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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西沉,喧鬧的一天結束了。
北鎮撫司初次執行任務,首戰告捷。
無論是華工還是殷人都在隱隱期待著,看向朱富貴小屋的眼神也變得閃爍起來。
戚文長圓滿完成了布置的任務,朱富貴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記上了一筆。
現在皇帝陛下很窮,沒什么東西能賞賜。
糊弄殷素素的玻璃珠倒是還有好幾個,但朱富貴實在拿不出手。
只能把這些小功勞記下來,到時候想個不太費錢的法子賞賜下去。
雖然之前沒問,但朱富貴從言談舉止和氣度上能看得出來,戚文長他們應該不是太平軍的普通小卒。
實際上也正是如此。
太平天國兵制:五人為伍,伍長統之;五伍為兩,以兩司馬統之;四兩為卒,以卒長統之,至卒始有屬吏,一卒有一百零四人;五卒為旅,設旅帥,一旅有五百二十五人;五旅為師,設師帥,一師計二千六百三十人;五師設軍,全軍共計一萬三千一百五十六人。
戚文長他們原本都是東王楊秀清下屬精銳,戚文長本人更是年紀輕輕就成為了旅帥。
奈何十年前一場天京之變,北王韋昌輝率部突然發難,誅東王府上下兩萬余人,血流漂櫓。
戚文長等人冒死脫逃,輾轉于捻軍綠林,最終機緣巧合之下才來到了花旗國。
總之,戚文長是一個很有閱歷,也很有能力的人。
華夏自古舉大事時的流程,他們兄弟幾個業務嫻熟,經驗豐富。
要不是朱富貴要求的時間太短,教會殷人小孩反詩童謠也不太現實,他們老哥幾位還能編出一整套箴言藏頭詩來。
老實說,朱富貴對于古代那套神神鬼鬼的東西是不太感冒的。
一切牛鬼蛇神,在現代化理論武裝之下,都是紙老虎而已。
不過嘛,做事還是得看實際情況。
現如今,朱富貴身邊,殷人極度迷信,華工也不妨多讓。
想要盡快凝聚人心,鼓舞士氣,老祖宗的辦法還是最管用的。
當然,其中的風險也是很大的。
比如說那把魚腸劍,其實就是一個隱患。
如今它被殷人們當做了祖先的遺物,小心供奉在了神廟中。
明天的祭祀上,殷素素會舉著它與祖先通話。
可說到底,這把短劍不過是現代工業的殘次品。
不說別的,就是在劍柄的位置,甚至都還能發現車床的車痕。
如果在未來的某一天,后人發現所謂的國寶其實是冒牌貨,這將會造成不小的沖擊。
不過朱富貴一點都不擔心這個情況會發生。
都說了是國寶,國之重寶怎可輕示與人?
小日子過得不錯的島國人,老早就展示過應該怎么做了。
草薙劍,八尺瓊勾玉,八咫鏡,三大國寶。
講起來一套一套,牛逼轟轟,傳承兩千載卻秘不示人,是為皇室信物。
說白了,別說現存的三神物是不是真貨,歷史上到底有沒有這三樣東西都不一定。
和天皇家族萬世一系的血統一樣,三國寶也是個薛定諤的存在。
只要不開箱,它就是有,同時也沒有。
天皇家不敢測DNA,與此同理,他們永遠也不會把三件所謂的國寶拿出來示人。
但對于普通百姓來說,寶物越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就傳得就越邪乎。
各種小說、影視、動漫,紛紛借鑒它們的設定樂此不疲。
所以,這一次的石人和魚腸劍,包括其他一些“文物”,未來的處理也非常簡單。
戰亂“遺失”一些,搬家“搞丟”一些,火龍燒倉“焚毀”一些。
剩下的,那都是國之重寶,明皇御賞,等閑之人不得與見。
今天晚飯吃的是貪吃颯的肉松餅。
朱富貴吃了五個,李春發吃了三個。
老頭本來牙齒就不好,現在跟著朱少爺吃御膳,看起來很快就會得蛀牙和牙周炎。
朱富貴提醒了他好幾次,讓他睡前刷牙,但就是不聽。
沒辦法,一百年后的中國人還覺得牙疼不是病,別說這個時代的老頭了。
其實朱富貴的系統倉庫還有很多方便面之類的東西。
熱騰騰的面條,濃厚的油脂,香噴噴的胡椒粉,想想都流口水。
不過方便面的味道太沖了,如果被鄰居聞到,實在不好解釋。
所以朱富貴這幾天翻著花樣吃糕點。
老李跟著吃,老臉笑成了一朵雛菊。
“看你現在笑,到時候捂著腮幫子哭!”
朱富貴懶得看老頭那嘬餅碎碎的猥瑣模樣,估計也就殷人的老阿嬤才會和他對上眼。
畢竟不是大內培訓過的正規公公,實在是太不注意形象了。
朱富貴搬了張矮凳,跑到外面打算看看落日。
看看美好的東西,洗一洗眼睛。
山里的景色,美得沒話說。
“我可以坐在這里嗎?”
就在朱富貴瞇著眼睛看火燒云的時候,耳邊響起了殷素素的聲音。
小姑娘臉上已經洗掉了油彩,恢復了白凈可人的面龐。
朱富貴伸手捏了捏,很有彈性。
“你干嘛!”
“我就是研究研究,你們的油彩傷不傷皮膚,我老家的女孩子也愛抹臉,不過都沒有你這么光滑。”
朱富貴說得理直氣壯。
殷素素狐疑地瞄了瞄他,最終選擇相信。
他是皇帝嘛,一定捏過很多女孩子。
也許有五十個?
“你當上皇帝的時候,也有參加試煉嗎?”殷素素忽然問道。
“試煉?”
朱富貴努力搜索了一下記憶。
那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冬天,雖然沒下雪,但依然冷得厲害。
不過比起天冷,杭州府里風聲鶴唳的氣氛更是降至冰點。
朱富貴那時只有十歲,卻也記得當有人巡街高喊江南大營遭“李賊”打破的消息,那些江南士紳們是如何的惶恐。
其實如果老朱不曾頭腦發熱,雁蕩朱家本也是這些士紳中的一員。
不過此時,朱富貴卻已經不是大清地主家的少東家,而是大明的太子。
雨幕中的烏篷船吱呀到岸,一個胖禿驢背著十歲的朱富貴,虎目含淚。
后頭跟著的李春發與另外一個老媽子,則一言不發。
胖和尚不知打哪里扯了半尺黃布,將朱富貴裹了。
又從自己的禪房取來半只吃過的燒雞,一小壇黃酒,從功德香爐里掏了三支清香。
就這樣,朱富貴黃袍加身,祭天祀祖,從朱太子成為了朱天子…
邦邦邦!
殷素素敲了敲朱富貴的腦門。
朱富貴如夢初醒。
這顯然是在報復自己之前捏臉的行為。
朱富貴沒好氣地道:“你是不是有點緊張?如果你不想當族長,不如讓給我,我有經驗。”
殷素素白了他一眼,沒有回話。
這讓朱富貴準備好的,“我曾經是葬愛家族族長”的話卡在了喉嚨里。
好一會兒,殷素素才道:“其實我真的擔心自己做不好,你知道嗎,老阿嬤說,從她小時候到現在,已經有一大半的部落消失了。”
“我們本就不是什么強大的部落,去年阿爸帶著三百名勇士去支援達爾塔的部族起義,結果…
從個時候起,我們陷入了彷徨和悲傷。
游弋在山谷中勘探隊,隆隆響起的礦機聲,這些都仿佛是死神的臨近的腳步。
甚至,除了白人的壓迫,其他的部族也開始想要吞并我們。
我知道,失去了三百名男丁之后,我們很難繼續生存下去,所以才冒險襲擊了礦場,將你們帶了回來…
這一步是對是錯,我真的不知道,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