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惡客登門
“之前副會長大人他們來光輝之城處理商會的一些事情，然后去了荒野...沒想到卻在‘紅石峽谷’附近遇到了野人部落強者的圍攻...”
黑金商會的管事說的很含糊，但大致也說清了事情的經過。
小隊遇到了強敵，山姆大叔負責斷后，然后就和那位夫人帶領的小隊走散了。
原本以為他們應該先回到了城里，沒想到重傷的山姆卻是唯一一個回來的人。
那位夫人和本杰明幾個供奉都下落不明了。
.......
雷恩聽到這話，眉頭也皺了起來。
之前來到光輝之城時，那位伯爵夫人和山姆大叔他們直接去了荒原，他就猜到必定有他們其他目的。
不過那時候他還不知道“黑金商會”這個金錢帝國的存在。
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山姆大叔，實際上一槍就能捅死當初那頭差點讓他們團滅的三階“爆裂棕熊”。
呵，讓一個憨厚老實的大叔演菜雞，也真夠為難他的。
但顯然，黑晶商會四大供奉，加上副會長親臨，這是想玩票“大的”。
現在想來，很有可能那“大事”就和烏朵所在的科爾曼部落有直接關系，或許是遺跡、寶物，又或者其他...
再一聯想之前，商會的補給團在荒原上受到“黑骷髏怪盜團”打劫，再在遇到被野人部落圍攻的事兒...
不難推測，那位夫人大概是落入了人的算計。
這也印證了之前雷恩的猜測，有人打算對“黑金商會”動手了。
末了，管事查普曼又嘆息道：“哎...所以我們商會總部決定發布SSS懸賞任務，讓‘光輝之城’里的獵荒者一起尋找會長他們的蹤跡。這事兒很快就會人盡皆知...”
聽完，雷恩也微微有些皺眉。
這事兒他這種小菜雞根本幫不上半點忙，也只能默默祈禱那位夫人別出事兒。
何況，財大氣粗的黑金商會還打算發布“百億賞金的SSS懸賞任務”，這就更不用他去操心了。
.......
送走了“黑金商會”一行人，雷恩回到了實驗室里，開始寫之前手術的報告。
篤、篤、篤。
不多時，敲門聲響起。
可也不知道為什么，平日十天半月都不會有人光顧的實驗室，今天卻接連有人上門。
就在黑金商會的人沒走多久，一個穿著黑色禮服，帶著圓頂禮帽，拿著白銀手杖的老者拜訪了實驗室。
伊魯貝克似乎并不喜歡來人，卻也不得不接待。
雷恩聽他們交談，這家伙似乎是光輝城五大家族之首的溫斯特家族的一個族老。
剛一開口，實驗室里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尷尬。
客套的寒暄之后，老者便直接問道：“伊魯貝克博士，家主那邊讓我來詢問您，之前跟您商議的事情，是否能勞您出手...”
伊魯貝克：“我已經說了，我的能力還做不到。很遺憾，幫不上你們，請回吧。”
老者似乎有備而來，繼續說道：“家主承諾了，只要您動那個手術，哪怕是沒能救活，答應報酬也同樣不少。而且，手術的一切材料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甚至不用您親自動手，只需要在場指點我們醫院的醫生行動就好...”
這話似乎觸碰了伊魯貝克的某根神經。
他再次拒絕，語氣隱隱已經有了厭惡，“我說了，我救不了。”
全程，兩人的對話都像是打啞謎。
一旁的雷恩聽得有些摸不到頭腦。
他隱約覺得，這不像是什么簡單的上門求醫。
.......
接連被拒，那老者眸光也閃過了一抹陰郁。
他的語氣也不那么客氣了，又道：“博士，您應該知道的。您畢竟是奧瑪通緝的要犯，我們溫斯特家族頂著多大的壓力給您提供庇護，提供安穩的實驗場所...而我們從來沒要求任何回報。現在，...只需要您幫一點力所能及的小忙，你真忍心拒絕么？”
這話中意味，已經不那么友善了。
“呵！”
伊魯貝克這老頭聽到這話，暴脾氣也來了，冷哼一聲：“如果我不答應，你們溫斯特家族還打算把我交給奧瑪不成？呵呵，卡沃大師定的規矩，在你們溫斯特家族這里就不好使了？我受光輝之城的庇護，是承卡沃大師之情，而不是你們溫斯特家族！何況，我和其他人一樣，是按照規矩交貢獻接受庇護的，怎么...貢獻值的公平沒用了，現在城里靠權勢說話了？”
被人威脅到臉上了，老頭兒這話毫不留面子。
那禮服老者聽到這話，臉色突然變得很陰沉，“光輝之城是卡沃大師的城沒錯，但這第五城區，也是我們溫斯特家族的城！”
頓了頓，他又冷冷道：“伊魯貝克閣下，您就不再考慮一下了？你不出手，老家主活不過這幾天...到時候，事情可就再沒回轉余地了。”
在他看來，一個不能為之所用的家伙，哪怕在醫療領域再深的造詣，也根本沒有價值！
伊魯貝克這些年，不但拒絕了幫他們家族培養醫生和魔藥師的提議，也幾乎沒有救治過任何他們需要治療的病人。整天就在這實驗室里埋頭研究，根本不能為他們溫斯特家族創造任何價值。
現在居然還拒絕了幫老家主續命，這就讓他們忍無可忍了！
而這時候，伊魯貝克根本沒給他多在開口的機會，朝著雷恩說道：“雷恩，替我送客！”
不待雷恩開口，那禮服老者摔袖轉身，留下一聲毫不客氣的冷哼，“博士，請你好好再考慮考慮！”
......
送走了惡客，雷恩回到了實驗室。
伊魯貝克的這小老頭雖然脾氣不太好，可雷恩也還從來沒在他臉上看到如此暴怒的神情。
像是某些底線被人反復踐踏的那種暴躁，老頭子的臉色黑的很難看。
老頭沒提剛才的事兒，雷恩也沒問，默默地在一旁做練習。
可他的余光，卻一直盯著老頭。
八條蜘蛛臂都沒動，看上去像是在走神。
這對于恨不得把吃飯時間都拿來用注射營養液替代的科研狂人，很不正常。
想想，雷恩還是開口問道：“老師，您...沒事兒吧？”
許久，沒人應答，實驗室里安靜的有些讓人有些不安。
半晌后，一聲長嘆聲響起。
伊魯貝克終于開口，朝著雷恩問道：“你是不是很好奇，剛才那溫斯特家族的人，想讓我幫什么忙么？”
雷恩想想之前的對話，說道：“給某個要死了的大人物做手術？”
伊魯貝克不置可否地皺了皺眉，再次問道：“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但如果...救一個‘大人物’需要犧牲另外一個平民，又或者另外許多無辜的平民，你覺得該救么？”
聽到這說法，雷恩隱隱約約猜到了什么。
在這這個“半奴隸半封建社會”，貴族階級的權利不容侵犯。
平民和奴隸都性命根本不值錢，完全就是貴族的私有財產。
可雷恩堂堂二十一世紀和諧社會的穿越者，你給我說貴族的命高人一等？呸，高你一棒槌！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沒人有資格為了自己活命，而讓無辜的人付出生命的代價！”
聽到這話，伊魯貝克看了他一眼，認可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他又問道：“你知道...為什么當年我會被奧瑪皇室通緝么？”
終于，老頭說出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雷恩聽巴澤爾說過，似乎是因為什么親王暴斃事件。
但顯然，能和老頭牽扯的八成不是什么宮斗仇怨，而肯定是醫學上面的問題。
他猜測道：“和您以前的某個研究課題有關？”
伊魯貝克聽到這話，神情才有了一點緩和，贊嘆道：“你很聰明。”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溫斯特家族的那個老家主壽元已盡，卻還想著要續命。憑其強大的財力，百般手段使盡，讓他多活了幾年還不滿意。便想著像當年的‘福克斯親王’一樣，打起了‘換頭手術’的注意...或者說，他們一個家族的人，都在惦記這門手術。”
換頭手術？
普通人聽著可能還覺得不可思議，但作為穿越者的雷恩，如何不知道這幾個字意味著什么？
他一聽這話，心中一句臥槽脫口而出...
這老頭子，不會真把這門逆天技術給研究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