敲擊了兩下，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后說道：“沒有問題，這的確是一個可行的方案。但我有一個條件。”
“請說。”
三船點了點頭。
“以五影作為投票人，未免有失偏頗。我認為作為當事人的代理風影閣下，應該放棄投票權，否則這對于鬼之國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
白石說完這句話，立馬遭到了千代的反對。
“五影向來同氣連枝，五大國超然于忍界，這是不變的事實。因此，作為代理風影的我，自然也享有投票權力。鬼之國如此否決，是否意味著向五大國一同挑釁？”
“別在這里狐假虎威，風之國是戰敗國，戰敗國沒有資格在這里大呼小叫。如果代理風影閣下硬要這么做，那么，鬼之國也會索要應有的投票權。”
白石寸步不讓的看向千代。
“簡直胡扯，這里是五影大會的現場，不是你們鬼之國軍方會議室！”
“風之國是戰敗國。砂隱必須放棄投票權，我才能相信五影的公平公正，否則，我不會承認這樣的投票結果。”
氣氛進入到了冷戰的壓抑環節。
護衛們也都滿臉冷汗，能保持鎮定的，終究是少數。
五影級別忍者的針鋒相對，對于上忍而言，也會讓他們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這樣的壓抑氛圍，大約沉凝了半分鐘左右，一聲咳嗽吸引了眾人看過去。
只見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開口：
“我認為鬼之國的代表說的有點道理，此次情況特殊，砂隱在前線戰場失敗，作為戰敗國，如果在這時索要投票權，難免會遭人非議。我個人贊同鬼之國代表的意見。”
千代萬萬沒想到會是木葉一方率先打破了均衡。
即使知道木葉遭到了鬼之國的脅迫，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感到異常氣惱。
在日斬說罷，另一邊的四代雷影也是睜開了一直閉起的眼睛，態度強硬說道：“我認同木葉的觀點，戰敗國沒有理由在這里挑三揀四，如果想要在五影大會上獲得五影應有的權力，那么就拿出應有的實力。忍者應當遵從行動和力量，在如今砂隱的身上，我并未看到這一點。我很懷疑，風之國現在是否能擔當五大國之一的重任。”
“雷影，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千代臉色冰冷。
她身后的葉倉，以及另一名砂之上忍都向雷影投以帶有殺意的視線。
四代雷影身后的達魯伊與希兩名上忍護衛，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和四代雷影保持同一戰線。
“字面上的意思，鬼之國通過軍事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相反，連風影都差點被人在戰場俘虜的砂隱，簡直丟盡了五大國的臉面。”
四代雷影的話語，無疑是刺痛了千代等砂忍的內心。
三船看到如此混亂的局面，也稍微頭疼起來。
果然，主持這樣的會議，對于他這個鐵之國大將而言，也顯得過于沉重了。
“那個，代理風影閣下，雖然火影閣下與雷影閣下的發言有些激進，但也是有些許道理的。那么，接下來的投票，就以四位影來進行投票如何？”
千代神色陰晴不定，本以為這次五影大會能夠借用五影和五大國的名頭，對鬼之國施壓，但沒想到木葉率先倒戈了鬼之國不說，云隱似乎也有自己的算盤，不打算和砂隱聯合。
這次五影大會，真是事事不利。
而她也高估了其余大國的決心。
很可能是打算拿風與土兩個國家來當擋箭牌，靜觀其變。
“既然如此，那砂隱就退出這次的投票吧。讓其余四影做出公正的決斷。”
千代嘆息一聲，爭取到這個地步，對她來說，已經盡力了。
四代雷影的話雖然難聽，但也是事實。
砂隱是戰敗方，哪可能得到這么多的寬容。
五大國之間，也同樣有著各種偷雞摸狗，不可能真正做到同氣連枝。
三船點了點頭，心中也是大松了一口氣。
如果砂隱硬要強勢下去，最終很可能會自討苦吃吧。
他也沒有想到，五大國之間的忍者，會不信任到這種地步。
鬼之國如今以風之國為踏板，介入到大國之間的格局中，未來會引發什么樣的變化，三船作為武士，很難預料到。
無非是再多出一個大國，對中立國鐵之國來說，并沒有什么太大影響。
“那么，就由我來做裁判吧。”三船當仁不讓，看向巖隱的空缺位置：“首先是土影閣下，由于他離開之前，留言說過會對砂隱進行全力支持，因此，風之國率先獲得一票。接下來是火影閣下，您是支持風之國，還是鬼之國呢？”
看向三代火影。
日斬摸了摸手里的煙斗，看了白石一眼，猶豫了一下之后回答：“鬼之國。”
不管如何，自來也必須救援回來，他現在只能選擇相信鬼之國的承諾。
除了這一條路，已經無路可走。
想到自己有一日會被一個叛忍逼迫至此，面對殺子的仇人還要不斷退讓，日斬心中不由得有些悲涼起來。
也許，自己當初真的做錯了吧。
事情不應該發展到這個局面。
朔茂也好，水門也罷，亦或者是放任團藏的所作所為，致使宇智波一族的滅族慘劇發生，讓鼬獨自承擔所有罪名，前往犯罪組織擔當木葉的間諜…
回去之后，是時候考慮五代火影的事宜了。日斬心中想道。
木葉需要一位新的火影，帶領村子前進。
日斬回答后，三船點了點頭，眼睛掃向日斬旁邊的四代雷影身上。
如今風之國和鬼之國得到的票數，是一比一平局。
剩下來還有兩位影沒有做出選擇。
“雷影閣下的決定是什么？”
面對三船的問話，四代雷影掃視了千代和白石一眼，不假思索回道：“云隱棄權。”
棄權？
不僅是三船，千代也是愕然的看向四代雷影，眉頭越皺越深，不知道四代雷影在搞什么把戲。
白石面無表情坐在那里，不為所動。
“這樣啊，雷影閣下棄權，那么，就剩下水影閣下手里那張至關重要的一票了。”
三船收斂心神，看向矢倉。
“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很大的難題呢，雷影閣下。”
矢倉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對著四代雷影苦笑起來，似乎在挖苦自己一樣。
“哼，這種小事，云隱和雷之國沒有必要理會。”
對于四代雷影模糊至極的回應，眾人只能無奈。
來之前，各村早已經經過了內部會議，決定了在五影大會向哪一個國家支持。
也就是說，四代雷影的決定，不是他一個人的意愿，很可能是云隱高層會議后的共同決定。
四代雷影只是把云隱高層會議的結果陳述出來而已。
“說實在的，霧隱孤懸海外，自從第一次忍界大戰之后，就一直退出忍界舞臺，偏居一隅。再加上幾年前發生的內部斗爭，讓霧隱損失慘重，現在才勉強恢復元氣，不便介入各國復雜的政局之中。因此，霧隱的選擇和云隱一樣，保持中立，棄權。”
矢倉干脆利落說出霧隱的選擇，讓會議室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現在的結果是，兩票棄權，風之國和鬼之國各獲得一票，一比一平局。
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就連坐在座位上的白石，也稍微感到了困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才好。
千代抓緊的手掌微微松開，雖然沒有達到自己的期望，但這也不算是最好的結果，勉強在砂隱的承受范圍之內。
她可惜的看了一眼矢倉。
如果能得到對方的支持，這場投票，明顯會朝著對砂隱有利的方向行走。
但遺憾的是，昨晚和矢倉交涉，無論她怎么表示砂隱會支付給霧隱一筆豐厚的報酬，矢倉都不接受拉攏，也并未表明會對哪一方公開支持。
她以為矢倉早已被鬼之國先一步拉攏，如今看來，矢倉同樣也沒有接受鬼之國的拉攏，態度中立。
以霧隱如今的處境而言，中立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現在的結果是一比一平局，鬼之國還是堅持要風之國支付以上的賠償嗎？”
千代目光掃向白石。
面對千代的質問，白石的臉色稍微有些為難起來，似乎也因為這個結果，讓自己感到了些許棘手。
“不管如何，風之國都是戰敗國，而且貸款的清算問題也沒有得到解決，這個風之國必須要給鬼之國一個交代。”
沉思之后，白石的語氣有所松緩。
有戲。千代聽到白石這么說，心中頓時有了一絲底氣。
果然，鬼之國也不想要再次和風之國開戰，之前的強硬態度，不過是在恐嚇風之國罷了。
“那么，鬼之國需要重新提出賠償條件才行，索要風之國整個西北地區，無論是砂隱還是大名都不會答應。如果鬼之國硬要開戰，無視五大國協議，那么砂隱也會奉陪到底。到時，說不定別國也會介入進來。”
勉強算是扳回了一局，但千代知道，這所謂的扳回一局，不過是一種心理安慰，讓砂隱的面子不至于那么凄慘而已。
看到白石的確坐在那里認真思索，千代的心也跟著放松下來。
就在這時，見到氣氛安靜下來的矢倉，打斷了白石的沉思，開口說道：“那個，作為中立方的我，有幾句話要說。”
“請說，水影閣下。”
千代心情頗為輕松的看向矢倉。
覺得眼前這位油鹽不進的水影，似乎也不像是傳聞中那么不近人情了。
他的中立態度，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幫助了砂隱一把吧。
“縱觀忍界歷史，戰勝國對戰敗國索要賠償，來平息國與國之間的戰亂，是合乎情理的事情。風之國和鬼之國之所以爭執不下，完全是因為雙方都對對方的回答不甚滿意。不如這樣，雙方各退一步如何？”
矢倉笑道。
“如何各退一步？”
白石問道。
“鬼之國索要風之國整個西北地區，的確是有點過分了，也很讓人懷疑鬼之國是否有另外的企圖。這樣如何，將風之國的西北地區切開一半，分割給鬼之國如何？據我所知，風之國西北區域，大多數都是寸草不生的荒地，水源與植被嚴重缺失。這對于風之國來說，不算是太過難以接受的代價吧。”
矢倉看向千代。
千代聽后，剛要回答，白石先一步冷硬回絕了。
“不可能！如今風之國整個西北地區，現在已經位于鬼之國的統治之下，連接風之國中部門戶的風見城，也同樣隨著砂隱的戰敗，被我們鬼之國接收。如果最終只得到風之國一半的西北區域，鬼之國根本無法回本。而且，水影閣下如此發言，針對鬼之國，很讓我懷疑霧隱是否已經被砂隱拉攏，共同欺壓作為小國的鬼之國。”
白石話語一落，木葉和云隱的忍者都不由得向矢倉看去，頗為認同白石的話。
因為風之國西北確實是一個不毛之地，唯一有利可圖的，就只有連接風之國中部的門戶——風見城。
如果將西北地區只割讓出一半，風見城自然要歸還給風之國，矢倉的那番提議，無疑是傾向于砂隱更多一些。
“就如同剛才的投票一樣，霧隱會保持絕對的中立。我身為水影，不會偏向任何一方。”
矢倉皺眉說道，對白石的說辭頗為不滿。
“那種投票代表不了什么，說不定只是為了麻痹鬼之國，故意做出來給我看的。說起來，以政變形式上位的水影閣下，你所說的的每一個字，都很難讓人相信。”
“彼此，以叛忍身份在幕后控制鬼之國，我也會認為你們另有所圖，不值得信任。再怎么樣，鬼之國不是第六大國，而你也不是五影。”
矢倉冷哼一聲，娃娃一樣的稚嫩臉孔上，充滿了生氣的怒容。
千代看到與矢倉交火起來的白石，心中頓時一喜，只有一個念頭產生——
鬼之國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