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圣痕
露水三千內，一根根綠色的水晶破土刺出，宛若一柄柄鋒芒畢露的利劍。
圣痕者掌握圣扉之晶，從天而降，竟是以圣體姿態直接出現在了莫昊天的面前，面容一如既往的冷漠，仿佛不含一絲人類的感情。
“圣痕主內，君權主外，看來劇情也不是一定靠譜啊。”
看著緩緩落地的圣痕者，莫昊天心頭一凜，在彩綠險磡的危機沒解決之前，圣痕者在外從來都是以惡相示人，今天卻一反常態，這讓他不得不打起萬分精神。
雖然，他已經警心高提了。
圣痕者自始至終都很漠然，渾身散發著一股磅礴的氣息，如山洪般。
“王。”
落地之后，最終圣痕開口，道出這樣一個字，然而這卻讓莫昊天覺得很是意外。
畢竟，若是決裂，不必稱他為王；若不決裂，單單一個王呼，又顯得生分了些。
“你來得很不是時候啊。”從表情上看不出圣痕者在想什么，莫昊天知道問了多半也白問，沉默了一會兒，只憋出了這么一句話。
“在我看來，這既不早，也不晚。”圣痕者說著，目光看向了赦天琴箕，冷酷的面孔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罕少出現的莫名之笑，“就是這個女人救了你么？”
莫昊天上前一步，右臂伸出，將赦天琴箕護在身后，冷冷的說道：“這是你我之間的事。”
對面，圣痕者笑容一滯，臉色重新恢復了冷漠，“王，你現在這種舍命相護的模樣，讓她看了會如何呢？”
“嗯？”
就在莫昊天暗自疑惑之際，只見圣痕者掌中綠晶一晃，一道人影從中投現而出，竟然是以啞女面貌出現的療靈師。
“你！！！”
怵見意外之人，莫昊天怒火燒心，圣痕者這種行為，無異于是硬生生的給他造了一個修羅場。
雖然，他自己并不喜歡療靈師，但畢竟占據著燹王之軀，他也沒處說理去。
莫昊天可是很清楚，除了個別外，霹靂中無論男女，對感情都是忠貞不二，今天圣痕者把療靈師帶來，他和赦天琴箕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那點感情，怕是又要化為泡影了。
更嚴重的后果是，這個裂縫，以后恐怕都很難再修復了。
“憤怒嗎...”圣痕者側了側身，斜視著莫昊天，“僅僅如此，就讓你憤怒了嗎。”
“激怒我，對你沒有好處！”莫昊天雙拳緊握，指節嘎嘎作響，若非原本燹王的心性加持和忌憚宇宙之聲，他早就一拳轟上去了。
“哦？”圣痕者輕蔑一吟，對莫昊天的威脅不以為意，繼續激道：“然后呢？”
聞言，莫昊天恍然一怔，感覺這個現在這個場景好似在哪兒看到過。
很快，他就想了起來。
前世劇中，療靈師被利劍封喉，燹王出去找人幫忙，回來時卻被圣痕者狠狠的誆了一回，當場怒不可遏，然后兩人就打了起來。
不過讓莫昊天疑惑的是，當時圣痕者和君權神授激怒燹王的目的只是想看看他是否因為女人而耽誤了武學修煉，但他之前在胭脂山已展示過創天絕，講道理也有沒什么可以再讓他們印證的了。
“你猶豫了，也害怕了！”此時，圣痕者又激了一句。
“琴箕，這件事我稍后再向你解釋，請你帶著這位···姑娘先離開”，莫昊天竭力保持著最后一絲平靜的語氣對赦天琴箕說道。
赦天琴箕不語，點了點頭，隨即紅袖一揮，便和療靈師一起退出了水晶包圍圈。
“接下來”莫昊天拳頭忽開忽合，眸中青光灼灼逼人，“我要好好揍你一頓！”
“你做得到嗎？”圣痕者面色如常，隨即掌一揚，宏大綠柱垂天而落，“來塵默神昏，印證你的自信吧！”
語落，只見圣痕者身影一閃，化做一道光沒入了空中殺界之內。
“哼！”
看著高空上的那一大片綠光，莫昊天神色雖然依舊冷狂，但心中卻是震愁。
塵默神昏需要吞噬植物生機才能形成，然而露水三千周圍現在根本就沒有一點綠色植物了，但即便如此，圣痕者依舊信手拈來，這可是他全盛時期都做不到的啊。
很顯然，劇情發生了改變。
但現在他已經避無可避了，跑是不可能的，戰的話又被死克，真是···
“他娘的，拼了！”
既然無路可退，莫昊天心一狠，隨即縱身一躍，也沒入了綠柱之中。
而在下方，赦天琴箕和療靈師抬頭看著頂上那片綠色光界，眼神都很復雜。
塵默神昏之內，彩綠之王，險磡之靈，一君一臣，強勢而對。
“既然你我走到了這個地步，那在動手之前，我有兩個問題要問你。”
莫昊天知道，今天這一戰不僅無法避免，而且也無法善了了，但就算要栽，他也要栽個明明白白。
“哦？”
“你，或者還是療靈師，為什么要暗中幫助素還真來對付我？”
“原因么”，圣痕者右臂輕揮，淡淡的說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想你心里應該很清楚。”
“果然！”
莫昊天眼底閃過一絲了然之色，燹王被他代取這件事終究被察覺到了。
“什么時候？”
莫昊天再度發問，他想知道，圣痕者是從什么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天疆牧神！”也許是覺得大局已定，面對他的疑問，圣痕者也有問必答了。
聞言，莫昊天陡然一驚，他跟牧神之間的唯一交集，就是親手殺了后者，沒想到從那個時候起圣痕者就察覺出了他的不對。
隨即他又釋然了，原本的燹王本就仁慈不愛殺人，像他這樣一現世就急匆匆的去殺牧神，作為燹王的奶爸，能在第一時間看出端倪也是理所當然。
“既然早就發現了，為什么直到現在才動手？”
莫昊天不懂，反正都是要殺，何必拖到現在？
“這個問題的答案么......”圣痕者頓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如果你能從此地活著出去，我會告訴你。”
“呵！”莫昊天輕笑了一聲，“塵默神昏，只有一人能夠踏出，你若不動用宇宙之聲，勝者只會是我。”
雖然目前只恢復了四成左右的功體，但他卻是自信滿滿。
前世劇中，圣痕者和君權神授雙體同出，都敵不過燹王一招百鬼魔潮，而且這還是在燹王留手三分的情況下。
看著這無需吞噬生機就能形成的殺界，莫昊天突然又覺得他眼前的這個圣痕者可能和原劇中那個怕是有相當不同的。
此時，只聞圣痕者口出驚人之語，“那便應你所求。”
“你說真的？”
莫昊天瞇了瞇眼，如果圣痕者真不用宇宙之聲，他有自信，靠著四成功體也是能夠搏出一線生機的。
當然，這是在圣痕者沒有掌握其他能夠克制他功體的方法下。
不過莫昊天覺得，既然圣痕者都愿意答應不用宇宙之聲了，也不至于玩這種文字游戲。
“天地為證。”
“好！”
得到肯定答復，莫昊天戰意瞬間飆升，是生是死就在今天這一戰了。
生，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死，萬事皆休。
“喝！”
伴隨一聲沉喝，莫昊天催動體內元功，霎時，周身綠霾縈繞不絕，邪光璀璨，塵默神昏之內瞬間狂風大作，上百道青色閃電交織，碰撞出一抹抹刺目的電光。
只見圣痕者絲毫無懼，掌中圣扉之晶，輕輕往上一抬，浩大綠光頓時如浪濤般沖霄而上，轟的一聲，便湮滅了空中所有的閃電和狂風。
而且，綠光在塵默神昏穹頂又忽然化成瀑布，倒涌而下，綠茫茫一片，朝著下方的莫昊天傾蓋而去。
“我去，有毒吧！”
莫昊天心中一顫，臉色驟變，這片綠色瀑布的聲勢太浩大了，簡直無法抗衡，他有一種感覺，要是被這片瀑布澆中，絕對會被沖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起！”
當機立斷，莫昊天直接升起護體氣罩，之前素還真拿他的這個氣罩沒一點辦法，現在他也只能期待這氣罩能夠抵擋住圣痕者這一招了。
氣罩由大變小，最后只堪堪將莫昊天的身體包裹住。
此時，綠瀑降臨，一遍又一遍地沖刷著他的護體氣罩，莫昊天現在明白當時素還真用混沌之圓抵抗他的寰宇燹劫是什么感受了。
“為什么到了現在，我腦子里想到的居然會是素還真？”
綠瀑之下，莫昊天愕然。
倏爾！
穹頂上方發出一道冷哼聲，莫昊天抬頭一看，通過綠瀑間隙，他看到圣痕者已懸浮在空中，渾身籠罩著一層蒙蒙霧靄，氣息懾人，宛若一座萬丈巨山將要從天壓落。
“好強，不是都說圣痕者是花草專家，戀愛大師嗎，這特么···”
下方，莫昊天承受著彌天重壓，心里將編劇罵了千變萬變。
圣痕者現在展現的實力，未變強得有些過分了，而且這還不是他的全盛狀態，莫昊天此刻不禁懷疑，他是不是看了一部假劇，又或者穿了一次假越。
“收！”
穹頂上的圣痕者輕喝了一聲，圣扉之晶再展光華，綠色瀑布應聲消失，“這就是你自信的實力么？”
“哼！”
莫昊天小聲的哼了一哼，圣痕者的實力確實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自忖，除非功體完全恢復，否則他今日這場戰斗的勝算著實不大。
“怎么，自知不敵，想要跪地認輸了么。”
穹頂上，圣痕者居高臨下的說道，語含嘲諷，面露輕蔑。
“不可能！”
莫昊天怒容掩面，這種侮辱之語，他怎能忍受。
元功再提，真氣運入掌心，隨即握拳掄動，根本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千百次，霎時，千百道拳影宛若山洪般砸向圣痕者，整個塵默神昏都在轟隆作響。
“蒼雷之怒！”
穹頂上，圣痕者信手就是一記至強猛式。
話甫落，空中爆起無盡的青雷，而后炸開，怒雷與莫昊天的拳影撞在一起，如烈火與干柴相遇，塵默神昏亦為之動蕩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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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招沖擊，每一道余波放在外面都足以將一座山峰摧毀，但圣痕者構建的塵默神昏卻是異常堅固，雖然在震動，但卻不曾被擊出裂痕。
莫昊天凜然，圣痕者不愧是活了無數年的神木之靈，即使不以武力見長的他，在重傷的狀態下還能發揮出如此恐怖的實力。
但這也讓莫昊天更為迷惑，到底是圣痕者太強，還是他自己太弱？
可是，自現世至今，他也和不少人交過手，更是親手擊殺好幾個強者，如果連他這樣實力都不算強的話，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該怎樣定義實力的強弱了。
“蒼雷之怒！”
此時，只見圣痕者掌中圣晶再舉，姿態悠然，同樣的招式二度使出，無盡青雷浩力疊加而來，漫天拳影盡數被擊潰。
“哼，破水晶不離手，肯定有古怪！”
連續幾招交鋒，莫昊天也發現了圣痕者出招端倪，心里頓時有了應對之策。
渾身綠霾再涌，加厚護體氣罩的同時，莫昊天雙膝微屈，隨即縱身一躍，舍棄了使用威力更大的極招，而是選擇直接硬抗雷海沖擊，出現在了圣痕者面前。
“給我碎！”
莫昊天大喝一聲，無堅不摧的綠菌絲重重包裹在拳頭上，刺目的光芒，彰顯著這一拳威力將無比巨大，但他這一拳的目標不是圣痕者，而是他手中的那塊綠色水晶。
近身作戰，果然是起到了作用，圣痕者不得不收回左掌保護圣扉之晶，同時以右掌阻擋莫昊天進攻的拳頭。
拳掌相接，空間震蕩，莫昊天雖然攜速而來，但圣痕者卻是紋絲不動。
“力量不差。”
此時，只見圣痕者嘴角微翹，竟是說出了一句稱贊之語。
莫昊天雖然有一絲小小的詫異，但并沒有因為這句話而分心，如今近身的好機會，他可不會錯過，當即就要收拳再攻。
“嗯？”
就在莫昊天想要撤回拳頭的同時，忽然發現自己的拳頭仿佛被什么詭異的東西給牢牢粘住了，導致他根本無法將拳頭從圣痕者掌心抽出。
“不妙！”
疑問未完，驚駭再起，只見圣痕者身體出現一瞬重影，竟是惡體君權分化而出。
君權神授出現瞬間，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身行騰挪間，出現在了莫昊天的身后。
右拳被縛，莫昊天無法轉身擋招，左掌瞬間聚起一股綠色氣團，往背后揮出了一掌，雖然擊退了君權神授，但圣痕者卻是覷準機會，圣晶再綻芒，一擊直中莫昊天胸膛。
“噗！”
綠芒雖然只是一道光體，但莫昊天卻感覺其中包含著萬鈞之力，正面中招，直接被圣痕者轟落高空，鮮血如雨點般飄飛落地。
“這一掌，意外嗎？”
穹頂上，圣痕者和君權神授并空而立，一模一樣的穿著，一圣一惡的容貌，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詭譎感。
“呵！”
莫昊天蔑斥了一聲，右手捂著胸口從懸空戰場上站了起來，嘴角還噙著一縷血漬。
對于君權神授的出現，他雖然感到意外，但也沒有太過詫異，畢竟兩人的關系他是知道的，真正讓感到意外的是，圣痕者那一招好似是故意沒往他致命處打。
否則，他就不是吐血這么簡單了。
“我的元功···竟然不降反增，還有宇宙之聲···”
此時，莫昊天又猛地發現殘留在自己體內的宇宙之聲居然消失了半數之多，一身元功也順勢恢復泰半，滾滾的真氣如大河般流淌在奇經八脈之內。
“難道是···”
莫昊天不敢置信地抬起了頭，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一點，除了圣痕者，這世上再沒有別人。
“七成元功，你能讓我驚訝嗎？”
卻見圣痕者好似對他的目光絲毫不在意，仍舊一如既往的冷酷說道，至于君權神授，從頭至尾都不曾說過一句話，宛如一根木頭。
“刻意留手，又替我祛除禁制，圣痕者，你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雖然對圣痕者話中諷意仍感幾分不爽，但莫昊天也沒有再表現出怒色了，而是在思考著他此舉背后的深意。
“天旨·邪華！”
“天旨·邪華！”
就在莫昊天暗思之際，穹頂上，圣痕和君權同運強招，綠霾涌動間，猶如驚濤拍岸，又若天崩地裂，茫茫邪光籠罩了整個沉默神昏。
與此同時，兩人手中的圣扉之晶也同步散發光芒，兩道異常刺目的臂粗綠光同時從高空上激射而下。
“創天絕·百鬼魔潮！”
莫昊天毫不避退，雙掌翻覆間，創天神武第一式起手運出。
霎時，莫昊天頭頂上那十幾個骷髏飾品中躥出一道又一道漆黑如墨的陰森鬼影，天旨對創天，兩者交擊，半空中像是打了一道炸雷，隆隆而鳴，無盡的邪氣爆發。
百鬼長嘯，沖天而起，凄厲的嘶嚎，彗星狀的幽黑鬼影，陰冥之氣瞬間充斥了大半個殺界，隨后又如海浪般四處奔騰。
百鬼邪威難測，竟是直接將射向莫昊天的那兩道綠光吞沒，然后余威不減，朝著穹頂上的圣痕者和君權神授飛竄沖去。
圣痕兩人傲懸不動，掌中圣晶輕抬，綠光懾人，眨眼之短，兩張一模一樣的彌天大網已然在空中重疊形成。
百鬼無智無覺，唯剩最純粹的毀滅之意，徑直沖入了網中。
綠網罩百鬼，隨后快速合攏，一根又一根青色的光線宛如滅鬼神光，瞬間就將網中群鬼切割成了億萬縷黑煙。
這種詭異的招數，讓下方的莫昊天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他，自問不敢用身體去硬抗這一招。
“冷靜，冷靜！”莫昊天低聲自語，然而心中卻是難掩震驚，“以后誰特么說圣痕是最弱的近神，我一定當場打死他！”
強大的實力，詭異的招數，此刻，莫昊天遍體生寒。
他自己可是知道，剛剛那一招創天絕他并沒有絲毫留情，然而兩人化解得仍舊是異常輕松，這跟原本的劇情不是差了一星半點，而是差了十萬八千里都不止了。
莫昊天想過劇情會有一萬種變化，但絕對沒想到最大的改變竟然率先來自朝夕相處的圣痕者。
“這一招威力不差，但是依舊不夠看，繼續！”圣痕者在高空中冷酷的說道。
看著圣痕者臉上冷峻而又極其認真的表情，莫昊天恍惚感覺自己此時好像是在面對著曾經中學的班主任一樣，“這一回考得不錯，但是有些地方依舊不夠細心，下次注意。”
“哼，留神了！”
此刻，莫昊天也察覺到了圣痕者對他似乎并無殺意，心中當即不再有絲毫顧慮，浩掌再翻覆，解開己身第二重禁錮。
“創天絕·千魔蕩獄！”
即使只有七成元功，但莫昊天此招的威力仍舊浩大絕倫。
突然間，塵默神昏內邪氛滔天，災綠光芒重重疊疊，波蕩如大海，魔影沖撞間，至極魔威不僅導致整個懸空戰場瞬間四分五裂，而且還使得結界出現了細如蛛絲的裂痕。
“邪華·魔流！”
“邪華·魔流！”
創天絕第二式出，圣痕者臉上首次露出慎容，君權神授遮掩在面具下的雙眼也劃過一抹凝色，兩人心意相通，圣扉之晶高高舉起，宛若兩輪綠色太陽在燃燒，青光閃耀間，同樣的至魔絕式應聲而出。
邪氛滔天，洶涌沖擊，頓時讓塵默神昏結界上的裂紋擴散得更大更快，魔流沸騰，黑色浪濤肆意掃蕩，本就四分五裂的懸空戰場在這一招波及下，瞬間化為一片綠色氣影。
“哼！”莫昊天冷聲一喝，腳踩虛空，電光飛舞，沖上了穹頂，總算避開了下方的沖擊波。
“殺！”
再次沉聲一喝，莫昊天朝著圣痕兩人掠空沖去，雖然疑惑他們的舉動，但他可不會接受全盤被動。
左拳擊圣痕，右拳打君權，莫昊天最簡單樸素的一式，同時轟向二人。
拳掌碰撞在一起，轟隆一聲，綠色的真氣自三人周身同時升騰而起，然后淹沒了四方空間，結界更現搖搖欲碎之狀。
一如之前，莫昊天的左拳又被圣痕莫名吸住，難得寸退，君權神授右掌一推，再度出現在他背后。
“噗！”
同樣的結果，二次出現，莫昊天倒飛了出去，口中吐出的鮮血在空中竟拉成了一條彎曲的血線。
“你就這么自信我還會手下留情？”圣痕者平靜的說道。
“我沒賭錯，不是么。”
莫昊天擦去嘴角血漬，笑了起來。
剛才那兩拳，就是他故意轟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圣痕掌中的圣晶再打他一回。
果不其然，剛剛那一擊過后，他體內的宇宙之聲終于完全消失了，元功也恢復到了全盛狀態，方才那幾番交手，只不過是讓他受了一點小傷，和損耗了一部分真氣罷了。
“我現在只想知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莫昊天眉頭緊皺，他這種奪人軀體的行為，雖然是被迫的，但以圣痕和燹王之間的關系，怎么都該全力替他報仇才是，現在處處留手不說，而且還幫他祛除體內禁傷。
此事，詭異得令人不解 聞言，只見圣痕者抬頭看了看四周的結界，淡淡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想知道答案，除非你能活著出去。”
“你很清楚，只需再一招，塵默神昏就要破碎了。”
同樣是塵默神昏的使用者，雖然圣痕用出來的感覺看起來要更厲害些，但畢竟是一樣的招數，能承受多大的沖擊，莫昊天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幾番強招沖擊，結界此刻已瀕臨崩毀，他實在不知道圣痕者還在堅持著什么。
“那我下一招，你要注意了！”
話甫落，只見圣痕者和君權神授兩人對視一眼，竟是同時候將掌中圣扉之晶拋向了高空。
霎時，兩塊圣晶在空中緩緩合二為一了。
綠色水晶旋轉間，不僅有滔天青光，青光中，還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株神樹的虛影。
神樹不知有多高，上連天，下接地，雖是虛影，但莫昊天也能感覺到自己在他面前的渺小。
與此同時，君權神授身體向后一轉，也與圣痕者合二為一。
“圣痕星訣！”
圣痕者黑發狂揚，眼眸如電，臉上淡淡的黑色印痕流動著神秘光澤，從開始到現在都不曾負傷的他嘴角此刻竟然溢出了一縷黑血。
“嗯？”
怵見意外一幕，莫昊天雙眼微凜，本來都準備好了的創天絕最終式硬生生的給收了回來，因為他感覺到，以圣痕者現在的奇怪狀態，他這一招打出去，圣痕者即便不死，他所寄存的君權之身也將被徹底毀去。
既然之前圣痕者對他留情，他自然也不會絕情如斯。
想到此，莫昊天右掌撐舉，絕世天斬破空而降，整個塵默神昏的光線隨之盡黯，神秘的死亡黑廊再現。
“吾之天斬，唯出，一刀！！！”
雖然之前懸空戰場已成飛灰，但黑廊的本質乃是發光的綠霾，因此倒也不影響他帥氣的拖刀疾行。
面對圣痕者至強的獨門絕式，莫昊天天斬握于左手，身快如風，迎了上去。
綠光中的一抹血光迸濺，結局···已然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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