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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咱倆有那個大病

  “呃...會不會太狠了一點?”林鹿有些汗顏。

  小學姐的病嬌屬性還在的啊!

  他要是做一些出格的事,恐怕就不是下輩子的心臟那么簡單了,說不定這輩子就......

  “你...你不也挺狠的...嘛。”沈幼宜鼻頭紅紅,小聲嘟噥道。

  “我狠嗎?”林鹿一怔,不知其說的哪方面。

  他也沒發過什么生死相依的毒誓啊,怎么就狠了?

  沈幼宜表示不想回答。

  這是個不可細說的話題......

  “你真的,煩誒。”

  “嗯?哪里煩了。”

  “就是...很煩。”

  “嗯?”

  “你...嗯個錘子,煩死個人!”說著,沈幼宜氣鼓鼓的朝著他胸口錘了一下。

  一聲悶響之后,她不再抽泣,而是用力眨了眨雙眼,使得長長的睫毛卷走即將溢滿眼眶的淚水,這樣就不用手背或者紙巾去擦拭了。

  雖然很體面,但那濕潤的眼睫毛和委屈的眼神,卻更加讓人垂愛了。

  “誒,煩是吧,我就煩你。”

  呼呼。

  林鹿對著沈幼宜的眼睛吐出一口煙氣。

  是那種沒過肺的,有點熏人,這一下直接把沈幼宜熏得扭過頭去。

  “咳咳。”

  “把煙給我!”

  “怎么?你要抽?”林鹿不可思議。

  上次她抽華子,可是差點抽暈了,因為華子一氧化碳量太大,容易讓沒抽過的人醉煙。

  “嗯,快給我。”沈幼宜伸出手,探入他的衣襟,摸索著他內襯上的口袋。

  拗不過她,林鹿只好任由她拿走。

  但當她想要掏出打火機時,林鹿突然捂住了她的手。

  “怎么?沒火我怎么抽?”沈幼宜鼓著嘴,像看笨蛋一樣看著林鹿。

  “呃...我給大哥點煙?”

  “可。”

  于是乎,林鹿還真就給沈大哥點煙了。

  也正如他料的那樣,沈大哥哪會抽煙,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將煙氣全都吐在他的臉上罷了。

  只見沈大哥嘴角微翹,漾起淺淺的酒窩,一臉的得意。

  但那睫毛上的晶瑩淚珠還未干涸,紅紅的鼻頭尚未冷卻,她的得意看來一點也不肆意。

  輕佻、自得、嘲弄,卻又楚楚可憐、使人垂愛,這幾者糅合在一塊,發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

  林鹿覺得他就是一頭狼,一只捕殺過很多獵物的狼,但沈幼宜是一只他從未見過的、品種新奇的小白兔。

  他一點也不饑餓,但卻迫切地想要把這只張牙舞爪的小白兔撕成碎片,看看她和其它食物到底有什么不同,然后把她連毛帶血地吞得一干二凈。

  “你在想什么。”沈幼宜一臉疑惑。

  怎么,這煙有什么魔法嗎?

  為什么吐你一口,你人還傻掉了?

  揮了揮手。

  “嗯?呃...怎么啦?”林鹿緩緩回過神來。

  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沒什么...”

  “把你的打火機給我看看。”沈幼宜執著煙,又開始摸索起來。

  林鹿微微后仰,想要躲避,可她又貼了上來。

  把腦袋埋進他的懷中,發絲摩擦著他的脖頸和下頜,小手在內襯里探來探去,讓他酥癢不已。

  像極了她欲求不滿的樣子。

  不過依舊沒找到火機。

  她的腦袋是垂著的,眸光卻是像上的,剪水似的雙瞳,簡直剪到了他的心坎上。

  “沒什么好看的。”林鹿搖頭道。

  原來他把打火機放在了褲兜里。

  她當然找不到。

  那是一個經典款的芝寶打火機,頗有年代感,外邊的噴漆圖案已經模糊了,露出不銹鋼的拉絲光澤,隱隱間還有點包漿的質感。

  “給我看看嘛。”沈幼宜罕見地嗲了一下。

  “唉。”林鹿嘆了一口氣。

  隨即挑了下眉頭,仿佛若有所思。

  拿出打火機,在沈幼宜面前晃了晃,然后打了個火,又晃了晃。

  銀色的光亮一閃而過,沈幼宜看了個寂寞。

  “好看嗎?”林鹿歪著腦袋問道。

  “唔。”沈幼宜搖頭。

  明明都沒看清好吧!

  不給看就算了。

  可她為什么滿腦子都是那個打火機......

  “回去吧。”林鹿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嗯。”

  兩人相視一眼,決定起身離開。

  要是一直在這兒摟摟抱抱,村民會覺得:你們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你背還是我背?”林鹿指了指裝滿樹枝的籮筐。

  沈幼宜聞言一愣。

  臭直男,這還用問?

  難道又是新的整蠱方式?

  二人平日里雖然嬉笑打鬧的居多,但對彼此可以稱得上相敬如賓,各種家務基本上都是自覺地在做,分工相當明確。

  現在讓她背柴火,這分工就有點不明確了。

  “那,是這筐柴重還是我重?”

  沈幼宜抱著雙臂反問道。

  剛才背得動我,現在你就背得動這筐柴!

  林鹿:

  “那就看...誰更干了。”林鹿逐漸聲微。

  “干”,是干燥的干,一聲。

  沈幼宜頓時迷惑。

  小小的臉蛋上,浮現出大大的問號。

  “你什么意思?”沈幼宜豎起眉頭,厲聲問道。

  “咳...”林鹿心頭一凜。

  糟糕,又說錯話了!

  “爾于我,就如干柴于烈火。”

  “今爾發問,柴與爾熟重,吾久思不可答,試問:燃薪,得熊熊之火暖于身,磊磊之光加于身,君子坦蕩,光明磊落,重若泰山,輕若鴻毛......”

  “說人話!”沈幼宜打斷了林鹿的胡言亂語,呵斥道。

  她從頭到尾就聽了一個“干柴烈火”,可這和她“干”有什么關系?

  臭東西啊喂!

  “真的要我說嗎?”

  “真的。”沈幼宜沒好氣道。

  “好吧,那我說了。”林鹿清了清嗓子,然后用他獨有的播音腔說道:

  “美麗的學姐啊,你就像那干柴一樣,一旦點燃,就會給予我無限的溫暖和光亮。”

  “所以,如果要問這筐柴和你比起來誰更重,我會回答......”

  “一樣重!重千斤,重萬斤!”

  “因為...你是我的光啊!”

  林鹿聲情并茂,目光澄澈。

  “呸。”

  “一會兒柴,一會兒光的,不就是不想背嘛,找那么多借口。”

  顯然,沈幼宜已經不吃這一套了。

  對土味情話真的無感誒!

  那就她自己背唄。

  說著,她就蹲下身子,去背那筐柴。

  雙臂穿過肩帶,還沒等她站起,就聽到了林鹿輕浮的聲音:“誒誒誒,你還真的背?”

  “不然呢?!”沈幼宜氣鼓鼓地問道。

  講道理這筐柴其實不重的,還沒林鹿給她上的杠鈴片重,就是勒得肩膀有點疼。

  但是,男朋友不就是用來干體力活的嗎?

  這,讓女朋友背東西,也太本末倒置了罷!

  “呃,要不...這樣?”林鹿仿佛有了個什么計劃。

  “你要怎樣?”沈幼宜喘著氣問道。

  她已經背著背簍站了起來,因為重心的緣故她不得不微微佝僂,于是那些樹枝的碎屑就從她的頭頂飄灑而下,落得頭發和衣服上都是。

  用林鹿的話來說,她現在就像一個村姑。

  “看你也挺辛苦的,我幫幫你好了。”林鹿捏了捏鼻子。

  “你要幫我背?”沈幼宜迷惑不已。

  “不。”林鹿搖頭。

  語罷,他也蹲了下去。

  沈幼宜見狀,直接人傻了。

  傻了大概有半分鐘。

  然后,她噗嗤一笑,竟然鬼使神差地撲了上去。

  于是,她背柴,他背她。

  疊羅漢。

  在被村子里的人發現之前,沈幼宜用額頭撞了撞林鹿的后腦勺,說道:“林鹿,咱倆是不是有那個大病?”

  林鹿:

  “我覺得還好吧。”

  趁著語音,一個銀色的小物件從他身上悄然掉落。

  掉在枯黃的落葉上,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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