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觸感從手掌傳來,一個激靈,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誰?”
徐楚河驚呼,階梯扶手是木制的,剛剛那觸感,分明就是一只柔軟的手掌。
然而黑暗里卻并沒有任何回應,徐楚河快速伸手向前,前方空空如也。
他加快速度,抓在扶手上,盡可能地向前跑,然而在這樣黑暗的環境下,而且還是向下的階梯,他的速度根本快不起來,反而一個趔趄摔倒,滾了下去。
徐楚河只覺得天旋地轉,被摔得七暈八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于停了下來。
停下來的他只感覺全身酸痛,忽然他感覺哪里不對,這階梯里竟然亮起了火光。
原來此時的階梯墻壁上掛著一盞幽幽的油燈,油燈并不算明亮,欲明欲滅,但好歹總算是有了光源。
徐楚河手掌撐地,將自己半身支撐起來,而他竟然看到燈光邊緣處,下一個樓梯平臺有一只手掌撐地露了出來。
他心中猛然一驚,但也顧不上那么多就朝著前方沖去,在徐楚河動起來的同時,手掌也動了,消失在陰影里。
“誰!”
徐楚河狂奔,這一次,因為每隔一段階梯就會有一盞油燈出現,所以徐楚河沒有在跌倒。
不過每兩個油燈之間都會有一段黑暗,所以徐楚河一直沒能跟上對方,每次都是他從出黑暗,而對方恰好融入新的黑暗,只依稀看到個腳跟或是手掌。
“為停下,你是誰?”
徐楚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但是對方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
這樣封閉陰暗的空間里,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活物,徐楚河不管他是人還是怪物,都想要攔下對方。
“呼呼…”
徐楚河不斷開始喘息起來,他已經不知道追了前面那人多久,體力不斷下降,他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而對方似乎是故意挑釁他,徐楚河的速度慢了下來,對方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徐楚河心中不由惱怒,再次擠出身體里的力量,朝對方追去,而對方也迅速融入黑暗。
又追了良久,徐楚河終于發現自己根本追不上對方,對方完全就是在調戲他。
氣力耗盡,徐楚河所幸不再追擊對方,坐在了階梯上,一只在了扶手上。
而前方那人同樣也停了下來,徐楚河只見得他的一只手掌也搭在了扶手上。
徐楚河心中氣惱,對方這是故意激怒他么?
忽然徐楚河感覺有些不對,他看了看階梯下的那只手,又看了看自己搭在扶手上的手。
徐楚河瞳孔放大,恐懼涌上心頭,他心中有一個可怕的猜想,他打算做一個測試。
他將手收了回來,階梯下方扶手上的手同樣收回,他再次將手伸出,而階梯下一只手掌出現。
他站起來,腳往后伸了一下,而階梯下方陰影里同樣有一只腳往后伸,他轉動腳踝,階梯下的腳踝同樣轉動。
答案徹底揭開,徐楚河心中十分震撼。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難道這是一個無盡的回廊嗎?”
徐楚河不由心中駭然,如果是這樣,他該怎么逃出去。
雖然徐楚河很想看看下方那個‘自己’的臉,但是他卻無法做到,因為他只能看到極小部分的身體,如果他再往后退,讓下面的直接里露出跟多的部分的話,自己的就得退后身后的回廊里,視線也會被遮擋。
所以實際上徐楚河永遠也無法看到下方那個‘自己’的臉。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轉身開始往回走,他想看看自己的上面還有沒有一個一樣的‘自己’。
腳步往上,徐楚河這時才突然對階梯的個數感起興趣來,他一邊往上走,一邊在心里默數這階梯的個數。
“三、四…”
徐楚河已經徹底融入了黑暗之中。
“…十一、十二、十三。”
數到十三時徐楚河正好塔完最后一個階梯,而前方果然看到了半只腳后跟。
那腳后跟穿著的正是同自己一模一樣的鞋子。
“無盡空間么?”
徐楚河不由說道,同時內心暗道糟糕。
他在原地矗立了良久,最后他一咬牙,翻過扶手直接往階梯間的縫隙往下跳。
墜落感,又是可惡的墜落感。
徐楚河內心非常地反感,但是卻又根本無可奈何。
他非常地討厭墜落感,因為墜落中,自己無能為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仿佛是過了無數個世紀,又仿佛只過去一瞬間。
徐楚河突然發現自己正呆坐在地上,而周圍則是一個擺放著各種文官陶俑像的大廳。
“呼…”
徐楚河呼了一口氣,看來自己是從無盡回廊里走出來了,這里應該是巨型閣樓的第二層。
他坐直起身,開始在大廳里轉悠,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走的速度太慢,這些文官陶俑并沒有動起來。
接著他開始跑步,但是這些文官陶俑依舊沒有動。
“看來這第二層同第一層并不相同,那么這第二層又該如何破解呢?”
徐楚河在心中暗暗想到。
他圍繞著文官們走了好久,卻始終沒有發現上面異常,伸手想要抬起文官陶俑,但是卻根本半分都挪動不得。
倒著走,文官陶俑還是沒有動。
原地保持不動,文官陶俑依然沒動。
徐楚河有些泄氣,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他閉上自己的眼睛,良久他睜開了眼睛,果然文官陶俑們的位置改變了!
“果然是這樣!”
徐楚河有些興奮地說道,但是當他興奮地查閱起地面時,卻發現地面根本沒有階梯入口。
“難道是被新的陶俑遮擋了?”
徐楚河皺眉,接著他再次閉上眼睛,兩秒后睜開。
“沒有。”
繼續閉眼,睜開。
“還是沒有。”
再閉眼,再睜眼。
地面上仍然看不到任何階梯入口。
“嚯…”
突然徐楚河驚呼了一聲,原來是他身旁一個文官陶俑的鞋子幾乎貼在來身旁。
閉上眼文官陶俑會動,但是自己也無法看到陶俑們運動的軌跡,也就無法避讓陶俑,而這樣巨大的陶俑如果撞擊而來,輕易可以將自己撞死。
徐楚河心中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