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這封信,說實話,功實,你最近常常心不在焉。”
新田義弘把信遞給中西功實,并沒有對他的身份起疑心。
功實可是從街頭開始,一路跟著我爬上來的兄弟。
可能最近因為本田那個內鬼死掉,心里波動太大了吧。
都和他說了多少回,既然選擇了這條路,生死由命。
倒在其他人前面,說明那家伙不過如此而已。
“是不是因為本田那件事?”
新田義弘見中西功實一言不發,主動發問。
中西功實只是瀏覽信上的內容,默默點頭。
他還能怎么回答呢?
總不可能告訴新田,我其實從一開始就是臥底,這些天都在考慮要不要繼續潛伏下去。
本田和白鳥雙雙去世,給了他沉重的打擊。
一個是朝夕相處的社團兄弟,
另一個則是諄諄教導的上級。
全部木達了。
我......到底該怎么辦?
中西功實回想起昨夜混進見回重工的四個男公關,吉原海邸和三日月星野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吉原海邸是新田義弘的眼中釘,他和新大久保的......那群人謀劃干掉吉原很久了。而新田義弘則是三日月的眼中釘。
他和新田一起去星海館那天,甚至懷疑三日月會被仇恨懵逼雙眼,直接沖上來干掉新田義弘。
“功實,你今天還是休息吧,很久沒見你狀態差成這樣了。”新田義弘說出這句話之后,等同于給自己也做出了選擇。
晚上單獨去新大久保,會會我妻咲川。
拿芽衣來要挾我的人都得死!
中西功實同意了,兩人相處這么多年,想聽不懂新田的潛臺詞都難。
只是最近,每當站在新田身旁,他都頂著巨大的壓力。
仿佛白鳥和本田兩人的靈魂重量,一同壓在他的肩上。
“區區一個糊了的偶像而已,至于嗎?”
“只要和芽衣沾邊的事情,都不是小事。”
“......”
中西功實表情復雜,對新田揮了揮手,離開了。
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綿葉芽衣啊......
明明昨天晚上才和警視廳對峙了那么長時間。
我還以為是為了瑞綿銀行,或許二者都有吧。
......
鹿本信崇到了星海館二樓,吉原海邸和綿葉芽衣他們正聚在一個卡座里互相嚷嚷,誰也不讓誰,活生生一副中年歡喜冤家的模樣。
在星海館待著就好。
鹿本信崇點點頭,外面肯定有出云守組的眼線,要是在凌晨一點前,被新田義弘知道綿葉芽衣不在,計劃可能泡湯。
然而新田義弘那邊關心則亂,鹿本信崇偽造信件表達的意思,是綿葉芽衣已經被我妻咲川綁了。但新田義弘理解成我妻咲川躲在暗處隨時準備傷害綿葉芽衣,必須把問題的根源給她解決掉,所以才會決定獨自前往新大久保。
綿葉芽衣為了HSK考試,特地拉了萊德過來學漢語。
她真的想知道那首后會無期對三日月到底有什么影響,吉原知道、萊德知道,連心來的男公關阿信都知道!
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綿葉芽衣也用過翻譯軟件,找過翻譯,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為什么每次三日月聽到這首歌就會變得不正常,然后消失一段時間?
她游歷南美的時候,聽說過一種巫毒術,可以用音樂去控制其他人的行動,不會真有這么邪性的東西吧?一首歌能讓三日月這么沉著冷靜的人失常,在星海館播放能讓客人打錢的音樂不香嗎?
“我愛你,用漢語,怎么說?”
綿葉芽衣問。
萊德瞅了眼一旁的吉原,秒懂她什么意思,眼睛滴溜溜轉了兩圈,整了個活:“我愛你,在漢語里是你傻啤。”
“你傻啤?”
綿葉芽衣跟著重復了一遍,字正腔圓。
鹿本信崇差點笑出聲,萊德一天不搞事混身難受,晚上能不能拖住綿葉芽衣,全看他了。
吉原海邸跟著笑出聲,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
萊德沒坑到海邸,自己還無辜中了一槍,瘋狂搖頭:“你應該對吉原店長這么說吧…”
“哼?就他?說了他也聽不懂!”綿葉芽衣忿忿然,白了吉原好幾眼。
“聽不懂怎么啦!聽不懂就沒有人權啦!想當年我在高中的時候,成績那個牛啤啊,本來是考東大的料,可惜家庭困難,把讀書的機會讓給了老三…”
除了少部分新人外,大家對吉原海邸章口就萊已經司空見慣了,紛紛搖頭表示不信。
只有今坂銀河為之喝彩,吉原店長!永遠滴神!
鹿本信崇趁亂給萊德使了個眼色:過來商量個事!
萊德雖然有點奇怪,還是渾水摸魚跑過去了。
他對這個新人可上心了,阿信確實優秀,如果不是他,沒準昨天三日月和自己得掛在見回重工。那個八十歲的老劍客怎么倒下的都不清楚,反正回頭看的時候一臉的血沒準已經死了。
事實上并不是,鹿本信崇收起騎士卡之后,佐佐木知次郎的傷勢就還原了。社團里的其他成員還很奇怪他在警視廳搜查的時候居然有空躺地上睡大覺,臉上還貼著不知名的卡牌,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找了哪幾個牌友打輸了之后貼上去的。
關鍵的是,他還死不承認,非說被入侵見回重工的人打倒的。
可打倒起碼身上要有傷啊,要不是佐佐木知次郎資歷久遠,加上說的話太離譜,其他社團成員都要把他當內鬼了。
總之,阿信在針對見回重工這件事上,可信度極高,甚至比中西功實更加有用,也許他也是被新田曾經坑害過的人的家人朋友吧。
萊德只猜對了一半。
“怎么神秘兮兮的?”
“晚上有點事要外出一會,能幫忙看住綿葉副店長嗎?”鹿本信崇眨了眨眼睛。
和綿葉芽衣有關?
萊德一秒就想到了新田義弘,阿信晚上要對他動手嗎!
萊德淡藍色的眸子微微瞇起,表情認真了起來。
太快了,昨天夜里三日月單獨行動的后果,阿信你應該知道吧?為什么會選擇這個時間點,獨自出手?
鹿本信崇知道萊德擔心他,但不好說破,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低聲說了句“別擔心我不是一個人。”
他當然不是一個人,他甚至不需要親自去新大久保,只需坐看風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