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內功
風又開始動了，劍也開始動了。
但是這次樂喧并沒有使用體內的氣來提升速度，氣剩的不多，需要用在關鍵時刻。
已經練了成百上千次的劍招總是有些效果的，更何況樂喧能看出這伙強盜真的不太厲害。
或許他們欺壓村民倚仗的僅僅是自己壯碩的體格和兇神惡煞的外表。
而在這伙強盜看來，長得如樂喧這般俊俏的少年郎能有個什么本事？
一柄三尺多長的金絲大環刀向著樂喧砍來，不過樂喧并沒有感到慌張，苦練出來的劍法讓他很自然的就想出了應對的方法。
持劍一格，大刀被撇向了一邊，此時劍尖已是朝下，順勢，向上一拉，似是畫了一輪圓日。
“嘩啦！”衣服撕裂的聲音，隨之撕裂的還有皮膚。
劍上已帶著血滴。
消耗體內的一成氣，樂喧速度忽然變快，劍直刺，已取一人性命。
還剩下四人。
第二人和第三人是一起攻上來的，他們使的是兩柄短刀。
一寸長一寸強，樂喧控制著距離，劍法如風，很快便將這兩個人也解決了。
第四個人繼續沖過來，但是第五個人卻向后急忙逃遁而去。
樂喧眼睛一瞇，斬草不留根，這兩個人他都要解決掉。
消耗兩成的氣，劍快極，揮出一道殘影劃向第四人的脖頸，一顆頭顱沖天而起。
而一把劍也搭在了樂喧的肩膀上，但是它卻再也不能更近一步了。
體內還剩最后的兩成氣，樂喧一次性用出，飛快的沖向了那逃遁的身影，如鬼魅一般追了上去。
劍橫劈，最后一人也斷魂而去。
“呼！”樂喧再次喘了口氣，環顧著周圍剛剛倒下的七具尸體。
他們每個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臉上凝固著不可思議的表情，或許他們想不通，剛剛還是他們在給予別人苦難，怎么一下子，苦難就降臨在自己頭上了呢？
村民們陸陸續續的從隱蔽處走了出來，走得很慢，向著這邊匯聚。
他們什么也沒說，只是默默的走過來，默默的凝視著之前帶給他們無盡苦難，但是現在已經命喪黃泉的幾個強盜。
他們那張麻木到沒有表情的臉漸漸多出了些顏色，他們的視線慢慢的移動，慢慢的移到了樂喧身上。
那種眼神說不清楚的復雜，感激、尊敬、憧憬、向往等等等等雜糅在一起。
樂喧在這種眼神中轉身，向著村外走去。
自己不是一個好人，只是一個殺手，人他殺，收錢是歐陽鋒的事情。
村民們并沒有因此而移開目光，他們望著他的背影，想要將這絕代風華的少年郎牢牢的刻在記憶里。
漸漸，又傳來聲音。
“啊！”嚎啕大哭的聲音。
在回去的路上，樂喧忽然想起，今天似乎是清明，斷魂日。
………
回到歐陽鋒那里。
“事情解決了。”
“我…去練劍了。”
僅僅簡單的兩句。
武俠世界并不如同樂喧小時候幻想的那般有趣，對他來說，只有日復一日的練劍，和無邊無際的黃沙。
在傍晚時分，他練劍回來了。
這個時候歐陽鋒正坐在門口的石頭上，望著遠處的落日。
“給！”
見到樂喧回來，他扔給他一個袋子。
里面叮叮當當的響，應該是錢。
樂喧接住，看也不看就往屋里走。
歐陽鋒知道，通常拿了錢看也不看的人，他們的錢很快就會花光。
但是樂喧不會，因為他不僅看也沒看，而且進屋之后就隨手將它扔到了一旁。
樂喧拿了一壺酒出來，還有兩只碗。
遞給歐陽鋒一只，然后倒了兩碗酒，樂喧也望著遠處的落日。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這句一點也不華美，一點也不高雅的詩句，無論樂喧回想多少次，都覺得和這大漠真是絕配。
“你一點也不像是個少年。”歐陽鋒忽然說道。
樂喧答非所問，“今天好像是清明。”
“嗯，我知道。”
兩人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看著對方，只是看向遠處，似乎是想要看到它的盡頭是什么。
“只有無憂無慮的，人才會像是一個少年。”樂喧這時候才回答歐陽鋒的第一個問題。
“你有想要祭奠的人嗎？”歐陽鋒又問道。
“…沒有吧，我思念的人應該還沒有死。”
“那你為什么不回去呢？”歐陽鋒聲音很低，像是在問樂喧，又像是在問自己。
歐陽鋒曾經深愛著一個女人，可是這個女人因為賭氣嫁給了他大哥。
因為賭氣，他也離開了白駝山，從此再也沒有回去過。
可他總是會思念，總是會追憶，或許，他也曾想過，那個女人在那里等著自己回去，只要他回去…
可是，他為什么不回去呢？
她真的在等自己嗎？或許只是自己一廂情愿？
他從小就知道，如果不想被別人拒絕，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拒絕別人。
“我…回不去了。”樂喧回答，只不過他沒有說出聲。
于是沉默，沉默中有喝酒聲，有風聲，有兩顆心躍動的聲音。
斜陽灑在他們臉上，分外安靜。
忽然，樂喧一口把酒喝掉，問：“你有人體的經絡圖嗎？”
歐陽鋒瞥了他一眼，“屋子里的角落，你自己去翻翻看吧。”
歐陽鋒沒有問他為什么要，他不關心。
那樂喧為什么要呢？
這個世界是沒有內功心法的，練武練的也是招式，以及強筋健骨，通過練功，加強對自身的控制，以達到有十分力就能發揮出十分力的地步。
在今天下午練劍的時候，樂喧忽然想到，既然它沒有，那自己能不能創造出一門內功心法呢？
從前看過的小說里說，內功就是控制著氣在身體經脈中運轉。
現在自己體內也有一股氣，那能不能用它來練功呢？
這個念頭一發不可收拾，于是，樂喧便詢問歐陽鋒有沒有經絡圖。
射雕英雄傳中歐陽鋒擅長用毒，自古毒醫不分家，這個世界雖然和射雕世界不同，但想來還是有些相似之處的吧。
這么一問，歐陽鋒果然有！
樂喧在角落里翻出了一個小箱子，里面有幾本書，其中一本正是一本簡單的醫術，他想要的一切上面都有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