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劈下,寒芒閃過。
余瑤卻低眉目視前方,絲毫沒有在意劈來的刀鋒。
“或許這樣正好順了大兄的意。”
雖然余瑤在金刀城的生活備受排擠,但是實際上金刀城的刺客培訓也是給了她很強的判斷力,只是她被親情蒙了眼睛。
如今想來,實際上他大兄對于皇家大祭,開放秘境是同太子持相反想法的。
將她從金刀城接回來,從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
而大兄恰好遭遇的刺殺,根本就是引她入局的全套,而她果然踩上了設好的圈套——主動請纓替大兄入皇陵秘境。
小時候她大兄的確是她的保護神,只是隨著時間,和權利的侵蝕,她大兄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她想起,重回王府時,大兄的喜悅與熱情,以及當她主動請纓時,大兄的反對以及痛苦的神情,大概也不完全是作假吧。
“大兄應該也是帶著真情實感投入其中的吧?”
余瑤不禁在心中暗暗想到。
“既然這樣,大兄那我就成全你吧。”
而另一邊,第七層的守護者,在暗處觀察著一切,看到徐楚河果斷地出刀,嘴角不由翹了起來。
“哈哈,果然沒有認出來,待會等他殺了他的同伴,他會露出什么樣的神情呢?”
徐楚河長刀斬出沒有猶豫,但是刀鋒卻在即將觸碰到余瑤精致的臉龐前一刻停止。
刀鋒只差毫厘就劈了上去。
“得罪了,余姑娘。”
徐楚河將長刀收回,然后以刀為拐,支撐著大口地喘息,他的壓力竟然還超過了余瑤。
雖然同余瑤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余瑤不止一次地救過自己,特別是第六層的刀林時,她愿意不避男女之嫌,這樣的恩情徐楚河已然把她當成了同伴。
如果余瑤真的死在自己手里,徐楚河恐怕很難接受。
余瑤抬起臉驚訝地看著徐楚河,此時的徐楚河滿臉汗珠,余瑤心生憐意,竟然下意識伸手去幫他擦拭。
“啪啪啪…”
陰影里走出一個人影,人影形象不斷變幻,一會是徐楚河一會又變成余瑤。
“精彩,精彩,沒想到你們竟然真的能完成挑戰。”
雖然那奇怪的人影出現,周圍剩下的‘余瑤’如同青煙般消失。
“前往秘境深處的鑰匙,就送給你們吧。”
說罷怪人也緩緩消失,而隨著怪人的消失,第七層中間升起一個小石臺,石臺子之上有一把古樸的青銅鑰匙。
徐楚河還在喘息,而余瑤則拾起直接的匕首,插回小腿上綁著的刀鞘,然后朝石臺走了過去。
余瑤拿起青銅鑰匙,她看著手中的青銅鑰匙五味雜陳,之前她曾經費盡心力想要得到的東西,此時拿在手里卻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她走了回來,將青銅鑰匙遞給了徐楚河。
徐楚河看著那只白生生的小手將青銅鑰匙遞到自己面前也是一愣,余瑤是拿著機關圖紙來的,那么她的目標必然是這把青銅鑰匙,徐楚河根本沒有想到余瑤會那么輕易地送給他。
徐楚河也沒有多說,接過余瑤遞過來的青銅鑰匙,只是在徐楚河從余瑤手中接過青銅鑰匙時,整個閣樓突然震動起來。
接著閣樓陡然下陷,慌亂中兩人相互抓住了對方的手。
過來好一會,閣樓的下陷才停了下來,而如果此時的徐楚河是在閣樓外面的話,他就能看到,百米多高的閣樓,陷入地下只剩下了第七層還在地面之上。
七樓變成了一樓。
七樓的兩邊的大門打開,光亮照了進來。
大門亮光處出現了一堆奇形怪狀的怪物身影,拖著腸子飛翔的頭顱、巨大的羊角人、浮游的長蛇飛魚、半人半蝎子的怪物…
余瑤猛然一驚,松開徐楚河的手,立刻拔出了匕首,徐楚河同樣一驚但是他馬上就反應過來。
這些東西是白襖邪祟牙犬的手下!
雖然知道是牙犬的手下,但是徐楚河也并沒有松懈,右手死死握住刀柄,時刻防備著這些邪祟。
“咦,怎么還有一個人類。”
一群邪祟看著徐楚河、余瑤兩人目露兇光,并朝著兩人圍了過來。
“牙犬,管好你的手下,不要讓它們傷了我的人。”
一個清脆如鈴的聲音響起,邪祟們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一個玲瓏俏麗的身影朝徐楚河走來。
正是桑榆。
雖然桑榆身材玲瓏小巧,但是她周身卻仿佛有著強大的氣壓一般,一眾明明比她身材大得多的邪祟們卻,仿佛遇到瘟神般給她讓出路來。
桑榆露出一縷若有若無的笑容看向徐楚河。
“哼,讓他將鑰匙拿出來,一切都好說。”
牙犬跟那個性感豐腴的邪祟也緩緩從后面走了出來。
“我的人拿到的東西當然屬于我的。”
桑榆回頭看了一眼牙犬,而后輕輕朝徐楚河走了過去,然后伸出一只俏生生的小手,笑意盛起。
徐楚河咬了咬牙,最后還是將鑰匙遞給了桑榆。
余瑤沒有阻攔,她既然將鑰匙給了徐楚河,那么鑰匙就是徐楚河的,他要給誰余瑤都不會阻攔。
牙犬看向余瑤,而后看向徐楚河,目光陰沉瞳孔縮小,這一路他一直壓著自己的脾氣,桑榆的態度讓他很火大。
接著他將目光投向了徐楚河身邊的余瑤,他縮小的眼瞳恢復正常,嘴角抽了抽。
“他是你的人,那旁邊那個總該不是了吧。暹羅眾們,給我撕了她。”
圍著的邪祟們立刻又動了起來,余瑤內心也是一緊,握著匕首的手更緊了幾分。
在這秘境之中,她的靈力同徐楚河一樣被壓制,此時的她就是個普通人,根本無力應對這些邪祟。
突然她感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她轉頭看去原來是徐楚河抓住了她的手,并將她拉到身后,提起手中的長刀指向邪祟們。
徐楚河已經將余瑤當成了同伴,自然不可能放任她死在自己面前。
“桑榆姑娘,你的人在挑釁我,如果他不退開,那就不要怪我不給你面子了!”
牙犬語氣陰沉,聲音仿佛從喉嚨里慢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