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巔峰之戰
而白塵的氣息，自然也已消散無蹤。
“居然自爆了…就這么不想進入擬界夢蓮么。”鐘夜發出一聲冷哼，“居然想與我同歸于盡…無聊。”
他伸手探向駐歲燈，那迷離的燈火中的不是火焰，而是一個奇異流轉的時空。鐘夜的指尖在時光中撥動，令凜州的時間往回流。
片刻之后，凜州恢復原貌，北若山上，長燈宮佇立，與白塵來訪前沒有什么區別。
以鐘夜的實力，除了天崩，世間萬物都可輕易復原。
以他的心境而言，白塵的來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
長燈宮內過去百余年，天崩再次加劇，世界又一次迎來終末。
令鐘夜感到疑惑的是，這一次，世界終結的時間似乎比以前提早了一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難道與自己不斷輪回有關系么。
鐘夜再次帶著長燈宮回溯，回到天崩剛剛開始的時候。他已經決定，要以這樣的方式令人族永存。
這一次循環中，鐘夜的決心更加堅定，所影響的范圍也更大了。他的影響力甚至輻射到了落霞七島，曾收走其中一島的島民。
更多的時候，他還是待在長燈宮內，潛心修煉。
長燈宮內又過去了三萬六千五百年。此時的鐘夜，可以說除了沒有十脈完滿，在純粹的戰斗力上已經離仙圣的境界不遠。
終于，這一次輪回，終于再度走到了末尾。
鐘夜從記憶中回過神來，看向造訪自己的白塵。同上一次相比，后者的變化不大，仍然是第八境。
“上一次你就敗給了我。如今的我，不知比當初強了多少倍。”鐘夜說，“你沒有勝算。”
“對我而言，這是第一次來。”白塵說，“不真刀真槍地試一試，又怎么知道你的斤兩呢。”
談話間，白塵的氣勢已經達到了頂峰，即將發起進攻。
下一瞬，他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而他身旁的至明劍和黯霆，突然發起了進攻。
混沌的劍光與漆黑的雷霆爆發，就像潑灑向紙面的墨汁一般，瞬間覆蓋了長燈宮，將雪白的北若山峰頂染成了黑色。
“吃我一劈！”黯霆高聲道，漆黑的閃電化作數不盡的道術，“讓你嘗嘗足以懟碎一州的力量！”
“此斬名為終焉之劍。”至明劍將終焉之指與自身相結合，創造出獨有的劍術，一劍中蘊含萬道，仿佛能劈開塵世，再造天地。
面對這種攻擊，鐘夜立在原地，完全沒動。
一個世界在他周圍顯化而出。有江水悠悠，山巒娟秀，天朗氣清，一片祥和，直接將閃電和劍氣擋在外面。
直接將自身與敵人的攻擊劃到兩個世界，與當初侯無劫的神嘆兩界有異曲同工之妙。
至明劍和黯霆攻不下，但很快，鐘夜的世界便出現了破綻。
一道黑色的空洞出現，腐蝕鐘夜的世界。白塵從中踏出，對著鐘夜的面門打出一拳。
這一拳，蘊含創始之星的諸多能力，能磨滅生機，破碎神識，摧毀萬象。
而鐘夜只是輕輕抬掌，輕描淡寫地擋住了這一拳。
“沒用。”他說，“你還是接受我的拯救吧。”
白塵所在的空間，時間的流逝靜滯下來，他的身軀也如同被封在琥珀中一般凝固。
一道界門打開，將他的軀體拖入并封印到門后的小世界中。
“哎，駐歲燈的能力還真是麻煩。”白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居然能直接操縱世界的時間流速，即使是凝星·靈力黑體也破解不了。”
“別藏了，快點現身吧。或者…讓我自己去找你的本體？這也花不了多少時間。”鐘夜說。他早就看出之前的白塵只是一具化身。
“是嗎？你先接下這個再說吧。”
鐘夜的世界里，數百個黑色空洞先后張開了。
數百個白塵從中踏出，將鐘夜包圍，令這個世界瀕臨崩潰。
當初，曉尊襲擊宙極城時，就曾創造出一個鏡像白塵，而鏡像白塵又通過創始之星的能力創造出了與其同樣強大的分身。
如今，白塵積累了足夠的星力值，自然也能這么干。
他所制造出的分身，每一個都擁有與本體一樣強大的力量，每一個都能使用本體的全部能力。
數百個白塵合圍，施展出數之不盡的強大神通，襲向鐘夜。
終焉之指、星化、星傷、創天焚、泡影·蒼龍帝心劍…
在這樣的攻擊下，鐘夜顯化出的世界被像紙一樣撕裂。
然而，鐘夜仍舊神態自若，絲毫不慌。
“毫無意義。”
鐘夜的道力席卷天地，將己身置于一個獨立的時間軸中。
在他看來，整個世界，包括數百個白塵的分身和他們施展的道術神通，全都靜止下來。
“積累數量和力量，企圖以這種方式碾壓我，根本沒用。”
他將手一揮，將道力作用于白塵，將數百分身封印入沒有時間流逝的小世界中。
而白塵的神通道術，亦在鐘夜的力量下消散。
時間再度流逝，鐘夜仍立于原地。從其他人的視角來看，他什么也沒做，白塵的上百分身和道術就全都消散了。
“還有什么招？”他說，聲音從容平靜。
“呵，不用了。”
一道空間裂隙打開，白塵出現在遠處。他臉上仍舊掛著淡定的笑容，手上抓著一盞古燈。
“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嗯？”鐘夜一怔，隨即回過神來，“剛才那些，只是障眼法嗎？”
白塵讓至明劍、黯霆和分身來進攻，本體利用操控空間、物質和幻象的能力，偷偷拿走了駐歲燈。
這種結果，讓鐘夜也感到了一絲意外。
“是嗎，你還有操縱幻術的能力。”他仍舊不慌，但動作和神態透露出一種“我要認真了”的信息，“這是第一次所沒有力量…不過，你以為憑這個，就能偷走駐歲燈嗎？”
白塵轉身就走，身影消失在長燈宮。至明劍與黯霆為其斷后，留下斬斷蒼宇的劍氣和鋪天蓋地的落雷。
鐘夜將左手抬至身前，輕輕一撥，便將那足以摧毀一州的恐怖能量撥開。而他的右手則是向前一探，仿佛扭曲了時空，以手撥弄時空命運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