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走那群老頭的工作?
提到老頭,鹿本信崇突然很反感。
但他很快把怒火平息下來。
開計程車的那群人又不是食古不化的肉食者,他們只不過是被前浪踩在腳下的泥沙罷了。
和他們計較什么。
鹿本信崇突然涌起的怒火嚇了瀨戶七海一跳,她有些奇怪:他是不是對計程車爺爺們有什么意見啊?
結合之前鹿本信崇口中的“計程車司機把他們當成‘只會吃女人軟飯的男人’”,瀨戶七海以為只是對計程車司機不載男公關的抱怨罷了。
兩人漸漸路過了見回重工,路過了博多天的入口,那里現在被警示封條給圍住了,還停了輛警車在旁邊亮著紅藍亮色的警示燈,大部分人都不敢靠近,也有些博人眼球的電視臺記者站在旁邊一本正經地采訪。
不知不覺,鹿本信崇和瀨戶七海就走到了新大久保站。
明明走了很長一段時間,瀨戶七海卻覺得一點也不疲倦,反而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她看了看入站口,躊躇不前。
下次來,他還會不會在店里?
“你......你的名字?”
瀨戶七海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鹿本信崇那邊早轉身要走人了,她急忙上去拽住他的衣角,差點沒把他拽摔了。
鹿本信崇覺得她很不對勁,所有動作都有些神經病,不符合常理,如果不是剛才那一段對網約車的反駁,鹿本信崇基本上懶得和她多有廢話。
從她口中得知了一點情報,少走一點彎路,也算是欠了點人情吧。
“你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瀨戶七海拽著他的衣角,都快出哭腔了。
“阿信。”
鹿本信崇說道。
“不是,不是花名。”
瀨戶七海搖搖頭,拽得更用力了。
這個世界上叫阿信的人有那么多,光是男公關就有好幾十個了吧,光憑著這個花名,以后要找起人來,怎么可能找得到?
鹿本信崇有些厭煩了,連星海館里的那群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就一個認識不到三小時的小姑娘,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是不是有點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啦?
兩人就那么僵持在那里,良久,瀨戶七海松開了手。
就在鹿本信崇以為她放棄了的時候,一卷萬元大鈔遞到了他面前。
“你這......”
鹿本信崇懵了,一言不合掏錢是鬧哪樣,我又不是出來賣的......
他突然后悔了,現在身上裝備的還是男公關卡,還是滿級的,理論上女性對他的消費傾向提升了50,對方掏出錢來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好在夜晚的新大久保站因為博多天事件的關系,路人不是很多。
再加上島國人的“讀空氣”文化,沒人對著他們兩的行為指指點點。
瀨戶七海知道阿信是男公關,既然是男公關,那肯定是要付費的。她也在心里罵自己傻,阿信肯定會以為自己看低了他,認為他只是個見錢眼開的軟飯男。
但也好過以后都見不到來得強!
不知道為什么,瀨戶七海向鹿本信崇投錢的動作,讓他回想起便利店的雨夜。
當時倉木鈴菜也是一樣,卷了一卷零鈔塞進他手里,還擔心不夠,希望他能繼續在東京生存下去。
“鹿本信崇。”
他開口了。
瀨戶七海愣了幾秒,抬起了頭,眼前俊秀的臉沒有發怒的征兆,流露在臉上更多的情緒,仿佛是一種無奈。
“鹿本信崇......鹿本信崇......”
瀨戶七海反復念了兩遍,害怕記不住,又拿起手機記了下來。
鹿本信崇嘆了口氣,主動把手機號碼也告知了她。
反正她要是問,店里總有人會說的吧。
給了宋恩靜一個,也不介意再多一個了。
“啊......”
瀨戶七海受寵若驚般一起記下了,她歡喜不已,臉激動得紅透了,和雪地上冰鎮過的蘋果一樣香甜。
鹿本信崇留下聯系方式后,想要離開。
這女孩子明明在聊網約車的時候還很清醒,怎么現在憨成這樣?
瀨戶七海拿著萬元大鈔的手跟在后面,不知所措。
既然要到了聯系方式,應該算多少的消費金額?
“不用了,我光是點名費就十五萬円了,而且從來不和客人在外面見面。”
鹿本信崇不得不以“營業面孔”和腔調來回復。
已經畢業了,別再把我當成出賣男色的男人啊混蛋。
瀨戶七海訕訕地收起錢,
他不和客人在外面見面,是沒把我當成客人吧。
這......這也很好。
她還在自我糾結,鹿本信崇差不多快走出站口了。
“你,你能不能別再做男公關了?”
見鹿本信崇越走越遠,瀨戶七海隔著空氣大聲呼喊。
鹿本信崇一頭的黑線,這女人腦袋是不是缺根筋?生怕別人不知道我以前做過男公關嗎?
路人不多,也沒人注意在他們身上。
他嘆了口氣,突然有點想逗逗這個時而憨憨的少女。
“我不做男公關,誰養我啊?”
“我養你啊!”
瀨戶七海幾乎是不假思索地說出了口。
緊接著,她捂住了自己的嘴,臉上和火燒一樣滾燙。
說......說出口了!
你竟然真的說出口了呀!七海!
要是讓涼子太太知道了,她肯定饒不了你的!
你怎么能和一個男公關說出這樣的話來呢?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
鹿本信崇覺得好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明明還有自己的事情沒搞定,說什么“我養你啊”,好像我沒了你活不下去似得,真孩子氣。
她這個年紀,就算打工,也養不活兩個人吧。
而且聽她的口氣,收養她的人家,管得很嚴。
鹿本信崇走出新大久保站,不遠處就是南源居和沙縣小吃。
他往前踱步,沙縣啊......沙縣。
好久沒吃沙縣了,也不知道島國的沙縣,變了味沒有。
他的衣角又被拽動了。
連頭都不用回,鹿本信崇就知道,除了瀨戶七海,還有其他人嗎?
“你不回去了?”
“我至少,至少要請你吃一餐飯吧!”
瀨戶七海主動跑到鹿本信崇前面來,臉漲鼓鼓地故意佯裝生氣,其實心里虛得不得了。
她也害怕回家晚了會被涼子太太訓斥,以前從來沒有這么晚回家過,不知道涼子太太會怎么說她。
但她更害怕被鹿本信崇拒絕。
這可是我第一次主動約男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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